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陽渾身一個激靈,觸電般縮回手,只是一個呼吸間,就已經冷汗遍佈全身,下意識地想要尖叫起來。
那張臉幾乎碰到他的臉,秦子陽明顯可以感受到那張嘴呼出陰冷的氣息,頓時汗毛都立了起來,如同墜入萬年冰窖,可讓他更加感到恐懼的事情遠遠沒有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身體上面好像壓着一座大山,呼吸都無比的困難。
秦子陽用力的張了張嘴,隱約可以聽見喉嚨動作的聲音,喉嚨好像被人用力地捏着,火辣辣的疼,硬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急的他用力胡亂地掙紮起來。
那張臉嘴角微微一勾,戲謔一笑,一下子拉開與秦子陽的距離,大約停在秦子陽上方五十厘米的距離。
秦子陽明顯感到壓力少了許多,張大嘴巴氣喘吁吁地呼吸着新鮮空氣,那張臉似乎對秦子陽的反應很是滿意,嘴邊發出詭異一笑,這聲音聽起來讓秦子陽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等秦子陽定眼看清楚那張臉,頓時眼眶欲裂,整個眼球都在劇烈顫抖。
那張臉,簡直跟自己一模一樣!除了臉色白的嚇人,那五官跟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模雕刻複製出來的,只是那眼神陰冷惡毒如毒蛇。
秦子陽用力咬了咬嘴唇,一陣錐心的疼痛從口腔里蔓延,湧出的鮮艷液體帶着血腥味,流進他的口腔里。
不是夢!這下秦子陽心裏更加害怕了,腦袋更是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原始的恐懼,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
那張臉戲謔一笑,眼神帶着不屑又飽含怒火,那兇殘的意味,好像秦子陽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恨不得立馬撲上來將秦子陽生吞活剝。
那張臉似乎玩夠了這種過家家的有些,五官開始扭曲起來,變得猙獰無比。
求生的欲望讓秦子陽秦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開始努力催動漿糊般的腦袋,眼下要活命必須要靠自己!
「救命…;…;!」秦子陽奮力張了張嘴,依然沒有效果,見此路不通,秦子陽立馬變換一個方向,開始嘗試弄出聲響,這寢室還有一個陸小胖!
想到這一點,秦子陽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用力吃奶的力氣想要活動身體,可身體宛若被人定住,絲毫動彈不得,剛開始明明還可以動的。
秦子陽有些懊惱為什麼剛一開始不弄出很大的響聲,可是世間根本沒有後悔藥,秦子陽只得心裏只能十萬火急改變思路。
怎麼辦?怎麼辦?
秦子陽腦海急速轉動,眼下只能求助萬能的「度娘」了,之前就因為好奇收索過遇到鬼該怎麼辦,什麼用童子尿了,念阿彌陀佛保佑之類的,只能碰運氣了。
童子尿?現在是有尿意,都快要嚇尿了,可是怎麼才能弄到他臉上?這辦法顯然行不通,念了幾聲佛咒卻悲哀地發現鳥用都沒有。
秦子陽並沒有氣餒,剛想要嘗試用舌尖血,可是那張臉早已經齜牙裂齒,似乎早已經等不及,還沒有等秦子陽張口咬舌尖,只見那張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猛然將他按住,一片冰涼嘴唇便堵在了他那紅潤的嘴唇上。
秦子陽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他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鬼好這口?天啊?誰來告訴我遇到了什麼鬼?
尤其那張臉跟自己長得一樣,就感覺好像自己親自己一樣,頓時感到很噁心,胃裏一陣翻滾。
我的初吻啊?給了一個鬼?
秦子陽感覺被雷得外焦里嫩,當下又害怕又委屈又噁心,心情頗為複雜。
「吸…;…;」秦子陽感到有東西通過嘴巴進入了那隻鬼臉的嘴裏,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的,身體一點力氣都用不上,軟綿綿的,還感覺到很累很累…;…;
「睡吧睡吧…;…;」那張鬼臉有些意猶未盡地將嘴唇移開,舔了舔嘴唇,惡狠狠地說道:「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這些,還遠遠不夠,不夠!」
那模樣甚是駭人,簡直跟瘋子沒有什麼兩樣,那聲音似乎有特別的魔力,秦子陽眨了眨眼,眼神迷離,眼前慢慢歸於一片黑暗。
那張臉殷實了不少,發出幾聲得逞的笑意,化成一股煙,消失在空氣中,過了一會兒,秦子陽再次睜開眼睛,神情木然,露出白白的眼球,只見他機械地坐起來,將頭埋得低低的。
「簌簌…;…;」一陣風吹過,晾曬在陽台的衣服被吹到擠在一個角落,天空這時候飄來一朵巨大的烏雲,將整個校園籠罩在嚴嚴實實的。
「瞄…;…;」一聲貓叫叫的極其悽厲,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遠遠聽着,好像嬰兒在啼哭。
「滴答…;…;」宿舍的大門緩緩被推開,秦子陽機械地站起來,沒有穿鞋,一步步地朝着宿舍門口走去。
「滴答…;…;」秦子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宿舍門口,宿舍的大門開始緩緩關上,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裏,顯得有些恐怖。
陸小胖的呼吸均勻,嘴角帶着淺笑,似乎在做一個很美好的夢…;…;
夜風習習,沒有人知道風從哪裏來,也不知道風會從哪裏消失,等那片烏雲慢慢散去,秦子陽來到一座修建得很好的墳前,口裏喃喃自語,聲音陰冷而稚嫩,不一會兒的功夫,墳墓裂開一個黑乎乎的口,露出那尊晶瑩剔透的棺材。
秦子陽眼裏沒有絲毫的神采,直愣愣地站着,幾個呼吸間,只聽「轟轟」的一陣聲響,那尊水晶棺便自動打開,露出一具白森森的白骨。
秦子陽朝着那具白骨拜了拜,態度極其虔誠,然後緩緩站起來,機械而小心地將那具白骨抱起來,然後再緩緩躺進去。
秦子陽抱着白骨緩緩閉上眼睛,神態安詳,就好像睡着一般,那尊水晶棺就這樣仰天敞開着,一陣黑煙在墓地憑空出現,一位紅唇的女子笑意盈盈默默站在一旁…;…;
翌日清晨,秦子陽幽幽地睜開眼,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尖叫:「啊!」
「怎麼啦?」陸小胖從牆邊探出一顆黑黑的腦袋,滿嘴泡沫好奇地眨了眨眼。
「沒,沒事…;…;」秦子陽看了一眼四周,再看看陸小胖一臉懵逼的表情,片刻回過神來,臉色有些蒼白。
「你臉色怎麼那麼差,昨晚沒有休息好嗎?是不是做噩夢了?」陸小胖盯着秦子陽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縮回腦袋,繼續漱口。
「嗯。」秦子陽心裏砰砰直跳,難道昨晚一切都是夢嗎?可昨晚的夢未免也太真實了。秦子陽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嘴唇依然完好無損,記得那時候是咬破了嘴唇,現在怎麼好了?
秦子陽不信邪,拿出鏡子,拉着嘴唇仔細瞧了個遍,完全沒有受傷的痕跡,那就奇了怪了。
「你怎麼啦?長潰瘍了?」陸小胖見秦子陽一大早又是照鏡子,又是拉嘴唇的,神秘一笑道。
「沒有,只是看看。」秦子陽連忙將鏡子仍在一旁,除了臉色差點,並沒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哥這裏有藥,只需輕輕一噴,立馬見效,祖傳配方不打折!」陸小胖嘿嘿一笑。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自豪。
「真的假的?」秦子陽才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好用的藥,臉色帶着明顯的狐疑。
「我擦,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陸小胖兩眼閃過一陣光亮,急不可耐地翻箱倒櫃,聲音夾帶着興奮,「找到了!」說完,便衝着秦子陽的方向扔來。
秦子陽下意識伸出手去接,只是剛將那那瓶藥拿到手,手掌心便傳來一陣火燒般的疼痛,條件反射將手一縮,發出一身低哼,渾身如雷擊顫抖了一下。
「怎麼啦?」陸小胖這時洗完臉,正在晾着毛巾。
秦子陽見地面上安靜地躺着一個木雕刻的菩薩,心裏咯噔一下,臉色微微一變,尷尬道:「沒事,沒想到怎麼接住。」
秦子陽將手顫抖着縮回來,巧妙地插入口袋,另外一隻手拿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將木雕撿起來,如果有人在這裏觀察的話,就會發現秦子陽的手掌心被燒焦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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