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後吳東方立刻閃身後退,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女人的動脈被割開,鮮血急噴而出,半瞬的震驚之後,女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慌亂的衝出了山洞。
吳東方沒有攔她,她的動脈已經被豁開,必死無疑。對於戲弄和挑釁,他從不會姑息縱容。
冥宛此時離洞口不過十幾步,看到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滿身是血的從山洞裏沖了出來,頓時嚇的面無人色。等到看清女人的長相,直接癱倒在地。
被割開咽喉的女人衝出山洞之後跌撞着向東逃去,但她大量失血,沒跑出多遠就倒在了地上,開始劇烈抽搐。
吳東方快步走到冥宛近前伸手扶她,冥宛驚懼的看了吳東方一眼,下意識的想要躲閃。
「那個女人想要害我。」吳東方扶起了冥宛。
「它不是人。」冥宛說道。
吳東方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的看向冥宛。
冥宛伸手東指,「你看。」
吳東方回頭望去,又一次被嚇到了,轉眼的工夫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倒在血泊里的一隻灰毛狐狸,此時它還沒有徹底斷氣,後腿兒還在亂蹬。
「你本領真大,竟然把它給殺掉了。」冥宛歡喜的說道。
「你見過它?」吳東方疑惑的問道,冥宛本來非常害怕,在看到那個女人變成狐狸之後反倒不害怕了,這說明她對這隻狐狸並不陌生。
「它經常變成女人去勾引村裏的男人,還會偷我們的吃的。」冥宛提起了地上的陶罐遞給吳東方,「你午飯吃的很少,我給你做了米粥。」
吳東方茫然的接過陶罐,他雖然曾經聽過狐狸變人的傳說卻從沒當真,狐狸和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物,犬科動物怎麼可能變成靈長類?但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先前他看到的和碰觸到的都很真實,絕不是幻覺,那隻灰毛狐狸的的確確變成了一個女人。
「你不害怕?」吳東方抱着陶罐跟上了走向狐狸的冥宛。
「它已經死了,還怕它做什麼?」冥宛用腳踢了踢那隻灰毛狐狸。
「它剛才變成了你的樣子。」吳東方強調。
「它最喜歡變成我的樣子。」冥宛隨口說道。
「它還能變成其他人?」吳東方越發驚詫。
「能啊。」冥宛抓着狐狸尾巴把它提了起來,這隻狐狸比普通的狐狸要大很多,一般的狐狸也就十幾二十斤,這傢伙能有四五十斤,有普通狐狸兩個大。
「它是狐狸,狐狸怎麼能變成人?」吳東方始終無法理解這種詭異的現象。
「活的年頭長了就能。」冥宛指着狐狸左側後腿一處硬幣大小的傷疤,「就是它。」
吳東方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想知道的是狐狸是怎麼變成人的,很明顯這個問題冥宛解答不了。
「你怎麼知道它是假的?」冥宛問道。
「它沒你好看。」吳東方笑道,其實他之所以能夠確認洞裏的女人不是冥宛,是因為前段時間火族族人在河岸上想要非禮冥宛,他摔倒之後能看到火族人還在門外,自然也能看到門,他動手之前歪頭看了一眼,看的就是這個。
冥宛見吳東方說她好看,非常高興,提着狐狸向南走去,「你快吃飯吧,我回去了。」
「這東西不能吃,扔掉吧。」吳東方皺起了眉頭。
「我要帶回去讓她們看看,你為我們做了一件大好事。」冥宛提着狐狸回村替他邀功去了。
剛剛經歷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吳東方哪裏有吃飯的胃口,放下陶罐快步回到山洞,只見那個狐狸先前脫下的衣褲已經變成了幾撮灰色的狐狸毛。
捏着那幾撮狐狸毛,吳東方一腦子的問號,先不管狐狸是怎麼把毛變成衣服的,就說重量,那隻狐狸不過四五十斤,但變成的人有百八十斤,按照物質守恆定律,一件事物不管形態發生怎樣的變化,前後重量都是一樣的,狐狸變成人之後重量增加了,這明顯違背了物質守恆定律。
物質守恆定律是自然界的基本定律,是非常成熟而準確的理論,不管什麼東西,也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遵循這一定律,為什麼這隻狐狸能例外?
苦苦思考了半個多小時,吳東方恍然小悟,物質守恆定律的前提是這一事物在發生變化的前後,與周圍的環境是完全隔絕的,狐狸在變成人的時候並不是在一個密封的環境下,也就是說它在變化的過程中從自然界吸取了某些東西,所以它的重量增加了,它死了以後,這些東西又回到了自然界,它就恢復到原來的重量。
能夠被狐狸吸收的東西只能是看不見摸不着卻真實存在的「氣」,也就是說狐狸在變化的時候是吸收了自然界中的「氣」,「氣」是它體重和外貌改變的根本原因。
之所以說恍然小悟而不是恍然大悟,是因為他只能想到這裏,至於狐狸是怎麼吸收「氣」的,他想不明白,是怎麼利用「氣」把毛變成衣服的,他也想不明白。
實在想不明白吳東方也沒有非要想明白,他原來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那時候的科學知識只能把這件事情解釋到這裏,等以後科學更進步了,或許就能徹底進行解釋了,他堅信當科學發展到了極致,所有的唯心主義都可以用唯物主義來解釋。他也討厭在科學還不是非常發達的時候,牽強的去解釋一些神秘現象。
想累了,他也餓了,抱着陶罐開始喝粥,他喜歡喝粥,吃這個晚上不會燥的睡不着。
臨近傍晚,吳東方照例背上箭筒,拿了長弓出去打獵,現在已經臨近夏季,動物都開始懷孕繁殖,他一般不會獵殺雌性動物,怕誤傷孕婦。
今天晚上他選擇了向南走,此前他一直在村子附近活動,但那裏的獵物已經明顯減少了。
這片區域五點多太陽下山,一直到八點多才全黑,這三個小時是狩獵的黃金時間,不過他今天晚上的運氣不太好,一直向南走出十幾里只打到一隻大雉,眼看天色暗了下來,只能調頭回返。
為了在回程途中再碰碰運氣,他回來的時候沒有原路回返,而是向西繞了繞,在路過一片樟樹林的時候聽到林中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呼吸聲急促而沉重,明顯發自大型動物。
他現在雖然能夠行走,卻不能負重太多,太大的獵物就算抓到了也很難帶回去。
就在他想要繞路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林中傳來了「嗯~嗯~」的叫聲,聲音很是稚嫩,與人類孩童發出的鼻音有些相似,應該是某種動物幼崽的叫聲。
心存好奇,吳東方爬上了身旁的一棵大樹,居高俯望遠處樟林,只見在其中一棵樟樹下面斜坐着一隻很大的動物,白肚皮,黑爪子,白腦袋,黑眼圈。
「這裏怎麼會有這玩意兒?」雖然此時光線已經暗淡,他卻憑藉着那些外表特徵判斷出樟樹下坐着的很可能是一隻熊貓,之所以說可能是因為這隻熊貓比他印象中的熊貓要大上不少。
這隻熊貓此時正做着奇怪的動作,兩隻前爪緩慢的刨挖着身體兩側的泥土,在它不遠處有一隻臉盆大小的小傢伙正嗯嗯的叫着試圖靠近它,但奇怪的是每當小傢伙爬到它近前的時候,這隻熊貓就會推開它。
根據這隻熊貓的奇怪舉動,吳東方判斷這隻熊貓現在非常虛弱,但是由於距離太遠,無法判斷出它是受傷還是生病。
吳東方從樹上滑了下來,快步走進樟樹林,一直走到距熊貓十幾米的地方這隻熊貓都沒有站起來攻擊他。
熊貓的肚皮上有些血漬,但血漬只是沾在皮毛上,腹部並沒有傷口。
「難道傷口在背後?」吳東方圈繞着向北走去,剛走幾步,腳下忽然傳來了滑膩的感覺。
叢林裏行走,最怕的就是這種感覺,踩到滑膩的東西十有七八是踩到了蛇。
感覺到滑膩,吳東方下意識的躲了出去,與此同時扭頭回望,只見自己剛才確實踩到了蛇,這應該是一條毒蛇,通體鮮紅,頭上長着一根五厘米左右的獨角,不過這條蛇已經死掉了,下半截蛇身不見了去向。
發現了毒蛇屍體,吳東方沒有再繞到熊貓的背後,因為這隻熊貓明顯是被毒蛇給咬傷的。
此時樹下的熊貓已經停止了刨挖地面,沉重的呼吸逐漸消失。
小傢伙哼唧着爬到它旁邊,這一次熊貓沒有推開它。
吳東方嘆了口氣,驅趕着撲向頭臉的蚊蟲向林外走去,天快黑了,得儘快趕回去。
不知為什麼,他的腦海里始終縈繞着熊貓推開小熊貓的畫面,都快死了,為什麼要把孩子攆走?
走出幾十米之後,他忽然明白了原因,小傢伙可能還沒有徹底斷奶,那隻熊貓是擔心孩子吃了自己的奶會被毒死。
想到這些,吳東方急忙轉身跑了回去,把小傢伙從已經死了的母熊身上抱了起來。
小傢伙並不領情,掙扎叫喚,還想回頭咬人。
吳東方脫下上衣把它包住,留了個腦袋在外面換氣,提着它走出了樟樹林。
「嗯~嗯~嗯~吱~吱~吱~哇~哇~哇~」小傢伙一路上都在聲嘶力竭的叫嚷。
吳東方被鬧的心煩,衝着屁股就是一巴掌,「別叫了,你比我強多了,你至少知道你媽長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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