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之後我愛你 第六十三章:關山難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長相思其一李白

    燕少菲休息了好幾天,才倒過時差,精神不少。馮勝凱幫孩子找的保姆非常有經驗,省了她不少心。

    周六的晚上,馮勝凱在書房處理完手頭一些事情,燕少菲來到書房:「凱子,」她坐在書房的單人沙發里:「我想和你認真討論一下孩子的事情。」

    馮勝凱將轉椅挪到她對面,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看着清減不少的妻子,心裏微微發酸:「你說吧,我聽着。」

    燕少菲低着頭,沒有看他,聲音也低低的:「凱子,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信心養好這個孩子,當時的情況,除了答應彭姐,沒有其他的辦法,電話里也沒辦法和你好好商量。」

    馮勝凱看她始終垂着頭,心裏不是滋味:「阿墮,無論怎樣,孩子是最無辜的。」

    「總是亂了輩分的事情,爸爸雖說是尊重彭姐的決定,心裏肯定也不舒服,我都覺得怪怪的,你,真的不介意嗎?」燕少菲猶豫了半晌,終於把懸在嘴邊的話說出口。

    馮勝凱站起身來到窗前,又是一個九月,中秋將至,月亮比平時更加的熠熠生輝,懸掛在半空,襯得周圍更加的黯淡,昏黃的路燈被逼得似有若無,顯得毫無生機。燕少菲見他久久不語,站起身,來到他身邊,淡看窗外月色如水。

    「阿墮,」馮勝凱過了很久,輕輕攬住她的細腰,將她圈在自己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髮絲上,鼻端是她身上幽幽的氣息,混合着一絲嬰兒的奶香味:「我並不在意這些七七的事情,我最擔心的是你。」馮勝凱嘆了口氣,頭靠在她肩上,臉摩挲着她的臉:「以前或許是我想錯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有個孩子能陪着你,也許是件好事。」

    「胡說什麼!」燕少菲忍住差點泛上來的哽咽,輕斥道:「你不陪着我,我也沒勇氣帶孩子,我一個人要怎麼養一個孩子?」燕少菲轉身環抱着他的腰,頭靠在他胸口:「我要是累了,生氣了,難過了,要跟誰發脾氣?」

    「傻瓜,你不是說過,我們倆之間,從來沒有誰能瞞過誰,這些日子的折騰,不過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罷了!」馮勝凱摟着她細瘦的肩,緊緊擁着她,像是抱着稀世珍寶。

    「凱子!」燕少菲摟緊他,心裏一陣一陣的泛疼,她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挑明。

    「阿墮,退無可退,逃無可逃的時候,總要面對。」馮勝凱伸出一隻手,摸着她柔軟的髮絲,他拉着她,坐回到單人沙發上,把她攬在自己懷裏:「阿墮,這一段時間,我不敢奢望未來,不想讓你以後受苦,當了這麼久的膽小鬼,可是,自從知道彭姐的事情,知道孩子的事情後,我才終於明白,縱使逃離萬水千山,也逃不出方寸之心,我有你,你有我,就是最好的日子。」

    燕少菲忍了又忍,最後實在忍不住,趴在他懷裏嚎啕大哭,直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馮勝凱親着她的臉,將她的眼淚咽下去,品嘗着她的委屈和苦澀,燕少菲終於停下來時,嗚咽地戳着他胸口:「都不嫌髒?」

    「你的一切,都是最乾淨的。」馮勝凱忽然覺得心裏變得非常暢快,燕少菲的一場眼淚,似乎是一汪清泉,緩緩流過他的心田,洗刷了長久以來累積的塵埃。

    燕少菲哭完,卻有些不好意思,膩在他懷裏,不肯抬頭:「都是你惹我!」

    馮勝凱笑了笑,收緊手臂:「我都不知道你這麼能哭,我剛吞下去多少眼淚啊!」

    「凱子,你覺得,我能做個好媽媽嗎?」燕少菲看着他胸口被自己的眼淚浸濕一大片,終於抬起頭問道。

    「當然能!」馮勝凱脫口而出。

    「你怎麼這麼肯定?」燕少菲驚訝的望着他。

    「因為我會做個好爸爸。」馮勝凱摸着她的臉,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阿墮,不論時間長短,我會努力做個最好的爸爸!」馮勝凱見她一臉不認同的表情,笑着說道:「孩子的到來,使我認真的考慮到未來,這麼長時間以來,我終於敢想一想以後的事情。」

    兩個人做了決定,自然要將事情和雙方家裏的長輩攤牌。為了孩子的身世,兩個人爭論了好幾天,最後才按照燕少菲的想法,實話實說。

    燕正軍和秦文華這邊,燕雲浩已經提前和父母打過招呼,即使心有不甘,燕正軍也不好再橫加干涉,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親孫子,要成為馮家的曾孫,他心裏就有說不出的鬱結,一直悶悶不樂。馮家老爺子雖然對燕少菲一向青眼有加,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血緣輩分的錯亂,讓他總覺得疙疙瘩瘩的。

    彭靜瑤原本給孩子起過一個名字,是從燕少菲的少字輩取的,現在肯定沒法繼續用,長輩們不吭聲,夫妻倆只好自己給孩子取名字,為了紀念彭靜瑤,燕少菲建議叫馮彭遠,馮勝凱覺得還不錯,就這樣叫了起來。

    有了孩子,生活比以前忙碌不少,好在馮勝凱心思轉移到孩子身上,對於檢查和治療,態度比以前積極很多,不用燕少菲盯着,他自己也肯好好吃藥。身體狀態見好,人也胖了一些,馮老爺子見孫子這樣,慢慢也放下一些心思。

    「阿墮,凱子這麼喜歡孩子,你們為什麼不考慮自己生一個?」燕少菲抽空上山看望老爺子的時候,老人家最後還是開了口。

    燕少菲看着老爺子期盼的眼神,沉吟良久,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爺爺,因為藥物治療的副作用,我們現在已經不太適合生育。」雖然是實話,燕少菲還是儘量婉轉的說道。

    馮老爺子吃了一驚,看着燕少菲良久:「傻孩子,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柳眉結婚前,黃老先生就和我說過這樣的話。」燕少菲苦澀的笑了笑:「爺爺,不瞞您說,我之前非常想要一個孩子,因為總是擔心凱子,一直沒敢擅作主張,如果知道孩子可以帶給他這麼多快樂,就是拼着惹惱他,我也應該偷偷生一個。」

    「不是你的錯,凱子的脾氣,不逼他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回頭的。」馮老爺子靠在沙發背上,長嘆一聲:「天意如此,沒法強求。阿墮,爺爺愧對你了!」

    燕少菲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接到了溫慧儀的電話,兩個人久不聯繫,燕少菲接到她的電話,不免有些驚訝,還是和她約在了咖啡店。

    「阿墮,快來看,彭遠會爬了!」一進家門,馮勝凱驚喜的聲音就感染了燕少菲,她湊在床前,看着孩子可愛的抬着頭,拼命用力往前爬,卻一直往後退,眼見着離爸爸媽媽越來越遠,一癟嘴就要哭,馮勝凱上前抱起孩子:「阿墮,沒想到孩子長得這麼快!」

    「是啊,奶奶以前常說,有苗不愁長,一眨眼都這麼大了!」燕少菲接過孩子抱在懷裏,摸着他胖乎乎的小臉。

    「爺爺怎麼樣?沒給你臉色看吧?」馮勝凱湊在燕少菲跟前,也摸摸孩子白嫩的小臉。

    「沒有,爺爺不過一時想不開,他老人家那麼豁達,什麼事情會看在眼裏。」燕少菲見馮勝凱開心,轉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記:「這麼喜歡孩子,以前為什麼不讓我生?」

    「怕你辛苦唄!」馮勝凱笑着親了她一記,順便在孩子白嫩的臉上也親了一口。

    「晚上慧儀約了我,吃好飯我出去一下。」燕少菲不知道她有什麼事:「你最近和慎言聯繫過嗎?」

    「前天出國了,估計待一陣才會回來。」馮勝凱不在意的說道,頭也沒回的走出去了。楊慎言自從結婚後,一個月差不多一半時間在國外,一半時間在雲海,難得回一次京城,溫慧儀又不肯跟着他出去,夫妻倆跟沒結婚似乎也沒多少差別。

    燕少菲來到咖啡店的時候,溫慧儀已經提前到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和店長說話,聲音似乎比往常高亢不少,燕少菲搖搖頭,這個咖啡店,看來離關張沒多遠了。

    「慧儀,好久不見。」燕少菲客氣的上前打着招呼。

    「是啊,燕姐,您貴人事多,的確好久不見。」溫慧儀話雖有禮,語氣卻讓燕少菲非常不舒服。店長見燕少菲過來,急忙熱情的問候着:「燕姐,您還是老三樣?」

    燕少菲微笑着點點頭:「是的,麻煩你了,我和楊夫人有事相談,樓上就不要來人了。」

    店長點頭答應着離開,溫慧儀望了望四周:「燕姐,聽說這間咖啡店開了很久,一直也不怎麼賺錢,我們家慎言似乎有關掉的意向,不知道燕姐有什麼想法?」

    「是嗎,」燕少菲心裏嘆了口氣,這個女孩,還是太過年輕,慎言豈是任人擺佈的個性,在這間店上,連她說話的餘地都沒有:「慧儀,慎言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如果是他的決定,自然沒人會說什麼。」


    店長送上點心和咖啡,恭敬的說道:「燕姐有什麼吩咐,隨時叫我。」

    燕少菲擺擺手,溫慧儀卻說了一句:「燕姐是這家店的老闆,說的話有人聽,像我這樣的人,連句吩咐的話都不敢說。」

    店長臉色一滯,卻不好多說什麼,連忙轉身下樓。

    燕少菲忍了忍,啜了口咖啡,才微微一笑說道:「慧儀,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溫慧儀端起手裏的咖啡,輕輕啜了一口,才不咸不淡的說道:「前幾天聽人說燕姐收養了一個孩子,我消息不靈通,沒來得及祝賀燕姐。現在對燕姐說句好聽的話,總不算太晚吧。」

    「謝謝慧儀,事出倉促,沒來得及通知大家,等孩子適應一段時間,我請朋友們一起熱鬧熱鬧!」燕少菲見她態度不好,也懶得較真,隨口應付道。

    「燕姐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溫慧儀見燕少菲不動聲色,半晌之後,自己忍不住開口問道。

    燕少菲見她憋不住,心想她終歸是楊慎言的妻子,看在楊慎言的面子上,也不忍為難她:「慧儀,京城的圈子就這麼點大,有什麼事情能瞞着人,朋友間三言兩語,想知道的事情總會知道。」

    「說得也是,自己的枕邊人抱着一個孩子回國,我竟然是從朋友嘴裏知道,說起來也是怪事一樁。」溫慧儀放下杯子,看着對面不動如山的燕少菲,壓下心裏的火氣:「燕姐,京城的圈子着實太我想裝聾作啞都沒辦法,您說是不是?」

    燕少菲沒想到她和楊慎言會鬧到這種程度,嘆了口氣:「慧儀,這件事是我們考慮不周,你也知道,我們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凱子因為有事沒法出國,我們夫妻倆拜託慎言幫忙,他作為一個多年的老朋友,豈能不親力親為?你是慎言的妻子,在這個圈子裏,什麼話能聽,什麼話不能聽,你總要自己斟酌。」

    「燕姐這麼說,還是我多心了。」溫慧儀冷笑一聲:「假若是如此磊落的事情,慎言為什麼一句都不肯和我說?」

    「慧儀,既然結婚了,作為妻子,你應該多了解慎言一些。」燕少菲淡淡的說道:「他一直不是個多話的人,因為牽涉到我和凱子的私事,他更不會隨意說話,這是他對我們夫妻的尊重。」燕少菲頓了頓,輕輕搖了搖頭,才繼續說道:「慧儀,夫妻之間,沒有不能說的話,何苦通過外人的閒言碎語去揣度自己的丈夫。」

    溫慧儀臉色變了又變,有些委屈的說道:「也總要他肯和我說話才行。」溫慧儀看着燕少菲溫暖明媚的臉,忽然就忍不住:「燕姐,我生在這樣的家庭,從小到大一直都很理智,對愛情和婚姻也從來沒有太多奢望,可是,既然兩個人結了婚,總要過一輩子,他這樣冷冰冰的,我實在受不了!」

    「慧儀,這話從何說起?」燕少菲見她神情萎頓,沒有了剛開始的張揚和尖銳,似乎滿肚子的委屈無處傾訴,不禁有些憐惜:「慎言是個很溫暖的人,沒道理這樣對你。」

    「燕姐!」溫慧儀猶豫了很久:「我不知道這話該和誰說,這樣的話,我也沒法開口。」溫慧儀說了半截,卻仍是猶豫,燕少菲也不催她,兩個人的關係不遠不近,她不想探她的,也不想知道她的私事,如果不是因為楊慎言,她真想立刻起身離開。

    「燕姐,不瞞你說,我和慎言結婚後,也私下打聽過不少你們之間的事情,你是最了解慎言的人,我知道這件事情找你是有些過分,可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誰能幫我。」溫慧儀似乎下定決心,她抬起頭看着燕少菲:「燕姐,結婚前,所有的人都說慎言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這麼多年,無論婚前婚後,都沒人見他去過任何燈紅酒綠的場所。在我們這樣的圈子裏,他能做到這一步實屬不易,我心裏當然非常高興。可是,一個已婚的健康男人,如果連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也不願意碰,那又是為什麼?」

    燕少菲吃了一驚,心裏頓時一團亂麻,她記得在國外問過慎言,他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尋常夫妻」,她那時候還暗自慶幸,慎言總算能接受一個女人,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和溫慧儀做「尋常夫妻」的,她望着對面溫慧儀殷殷期盼的一張臉,一時竟不知如何接續。

    「這種事情,我不好意思和別人講,怕人家笑話,柳眉姐又去了雲海,我擔心慎言身體有什麼問題,曾經偷偷查過他的體檢報告。」溫慧儀見燕少菲不說話,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但是話一出口,倒是沒了之前的顧忌:「可是,他明明是一個很健康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溫慧儀剛開始是打着興師問罪的名號來的,可是一見到燕少菲,看着她溫暖明媚的臉,卻不自覺的把她當成了好朋友似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出了口。

    「慧儀,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幫你。」燕少菲心裏仍然是亂,亂得她找不到合適的推脫之詞,只能順着本能說道:「我們雖然是很好的朋友,這樣私密的事,誰都不好開口。」

    「其實除了這件事,其他方面,他都很隨我,不管我怎麼胡鬧,他也沒多說過一句話。」溫慧儀苦笑着說道:「我曾經試探過,想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他只是溫和的說了一句話,慧儀,不論你怎麼折騰,我沒話說,只有城西的咖啡店,永遠不要動它。燕姐,這是你們一起經營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這麼在乎這家半死不活的咖啡店?」

    「也許,這裏有我們四個人最青春的日子。」燕少菲對着溫慧儀,沒辦法說出實情,只能打着馬虎眼:「我們其實都很捨不得。」

    「燕姐,你真的不能幫幫我嗎?」溫慧儀遲疑很久,還是開了口:「如果你不幫我,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知道之前和馮少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周到,可是,我確實不是存心要破壞你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我和慎言結婚,也是想一心一意經營這樁婚姻的。」

    「慧儀,凱子的事情,我沒怪罪過你,你不必放在心上。等慎言回來,我會試着看看,不過,這種事情,我也不敢打包票。」燕少菲內心的苦澀一波比一波高,比吃了黃連還要苦。

    回到家的時候,孩子已經被保姆哄睡着,馮勝凱躺在床上百~萬\小!說,燕少菲看過孩子,回到臥室。

    「凱子,問你一個問題。」燕少菲坐在梳妝鏡前,塗抹着護膚品,轉頭看着馮勝凱:「男人在外面談生意,左擁右抱,和不喜歡的女人也能來一段歡好,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麼意思?」馮勝凱警惕的看着燕少菲:「我最近都好好在家伺候小少爺呢,連出去都很少,你又聽到誰胡說了?」

    燕少菲見他緊張,掀起被子坐到他身邊:「不是說男人做這些事情和愛無關麼,馮少爺也沒少美人在懷,怎麼能忍得住?你原來找的那些女人個個妖嬈萬分,比我漂亮多了。」

    「瞎說什麼?」馮勝凱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提起往事,心裏疑惑卻不好細問:「再妖嬈有什麼用,隨便抱一下還行,再下去就受不了。」

    「你有心理潔癖?」燕少菲疑惑的問道。

    「心理潔癖倒是沒有,我只和你一起睡過,別人身上味道不對,聞着心裏就起膩,每次洗澡都恨不得搓掉一身皮。」馮勝凱把她摟在懷裏,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可能是習慣吧,從小到大,你和我摟摟抱抱的時候還少嗎,你說你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那麼喜歡摟着人的肩膀走道,我被你一路欺壓到現在,估計這輩子也翻不了身!」馮勝凱說着,低頭用剛長出來的鬍渣蹭着她的臉:「溫慧儀找你胡說八道?千萬別信這些小女孩的話,做不得准。」

    「哼,你替她瞧衣服的事,還沒跟你算賬,明知道我最在乎的事情,還敢戳我的心窩子。」燕少菲被他蹭得痒痒的,手一戳他的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替別的女人買衣服,我一刀殺了你。」

    「我送過女人支票,送過女人首飾,可是,除了你,我沒給其他女人買過衣服,連我媽都沒給她買過,不信,你打電話問問她。」馮勝凱見她這樣,心裏泛起一股暖意,有些事情,是兩個人之間彌足珍貴的記憶,誰也不願意破壞它。

    燕少菲沒想到男人也會在意這些,馮勝凱的話好理解,可是,自己和楊慎言就像朋友一樣,除了楊慎言僅有的一次失態,兩個人之間清清白白,他不可能為了自己,連新婚燕爾的妻子都不碰,溫慧儀雖說不是美若天仙,可是外貌方面,絕對不輸給柳眉和自己,這個男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燕雲浩將公司的業務全部交給燕少菲,自己一門心思辦理出國定居的手續,秦文華勸了兒子很多遍,最後實在忍不住給燕少菲打了電話。燕少菲剛接手公司事務,忙得焦頭爛額,接到奶奶的電話,她只好交代宋玥先幫着處理一下,自己一個人匆匆來到奶奶家。

    燕正軍最近連書法也不練了,人頹唐不少,話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奶奶,爸爸去國外住一陣也是好事。」燕少菲不知道奶奶為什麼這麼執着讓爸爸留下來,平時爸爸在雲海,大家也不常見面。

    「年紀輕的時候出去也就罷了,這麼大年紀的人,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離得那麼老遠,我怎麼能放下心來?」秦文華臉色也不好:「阿墮,你爸平時也算聽你的話,只要你肯勸他,他不會這麼輕易離開,孩子的事情,就隨他和你們的想法,我和你爺爺也不會再強求。」

    「奶奶,爸爸心裏肯定也不好受。」燕少菲抱着奶奶的肩膀:「如果我是爸爸,真的想不出自己的兒子把自己叫爺爺的場面,相見爭如不見,這樣尷尬的事情,我和凱子也是一天天看着孩子才調適過來。」

    「是啊,我們心裏再過不去,總是日子沒多久的人,你爸爸還年輕,以後可怎麼辦?」秦文華念叨着兒子,心裏非常難受:「怎麼竟讓他碰上這樣的事,還不如當初和章麗華好好的過日子。」

    燕少菲知道奶奶只是一時心急,她只好安慰道:「奶奶,先讓爸爸出去散散心,回頭我再去國外找他,等這一陣熬過去,就沒那麼難了。」

    燕正軍從書房踱出來,聽到燕少菲的話,也嘆了口氣:「文華,隨他去吧,這些日子,也夠他辛苦,阿墮說得對,總要熬過這一陣,才能想得通。」

    燕少菲話雖如此說,從奶奶家出來,還是來到爸爸原來的家,獨棟的別墅,在初春的寒風裏,顯得更加淒涼,無人居住的屋子,總是更容易蕭瑟。燕少菲進到屋裏,屋內乾淨整潔的沒有一絲人氣,燕雲浩穿着家居服,人消瘦不少,燕少菲不敢看爸爸,眼睛澀澀的發脹。

    「爸,剛才我去了一趟奶奶家,你知道他們的意思。」燕少菲跟着燕雲浩來到書房,雖然明知道是枉然,總想試試看。

    「我知道,阿墮,你不必再勸爸爸,我去意已決,凱子身體看着比之前好不少,說不定這樣下去,也有痊癒的可能,你千萬不要放棄。」燕雲浩拍拍女兒的肩膀:「如果能夠回頭,我也絕不會放棄你媽媽。」

    燕少菲低下頭,不敢看爸爸,卻看到桌上攤着媽媽的一本筆記,爸爸在旁邊寫了一行李白的詩句:「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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