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天去了嶺上村獨立團,但咱先且說另一頭。
東瓜鎮。
鬼子軍營。
一處大樓內。
這是一棟二層高磚木混合結構的民房,原本也是大戶人家的房子,小鬼子佔領了東瓜鎮之後,便把這棟民房連同着周圍的一些民房一起,改建成了一處軍營。
在這棟建築的地下,有一個地下室。這原本是一個藏寶防身的秘室,小鬼子現了它之後,便把這裏擴建成了一個地下審訊室。鬼子每每抓到要審訊的人也都關押在此處。
昏暗的燈光。
審訊室盡頭,一間小小的牢房之中。卻見有一個面色臘黃消瘦的身體在地上扭動着。這人是男人,身高卻不過一米六,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爛成了布條,鮮血把衣服都染成了紅色。
這男人扭動了一番,只見他身上,跟大旱天乾裂的地面似的,身上的傷口遍佈,已經沒有了一處完整的地方。尤其是他的左手,只剩下一小截,斷裂處,已經潰爛化膿,看上去噁心不已。
「老爺!」
這男人旁邊還有兩個女人,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沒有了完整的地方。前邊露出的胸口,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了,再看她們的嘴角潰爛,下體露出的大腿根上紅腫一片,便知道她們比起這男人來,受過的折磨只多不少。
「哎喲!想我胡漢三……」這男人說着,都哭了起來。
只這一說,卻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被王胖子帶着小鬼子給抓來的胡漢三。旁邊的兩個女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胡漢三的大老婆和小妾美嬌娘。
胡胖子心中叫苦,他的大圓肚子已經瘦的都快沒了,小鬼子不給飯吃也就算了,還用了不下二十種方法折磨他們。想到曾經被自己的害死折磨死的人,胡胖子這些天算是明白什麼叫惡有惡報了。他心中悔恨,可是……現實是他現在只不過是一隻小鬼子想殺便殺的臭蟲而已。
見胡胖子一哭,兩個女人也跟着哭了起來。
胡胖子嘆道:「都怪我啊。害得你們兩個……」胡胖子說着,眼裏充滿了恨。
旁邊的兩個鬼子看守和四個漢奸一聽胡胖子吵吵,氣就來了,直罵:「八嘎,你們的,閉嘴!」
一漢奸也罵道:「胡爺,你還想好呢?我實話告訴你吧,要不是山田太君交待過要親自辦你,估計你這下早死了!所以我勸你還是別他娘的吵吵了,要是惹急了太君,又抽你幾下,多不好啊。再說了,你也不看看你的兩個老婆,要是把太君惹怒了,要再找她們倆樂呵樂呵,你願意啊?」
兩個女人一聽,頓時嬌軀一顫,不斷的往後退。
胡胖子暗自罵了一聲:「你們幾個王八蛋的孫子,狗娘養的小鬼子,死你們八輩子祖宗!」
旁邊一個小鬼子見這二狗子和胡漢三說話,直罵了一聲:「八嘎,你們的說什麼的幹活?」
那漢奸忙點頭哈腰,道:「太君,沒事兒,我正罵他的幹活。」
那鬼子一聽,拍了拍這二狗子的肩膀,道:「喲西。你的,大大的好人!」
鬼子和漢奸聊着,卻在這時,從外邊走進一伙人來。審訊室看守的漢奸和鬼子一看,忙停住了說話,迎了上去。卻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山田中正二。
山田中正二身上還帶着傷,嚴重的地方早已經包好了紗布。比起那日狼狽逃回東瓜鎮時的場景,顯然已經是恢復了許多。
「把他們都帶出來!」山田中正二命令道。
說罷,看守的兩個小鬼子立馬行動,打開牢房,命令四個二狗子直接把胡胖子三人給拖了出來。
「胡漢三,你的知道你,很該死嗎!」山田中正二冷冷的說道。
胡胖子咬着牙,身上疼得直哆嗦。他嘴上沒說話,心中卻暗罵:「知道該死嗎?誰他娘的該死啊,最該死的就是你們這些小鬼子!」
山田中正二道:「很該死!要不是你的給敵人送糧食,供養着他們,我的就不會受傷,還在醫院裏,整整的躺了一個多星期!」說着,山田中正眼睛一瞪,拿着手上的南部十四年式手槍一揮,直朝着胡胖子的頭上砸了過去。
胡胖子立馬哎喲一聲慘叫。
山田中正二又冷冷的道:「不過我大人有大量,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告訴我,那該死的獵鷹是什麼來頭,他們在哪兒,我就放了你!」
胡胖子求饒道:「山田隊長,不是我不說啊,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這話胡胖子在被抓來的這些日子裏,已經說了不下百遍了。可是誰會信啊。
山田中正二搖了搖頭,嘆道:「看來他們說的不錯啊,你的嘴很硬,我很佩服。」說着,他又看向了胡胖子身旁,被兩個二狗子摻扶着的女人,一伸手,用手指托起了其中那美嬌娘的下巴,道,「這女人很漂亮,她是你的妻子吧!」
胡胖子一驚,求道:「山田隊長,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放過她吧,她也什麼都不知道啊!」
美嬌娘見山田中正二那惡魔一般的眼睛,驚恐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啪」
眨眼間,只聽美嬌娘啊的一聲慘叫,山田中正二手中的南部十四年式手槍一響,子彈已經射入了她的額頭。扶着她的那個二狗子也嚇了個半死,鮮血噴了他一臉。
「啊……啊……」胡胖子啊啊的直嚎叫,他瞪着兩眼睛,已經悲憤得說不出話來。
他現在只恨不能吃了山田中正二得了。
「呵呵呵呵,你也知道很痛苦嗎?那說吧,不然……」說着,山田中正二邪惡的一笑,已經盯上了旁邊剩下那個年紀較長的女人來,那女人已經嚇得暈死了過去。
胡胖子大叫:「我不知道,他只讓我送糧食,沒說他是誰。他讓我送到墳頭溝,也沒說他們是哪兒的。你放了她吧,她是無辜的啊。」
「真不說?」山田中正二的手槍已經頂到了那女人的腦袋上,冷冷的看着胡胖子說道。
「我真不知道啊!」
啪
一道鮮血從那女人的額頭飛賤而出,胡胖子瘋了,拼命的掙脫,卻被兩個鬼子按得死死的,兩個鬼子的手指更是已經陷入了他的傷口之中,胡胖子大喊道:「你殺了我吧,我操你姥姥,小鬼子,你有種也殺了我吧!啊……你他娘的殺了我啊!」
胡胖子咬得嘴唇都破了。
山田中正二卻是手上一抖,將武士刀上的鮮血抖落之後,插入了刀鞘之中,冷冷的笑道:「看來你的是真的不知道啊。呵呵,好吧,我打算放了你,你的還可以跟從前一樣,做你的維持會會長。但是,前提是,下次如果他們再來找你,你的必須向皇軍報告,我的,要殺了他們!」
胡胖子罵道:「你殺了我吧,老子不會幫你的!」
山田中正二搖頭笑道:「你沒的選擇!除非,你想生不如死!」說着,他指了指旁邊的上百種刑具,道。「你想試試嗎?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的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
天色已經亮。
聶小天帶着楊和尚和兩個新兵走了這許久,終於算是進入了嶺上村的地界,眼見着再過不久,就要到達團部的所在。
正走着,卻在這時,聶小天看到了前方道路一旁的草堆後邊,有東西動了一動,一個黑點映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聶小天微微一笑,樂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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