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靠近石塔不太可能,要想知道石塔里是什麼,只能靠打聽,老頭兒是第一人選。
「你知不知道石塔里住的什麼?」吳東方問道。
老頭兒正在刻苦學習,聞言抬頭看着吳東方,直視了三秒鐘之後低頭繼續書寫,「見不得光的東西。」
「見不得光是什麼意思?」吳東方追問。
「就是白天出不來,你如果想逃走,最好選白天。」老頭兒隨口說道。
「誰說我要逃走?」吳東方問道。
「我雖然不知道你做的是什麼東西,卻知道這東西能帶你上天。」老頭兒指了指吳東方身下的滑翔傘。
吳東方有點意外卻不太意外,想了想出言問道,「想不想跟我一起走?」
老頭兒搖了搖頭,「我走不快,跟你一起會連累你,不過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吳東方問道。
「你逃出去之後去一趟木族,幫我送件東西。」老頭兒說道。
「從這裏去木族要走多久?」吳東方問道。
老頭兒放下炭棒,抬頭看着吳東方,「走大路要一個月,但你肯定不能走大路,走小路要三個月。」
吳東方沒有立刻答應,他在斟酌去木族的困難程度,他逃走之后土族會往西南方向追,那裏是金族所在的方位,但除了西南方向,往東也會有追兵,因為老頭兒是木族巫師,他跟老頭兒住在一塊兒,逃走之後往木族走也有可能。
「土族會猜到我可能會往東走,路上一定會很艱難,沒好處,我不干。」吳東方緩緩搖頭。
「你想要什麼好處?」老頭兒笑了。
「我要木族的修行方法,你傳給我吧。」吳東方笑道。
「你是純木血脈?」老頭兒有點意外。
「不是」吳東方搖了搖頭。
「那你要木族的修行方法幹什麼?你知道了也沒辦法修行。」老頭提着桌上的水罐走了過來,把水罐放在了火盆支架上。
「我說了真話,你會不會把木族的修行方法告訴我?」吳東方笑問。
「說來聽聽。」老頭兒坐到了火盆旁邊。
「我不是金族人,我甚至忘記了我來自哪裏,只記得醒來之後就在金族的一個村子附近,金族天師曾經試過我的血脈,發現我體內有五種不同的血脈。」吳東方說道。
「五種血脈?」老頭兒很是意外。
「在被土族抓到這裏之前,金族三位天師曾經聯手施展過三紀窺生,看到了我十二年後的情景,發現我能夠使用火族和木族兩種法術。」吳東方說道。
「五種血脈是混雜的奴隸血脈,怎麼能修行法術?」老頭兒面露疑惑,這種疑惑不是對他所說言語的懷疑,而是對這種奇怪現象的不解。
「我體內的五種血脈完全均衡,金族天師認為我可以學習五族的法術,可惜的是現在的練氣方法我都用不了,需要集齊五族的練氣方法才有可能融匯推研出適合我的練氣方法。」吳東方說道,他並不完全相信老頭兒,但他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因為他的身份已經被土族得知了,老頭兒就算告密對他也沒有任何影響。
吳東方說完,老頭兒站了起來,緩步走向西牆牆邊把藥勺子拿了過來,銅勺在西,水罐在北,木塊在東,火盆在南。
老頭兒抓過剔除腐肉用的鋒利短刀,「伸手。」
「你想放血?」吳東方不伸手,這時候沒有酒精,這把刀從來沒消過毒。
老頭兒見吳東方不伸手,走過來抓起他的頭髮割掉一綹隨手扔進了火盆,頭髮很快被燒焦,等到頭髮燒完,老頭兒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伸手又割了一綹,再度投入火盆。
等頭髮燒掉,老頭兒又來割。
「再割成禿子了,你還是用血吧。」吳東方急忙伸出了右手。
老頭兒割破了吳東方的手掌,將血滴在了四種事物中間的泥地上,鮮血落地,火盆里的木炭出現了火苗,滴一滴,火苗出現一次。
「我沒騙你吧。」吳東方猜到老頭兒用的是另外一種測試血脈的方法。
老頭兒皺眉不語。
吳東方抽回手,「我說了實話,木族的練氣方法你就教給我吧。」
老頭兒還是沒說話。
「我要的是最基本的修行方法,又不是要你們的高深法術,修行方法每個人都會,也算不上多珍貴。」吳東方說道。
「的確算不得珍貴,沒有相應的血脈,即便知道了修行方法和各種法術也毫無用處。」老頭兒搖了搖頭。
「就是啊,傳給我。」吳東方說道。
「知道了木族的修行方法,接下來你想做什麼?」老頭兒問道。
「想辦法把土族火族和水族的修行方法弄到手,慢慢融合推研。」吳東方說道。
老頭兒搖了搖頭,「沒用的。」
「什麼意思?」吳東方不解的問道。
「各族的修行方法並不是由一個人研創的,而是由五位尊神分別研創並傳授給自己的族人,這五種修行方法完全獨立,彼此之間沒有任何可以互相借鑑的地方,也沒辦法進行貫通融合。」老頭兒說道。
吳東方很是吃驚,「你的意思是就算我知道了五族的修行方法,也揉不到一塊去?」
「對。」老頭兒正色點頭。
「這你就別管了,你只要把木族修行方法給我,我就幫你送東西到木族。」吳東方並不完全相信老頭兒,這老頭兒真一句假一句沒個準兒,還喜歡言過其實和胡吹亂侃。
「我今晚就寫給你。」老頭兒點了點頭。
「好人做到底,木族法術也給我吧。」吳東方笑道。
「給你,八木龍霆和枯木逢春我也可以給你,但我有一個條件。」老頭兒轉頭看着吳東方。
「不要了,不要了,快睡吧。」吳東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老頭兒還想說話,吳東方不等他開口又接連擺手,示意他趕快回去,他倒不怕跟對方談條件,但老頭兒根本就不是木族的青龍天師,不可能會青龍天師的法術,胡謅的肯定是錯的。
老頭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老頭兒這麼一說,吳東方也睡不着了,萬一老頭兒說的是對的,那他就算收集到了五族的修行方法也沒什麼用處,不過究竟有沒有用,究竟能不能融合貫通,那得找齊了再說,現在說什麼都太早。
這幾天又下了一場雪,雪後不但沒冷,反而有轉暖的跡象,春天快來了,東風快來了。
奴隸們只吃了一頓豬肉,但吳東方和老頭兒的豬肉一直沒吃完,每隔三天吳東方就會做好飯菜等女孩來吃。
今天晚上女孩又來了,吃完飯吳東方抓着她的胳膊掂了掂,也就五十幾斤,很瘦,帶她走很輕鬆。
把女孩放下來,女孩蹲下去,抓住了他的腳。
「幹什麼?」吳東方疑惑的問道。
女孩用手捺了吳東方鞋子的大小,直起身開始比劃,比劃了很久吳東方才看明白,女孩的意思是長這麼大沒人關心她,只有他是真心對她好,她要給吳東方做雙鞋。
「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哥哥對妹妹好是應該的。」吳東方笑着摸了摸女孩的頭,「如果哪天起了很大的東風,早上不要上工,到木屋拿病牌。」
女孩不明白,吳東方又重複了一遍,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沒有告訴女孩這麼做的真正原因。
直到女孩連連點頭,吳東方才放她離開。
目送女孩離開,吳東方轉身想要回木屋,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女人的聲音,「你想逃走?」
吳東方聞聲轉頭,被醜陋的巫師面具嚇了一跳,往下一看,是娰妙。
「你什麼時候來的?」吳東方問道。
「來的時候恰好遇到你出門。」娰妙走了過來。
「你跟蹤我?」吳東方皺眉。
「我不是故意的,你當初給我送水送吃的是不是也是可憐我?」娰妙聲音不大,情緒有點低落。
「她還是個孩子,你嫉妒她?」吳東方無奈嘆氣。
「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歡我?」娰妙跟冥月完全不同,她很主動,從不隱瞞自己心裏的想法。
「喜歡也沒用了,記得上次抓你那個金族女巫師嗎?她捷足先登了。」吳東方說道。
「我早就知道了。」娰妙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吳東方不解的問道。
「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她的樣子,她如果沒有嫁給你,你早就被她殺掉了。」娰妙說道。
吳東方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娰妙湊了過來。
「我回答了。」吳東方說道。
「沒回答。」娰妙搖頭。
「我要說不喜歡,你會不會殺了我?」吳東方笑問,娰妙這是在撒嬌,想聽他親口說喜歡她。
「不會,但我會去告密。」娰妙說道。
醜陋的面具發出了嗲聲,很怪異,吳東方伸手把她臉上的面具摘了,「這樣好多了。」
「你說不說?」娰妙逼問。
「喜歡。」吳東方點了點頭。
「喜歡我什麼?」娰妙追問。
「我要說喜歡它,你會不會生氣?」吳東方用面具指着娰妙的胸脯。
「會。」娰妙搶過面具打開了他的手。
「我喜歡有什麼說什麼的女人,也喜歡有良心的女人。」吳東方說道,他被冥月的扭捏和糾結搞怕了,他被抓到這裏娰妙立刻就想出面保護他,儘管他討厭被女人保護,娰妙的舉動仍然令他很欣慰。
娰妙有點害羞,拿着面具扭扭捏捏。
「別裝了,不像。」吳東方撇嘴。
娰妙被揭穿了,急忙岔開了話題,「你要逃走?」
「對。」吳東方點了點頭。
「沒把握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娰妙說道。
「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改天你再過來,臨走之前我要知道你們土族的修行方法,你得告訴我。」吳東方說道。
「好,我先走了。」娰妙痛快的答應,戴上面具快步離開。
吳東方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往回走,走出樹林發現起風了,是東風。
下半夜風勢加強,吳東方暗暗叫苦,他還沒準備好,風來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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