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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如泥
而我在最深的紅塵里
與你相遇
又在風輕雲淡的光陰下
匆匆別離。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也許我還是我
也許你還是你
也許有一天
在亂世的紅塵里
還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
那時候
我答應你
在最煙火的人間沉迷
並且
再也不會說分離
——《在最深的紅塵里重逢》白落梅
燕少菲閒來無事,在楊慎言的幫助下,接管了商場的管理工作,因為離家近,工作量也不是很大,非常適合孕期的她。柳眉知道後,羨慕的不得了,偶爾買東西,也會專門到燕少菲的地盤來掃貨:「阿墮,沒想到楊叔和吳姨手筆這麼大,我以前覺得他們冷冰冰的,很難接近,慧儀和慎言結婚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動作。」
燕少菲陪着柳眉慢慢在商場轉悠,有一搭沒一搭的應道:「天下的父母,沒有能贏得了孩子的。」
「阿墮,我媽那裏,你不會和她計較吧?」柳眉知道母親因為自己的婚事對燕少菲一直不太諒解,燕少菲再婚,母親在京城圈子裏也沒少說她的閒言碎語。
燕少菲笑了笑:「柳眉,你和易非如今兒女雙全,美滿幸福,阿姨為什麼就看不開?阿渭那小子有什麼好?」
「不過是心有不甘罷了。」柳眉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母親的心結一時半會很難打開,尤其是知道阿墮嫁給慎言後,心裏更是憋着一口氣。兩個人逛了一會,柳眉拎着一堆東西,癱倒在燕少菲辦公室的沙發上:「阿墮,跟慎言坦白了吧?」
「當然,」燕少菲幫她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要是不坦白,我根本出不了家門。」
「什麼怪邏輯?」柳眉灌了一口茶,不屑的問道。
燕少菲自己說完也不禁笑:「聽起來奇怪,卻是事實。慎言其實一直不肯相信我愛他,就像你說的,他以為是自己強迫了我,對我的一切,總是小心過頭。其實,也是他對自己沒信心。他一個人堅持的太久,也許根本沒想到有一天會美夢成真,即便是現在,我偶爾還會感受到他患得患失的心情。」
童曉天來看燕少菲的時候,燕少菲剛剛巡完商場回來。看到童曉天,她吃了一驚,心疼的說道:「媽,怎麼沒先給我電話,要是我沒回來,您要等多久啊。」
「沒事,等一會也沒關係。」童曉天看着燕少菲凸起的腹部,心中五味雜陳:「你身子這樣,待在這裏不好吧?」
「還好,我基本上也就上半天班,下午沒事就早早回家休息了。」燕少菲讓助理給童曉天泡了茶:「您到雲海有事?」
「參加一個技術研討會,碰到慎言,是他派人把我送過來的。」童曉天微笑着說道:「慎言是個細心的孩子,有他照顧你,我們也很放心。研發中心的事情,他也做得非常不錯,你爸經常誇他。」
燕少菲見童曉天面上雖然微笑,眉間卻隱着淡淡的愁緒:「媽,您晚上要是沒事,就到家裏吃頓便飯,好久沒見,我也想和您說說話。」
童曉天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輕笑着說道:「也好。」
燕少菲挽着童曉天的胳膊,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聊。回到家裏,燕少菲領着童曉天參觀了他們的住處,兩個人坐在陽光房的長毛毯上,像一對母女一樣溫馨私語。楊慎言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從以前就知道燕少菲和童曉天的關係非比尋常,可是這時候看見,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
楊慎言和童曉天打過招呼,自行去房間換衣服。晚飯的時候,燕少菲特意讓阿姨燒了北方菜,童曉天讚不絕口,兩個人親親熱熱的模樣,看得楊慎言又是羨慕不已:「童姨,阿墮一個人在這裏挺孤單的,您要是有機會,可要常來陪陪她。」
「我倒是想來,只是軍隊上的事情,你們也知道,由不得自己做主。」童曉天笑着對楊慎言說道:「慎言,不是我說你,工作上的事情,你也少花點時間,女人懷孕期間,情緒變化大,有時候好端端的也會莫名其妙掉眼淚,你們男人平時粗心也就罷了,這時候再不好好看着,女人可是會記恨一輩子的。」
「真的嗎?」楊慎言看了一眼燕少菲,似笑非笑的問道。
燕少菲還沒來得應聲,旁邊的阿姨忍不住說道:「是啊,楊總。女人這時候都很敏感,您不在家的時候,太太有時候真的會一個人掉眼淚。」
楊慎言吩咐司機送走童曉天,和燕少菲回到臥室,想起餐桌上阿姨的話,不禁疑惑的問道:「阿墮,為什麼哭?」
燕少菲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沒有哭,只是很感動。」燕少菲輕輕摸着腹部:「覺得生命很神奇,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來到我們這裏。我們以後也會成為他的父母,成為他的保護傘,擔負起養育他、照顧他的責任,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那麼任性的對待婚姻,最起碼,有了他,我們對待婚姻的態度也會慎重很多。」燕少菲嘆了口氣,拉着楊慎言的手:「如果我們的第一樁婚姻里有孩子,我真的沒辦法想像再婚會是怎樣一個局面。也許,對女人來說,孩子有時候會超越自己的生命,成為生命里真正重要的那個人。」
「是啊,以前聽前輩們也說過,孩子的到來,有時候會挽救一樁婚姻,重生一個家庭。」楊慎言將臉貼在燕少菲的腹部:「至少,在我自己,孩子,是你帶給我最好的禮物,有了他,我才能切實感受到我們的婚姻是實實在在存在着。」楊慎言說着,輕輕環抱着燕少菲:「有時候早上醒來的時候,我都不敢睜眼睛,唯恐是美夢一場。」
「所以,你就不讓我比你早起?」燕少菲知道他的心情,調侃道。
「嗯,我喜歡你纏着我睡覺,只有你身體的重量,才是最實在的感覺。」楊慎言低聲說道,一個人等待的太久,實在沒辦法相信自己的運氣。
「慎言,我愛你。」燕少菲靠在他身上,輕輕說道:「我會慢慢讓你相信,你確實已經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等孩子出生後,我會把所有的事情交給你,讓你忙得沒時間去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周末的下午,楊慎言陪着燕少菲在商場的專櫃試鞋。燕少菲的腳有些浮腫,醫生交代她一定要穿舒適寬鬆一點的鞋子,楊慎言仔細的挑揀着,似乎在斟酌什麼人生大事,燕少菲被他扶坐在休息區,看他蹲下身,一雙一雙幫她反覆試穿,心中滿是柔情。
看到遠處的溫慧儀時,楊慎言正捧着她的腳,仔細查看着新鞋是不是合腳。溫慧儀就那樣遠遠的站着,看了他們好一會,直到燕少菲發現她,溫慧儀才輕輕點了點頭,朝她笑了笑,轉身離開。其實,如果沒有楊慎言,她或許和溫慧儀會成為好朋友,燕少菲淡淡的想着。看着溫慧儀遠遠走開的身影,燕少菲知道,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這一生,兩個人從此陌路。
春節的時候,燕少菲本來不想回京城,可是楊老爺子一再交代楊慎言帶她回山上。不得已,燕少菲只能挺着孕肚,被楊慎言嚴密的保護着回到京城。
章麗華第一時間來看燕少菲,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一定不能太過勞累。秦文華也忍不住心急,巴巴的趕到燕少菲家裏來看她,倒是把楊慎言給嚇了一跳,扶着秦文華的胳膊,殷殷地說道:「奶奶,您要是想阿墮,我陪她過去看您,這大冷天的,您過來多不方便。」
秦文華滿臉笑容,拍着楊慎言的手,笑聲就沒斷過:「慎言啊,奶奶沒事。不過,你可要好好對阿墮,她媽媽不在,可就靠你心疼囉!」
燕少菲摟着奶奶不肯撒手,到這時候,她才真正體會到親人在身邊的溫暖,秦文華看着圓潤一些的燕少菲,笑得眼角都有些濕潤:「這麼多年,總算熬出頭,好好和慎言養孩子,只要你好,奶奶和爺爺再沒什麼心事了!」
林曉筠已經快到預產期,徐渭緊張的不得了,交代她好好待在家裏,哪裏也不准去。得知燕少菲和楊慎言回到京城,徐渭和丁原直接殺到他們家,柳眉和李易非難得回到京城過年,柳眉得知大家都在燕少菲家,把孩子丟給母親和保姆,拉着李易非也跑了過來。
六個人圍着桌子吃火鍋,談起現在的研發中心,都是感慨不已。在燕少菲當年的基礎上,楊慎言掌舵,李易非領航,丁原和徐渭大力支持,很多項技術已經遙遙領先,直追國際水平。馮昌平力排眾議,將很多項技術直接應用在新一代的海軍船艦製造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績。
大家笑着鬧着,互相調侃着,柳眉摸着燕少菲的肚子,說希望她生個女兒,將來讓自己的兒子猛追,一定要結成親家。徐渭在一旁嘟囔着,說要結親家,也是自己兒子最有優勢,兩個人差不多大,可以一起上學,近水樓台。在大家的的逼問下,丁原扭扭捏捏的承認,自己明年也要升級為人父了。
送走眾人,燕少菲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又回到多年前的雲海,君臨天下的小區,曾經日日這樣熱鬧,留下了多少歡聲笑語和抹不掉的記憶,如今,當年最重要的兩個人,卻是數載悠悠魂夢杳。轉頭看到楊慎言溫柔深情的笑臉,燕少菲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掌,輕輕嘆了口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楊老爺子自從得知燕少菲懷孕的消息後,一直就有點迫不及待。燕少菲跟在楊慎言身後走進大宅,楊老爺子已經住着手杖,站在客廳,看着小夫妻倆,滿臉堆笑。這麼多年,他最喜歡的就是長孫楊慎言,一直盼着他能夠結婚生子,如今眼看着自己最喜愛的孫子接近不惑之年才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前對燕少菲的一點點不滿,也早就煙消雲散。
吳琳華看到公公對媳婦這個樣子,心裏也鬆了口氣。她怕人多磕着碰着燕少菲,親自陪在媳婦身邊,兩個人聊着一些日常的瑣事,尤其是楊慎言小時候的許多事,吳琳華也是通過燕少菲才了解到,她年紀越大,覺得欠兒子的越多,可是,她和兒子直接能夠聊的話題實在有限,燕少菲的有意親近,緩解了她不少尷尬。至少楊慎言在燕少菲面前,也肯和她多說幾句閒話。
燕少菲得知姑姑燕雲清第二天要來看望爺爺奶奶,當天也沒回自己家,兩個人就在大宅楊慎言以前的房間住了下來。
這些年,楊慎言雖然在這裏住的少,可是楊老爺子心疼孫子,一直讓人保留着房子的原狀。燕少菲看着房間裏熟悉的一切,非常感慨,她站在書桌前,靠在楊慎言臂彎里笑:「慎言,現在想起來真有點後悔,你的那一大摞情書,應該給你留着的。」
「留它幹嘛?」楊慎言輕輕扶着她的腰,讓她坐在椅子上。
「青春時候的記憶多珍貴,風流年少,那麼多的女孩子喜歡你,那麼多少女的滿腔情意,都在那一封封書信里,你不覺得幸福嗎?」燕少菲記得大學時候,因為虛榮心的緣故,總是希望多一些男生追自己。
「我從來沒看過。」楊慎言搖搖頭:「我希望的,從來不在裏面,有什麼好看的。」
「嘻嘻,慎言,你真是傻。」燕少菲站起身,來到門後面的書櫃前,看着它幾十年不變的模樣,幽幽的說道:「你的寶貝不是都愛藏在這裏嗎?」
「是啊,怎麼了?」楊慎言不解的看着燕少菲。
「哎,你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就發現不了我藏的寶貝呢?」燕少菲打開櫃門,踮起腳尖,往柜子最頂層摸去,楊慎言嚇了一跳,趕緊拉住她的手:「你別亂動,小心動了胎氣。」
「那你自己拿吧。」燕少菲也不敢大意,指指柜子的最頂端,示意他去拿。楊慎言踮着腳,往最上層一看,外面是一層書:「阿墮,除了書什麼都沒有。」
「應該在書和柜子的夾層,你仔細找找看。」燕少菲輕輕說道。
楊慎言把書挪開,放在自己的書桌上,上面一層,都是很久不看的一些老書,他不在家,幾乎沒人動他的東西。搬開書之後,楊慎言取出一沓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信封,他眉頭一挑,詢問的看着燕少菲。
燕少菲從他手裏接過信封,滿臉笑容:「我怕柳眉笑話我,仗着自己的身高,硬是把這些信藏在最上面,以為你會看到,沒想到,一片少女心意付諸東流,嘖嘖,可惜了了!」
「你寫給我的?」楊慎言將書桌上的書搬回書櫃,坐在燕少菲身邊,看着紅紅綠綠的信封,少說也有十多封的樣子。
燕少菲隨便拿起一封,準備拆開,被楊慎言一把搶過去:「既然是你寫給我的,自然屬於我,我要求保留自己親手打開的權利。」楊慎言說着,也不急着去拆信,他將燕少菲扶着,讓她靠躺在床上,自己也上床靠在她身邊,拿起手邊的信,慢慢拆開。
慎言,怎麼有那麼多人喜歡你,你不要喜歡她們好不好?我想讓你只喜歡我,好不好?「屏卻相思,近來知道都無益。」慎言,我這麼喜歡你,你只准喜歡我哦!
楊慎言看着信上短短几行字,笑着問燕少菲:「大小姐,你這是寫情書,還是寫威脅信?」燕少菲接過來看着,輕輕的笑。
慎言,你為什麼總是訓我?我又沒做錯事!好啦,你訓我也沒關係,只要不討厭我就行,我會一直喜歡你的。雖然搶你的情書是我不對,可是柳眉也有搶,你為什麼總怪在我頭上?今天那封情書真的不是我弄掉的,不過,是不是我賠你一封,你就會喜歡我?「梅花雪,梨花月,總相思。自是春來不覺去偏知。」慎言,我喜歡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覺得有點悲傷的樣子,慎言,你喜歡我好嗎?
楊慎言看完,寵溺的看着燕少菲,笑着說道:「雖然我沒寫過情書,可是,阿墮,你這情書怎麼有點像在討債?」
「是嗎?」燕少菲接過來拿在手裏:「老人們不是說冤家冤家,說不定前一世你真是我的債主。」
楊慎言看着她眼波流轉的模樣,頰齒間依然是有那抹淡淡的幽香,不禁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即便她現在已經是他名正言順的妻,他仍然需要時時的確認。楊慎言滿足的嘆了口氣,順手又打開一封。
慎言,你暑假後就上大學了,怎麼辦?我們平時都見不到了,你那麼吸引女孩子,大學生又可以隨便談戀愛,我好緊張啊,你能不能不要理她們?等等我,明年我一定考到你們學校,到大學去找你。你可一定要守身如玉啊。「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慎言,我很喜歡你,拜託你一定不要喜歡別人,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好嗎?
「原來你這麼早就給我下了咒語。」楊慎言說着,低頭親了親她的紅唇,看着她因為懷孕而有些圓潤的臉蛋,雙眼發亮:「阿墮,我守身如玉,等了你這麼多年,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不是已經嫁給你,幫你生孩子了嘛。」燕少菲拉着他,親着他的唇,嘻嘻的笑:「喏,買一送一。」
「胡說什麼。」楊慎言被她氣得笑罵道:「為什麼要把信藏得這麼隱秘,白白使我們錯過這麼多年?」
「哼,你還敢說,自己的書櫃,竟然從來不知道整理?」燕少菲看着自己當年寫的信,也不禁有些發笑:「你每天都整理書桌,我還以為你也會整理書櫃,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你的勤快仍然停留在表面。」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整理書桌嗎?」楊慎言放下手裏的信,笑着問道。
「為什麼?」燕少菲疑惑的看着他,整理書桌還需要理由?
「因為在書桌前可以看到你。」
「啊?」燕少菲頓時愣住。
「你以前和柳眉一放學就在院子裏玩,我房間的窗戶正好對着你家的前院,我站在書桌前正好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燕少菲急忙想起身查看,被楊慎言一把拉住:「現在是晚上,要看白天再看。」
「我也沒少在這晃悠,怎麼就沒注意過?」
「沒人的時候,自然不會特別注意到。你人不在,誰會沒事天天在院子裏晃悠,」楊慎言笑得嗡嗡響:「況且,你來的時候,我都會坐下來,才不會笨到讓你發現我在偷偷看你!」
「原來是這樣。」燕少菲笑着嘆了口氣,這麼多年,那些情犢初開的日子,像一杯陳釀,久而彌香,想起來,也是醉人心田。
楊慎言將信一封一封的看完,她少女時期明媚陽光的心思,不經意的流露在紙箋中,看得他心裏直發軟,他實在想不到,他一直放在心上的人,竟然這樣喜歡着他,少女的心思,那麼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沒有絲毫含糊的空間。世事弄人,如果不是兩個人重新回到這個房間,終其一生,他都沒辦法相信,他愛的人也愛他。「阿墮」楊慎言降下身子呢喃道,眉間久含的陰霾,清掃殆盡,他輕輕愛撫着她,以無比的柔情和無盡的愛意,她,是他發誓摯愛一生的妻。
燕雲清見到侄女和楊慎言,笑得合不攏嘴。燕少菲被姑姑笑得不好意思,拉住她的手直撒嬌。楊慎言知道她們姑侄倆有話要說,直接避到書房去陪燕正軍。
「阿墮,看慎言對你的樣子,我着實放心不少。」燕雲清和燕少菲坐在沙發上,拉着她的手說道。
「嗯,」燕少菲輕輕嘆了口氣:「用愛回報愛,就不會讓愛的人覺得委屈。姑姑,也許,人都是善忘的,正因為這善忘,才能夠活得長久而豁達。我們漸漸都不再提起那些傷心的事。」燕少菲輕輕靠着姑姑,淡淡的說道:「仿佛它只是一段單純的往事。」
「是啊,塵緣一點,回首西風又陳跡。」燕雲清拍拍燕少菲的手:「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春節的時候,林曉筠生了個大胖小子,徐渭高興的到處打電話跟大家討紅包。
五月底的時候,燕少菲在雲海最好的婦產科VIP病房裏,也順利產下一子。楊慎言抱着兒子,看着妻子,忍不住熱淚盈眶,被李易非和柳眉調侃也一點都不在乎。柳眉看着粉嘟嘟的娃兒,濃眉大眼的,外貌和燕少菲非常肖似,有點遺憾的說道:「阿墮,你生兒子也太晚了一些,要不,」柳眉笑嘻嘻的轉向楊慎言:「慎言,你和阿墮多努力努力,明年再生一個女兒,好歹讓我撈到一個嘛。」
楊慎言小心翼翼的抱着兒子,瞪了柳眉一眼:「你要是那麼想結親家,不會明年自己再生一個女兒?」說完心疼的看着躺在病床上,臉色還沒完全恢復的燕少菲:「阿墮想生,我也不會讓她再生,我心臟沒那麼強,禁不起再折騰一次!」生產過程中的痛苦,他不希望她再經歷一次。
章麗華在醫院陪護了燕少菲三天,陪她一起回到家才回了京城。吳琳華遵守承諾,真的丟下工作,認認真真的幫燕少菲來坐月子。燕少菲倒無所謂,楊慎言卻因為被母親管得緊,每天抱兒子,看媳婦的時間太短,氣得直跳腳,母子倆每天小吵大吵不斷,感情卻比以前增進不少。直到燕少菲坐完月子,吳琳華依依不捨的離開,楊慎言才鬆了一口氣,抱着燕少菲一通狂親,然後摟着兒子不肯放手,燕少菲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楊慎言沒有和家裏的長輩商量,給兒子起了個名字叫楊思凱。
十年後,楊思凱雖然只是個半大小子,也已經能看出帥小伙的模樣,後面常常跟着一堆尖叫的小女生。
「楊思凱,手機不能再玩了!」某媽在跳腳。
「爸爸也在玩,你怎麼不說他?」某小子絲毫不理會。
「楊慎言,你好樣的,什麼不教,偏偏陪他玩遊戲!」某人妻已經氣急敗壞!
「某人,我兒子已經是天才了,再教下去,就成了廢柴一個!他十歲收到的生日禮物,夠他躺在床上一輩子吃穿不愁。」某人夫懶懶的玩着手機遊戲,頭也不抬的說道。
燕少菲頓時氣結,楊家、燕家、馮家已經把楊思凱當成寶,時時上演爭奪大戰,如今夫妻倆要在假期看兒子,還要事先申請排隊。
「不管了,我要離家出走!」燕少菲拿出制勝法寶,轉身就往門邊走,人還沒到門口,一大一小抓着她的衣服,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媽媽,出門別忘記帶行李!」小的很自覺,直接把自己歸為物品一欄。
「老婆,出門別忘記帶管家。」大的一枚直接說道:「全程為您拎箱子、保管『行李』、當車夫、刷卡付賬……」
很久很久之後,楊慎言起床沒看到燕少菲,火氣蹭蹭就往上冒,正想到處去找老婆,卻在床頭柜上,發現了一個粉嫩的信封,他順手拿起來拆開,裏面是用毛筆寫的端端正正的小楷:紅塵如泥,而我在最深的紅塵里,與你相遇,又在風輕雲淡的光陰下,匆匆別離。也許我還是我,也許你還是你,也許有一天,在亂世的紅塵里,還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那時候,我答應你,在最煙火的人間沉迷。並且,再也不輕易說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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