古逢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雖然白月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信息。奈何自己現在問不出口, 而且古逢僅僅只說了兩句,後面就有意識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但好在臨走前,他倒是將衛生打掃乾淨了。
按照現在的時間, 白月也應該回到自己所在的區域繼續『工作』,但嘗試了兩次她根本離不開這一層。每次走到樓梯口位置身後就如同有股拉力, 讓她沒辦法離開。
而彧擇所在的房子, 白月也一時進不去。
無奈之下, 她只能安靜地坐在外面,等着裏面的彧擇主動出來。
彧擇幾乎是在一天後出來的, 他出來時白月就近靠在房間門口的位置。感覺到有人出來時,身子一頓立即站起身來看向彧擇。
彧擇還是普通的看不出身形的黑袍, 但穿起來看着長身玉立。膚色蒼白近乎透明, 眉目間卻有種精雕細琢的美感。出來後目光就準備地看向了白月,而後突地靠近。抬手打掉了她頭上的兜帽,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眉眼間有些許疑惑。
「你……是誰?」
他的力道並不輕,白月下巴被捏的生疼。身體本能讓她揚手就想打開彧擇的手, 然而彧擇沒有動手,她的手仿佛就被什麼禁錮住了。
「唔。」下巴處的疼痛讓白月倒吸了口涼氣, 眉頭緊皺起來。
彧擇或許也不想要白月的回應, 只伸手在她眉間一點。白月眉心一涼,便感覺自己變得昏昏沉沉,身體飄然沒有了重心。然後似乎有什麼東西生硬地入侵了腦中, 這種硬生生被擠開的感覺十分難受,她的臉色募地蒼白起來。
變得有些恍惚的視線中,便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從腦海中牽引了出去,而後在眼前形成了一幅幅畫面。
和古逢交談的場景、兩個人影交叉戰鬥的場景、從早到晚獨自查詢資料、一個黑影穿梭在深夜的建築里,旁邊跟了只小小的黑影……
那些畫面——
白月殘餘的意識讓她整個人猛地一驚,勉強反應過來。這些畫面似乎是屬於她視角的記憶,現在正在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展現在了自己和彧擇面前,而且是由近到遠的展現方式。
看到黑貓出現時,彧擇眉頭一皺,繼續看下去。
很快就到了小男孩出現的情景,白月心頭有些發涼,募地掙紮起來。彧擇能有辦法看到過去的記憶,她現在已經代替了原主,那麼彧擇看到的到底是她的、還是原主的記憶?
要是記憶繼續往前回溯,彧擇發現她不是原主,那麼這次任務……
面前展現的畫面立時明明滅滅起來,畫面也如同卡殼了一般,難以繼續下去。彧擇若有所思地看向身旁因他的行為而浮現在半空中的身影,袍子與帽子都垂在身後,面色蒼白地閉着眼的身影。
她的眉頭緊皺,面色越來越蒼白難看。睫毛顫顫,就像是承受了難以忍受的痛楚似的。
彧擇伸手在眼前的畫面上拉了一下,直接看了眼面前的人最開始成為陰間使者的記憶,和所有的陰間使者一樣。
沒有絲毫過往記憶,眼神茫然,面容冷淡。
他眸子微凝,而後一揮手畫面全然消失。
記憶回溯只是普通的手段,只是反抗的念頭越強,承受的痛苦就越多。彧擇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了這裏。因他能力而形成的房子也瞬息成為黑色煙霧,倏爾就消失了。
…………
白月醒過來時,只剩自己一人躺在冰涼的地上。腦子裏還一抽一抽的疼,後遺症一樣。
更讓她有些擔心的是,她後來腦子裏翻天覆地疼得厲害。幾欲昏迷過去,也就沒有看清楚,彧擇到底有沒有看到她過往的記憶。
雖說每個任務的記憶大多都消除了,但屬於星空的記憶還在。況且沒料到的是任務世界中還有彧擇這種能直接查看人過往記憶的,簡直有些防不勝防。
白月捂着腦袋,臉色有些不大好地離開了檔案室。
對於彧擇有沒有看到她的過往記憶,白月傾向於沒有。在她心目中星空必然要比這些世界高深一些,應該不會輕易被人窺探到。
當然,也不排除意外。
因此有了彧擇這個意外,白月對於調查原主身份這件事更緊迫了。只要知道了過去,這個任務基本就完成了大概。
自從上次和林繡繡起了衝突後,白月就已經找打了林繡繡的居所。她是近段時日才來這個城市的,而且是一個人獨居,因此住所里也沒什麼線索。
對於現在的處境,白月有些無可奈何。
原主和林繡繡的衝突不止孕婦那件事,還有醫院的一個過勞死醫生。因此接收到醫生死訊,知道自己要面對林繡繡時,近來本來就有些不耐的白月更是覺得煩躁。
不過醫院正好是原主攻擊林繡繡,反而攻擊反彈害的自己消失的地方,也是那個知情的黑衣男子出現的地方。因此白月只能按捺下煩躁,準時到了醫院。
就如同原主記憶中的那樣,白月和林繡繡直接撞上了。只是和原主記憶中的林繡繡不太一樣,眼前的林繡繡表情有些難看,見到白月出現時直接喊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她說着還左右看了看,沒看到那隻黑貓時不易察覺地鬆了口氣,想來醫院這種地方黑貓也進不來。上次她的臉上被黑貓抓傷,好不容易才結痂沒有留下傷痕。
「你上次害得我進了警局!」林繡繡有些惱怒,抓緊了手裏的珠子瞪着白月:「這次我絕不會讓你成功帶走這個醫生!」
「上次的理由是孩子是無辜的。」白月不顧她的戒備,伸手拉下帽子看向她的方向:「這次的理由又是什麼?」
「你……」林繡繡微微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陰間使者,對方居然是位非常漂亮的美人,林繡繡擰了眉不滿地說:「你難道不會自己看?連續做了幾十個小時手術,救了好幾條人命的醫生,你竟然這麼輕易地要奪走他的性命?」
「奪走他性命的不是我。」知道男人要來,白月也並不着急收回醫生的亡魂,只輕飄飄地看向林繡繡的方向:「你憑藉着手裏的珠子阻撓我的工作,擾亂了陰間於人界該有的秩序,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後果?」
林繡繡一愣,她的確沒想過自己會怎樣。不過有手裏的珠子,還有王家人護着她。不過一兩個亡魂而已,想必就算出了事王家也會護着她。
「不用你管!」林繡繡揚了揚下巴:「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此時醫生的亡魂已經出現,林繡繡連忙對身後的醫生說:「過來我這裏,躲在我的身後!」
醫生滿臉的茫然,看了眼自己病床上的身體,再看了眼眼前兩人對峙的模樣。一方像是普通的人類,而另一邊一襲黑袍,雖然面容漂亮,但渾身森冷的氣勢讓人望而卻步。醫生連忙收回目光,猶豫地站在了林繡繡身後。
見醫生躲在她的身後,林繡繡有些得意:「這次看你……!」
她話還未說完,空氣中猛地掀起了一陣詭異的冷風。白月伸手遮了遮眼睛,再睜眼時便見一個黑衣男人突地出現了,黑霧消散後他冷聲說:「這次你想怎麼樣?」
「就憑你三番四次阻礙陰間使者的工作,我就有權利向王家討個交代。」男人冷笑地上前,一把握住了林繡繡手中的珠子,碾成了碎末。
而後看了醫生的亡魂一眼,伸手間那個亡魂就被吸進了卡片中,卡片飛到了白月手裏。
「你、你……」一系列變故不過是在幾秒之間而已,反應過來時林繡繡的珠子已經碎成了粉末。沒了珠子護身,林繡繡當即打了個冷顫,嘴唇發抖道:「你竟然毀了我的珠子!」
「你的?」男人呵笑一聲,毫不留情道:「人貴在自知之明,你心知肚明王家護着的人是誰!」
他說了轉身看了白月一眼,身子消失在了原地。乾脆利落地解決了問題,又乾脆利落地離開,只是白月卻不想對方就這樣離開了。
她看也不看林繡繡一眼,連忙追了出去。
追出去時男人正在另一棟樓的頂樓,見白月追過來時有些不解:「問題已經解決,往後遇到這種問題直接上報,我會解決。」他頓了頓,叮囑道:「不論怎樣都要記得工作條例,不要攻擊人類。」
雖然聲音還是沒什麼溫度,但比起面對林繡繡時已經好了很多。
「我知道了。」眼見着男人又要離開,白月連忙喊住他問道:「你知道彧擇嗎?」
男人身子一頓,眸子緊盯住白月:「你說的是誰?」
白月忽視他身上的氣勢,清楚地重複了一遍:「我是說彧擇。」
男人蹙眉:「你見過……彧擇?」
白月點頭,各種念頭在腦中轉了一圈,最後面上做出沉吟的模樣:「彧擇是不是在找什麼人?」
聞言男人的視線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他定定地看了白月幾秒,面上看不出什麼:「身為陰間使者,你似乎逾越了。」
他說話間伴隨着一股壓力直衝白月而來,白月衣袍獵獵作響,頭髮也飛舞起來。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就準備離開。
「我想我或許知道彧擇要找的人在哪裏。」白月稍微有點兒急切地開口,看着男人驟然變化的眸色,只說:「但我需要你幫我確認。」
男人沉默了半晌,突然抬頭笑了一下:「何必我幫你確認?」
白月本來就是在試探,根本不知男人的性子如何,此時看到他的笑容頓覺不好。轉身就往樓下一躍,想要離開這裏。
然而身子尚在半空中還未落地,一陣颶風旋來,將她整個包裹起來。下一刻暈頭轉向,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她說她知道。」男人朝面前的空氣中說了一句,而後側頭沒什麼感情地看了白月一眼,彎了彎腰恭敬地離開了這裏。
白月此時似乎是在某棟房子的客廳里,男人消失後她有些懊悔地皺了皺眉,轉頭有些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場景。
當彧擇出現時,她頭都快大了。
她知道彧擇身份不低,但先前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似乎也是能管事的,但現在居然對彧擇這麼尊敬。本想問幾句,現在卻又被帶到了彧擇面前。
「你在騙我。」
彧擇朝白月走過來,聲音沉冷,那雙眸子卻遠沒有表面上平靜。驚濤駭浪翻湧,黑的如同無底深淵,一眼看過去就會被吞噬似的。
屬於陰間使者的本能,讓白月面對彧擇時,頗有些壓力感。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不知哪裏來的黑霧一下子席捲了她。頸部也被一圈黑霧死死纏繞住了,更是毫不留情地用力勒住了她的脖子。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彧擇手指緩緩握攏,那黑霧也隨着他的動作,漸漸加大了力道。白月被勒得難受,有些艱難地咬了咬唇,胸口窒悶:「我、我沒有騙你……我的確……」
「放、放開……」白月喘了口氣,腦子都有些空白了。
這次的任務三番四次進展不順,讓白月心裏實在有些煩悶。要是原主能力足夠,那麼靠實力也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關鍵這次原主的身份奇特,她本身的能力也根本使不出,所以才不停地陷入被動的局面。
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耳中嗡鳴一片,視線有些模糊起來,然而電光火石間,白月動了動唇:「……阿擇……」
聲音無比虛弱,只余最後的氣音似的。
然而黑霧之外的彧擇身子卻猛地一僵,看向被黑霧瀰漫處的身影。身體反應快於思緒,頃刻間他已經揮手將人抱在了懷裏。
看着懷中人蒼白如紙的面色,彧擇瞳孔猛縮了一下,心裏沒來由地一陣鈍痛。
「呼!」被鬆開的白月長吸了口氣,胸口處火燒似的難受讓她頭昏眼花,耳邊也轟鳴成一片。她抬了抬眸,看到近在咫尺的彧擇時,抬手就將人推了出去。
「你剛剛……叫了我的名字……」彧擇眼神複雜,茫然中夾雜着期待以及幾分不明的情緒。見眼前人不解地看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的模樣,他心口一涼。
不知為何,開口喊了一聲:「白月。」
白月一驚,下意識朝他看了過去。
所有的陰間使者都是沒有名字的,和為自己起名的羅莉不同,原主根本沒為自己起名字。照理說這個世界出現同名的概率很小,此時被叫出了名字,白月第一反應就是彧擇窺探到了她本身的記憶。
她的神情不由得警惕起來,只不過下一秒就垂眼掩飾住了。
彧擇突然笑了一下,這個笑容轉瞬即逝,但卻無法被忽視。他伸手握住白月的手,便有一股能量滑過了白月的身體。和剛才那種攻擊性的不同,此時的能量十分溫和,讓白月疼痛立即減輕了不少。
見她眉眼緩緩舒展,彧擇毫不留情地扔開了她的手。就如同剛才差點兒毀了眼前的人那一幕不存在似的,低頭平靜地問:「你說你知道有關『她』的信息,你都知道些什麼?」
白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心地看了眼他的神情。有些不明白彧擇驟變的態度,也猜測不到彧擇現在的想法。
按理說窺探得了她的記憶,眼前的人應該不會這樣平靜,但他又分明叫出了她的名字……
等等!她的名字?
白月神情不易察覺地變了變,彧擇方才叫的……真的是她的名字?
她完成的任務也不少了,每次都會用原主的名字,恰好原主的名字和她本名也都基本相同。哪怕是中間變成了男人,名字也是『白月』的諧音。
因為這次原主沒有記憶沒有名字,使得白月產生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根本沒有猜想原主以往的名字是白月的可能性。
如同視覺盲區一樣,偏偏這點被她忽略了。
白月有些懊惱地抿緊了唇,只覺得自己這次太過心浮氣躁了。因為原主的願望沒有線索頭緒而憂心,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類似的細節問題。
「怎麼?」彧擇的聲音冷冷的:「你果然在騙我。」
他的神情滴水不漏,白月分不清他到底是否真的窺探到了她的記憶,只能搖搖頭:「我沒騙你,只是……」她話語微頓:「你先前從我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
「連自己記憶有些什麼都不知道?」彧擇眼神平靜無波,神情略有點兒諷刺意味:「你覺得我看到了什麼?」
「你剛剛似乎叫了『白月』。」不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白月謹慎地看着他的臉,不想放過任何神色:「……是誰的名字嗎?」
彧擇對上她慎重的視線,眸色微沉:「一個騙了我好幾次的騙子,再次見到……」他的目光別有意味地在白月身上繞了一圈,一字一句陰森森地說:「我一定抽皮扒筋,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他似笑非笑地瞧了白月一眼:「你現在正在做的,就是和她一樣的事情,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名字。」
剛剛鬆了口氣的白月,被彧擇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人嚼碎了咽下去的口吻弄得稍微有點兒不自在。鬆了口氣是因為彧擇的確並沒有看到和星空有關的記憶,不自在在於原主貌似的確就是彧擇口中的……騙子。
將她臉色變了幾變,儘量屏息的模樣收入眼中,彧擇冷言道:「你騙了我,還讓我想起了最討厭的人,直接弄死太過便宜你了。」他語氣一頓:「你上次衛生打掃的不錯,如今就留在這裏當我的傭人。要是我不滿意,你就永遠留在這裏好了。」
他說着就要轉身離開,卻被白月開口喊住。白月此時雖然有些懊惱,但也沒失了理智:「你難道不覺得奇怪,我怎麼會知道她?」
「古逢。」彧擇吐出兩個字,表情森然:「胡言亂語是有代價的。」
白月眨了眨眼,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古逢。但現在看彧擇陰森森冷笑的表情,她也不會傻的去主動否認這件事和古逢無關。不然怎麼解釋,身為普通的陰間使者,她會知道彧擇一直在找什麼人?
不過彧擇猜測是古逢對她說的也沒錯,古逢的確說了好幾句。
——「若真的是她,裏面的那個憋瘋了的傢伙,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白月也是從他的話語裏猜測出彧擇或許在找什麼人,現在確信了他找的人是原主。而且觀他的神情,和原主簡直深仇大恨似的。加上古逢的話語,無疑更證明了這一點兒。
她垂了頭避開彧擇的視線,腦中念頭轉悠起來。原主的願望是找回過去的記憶,對過去的身份有執念。如今白月已經知曉原主過去和眼前的彧擇有了牽扯,現下跟在對方身邊,似乎對找回記憶這件事更有利一些。
不過就算她不想跟在彧擇身邊,現下也由不得她了。
打掃衛生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只不過身為傭人,除了打掃衛生外,似乎還要做些其他的事情。
被彧擇叫到了臥室的白月,神情仍舊有些怔然,見彧擇伸着手臂等着她換衣服的模樣,她忍不住抿唇:「你……」
「……」白月張了張唇,又說不出話來了。她摸着自己喉嚨,微微睜大了眼睛。
「過來為我穿衣服。」彧擇瞥了她一眼:「僕人。」
白月憋了口氣,垂眉順眼地走過去,拿起衣服為彧擇穿了起來。他此時下身褲子已經穿上了,上身,旁邊的衣服是件黑色的襯衫,和普通人無二的衣物。
為他穿衣服時難免靠得近了一些,哪怕再怎么小心,手指隔着衣服還是會碰到他的身體。而彧擇還略微垂頭直直地盯着她,白月動作手上難免有些僵硬。
好不容易扣上了扣子,白月抿唇退後了一步。
然而肩上一股力道襲來,被迫退了兩步,背後『砰』地一聲就撞在了巨大的穿衣鏡上。疼痛倒不至於,只是白月疑惑地抬起頭來時,臉頰驟然一痛。
便見彧擇冷漠着臉,不覺得咬人有什麼不對似的:「我覺得拿你當替身,出口惡氣是不錯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近來有場重要考試,所以沉迷於學習無法自拔qaq
更新這麼晚了,好內疚,所以發紅包100個(  ̄3)(e ̄ )
晚安。/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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