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陽光炙烤着整個大地,這正是正午的時光。陽光充足,陽間的陽氣正盛。陰間的小鬼基本在這個時候不敢出門,大鬼出門也得長個心眼兒。怨氣最深的厲鬼出門也需小心翼翼。這是一個最美好的時間,同樣也是一個最糟糕的時間。
一輛黑色的奔馳小轎車緩緩地停在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別墅前,這座別墅是金裕集團總裁古股的。他的一家人都住在這裏,唯一的兒子古城也就住在這裏。不過,現在的古城只能是靜靜的躺着了,昏迷着,等待一個可以救他的人。
轎車的門被門口的門衛恭恭敬敬的打開了,從奔馳車上下來的是南正航。也是可以救古城的人,同樣也是可以殺害古城的人。是宋濤親自開着車把南正航接到這裏來的。他下車後,首先環顧了一下四周的青山秀水,小山起起伏伏,像極了一個人坎坎坷坷的命運。別墅旁的河水是沒有環繞它的,只是像一條筆直的直線,又像一把刀從它身邊切過。南正航又望着那座金碧輝煌的別墅,自言自語的說道:「別墅蓋的真是不錯,可就是地方選錯了,也活該兒子倒霉了。」
宋濤已經到了南正航的身邊,聽見南正航自言自語一些,卻不是聽的很清,於是問道:「南先生在說什麼呢?」
南正航說:「沒什麼,只是感覺這塊地方選的不是特別的好。」
「這個地方山青水秀,剛買這塊地的時候花了三千多萬,現在的地價已經漲到九千多萬了,整整翻了三番,這樣值錢的地怎麼會不好。」宋濤笑着說道。
南正航揉了揉鼻子,說:「可能在你們這些商人看起來,這塊地值錢就好了,可是在我們這些玩陰陽的人看起來,像這個樣子的地就不是太好了。」
「南先生的意思是風水不好,不過我真的不懂。」宋濤說。
南正航說:「你要是什麼都懂的話,我們這些人還怎麼去吃飯啊!」
「真的南先生,我還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靠什麼吃飯的,有些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那麼多的錢,可你卻輕描淡寫的說只是幫一個朋友的忙,那些錢自己不要,要讓我們拿出來做善事。」宋濤說。
南正航說:「每一張鈔票上,都有許多的故事,有許多的汗水,有許多的生命,人這一生是罪惡的,賺的錢越多的人他的罪惡是越大的,拿出一些錢來做善事可以為自己洗去一些罪惡,積一些陰德,這樣的事怎麼能不做呢。」
「看來還是南先生看的透啊。」宋濤說。
南正航說:「不是我看的透,只是我懂的多,干我們這一行的必須見多識廣才可以。」
宋濤說:「那咱們先進去吧,古總還在等着我們呢。」
宋濤帶着南正航到了別墅的客廳里。一個滿頭白髮卻很精神的人就站在那裏,他就是金裕集團的總裁古股。古股今年整整六十歲了,人們都說人活到六十就又開始是一個輪迴。所有的命運又開始重演,生死別離,悲歡離合。人總有去世的一天,何況一個白髮的老人呢。
「南先生,你可算來了。」古股握着南正航的手說道。
南正航心裏到有些不是滋味,臉上到有些尷尬,因為很多事只有自己的心裏清楚。當有些不安時,總會表現在臉上。「沒事,我一定盡力而為。」南正航說。
「金裕集團是我一個人一手打下來的,從一開始三萬塊錢的投資到現在市值幾百個億,它凝聚了多年的心血,一個人從無到有。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小時候就虧待了他,別人家孩子的爸爸送自己的兒子上學的時候,我在忙工作,別人家孩子的爸爸在陪自己的兒子生日的時候,我還在忙工作,別人家孩子的爸爸在陪自己生病的兒子時,我卻還在忙工作,我只有一個兒子,我虧待了他很多很多。不過,他很懂事,從來要求過我給他補償什麼。」古股一邊說,眼睛裏一邊充滿了眼淚,可是始終沒有流下來。
古股又接着說道:「他媽媽走的早,我也沒有過多的去照顧他,管他,但是他確實很懂事。只要你能把他救好,無論多少錢,就是讓我把整個集團拿出來做善事,我都願意。」
南正航深深嘆了口氣,說:「古總,愛子心切我是懂得的,每一個兒子都有一個心疼自己的父親,我想如果昏迷中的令郎知道你為他能付出怎麼多的話,他一定會感覺做你的兒子很幸運。」
「南先生,這一切就要拜託你了。」古股緊緊地握着南正航的手,南正航甚至感覺到自己手要被他給捏碎了。
古城的房間在別墅的西面,在一天裏屋裏是照射不到陽光的。古股說,這個房間是古城自己刻意挑選的。曾經他跟古城說過,這件屋子採光不好,要把採光最好的屋子給古城。可古城卻不要,古城說,這間房子有夜晚的味道,有夜晚媽媽陪伴的味道,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可在南正航看來,這個屋子不僅採光不好,而且也是風水最差的地方,也是這塊土地罪惡的源頭。
宋濤輕輕的打開了古城房間的房門,屋子裏不是特別黑暗,也不是特別明亮。陽光總會反射,何況又是一個陽光正好的正午。古城就那樣靜靜的躺在床上,他的面容很安靜,嘴上還浮着笑意。
南正航環視了一下屋內,嘴角浮起一絲斜笑,並示意其他人都推下,而且要把門關上,不要在門口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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