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湖其實距離度假山莊的酒店距離並不遠, 白月跟着侍應生不到幾分鐘就到了那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片接天而來的鮮嫩欲滴的翠綠, 中間點綴着隨風而擺的粉嫩。圓月湖周圍的地面鋪設青磚,湖邊依水而建着八角亭,不遠處有獨舟浮在水面。
此時一行人都站在岸邊說着什麼, 見白月過去時,蔣召臣突然走出來兩步指着白月示意眾人道:「我的搭檔就她了。」
「臣少。」其中一個長捲髮妝容精緻的女人看了白月一眼, 眼底閃過幾絲驚艷和戒備, 而後有些撒嬌般地開口:「出來玩何必這麼拘謹?何況我可是划船的好手, 臣少不如和我搭檔?」
蔣召臣沒有開口,她身邊的男人卻是從白月身上收回目光, 意味不明地說:「艷巧你可別爭了,那位可是臣少的未婚妻。」
「啊?臣少居然訂婚了?」名為艷巧的女人伸手半掩住唇, 指甲上的大紅色和飽滿的紅唇相得益彰。她滿臉意外的神色, 看着此時已經站在蔣召臣兩步外的白月,也不知道解釋給誰聽:「滿世界跑了幾年,沒想到回來臣少都有了未婚妻。」她斜睨身側剛才出口的男人:「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害得我鬧出了笑話。」
男人笑着道:「若不是在這邊遇到了你,誰知道你偷偷回國了。再說不知者不罪, 臣少都不在意,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邊兩人一唱一和, 其他人卻都暗地裏心底誹謗。出國遊玩又不是斷了聯繫, 怎麼可能不知道圈子裏臣少訂婚這樣的大事?
不過他們不開口的原因,則都是在期待着當事人的反應。
臣少就不多說了,關鍵是那位突然出現的未婚妻。他們沒少和臣少出來過, 但玩樂時臣少這位未婚妻是一直被摒棄在他們之外的,足以見得臣少對於這位未婚妻的不待見。
平日裏這樣的場合對方要麼不出現,要麼就孤零零地坐在一邊。今天卻破天荒地來到了他們中間,也不知道臣少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只是他們暗地裏注意着的人卻隻身站在蔣召臣身邊,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將艷巧刻意的話語直接無視了。
「哎?」艷巧眸子一轉就走到了白月身前,撥弄了下頭髮漫不經心說:「你好啊,臣少的未婚妻。我剛從國外回來……」
「好了。」一旁的牧恆站了出來,他帶笑的視線從蔣召臣身邊的人影身上滑過,而後看向眾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解圍:「艷巧,敘舊晚些再續,今天的比賽要是不開始天色可就黑下來了。」
他們是一大早出發過來的,來了之後各自去休息。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太陽快要落山,殘留的光芒並不熱烈。湖邊晚風習習的,很是清涼。
牧恆既然發了話,艷巧也不再糾纏。只笑了笑,離開了白月身邊。
牧恆隨即拍了拍手,讓負責人來宣佈遊戲規則。
規則很簡單,兩人一組,每組一隻小船,率先劃到對面的人勝利。為了保持公平起見,每組都是一男一女組隊。恰好算上白月共是八個人,正好分為四組。
「現在請各位上船吧。」負責人開口。
眾人便兩兩組合,紛紛上船。似乎是為了防止兩艘船不小心碰上,兩兩之間還有一大段距離。
蔣召臣沒有開口,率先上了最近的一艘小船。他一上去整艘船都在晃蕩,當真是木質小船,最多也就能並排坐兩個人的模樣。其間放了兩隻槳,感情這群少爺公主是打算親自划船到對面。
「上船啊你。」蔣召臣上了床,見白月依舊站在岸邊,揚了揚下巴說:「該不會是怕吧?」
蔣召臣說這話的當口,那邊就傳來一聲驚呼。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便見那邊有個女孩子上船時。小船大幅度地搖晃起來,就像是下一刻就要翻船似的。女孩子的驚呼聲遠遠傳來,一頭扎進了船上男人的懷裏,緊緊抱着對方不放手。身後離得不遠的服務生好一會兒才上前,幫他們穩住了船。
男人抱着女孩,暗地裏沖服務生比了個做的不錯的手勢。
看到那一幕,回過頭來的蔣召臣眼底浮現出了幾分得色。
白月回頭正好對上蔣召臣的模樣,她抿了抿唇。上船前其實她注意過那對站在一邊的男女,女孩子明顯有些生疏青澀的模樣,而男的則一直在對她獻殷勤。
原主當初雖然不太和這群人待在一起,但有過的憶中那個男人已經換了好幾個不同的女伴了。大多是長相艷麗成熟的,這樣清純漂亮、身上有種未出社會稚氣的女孩子還是原主記憶中的頭一個。
「你讓開點兒。」不過白月管不了別人也沒心思管,只衝着蔣召臣道。
蔣召臣依言往旁邊走了一小步,船的大小也讓他讓開不了多少距離。只他往旁邊站了一步,船立即開始大幅搖晃起來。
「幫我扯着繩索。」白月沖身邊站在的服務生說了一句,對方愣了愣,連忙上前扯住了繩索。船的搖動幅度小了一些,白月才輕盈地踏了上去。
蔣召臣看了服務生一眼,看得他有些心虛了才移開視線,服務生暗自呼了口氣。他也沒打算伸手啊,是這位小姐要求的,總不能拒絕吧?
白月上船時,徑直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伸手拿過一隻船槳。
這裏的亭子和小船都做舊處理過,船身船槳看起來都有了年份似的,搖搖晃晃的小船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散架。
蔣召臣也坐了下來,看對方悠閒熟練的姿態,忍不住開口:「會划船嗎?」還不待白月反應又說:「不會也得會,你可別給我丟臉。」
白月靜靜地看了他一眼,扭過頭沒有說話。
「我說你怎麼……」這麼惹人生氣呢?
看到她這副模樣,蔣召臣還想抱怨,但突地就想到了之前在臥室里、對方在他身下靜靜看着他,眉眼鎮定粉唇卻緊緊抿着的樣子,不知為何一下子氣短沒話。他心底哼了一聲,掏出掛在胸前衣兜里的墨鏡帶上了。
本來這裏的船大概是由專門服務人員操作,遊客坐在後頭悠閒賞花賞景的。如今被蔣召臣等人拿來比賽,立在身後的服務員於是又盡責地解釋了一遍,復又指了指船上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有任何情況,兩位都可以直接摁下摁鈕聯繫工作人員,我們工作人員隨時待命。」
一番話結束後,他往旁邊站定,那邊的總負責人準備正式宣佈比賽開始。
蔣召臣捏着船槳躍躍欲試,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側頭囑咐坐在身側的白月:「一會兒你要用力劃,知道嗎?」
白月點了點頭,蔣召臣這才滿意了。
賽船雖然是個開胃小遊戲,但蔣召臣也不希望得到第一名之外的名次。之前說好了讓那些女人回房換衣服下午賽船,可下午時居然還是一個個高跟鞋長裙,指甲上飾着水晶亮片、妝容髮型精緻無比。平時他是喜歡這樣的女人的,但此時可不希望這些累贅划船中途拖了後腿。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他這位未婚妻過來。
畢竟相比於其他女人,他這位未婚妻每次似乎都打扮的清清爽爽的。果不其然,侍應生將她帶過來時,她就穿着簡單的白襯衫,下擺扎在稍微寬鬆的牛仔褲裏面。對方腰細腿長,普通的打扮也顯得既引人注視、又清爽利落。
「嘟——」地一聲,那邊宣佈比賽開始。
「用力劃。」蔣召臣只說了一句,就拿着船槳往後撥水。他見旁邊的白月也是同一個動作,立即放下了半顆心。又怕兩邊力道不均船的方向會偏移,手下力度不由減了幾分。
然而下一秒,他就不由得罵了一句:「靠!」
船的確偏移了,還是往他這個方向偏了半個船頭。根據力的作用,也就是說他這邊的力度小了。
雖然收了幾分力氣,但他用的力氣也不算小了吧?
蔣召臣不由得往旁邊看了幾眼,便發現不遠處划船的幾人或多或少都遇到了這樣的問題。但無一例外,船都是向女伴的方向偏移的。
有艘船直接在原地旋轉起來,上面坐着的拿着船槳亂劃的分明就是說自己會划船的艷巧。
收回視線的蔣召臣側頭看了自己身側的人一眼,連忙又輕劃了兩下水,船頭才重新正過來,微微往前移動了一些。那邊的白月也配合良好,調節了自己的力道撥水。
相比於還在原地打轉,要侍應生解救的幾人,他們兩人的船一馬當先地劃了出去。
劃了不遠,蔣召臣不由得回過頭,正對上牧恆的視線。牧恆正在囑咐自己女伴按照節奏來,對上蔣召臣的視線時,難掩無奈之色。蔣召臣揚了揚下巴,被墨鏡遮住的眼底浮現出了幾分得意。
「牧恆他們快趕過來了,我們速度快點兒。」蔣召臣回過頭來開口道。
雖然他們現在暫時落在了後頭,可大家又不是傻子。划船並不難,掌握了節奏規律後就很趕上來。賽船比不上賽車刺激,可還是讓蔣召臣的興致被稍微調動了起來。
「嗯。」白月點頭,多餘的話不說,手上的速度卻也不慢。
然而十五分鐘過後,蔣召臣就開始頻頻側過視線看着身邊的人。見她額頭鼻尖沁出汗滴,睫毛都有些濕漉漉的模樣,不在意地開口問:「如果累了就停下休息。」
他可以保證,後面的人絕對追不上來了,又不是所有女人都跟他身邊的人似的這麼神奇。說划船就一聲不吭地划船,完全不需要休息。身後那些船上的女人,大概早就開始展示自己的身嬌體弱了。
「不累。」白月言簡意賅,下意識側頭看他一眼,眨眼間一滴汗珠正順着睫毛滑下去,在夕陽餘暉中被折射成金紅色。
蔣召臣微一晃神,立即移開目光正視前方,心口憋了口氣一樣不再開口。又五分鐘後,實在忍不住,直接將船槳扔在了船上:「我累了!」
白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蔣召臣摘下墨鏡,盯着她瞧:「有什麼好驚訝的?」
「沒有。」白月收回目光,看向船上的聯絡器:「既然不劃了,要不要讓工作人員過來接?」
圓月湖的面積不小,兩人此時劃了這麼久還看不到盡頭。小船兩邊隔了兩三米的距離就是荷花荷葉,倒像是弄錯了方向似的一頭扎進了漫天荷花里。不過這方向是蔣召臣指的,就算錯了他大概也不會承認。
「叫他們做什麼?」蔣召臣肚子裏有點兒莫名的火氣,聽到白月的建議都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就條件反射地反駁:「一會兒我們自己劃出去。」
白月又不出聲了,蔣召臣皺着眉,厭煩地轉着手中的墨鏡,目光不時地看向身側。對方以往滿臉羞澀怯懦地看着他時,他總覺得太煩了。現在她面容平靜地坐在一邊不說話,他又覺得這種平靜簡直讓人心煩。
蔣召臣漫無邊際地想了一會兒,就突然反應過來。
——他是不是有病?
對方怎麼樣關他什麼事?!對方這樣不正好?反正這份婚約必然是要解除的。
將腦海中的某些莫名的思緒全然壓下去,蔣召臣目光一轉看向湖面。突然站起身來,就在小船搖晃間,他指着船側湖裏沖白月道:「你過來看看。」
「看什麼?」白月不為所動。
「讓你過來就過來。」蔣召臣彎腰拽着白月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身邊。不顧船身晃動站在船邊,指着湖面說:「哎?剛才魚群又過來了,你看到沒?」
「你沒見過鯉魚?」別的池子裏有觀賞用的錦鯉,不過這湖裏的魚確是鯉魚之類,估計是度假山莊養殖來吃的。
蔣召臣頓了頓,指着湖裏面:「我不是說魚,你彎腰仔細看看湖底有什麼。」
白月睫毛微垂,當真就站在他身邊微微彎腰,仔細往湖底看去。然而下一秒,一股大力從肩上傳了過來。她身子一歪,眼見着就要倒下去。
半個身子都在船外了,胳膊一緊被拽住了。頭髮蕩漾在空中,另只手幾乎碰到了湖面,白月斜在湖面回過頭。蔣召臣伸手握住她的胳膊,眉眼間帶着笑意開口:「其實我……喂!」
「嘩啦」一聲,本來只是想嚇一嚇對方、打破她面上平靜,為自己出一口氣的蔣召臣猝不及防間被對方反手拽了一下,一個沒站穩,就不受控制地跌落在了湖裏,湖水瞬時漫頭而過。
毫無準備的蔣召臣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水才反應過來,他浮上水面看着往船邊游的白月,擦了把臉後火氣全然冒了出來。吸了口氣一個猛地鑽進了水底,游到白月身邊,握住了對方的腳腕伸手用力一扯。
白月被他往下一扯,他自己借着力道就要浮上去。然而蔣召臣沒想到的是,白月被他拉下來的同時,反應極為迅速地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咕咚咕咚……」蔣召臣就要罵一句,然而身在水裏一開口就大口灌了幾口水,鼻腔胸膛頓時火辣辣的。他也顧不得再拉扯對方,只等上去再收拾那個女人。
他腳下一蹬,就往上游去。然而遊了不到三十厘米,腳腕處就是一緊,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怎麼也踢不開。
蔣召臣內心有些崩潰地回頭看去,便見自己的腳被一群根須纏住了。上面大片大片的荷花,下面自然根莖交纏。他扯了扯腳就纏的更緊了,抬頭看了眼上面的小船,他轉身就伸手去扯纏在腳上的根莖。
「呼嚕咕嚕……」越忙越亂,越想扯開纏繞的根莖越是扯不開。蔣召臣耐心已經耗盡,又伸腳隨意扯了兩下。嘴裏也不由得開始冒泡泡,眼前都開始發黑了。
本來就灌了幾口水,此時又在水裏待了這麼久,肺部的空氣早就不夠用了。蔣召臣控制不住地張了張口,又灌了幾口水進肚子裏。
……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丟人的死法。
肺部要憋炸的時候,蔣召臣居然還有餘暇去想自己就是變成鬼,也要一輩子纏着上面那個女人的事情。再者有意害死了蔣家繼承人,這女人還不得給他償命?
「咕嚕咕嚕……」他口鼻大開,氣泡往上浮去。手腳也呈大字型張開,再也沒了掙扎的力氣。眼前更是空茫茫一片,亮光越來越遠。
過了很久又像是只過了一秒鐘,『呼啦』一聲,近在咫尺又像是遠在天際的落水聲響起,有恍惚的影子朝他遊了過來。蔣召臣努力地瞪大了眼睛,卻還是一片黑蒙蒙的。
而後蔣召臣感覺有清涼的東西順着口腔滑了進來,生存的本能讓他迫不及待想要吸取更多。
溺水之人沒什麼理智可言,只會抱緊了浮木。白月被死死地抱着,只能度過去幾口空氣,而後移開看了眼對方的腳下。
這樣抱着兩個人都可能死在水裏,雖然對於有着深海之心的白月來說,游泳時幾乎能感覺到水流的流向與流速,在水中如魚得水。不過身體是普通人,到底不能在水底待很久。
白月伸手在蔣召臣胳膊上捏了幾下,對方就不由得鬆開了手。白月沉下身子,游下去解開了纏住了蔣召臣腳腕的根莖。
而後扯着蔣召臣的手臂,將人帶着往水面遊了上去。
游出水面後白月拽着他的一隻胳膊,自己先行上了船,再將人扯了上去,躺在船里。
小船長度躺着一個人剛剛好。
害人反將自己給害了,不過這幅狼狽的模樣倒是活該。白月將濕發一手往後撥了一下,跪在他腿側雙手交疊按壓在蔣召臣的腹部,用力擠壓了幾下。
「咳咳!」蔣召臣當即咳出了不少水出來,他睜着的雙眸渙散,又慢慢地閉上了。
白月擠壓了兩下,復又伸手捏着對方的下巴,做了幾次人工呼吸。
兩個過程交疊重複了幾次,在白月又一次垂頭為對方人工呼吸時,便見對方睫毛顫了幾下,將將要醒過來的模樣。白月動作沒有任何停頓,只垂下眼繼續貼上他的唇。
蔣召臣在身側的手指間顫了顫,一時沒有出聲。他看着垂眼認真為自己做人工呼吸的人,穿着的白襯衫被水浸透貼在肌膚上。濕漉漉的睫毛還在往下滴水,下巴處也掛着晶亮的水珠。
貼合着的唇涼涼的,往他肺里輸送着氣體。
失去意識前他都在想着要是自己死了一定要讓這人償命,活着也要各種折磨她。但是現在的情形,實在讓他很難將人推開。
本來暴漲的怒氣,就像是氣球被針扎了個眼,不大、卻哧溜一聲氣全沒了。
就像是瓶中魔鬼的故事,過早過晚蔣召臣都不會感謝,但碰巧對方來的時機剛剛好。死亡中的一線生機,讓人難以拒絕。
就在白月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蔣召臣伸手摁在了對方的背部,猝不及防往下一壓。迎着對方驚慌間看過來的視線,仰頭吻在了對方唇上。
雖是夏天,但兩人都在水裏滾了一遍,被晚風一吹帶着絲絲涼意。
兩人的唇瓣都是微涼。
「唔。」白月楞了一下,就伸手開始反抗起來。卻被蔣召臣死死壓住了,咬着她的唇吻得兇狠,就像是發泄怒氣一般。繼而又停下,溫柔地舔吻起來。
吻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了手。半坐起身正準備說些什麼,臉頰卻是一痛。
「啪」地一聲,他微微側過了頭。
伸手摸着側臉,看着迅速爬起來坐在一邊的人,蔣召臣的神色就冷了下去。剛剛還有些激盪的心情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到嘴邊的承諾也被咽了進去。
兩人沉默了沒多久,白月通知過的工作人員就趕了過來。看着兩人的模樣,趕緊將他們送了回去。
巧合地在岸邊遇到了牧恆,見到蔣召臣從工作人員的船上下來時,不由說:「你果然也沒堅持……」自己划過去。
只是話還沒說完,蔣召臣就黑了臉越過他走了。
「怎麼了?」牧恆眨眨眼,將視線轉到了稍後下船的白月身上。她此時正披着工作人員的西裝,頭髮還沒怎麼幹透的模樣。
「掉水裏了。」白月站在牧恆身前看他一眼,也打算離開。
蔣召臣的生氣在她意料之中,上輩子身為男人時,雖然早就決定了不戀愛,但總有女性朋友問他感情方面的問題。最後還是一位戀愛經驗豐富的女性朋友說了一句:對待男人就像是放風箏。
在她口中放風箏也講究辦法,一張一弛最好,白月如今拿來現用。
何況先前情緒激動時說出的承諾根本代表不了什麼,再者還有牧恆的存在。蔣召臣過早的承諾了,白月接觸牧恆的機會就少了。
他們將原主的感情當做賭約,原主委託白月來贏了這場賭約,這很公平。
「哎,等等!」牧恆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搭在身上的那件扯掉扔給了後面的工作人員,迅速將自己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溫柔卻不容拒絕地道:「那件已經濕了,換我的吧。」
「謝謝你。」白月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盈滿認真的模樣很是吸引人。
牧恆溫和地笑了笑:「我也要回去,正好送送你。」
她微微笑着點了點頭,沒有理由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十點前!!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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