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衝進去時,只見晴悠眼睛瞪得極大,手指哆嗦着指着身前的鏡子,臉色扭曲、鼻翼不停煽動,嘴裏慘叫連連,身體因恐懼本能地抽搐,顯然是嚇得不輕。
洗手間裏洗手池邊的確有一面鏡子,白月舉着蠟燭啊四處隨意掃了一眼,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反而是晴悠已經嚇得開始翻白眼了,繼續下去她可能會將自己嚇死。
白月心頭一緊,一手刀擊在了晴悠的後頸,尖利的驚叫聲戛然而止,晴悠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白月半伸手將人接在了懷裏。
不過這一會兒時間,眾人已經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兒?」領頭的是魏銘,他衝進來看到倒在白月懷裏的晴悠時神色一變,伸手就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察覺到還有呼吸時微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
「她膽子小,被鏡子嚇暈了。」白月將晴悠架了起來:「我送她回大廳。」
魏銘微微點頭,四處打量一番,仔細看了看正對着的一整面的鏡子,此鏡子是特大的一整塊,整個女廁的角落都可以照出來,此時他們所有人的身影都映在鏡子裏,鏡子內外有點兒像是兩個世界的感覺。
沒看出什麼端倪,魏銘轉過頭來,看着比晴悠還矮了幾公分的白月,伸手接過了晴悠的身體:「我來。」
大家都是輾轉反側才睡過去,睡得也不□□穩。大半夜突然就尖叫聲吵醒,眾人本來就害怕的不行,誰知根本沒出什麼事兒,是自己嚇到了自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姚朵就忍不住惱了起來,連帶着白月也被牽連了進來:「你們倆還有完沒完!怎麼什麼事都有你們倆?!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貧民,一驚一乍的,你倆是不是想死了?」
「閉嘴。」白月冷眼看過去,厲喝了一句。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白天已經無緣無故死了這麼多人,整件事處處透露着詭異,晴悠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尖叫,恐怕也是看到了什麼東西受到了驚嚇。哪怕白月並不想承認是鬼魂作祟,此時也將心提了起來。這時候還有人來胡攪蠻纏,白月心情自然算不上好。
白月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厲,與以前截然不容的冰冷神色似乎將姚朵震懾了一番,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頓時又羞又惱,一張俏臉氣得通紅。平日裏被路雨旋吆來喝去,懦弱無比的黎白月居然敢這麼沖她說話?!她捏緊了拳頭,在眾人面前被呵斥的難堪讓她渾身都有些發抖了。
看着白月跟在魏銘身後經過她的身邊,眼見着白月的背部對着自己。姚朵握拳就想衝過去給她一個教訓,只是手剛抬起來,就被旁邊的人阻止住了,姚朵怒氣沖沖地看過去,正想喝罵攔住她的人。卻見楊藍捏着她的拳頭,衝着她搖了搖頭,指了指白月前邊的魏銘的背影。
這麼一指,姚朵有些冷靜了的同時心頭火氣更盛了。
魏銘是他們一個圈子裏的人,甚至比他們地位還要高上不少。家裏世代身居高位,魏銘也是自小就送去了軍校,在軍營里摸爬滾打一路晉升,現在似乎軍銜並不低。魏銘因長期在軍中的緣故,身上自有一種硬漢的氣質,而且身邊一直清清白白的,從未傳出他和任何女人的緋聞。
這樣優秀的一個人,居然對黎白月那樣小家子氣的貧民女表現出不同來,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更讓姚朵難以接受的是,倘若黎白月以後真的和魏銘在了一起,那麼她以後就得向這個她從來都看不起的貧民女低頭,這對於姚朵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讓人難受。
重重思緒在腦中過了一遍,不過瞬間而已。回過神來的姚朵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楊藍握着,連忙動作急切地一下子甩開了楊藍的手,冷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就扭頭跟在了眾人後面。
姚朵甩開手的動作就跟怕染上什麼病毒似的,楊藍也不介意,伸手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慢悠悠跟在了她的身後。
經此驚嚇,眾人也都沒了睡意。然而奇異的是吊着的一顆心卻都有些平靜了下來,大家一直都擔心半夜會出事兒,然而現在白白受了一場驚嚇什麼事故都沒發生,倒讓眾人放鬆了警惕。
白月看着躺在沙發上的晴悠,伸手給她搭上了毛毯,自己坐在旁邊閉目養神。陸弘深看到晴悠昏迷,倒是過來看了一眼,隨即有些厭煩地皺了皺眉,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躺着了。
燭光一晃一晃的,大廳內一時間極為的靜謐,只余淺淺的呼吸聲響起。
心裏默念着心法口訣,白月卻有些心不在焉。晴悠暈倒,她告訴眾人是被鏡子嚇暈了,然而真正讓晴悠無比驚駭的原因她並沒有找到。
她在外面明明聽見了水聲,進去下意識看向洗手池時,卻發現裏面一滴水都沒有,甚至早已乾涸。
哪裏來的水聲?
白月確信自己當時很清醒,自然不覺得聽到的聲音是幻聽。可如果自己既然能聽到不存在的聲音,那麼晴悠受到驚嚇,恐怕也是因為看到了某些可怕的東西。
莫不是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靈異之類的東西?
白月揉揉額,有些頭疼。她在接收記憶時被晴悠打斷了,後來又不甘心地嘗試了好幾次,然而每次腦中都是空白一片,根本接收不到任何記憶。恐怕和她先前預料的一樣,接收記憶時不能被打斷,否則就沒辦法接收完整的記憶。
不過就算接收到了黎白月完整的記憶,若這個世界上存在鬼魂之類,憑藉着現在的她,生存的幾率也很渺茫。
白月心裏有些沉重,就在天快亮時,這種沉重更甚,因為她察覺到自己經脈里有了絲絲氣感。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白月卻有些擔憂:內力都能存在,那麼出現一兩個鬼魂似乎也很有可能。
天蒙蒙亮時,眾人都默默地醒了過來,拿出剩餘的食物將就一下。
晴悠似乎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醒來之後緊緊攥着白月的衣角,表情呆滯空白,似乎傻了一般。白月問她什麼她都說不出來,問的急了就開始止不住地尖叫,白月安撫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因為擔憂甚至恐懼,眾人神色都有些不太好,也沒什麼胃口,加之誰也不知道後幾天會怎樣,因此都下意識儘可能地保留着食物。不過白月倒是注意到了之前那個嘲諷她的胖子一口口吃得香甜,身邊一個鼓囊囊的大包,似乎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魏哥,你是不是沒帶食物?你先吃我的吧。」楊藍默默走到魏銘身前,臉上帶着幾分暈紅,遞給魏銘一瓶水、一盒蛋糕,還有一袋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
遊艇上正餐一般都是自助餐,晚間會有服務生送過來夜間水果,不過都擺成漂亮的拼盤,保存不了多久。零食一類遊艇上也有,但是原主黎白月卻並不習慣吃零食,從來沒讓服務生送過。因此白月之前回房間裏收拾時,帶上的食物也只有幾個擺設用的水果和礦泉水而已。
魏銘看起來似乎是軍人,想來依照他的良好生活習慣,平常也不會儲備零食之類的東西。
白月往那邊看了一眼,低頭啃着蘋果。
「不用。」魏銘聲音淡淡的拒絕。
「可你怎麼能不吃東西呢?」楊藍咬唇,聲音擔憂道:「我們接下來全靠魏哥你呢。」
魏銘擺弄着手上簡易的羅盤,抬頭看了她一眼:「吃的你自己留着。」
視線一掃,也不管楊藍是什麼反應,起身就走到了白月身前,垂頭看着她,聲音低緩道:「有吃的嗎?」
白月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不遠處本來還因魏銘一句話而有些欣喜的楊藍,欣喜的神色還未退去,就變成了滿臉難堪,對上白月的視線時只剩滿滿的憤恨之色。
「沒有。」白月盯着魏銘,坦然地搖了搖頭。
她現在幾乎將這船上的女人得罪了個遍,雖然不怕,但是也有些莫名的厭煩。之前她還不清楚楊藍為什麼仇視她,現在看她的表現,哪還不明白?
「真沒有?」魏銘黑眸凝視着她,突然眯了眯眼睛,伸手快如閃電地搶過了白月手裏咬了一半的蘋果,自己狠狠咬了一口,挑眉看向白月:「誰說沒有的?」
「……」白月張了張唇,正想說話。突然一陣猛烈地顛簸傳來,差點將她從沙發上甩下去。她下意識抓緊了身下的沙發,穩住了自己的身子,隨着身下的沙發被撞上了牆壁才停了下來。
大廳里『噼里啪啦』一片,隨着震盪擺設毀了不少,幸好震盪不久便停了下來。
其他人卻沒有白月的好運,在震盪中,各個都被甩在了地上,隨着震盪滾來滾去。
等震盪停了下來,白月站起來將趴在地上的晴悠拉了起來,晴悠渾身一顫,又低頭拽住了白月衣角。
「怎麼回事?」魏銘放開了旁邊的沙發,站起身來環顧眾人。隨即臉色有些發黑,皺眉道:「似乎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那一下撞擊實在不輕,遊艇本來就具有防震功能,還能有這麼大動靜,誰知道撞上了什麼?
「收拾東西和我一起去甲板。」魏銘淡淡地吩咐道。
…………
海面被茫茫的霧氣籠罩,此時眾人站在甲板上,什麼也看不見。
魏銘擺弄着手中的羅盤,指針卻不停地來迴轉着,根本無法指出正確的方向。他皺眉將之收了起來。
就在此時,遊艇又劇烈地晃了一下,四周的水聲嘩啦啦響起。
眾人緊緊地攥住了欄杆。
「啊!」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白月回頭看過去,只看到欄杆旁一截衣角一閃而過。身旁一道身影快速閃過,朝前一撲,險險將人拽了回來。
「抓緊!」魏銘冷冷地喝了一句。
楊藍癱坐在地面,有些驚魂未定,全身顫抖着。聞言瞪大了眼睛,伸手緊緊地抓住了欄杆。
這一次震盪要比先前還要久一些,等停了下來,眾人都腿軟地滑坐在了地上。
「穿上救生衣!」魏銘站在欄杆往下看了一眼,瞳孔猛縮,也不知看到了什麼,連忙回頭吩咐道。
幾乎就在眾人手忙腳亂地穿上救生衣當口,第三次震盪襲來。
猛烈的震盪下,船身來回大幅搖擺,幾乎要將船上所有東西都甩下去。白月緊緊抓住欄杆,一手還抓着晴悠。靠着體內那絲內力,艱難地支撐着,僅憑一隻手將兩人懸在了空中。
震盪漸緩,白月攥住欄杆的手早已僵硬,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見晴悠滿面驚駭地看着自己身後。
那眼神簡直讓人寒毛直豎,白月剛想回頭,晴悠就尖叫着猛烈地掙紮起來,手用力掰着白月的手,甚至抓着掐着想要掙脫。白月此時也顧不得自己身後有什麼,晴悠這動作大的幾乎將她也拽下去,只得咬牙冷喝:「晴悠,你冷靜一點兒!」
「啊……!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晴悠死命地搖着頭,頭髮凌亂,臉上涕泗橫流,趁着遊艇震盪的當口,她一口咬在了白月手上。
白月手一痛,沒能抓住,眼睜睜地看着晴悠落了水。與此同時,她攀在遊艇欄杆上的手一陣冰寒刺骨,到底也沒了力氣,幾乎是跟在晴悠身後落水。
落水前白月下意識朝自己身後看了一眼,猛地就對上了一雙黑洞洞的眼睛,那眼睛近在咫尺,兩隻白色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白月心頭慌亂,眨眨眼再看過去時,身後什麼也沒有。
…………
直到落了水,憑藉着救生衣的浮力浮了上來,白月才發現眾人此時幾乎都落了水。眼前的遊艇在震蕩平息了以後,緩緩此沉入了海里。
「沒事吧?」嘩嘩的水聲中,魏銘遠遠地沖她喊了一句。
白月搖了搖頭,看着眾人驚叫着往魏銘那邊游去,自己也劃了過去。聚在了魏銘身邊。
魏銘抹了把臉上的水,看了眼周圍的眾人,伸手指了一個方向,不知何時周圍的霧氣已經消散了不少,隨着他指的方向,眾人隱約能看到一座島的輪廓。魏銘喊了一句:「都別散開了,跟着我往那邊游。」
剛才劇烈的震盪中每個人都嚇得灰頭土臉的,此時見着了希望,都牢牢跟在了魏銘身後。白月往旁邊看了一眼,陸弘深半攬着晴悠也往那邊游去。晴悠對上她的目光時,瑟縮了一下,躲進了陸弘深懷裏。
白月想到剛才看到的那雙詭異的眼睛,倒也沒了計較的心情。皺着眉邊運着內力驅散身體周邊的寒意,邊划水跟在眾人身後。
清晨的海水似乎冒着寒氣,白月有內力抵禦寒冷,其他人卻沒有那麼好運。儘管依照魏銘的吩咐將自己裹上了好幾層衣服,此時也一個個臉色發白,嘴唇發紫地哆嗦着,四肢都快要僵硬發沉。
偶爾海水灌入口中,澀的發苦。
那座島看起來近,眾人遊了十來分鐘,卻仍舊還沒有到,眾人又冷又累,無比疲倦起來。
「……我游不動了。」姚朵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她一邊抹着淚邊哆嗦着嘴唇,牙齒咯咯打顫:「嗚……實在太冷了,我真的游不動了……」
「……我也游不動了……」說話的是化南,他此時一張臉白的可怕,眼下濃厚的黑眼圈襯得他面無人色。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冷不防吸進去一口海水,又埋頭乾嘔起來。
剩餘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色都蒼白如紙。
魏銘看了一眼,壓低了眉頭惡狠狠道:「不想死就跟着,海里吃人的東西可不少。」
「要走你們走,我tm不走了!」化南吐出嘴裏的海水,咳嗽幾聲,猛地一拍水面,擰着脖子破罐子破摔看着魏銘道:「不讓我休息,我寧願死在這裏!」
魏銘濃眉緊緊擰了起來,倒不是不讓眾人休息,而是這海水又冷又寒,會導致人的體力迅速流失,待在水裏久了,恐怕後來就算想游也沒了力氣,何況這海底的確有看不到的危險,他並不是危言聳聽。
看着滿臉無賴的化南,魏銘正準備開口,突然就聽得化南悽慘地叫了一聲。
這痛苦的叫聲駭得眾人都看了過去,只看到剛剛面色蒼白的化南面色一瞬間發黑,他張嘴悽厲的叫着,下一刻,在眾人的目光下,他張大着嘴只能發出『嘰里咕嚕』的聲音。他驚慌失措地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又抓又撓,伸手死命地摳着自己喉嚨,想將什麼東西摳出來。
發現沒用之後,他的一雙眼睛迅速充血,迅速朝身邊的人撲了過來,似乎想要尋求幫助。然而手剛離開喉嚨,他就渾身抽搐了起來,發黑的面龐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四處游弋着,將他的皮膚鼓起來一道道痕跡。
「……啊……嘰里咕嚕……」他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語調,撲騰了兩下,身體如同破了氣的氣球一般,快速乾癟下去,只剩一張皮緊繃在了骨頭上,眼眶變成了兩個黑洞。繼而抽搐了着不動了,整個人從救生衣間滑了下去。
「……啊!」不過三兩秒時間,一個大活人死在了眼前。莫名的恐懼壓得眾人說不出話來,回過神來時慘叫聲此起彼伏,刺得耳朵生痛。眾人一面尖叫着一面朝着小島的方向游去,魏銘攔也攔不住,眾人就跟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劃着水。
化南的救生衣還飄飄蕩蕩浮在不遠處,白月回頭看了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看到了海水下什麼東西快速游過,眼角餘光只掃到了一截黑色的尾巴。
…………
受了化南死在眼前的刺激,眾人不敢再有絲毫抱怨,個個滿臉懼色,爭先恐後劃着水,十來分鐘後,終於上了岸。到了岸邊都失了力,腿軟地趴在泥沙上爬不起來。
歇了幾分鐘後,才一個個面色慘白、踉蹌着跟在魏銘身後走着。
魏銘臉色陰沉地走在前面開路,見着旁邊的白月時倒是隨意和她說了幾句。
這座島上倒是有一棟宅子,聽說是這座島的前任主人五十年前修建的,偶爾會過來這邊休假。後來島的主人因為一場意外死亡之後,這座島就被拍賣掉了,連着房子一起。而他這次的目的本來就是打算過來看一看這座島。
魏銘說的並不多,但是白月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隱瞞的味道。但是看着周圍幾人快要崩潰的表情,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
去往宅子的一條小路早已芳草萋萋,兩邊全是高聳的大樹。倒將光線遮了大半,明明已經快要到上午八/九點左右了,走在小路上倒像是暮色四沉時分。
可此時就算再怎麼害怕,也沒人敢抱怨什麼,眾人幾乎連話也不敢所說,擠在一起跟在魏銘的身後。
幸好平安地抵達了別墅。
別墅有些年頭了,看起來倒不是特別的陳舊,牆壁上面幾乎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一眼看去,整棟別墅幾乎全變成了綠色。
魏銘伸手將鐵門上的爬山虎扯掉一些,一伸手就推開了鐵門,鐵門興許是因為常年潮濕的緣故,上面鐵鏽斑斑,被推開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
眾人跟在魏銘身後進了門,魏銘先去四處打量了一番,而後跑了下來,神色微微輕鬆了一些。
「樓上有無線電,我已經聯繫了救援。估計兩天之內就能找到這裏。」
眾人聽此幾乎鬆了一口氣,加之剛才眾人發現別墅內有獨立的供電和供水的機制,過了這麼多年竟然還能用,簡直是意外的驚喜。
就像是掩耳盜鈴似的,沒有任何人提及之前的兩人。
白月心裏也微微鬆了一下,但是想到之前的那雙眼睛,又繃緊了神經。
…………
別墅里可能是因為常年被爬山虎遮蓋,完全曬不到太陽的緣故,有些莫名的涼意。二樓有幾個房間,雖然積了厚厚的灰塵,但是還是能用,將就兩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然而眾人之前跳海時,沉重的包裹基本上都已經丟失了,吃的就成了問題。幸好魏銘野外生存經驗豐富,挖了野菜讓眾人將就了一頓。
晚間房間的分配倒成了問題,為了安全起見兩人一間。晴悠自然和陸弘深一間,而姚朵和楊藍一間,魏銘和胖胖的男孩子一間,剩下白月一人一間。
白月自然對這個安排沒什麼異議,反倒是魏銘皺着眉頭思考了良久,提出想要和白月一間房,被白月拒絕了。
夜幕很快降臨,白月打算簡單洗漱之後就休息,但是給她分配的房間並沒有獨立的浴室,因此要去一樓的公共浴室。
別墅里夜間並沒有關燈,因此看起來燈火通明。
等白月從浴室里出來時,走到一樓走廊角落,突然聽到了一聲聲低喘和呻/吟聲。
白月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順着呻/吟聲往那邊走了兩步,等聽到女子一聲急促的喘息聲,她才意識到那邊發生了什麼,頓時尷尬起來,臉頰也有些發燒。
這種時候……
白月心底嘆息一聲,也沒能聽出是誰的聲音,只腳步輕輕退回了原地,上了二樓。
回到房間時,就看到房門口站了一個人,似乎是在等着她。
「你怎麼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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