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四點了支煙。但他卻不抽,而是用手指來迴轉着。好一會兒,他才慢悠悠的說着:
「白風,明天動手,回江春!我會把你師父的聯繫方式告訴你,你回去直接找他就好」
我馬上點頭,同時說道:
「老闆,我能帶個人去嗎?」
話一出口,齊四就反問:
「你要帶那個小賊吧?」
我點頭。
「可以,那小子人不大,但膽子不小。你也需要個幫手來輔佐你」
我再次點頭。我們兩人便開始沉默。齊四一直看着手裏的煙,直到長長的煙灰變彎,掉落在茶几上。他才再次開口說道:
「白風,有兩件事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第一,這次回江春,你要憑藉你自己的能力,把你以前和那些小混混的恩冤,都解決清楚。不過,你不許打着我齊家的名號。我也不會給你撥一兵一卒」
我馬上點頭。就算是齊四不說,我也肯定會去找三江。我不可能永遠背負這麼一個蓄意殺人的罪名。
「你的身份,還是上次我給你的那個軍官證。有了它,你可以暫時躲避開警方對你的通緝。如果你在江春,把事情處理的好。警方的事,我會出面擺平的」
齊四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實際上,他就是在考驗我。如果我連三江這樣的人,都搞不定。那我對他齊四來說,也就沒什麼大用了。
齊四繼續說着:
「第二,從今天起,你就正式是我齊家的人了。以後無論做什麼,首先要以齊家的利益為重。當然,齊家也將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不過你要清楚,一旦背叛齊家,後果恐怕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在翻騰着。齊家是做什麼的,我心裏太清楚了。雖然我現在齊家,只是過小嘍嘍。但就像秦念說的那樣,一旦我踏上這艘大船,恐怕再也別想下去了。
可我又沒有選擇的權利,看着齊四,我點頭說了一句:
「老闆,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我的回答,齊四還算滿意。他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回去準備一下吧,明早出發」
走出辦公室,我的心裏卻像有一塊大石一樣,壓得我有些透不過氣來。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的人生可能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給燕九打了電話,讓他回家等我。這小子腿倒是快,我到家時,他已經回來了。一見我進門,他便有些好奇的問我說:
「哥,你怎麼了?聽你口氣,好像有些不太對啊」
我努力的笑了下,看着燕九說:
「小九,明天我要回江春。跟個師父學拳」
話還沒等說完,燕九眼睛一瞪,有些激動的說:
「哥,我也要跟你去」
看着燕九興奮的樣子,我心裏反倒更加沉重。我看着他,慢吞吞的說:
「小九,去是可以。但你要知道,從此以後我們可就是齊家的人了。我以前也和你說過,齊家是做什麼的,你應該清楚」
我這麼一說,燕九的臉上果然露出遲疑的神情,就見他猶豫着說:
「哥,我倒是知道齊家是做什麼的。其實我還是想去跟土匪」
見燕九猶豫,我剛想說那就讓他留在南淮。誰知燕九手一揮,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哎呀,不管了!大哥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我不管什麼齊家八家的,反正你做什麼,我就跟着你做什麼」
燕九的話,讓我心裏有些感動。這小子年齡不大,但人很機靈,又特別的仗義。而我之所以和他說這些,完全是因為我擔心他跟着我,有一天墜入深淵,再也沒法回頭。
和燕九又閒聊了一會兒。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一看這號碼,我的心裏便砰砰的跳個不停。因為這電話是藍羽打來的。
我以為她要和我說陳洛生的事,便急忙接了起來,就聽藍羽在電話那頭直接問說:
「小朋友,你是江春人?」
我馬上答應一聲。就聽藍羽又說道:
「我明天要去江春,給我當嚮導,你願意嗎?」
藍羽的話,讓我心花怒放。本來回江春學拳,就是一件很枯燥的事。可沒想到,藍羽居然也去江春。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江春有什麼好玩的?」
藍羽又追問了一句。
這我太熟悉了,我便開始如數家珍般的介紹着。剛說幾句,藍羽就打斷我的話:
「行了,行了,你說這麼多,我也記不住。到江春再說吧。明天我給你打電話,直接去江春」
說着,藍羽便掛斷了電話。本來我打算問問她陳洛生的事,可見她不提,我也不好意思再說。
放下電話,燕九就好奇的看着問:
「哥,你思春了?」
我白了他一眼。就聽燕九嘿嘿壞笑說:
「這怎麼接個電話後,還春光滿面的呢?我還真挺想看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我大哥這麼神魂顛倒的」
我也不搭理燕九,哼着小曲兒,去收拾東西了。
可能是因為要和藍羽同行的原因,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就起來了。收拾完後,我便開始等着藍羽的電話。藍羽倒是挺準時,她沒多一會兒,就給我來了電話。讓我去高速旁邊的加油站等她。
齊四把上次開的車,又派給我了。當我和燕九開車到了加油站時,就見一輛高大的悍馬,正停在路邊。而藍羽正靠在車旁,無聊的東張西望着。在高速上,這悍馬可要比她的那台賓利,安全系數高許多。
我一下車,藍羽就瞪着眼睛,不滿的問我說:
「小朋友,約會遲到,讓女生等你,你這麼做,好嗎?」
我尷尬的笑了下。從接到藍羽電話,我沒耽擱一分鐘,直接下樓,開車來了。可沒想到,就是這樣,還是遲到了。不過我感覺,這倒很像藍羽故意的。
我剛要說話,就見燕九立刻擋在我身前,他一雙眼睛瞪的老大,看着藍羽,他呆呆的說了一句:
「姐,你,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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