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幾次細思量,情願相思苦。生查子胡適
燕雲浩接到女兒的電話,聽她語焉不詳,說要陪姑姑在奶奶家住幾天,就知道事有蹊蹺,電話里不好再問,囑咐她好好照顧姑姑,就掛了電話。
「燕總,聽說阿墮回了京城?」彭靜瑤從試驗室出來,恰好遇見從燕少菲辦公室出來的燕雲浩,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嗯,家裏有點事。」自從生病被彭靜瑤照顧了一晚上之後,燕雲浩見到她,就有些許不自在:「小彭剛下班?」
「是啊,最近試驗室事情少一些,總算可以正常下班。」彭靜瑤和他一起往外走:「不過,阿墮不在家,沒地方蹭飯吃,連着吃方便麵,我都快吃吐了。」
「凱子在家,阿姨會燒飯的,你和凱子打聲招呼過去就行。」燕雲浩沒接她的話茬。
「燕總,不是我說,有阿墮在,吃什麼飯都香,你家女婿的臉蛋雖然好看,可是真不下飯。」彭靜瑤嘆了口氣,她一個人跟馮勝凱面對面吃飯,她搖搖頭,還真沒想過那畫風。
燕雲浩也跟着搖搖頭,的確想像不出,人和人之間,或許真講究搭配:「小彭要是晚上沒事,我請你吃飯吧,上次你照顧了我一個晚上,我還沒來及感謝呢。」燕雲浩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話就順溜着說出口,說完卻忽然有些後悔,暗暗希望彭靜瑤不要答應自己的邀請。
「燕總是真心請客還是隨口說說?」彭靜瑤跟在燕雲浩身邊走出研究中心,看着不遠處的班車問道。
「小彭真會說笑,請客的事情哪能隨口說說,我當然是真心請客。」燕雲浩心裏尷尬,笑容依然掛在臉上,面不改色的說道。
「燕總,我這個人雖然不諳世事,大大咧咧,可是,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彭靜瑤頭也不回,手伸在頭上朝燕雲浩晃着,邁步走向班車。燕雲浩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女人實在太聰明,什麼都瞞不過她。燕雲浩上了車,告訴司機直接回市區公寓,坐在後座閉目養神,思索着妹妹燕雲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女兒含含糊糊不能明說,難道是身體的問題?正想着的時候,手機嗡嗡的響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馮勝凱:「凱子,什麼事?」
「爸,我剛從市里回來,看到您的車子,方便的話,到我家吃個晚飯?」馮勝凱看着剛剛擦肩而過的車,恭敬的問道。
「好吧,我讓司機掉頭。」燕雲浩想自己回家也是一個人,女婿身體不好,女兒不在,自己多陪陪他也好。
回到小區,馮勝凱下車站在一邊,等着燕雲浩。研發中心的班車剛好開回來,李易非一下車就看見馮勝凱,他湊過來問道:「凱子,阿墮還沒回來?」
「你小子是想問柳眉吧?」馮勝凱捶了他一記:「這姐妹倆玩起來沒個准,京城是她們的大本營,要回來估計也會一起回來,我們家阿墮最不喜歡一個人坐飛機。」馮勝凱不知道柳眉相親的事情,隨口說道。
「凱子,你在這等誰呢?」彭靜瑤晃下班車,來到兩個人跟前問道。話音剛落,就見燕雲浩的車子駛進來,正好停在幾個人對面,馮勝凱趕緊上前幫燕雲浩打開車門。
「你們都在啊?」燕雲浩下車看到彭靜瑤和李易非,心裏有點犯嘀咕。
「是啊,好巧啊,燕總。」彭靜瑤搖搖頭:「剛才還說去阿墮家蹭飯,這就扎堆了。」
「彭姐,李易,一起上去吧,阿姨多添兩個菜的事,阿墮不在,你們也不過來玩。」馮勝凱見都是熟人,招呼道。
「燕總不介意我們一起去吧?」彭靜瑤想起剛才和燕雲浩的對話,差點笑出聲。
「小彭真是愛開玩笑。」燕雲浩覺得現在和彭靜瑤一見面,這句話就成了自己的口頭禪,不禁有點失笑。幾個人說說笑笑的上樓,沒注意到剛進小區的楊慎言。楊慎言停好車,急忙來到李易非家,按了半天門鈴,不見有人開門,只好撥打李易非的手機,得知他在燕少菲家,急忙趕過來。
「慎言,找我什麼事?」李易非過來幫他開門,隨口問道。
楊慎言見這麼多人在,一時也不好開口:「沒事,難得回這邊,想找你喝酒唄。」
「慎言,你不仗義啊,明知道我被阿墮禁酒,還公然挑釁,下回誰再提喝酒的事,我就跟他急!」馮勝凱見兩個人當着大家的面膩歪,笑罵道。
「哼,馮凱子,刺激哥哥啊!」楊慎言跟其他人打過招呼,坐在彭勝凱身邊,一拍他的肩膀:「別以為燕叔在,我就不敢動你,你這是裸秀恩愛啊,在場的可都單着呢,你小子悠着點,可別犯了眾怒。」
「慎言揍他,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每次仗着阿墮,嫌東嫌西的,好像我們這群人多礙眼似的。」彭靜瑤坐在一邊瞎起鬨,看熱鬧不嫌事大。
「彭姐,我沒犯着您吧,怎麼今天這苗頭都沖我來了?」馮勝凱一臉無辜。
「可憐的孩子,要不是阿墮,你早就被人扁了不知道多少回!」彭靜瑤呵呵笑着:「我們每次過來蹭飯,是誰臭着一張臉瞎得瑟?」
「好好,都是我的錯,哥哥姐姐們饒了我吧!」馮勝凱見彭靜瑤不放過他,趕緊低頭討饒。
「哎,凱子,我記得好像阿墮比你還大吧,平時做錯事,是不是嘴巴也這麼甜?」彭靜瑤仍然不放過他。
「彭姐,您怎麼什麼事都過腦子啊?她也就比我大一個月,這您都記得?」馮勝凱驚訝的看着彭靜瑤,咧了咧嘴。
「我除了情商低,那那都強着呢!」彭靜瑤見他一臉無奈,笑罵道。
燕雲浩見楊慎言臉上雖然笑着,卻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知道他有事情要說,只是不知道要避着誰,所以他吃好飯就站起身告辭:「你們幾個慢慢吃,我要回市里,就不多待了。」彭靜瑤見他要走,也起身告辭:「你們哥仨自己隨便,我不會偷偷向阿墮告狀。」
送走燕雲浩和彭靜瑤,三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楊慎言斟酌半晌,才對李易非說道:「李易,你知道柳眉這次回京城是因為什麼事嗎?」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李易非坐直身子,看着楊慎言:「她說家裏讓她回去相親,她正好借這個機會去和家裏挑明我們倆的事。」
「這樣啊,」楊慎言沉吟良久:「你這兩天有沒有和柳眉聯絡過?」
「昨天晚上她電話一直打不通,難道真的發生什麼事了?」李易非本來沒太放在心上,這時候見楊慎言如此謹慎,不覺有些緊張。
「凱子,你給柳眉打個電話,問問她有沒有和阿墮在一起?」楊慎言說完,示意馮勝凱開了免提,他和李易非圍在旁邊。
柳眉被媽媽禁止外出,又聯繫不到李易非,正在家發脾氣,看到馮勝凱的電話,急忙拿着電話往樓上沖:「凱子,你等我一下,我到房間和你說。」柳眉邊接電話邊跑,氣喘吁吁的。
「大小姐,回了京城就樂不思蜀,把我們家阿墮藏着不準備還我了?」馮勝凱不知道柳眉旁邊有沒有別人,和她在電話里鬧着。
「凱子,阿墮沒給你電話?」柳眉一關上房門,趴到床上說道:「我被我媽禁足了,最近都回不了雲海,你和慎言趕快幫我想想辦法,我都快急死了!」
「禁足!」三個人均是一怔,李易非着急的向馮勝凱示意,馮勝凱只好繼續問道:「好好的為什麼要禁足?」
「一言難盡,凱子,你一會趕快打電話給阿墮,現在只有她能幫我。我也沒法和你多說,我媽肯定盯着我呢。我現在的活動範圍僅限於我們家,哪裏也去不了!」柳眉一口氣說着,話音未落,就聽到柳眉媽媽的聲音:「柳眉,和誰說話呢?」
「還能有誰,凱子在問我有沒有見到阿墮。」隨着柳眉氣沖沖的喊聲,電話也被切斷,只剩下「嘟嘟」的響聲。
「阿墮,趕快打給阿墮!」李易非急忙拿起自己的電話,打給燕少菲。燕少菲接到李易非的電話時,正好回到家裏,她聽到那邊有楊慎言和馮勝凱的說話聲,就知道李易非肯定察覺到不對勁,只好三言兩語把事情說給李易非:「李易,你可千萬別衝動,柳眉家不比別處,給你的機會並不多。你先和凱子他們倆商量一下,如果有必要,一定找你父母請教,或許他們會有更好的辦法。我這裏也在想辦法,你行動之前,一定要先和我確認。」
李易非掛了電話,怔怔的愣在當場,他實在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馮勝凱拍拍李易非的肩膀:「你先放心,徐渭這傢伙還算義氣,他知道你和柳眉的事,肯定和家裏僵着呢,一時半會不會有問題。」
「可是柳眉被這樣關着也不是辦法,以她的性子,肯定急個半死!」李易非回過神,蹭的一下站起身:「不行,我得去京城,我不能就這樣待着,什麼事也不做!」
「你先別激動,李易,咱們先想想辦法再說,你這樣急着衝到京城,估計連柳眉的面都見不了!」楊慎言趕緊按住他。
「是啊,李易,剛阿墮也說了,這是家族聯姻,雙方各取所需,我們要插進去,一定要有能打動柳眉家的條件。」馮勝凱也勸道:「現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光憑所謂的愛情,根本不起作用。李易,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兄弟和阿墮呢!」
李易非被兩個人按住,氣憤之下,一拳砸在茶几上,茶几上的杯子晃得叮噹作響,李易非怒喝道:「哼,沒想到,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樣不通情理的父母!」
馮勝凱和楊慎言兩個人相視苦笑,看來李易非到現在還是個不通世事的知識分子,這種事情,什麼年代沒有?
彭靜瑤跟着燕雲浩走出電梯,看着他一如往常儒雅俊朗的模樣,嘆了口氣,朝他揮揮手:「燕總早點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等等,小彭,我有話和你說。」燕雲浩猶豫了一下,轉身看着彭靜瑤:「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這個,燕總要是不嫌棄,就到我家吧。」彭靜瑤見他神色凝重,指着自己家說道:「幾步路的事。」
「那就打擾你了。」燕雲浩隨着彭靜瑤來到她住的地方,屋子裏乾淨、整潔,散發着一陣女性的幽香,燕雲浩一進屋,稍稍有些後悔,自己一個單身男人,這樣闖進一個單身女人的住所,雖然事出有因,總是於理不合。
「燕總,我這裏沒有多餘的東西,喝點水吧。」彭靜瑤倒是毫不在意,她從冰箱取出礦泉水,幫燕雲浩倒了一杯,直直問道:「燕總有什麼話要說?」
「小彭,你要是方便的話,回頭問下李易非,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燕雲浩沉吟一下:「我覺得這幾個孩子有事瞞着我們,他們年輕,別一時憑着義氣做錯什麼事。」
彭靜瑤愣了一下,坐到燕雲浩對面:「他們哥幾個能有什麼事?」
「說不好,慎言是個謹慎的孩子,我瞧他剛才神色不太對,我們倆在場,他可能不方便說,但是肯定不是找李易非喝酒那麼簡單的事。」
「等等,燕總,我理一下思路:慎言一開始是找李易非,知道李易非在凱子家,他急忙趕過來,但是到了凱子家以後,又不願意當面把事說出來。那麼很顯然,在場一定有不方便知道的人。」彭靜瑤說着,來回指指兩個人:「你?我?還是我們倆?」
燕雲浩心裏暗贊一聲,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我想,他可能不是不讓我們知道,只是不想牽扯太多人進去,這也是我比較擔心的地方。」
「和研發中心有關?」彭靜瑤忽然想起李易非前一陣子和徽州鋼廠的恩怨,猜測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燕雲浩點點頭:「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事。上次阿墮為了幫李易非撐腰,重挫了徽州鋼廠,我一直私下關注着這件事,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雖然阿墮的做法不能說是錯,總有不妥的地方,萬一有人在背後玩心眼,成事不足,敗事總是有餘。」
「是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彭靜瑤嘆了口氣:「做研究只要拼智商就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拼得都是人品和道德底線,我是弄不明白。」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小彭做做研究就行。」燕雲浩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平時在這邊時間少,本來這事應該交代阿墮做防範,可是她一時半會從京城趕不回來,只能拜託小彭多操心一些,如果有不尋常的地方,麻煩你給我電話,事情我來解決。」
「不對,燕總,仔細想想,我覺得雖然你的擔心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憑我的直覺,今晚的事情,不一定和研究中心有關。」彭靜瑤眯着眼思索半天,忽然開口說道:「如果是研發中心的事情,阿墮不在,慎言第一個應該找你或者凱子才對,李易非雖然是衝突的中心,但是他不是真正能解決問題的人。等等,燕總,我好像有點思路了」彭靜瑤喃喃的重複着「慎言?李易?我們?」她說着說着,突然大叫一聲:「啊,我知道了,應該是私事!」
「私事?」燕雲浩聽她這樣大叫,不禁一怔。
「是啊,你想,柳眉和李易非正在熱戀,沒道理忽然回京城不見人影。我記得今早坐班車的時候,李易非還在抱怨,說柳眉回去後,也不給他一點消息,怪讓人擔心的。這晚上的功夫,慎言就急忙來找李易非喝酒,你說,是不是柳眉在京城發生什麼事,慎言不想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所以,看到我們都在,就不好意思說出來?」
「這只是你的猜測。」燕雲浩有點不太確定,不過他倒寧願是這樣的小事。
彭靜瑤擺擺手,神秘兮兮的說道:「燕總,不要隨便懷疑我的猜測,哥德巴赫猜想也是猜想,要不要證明一下,是我猜得對還是你猜得對?」
燕雲浩被她神秘兮兮的表情逗得想發笑,忍俊不禁的問道:「怎麼證明?」
「電話啊,你家阿墮是最好的證人,這幾個人有什麼屁事,都不會瞞着阿墮,你隨便問幾句就知道了。」彭靜瑤心裏高興,說話就有些隨性,說完才意識到不雅,她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看着燕雲浩。
燕雲浩一想為了打賭的事情打電話給女兒,就有些猶豫,拿出手機摩挲半天,見彭靜瑤一雙清水樣的眸子緊緊盯着自己,他輕咳一聲,有些無奈的撥通電話。
「爸,」燕少菲正坐在燕雲清床邊,陪姑姑說話,見是爸爸的電話,有些疑惑,這個時間,爸爸會有什麼事情?
「阿墮,是這樣的,我今晚和凱子他們幾個人一起吃飯,見李易非有些不太尋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燕雲浩轉開臉,不看彭靜瑤。
「爸,柳眉被她爸媽叫回京城和徐渭相親,現在正鬧得不可開交,我剛和爺爺說過這事,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你要是在那邊,也多勸勸李易非,我擔心他太衝動,萬一弄砸了就更不好收場。」燕少菲沒想到爸爸也在,看來到最後,事情都瞞不過大家。
「嗯,知道了,你姑姑身體怎麼樣?」燕雲浩清了清嗓子問道。
「挺好的,有點低血糖,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燕少菲見姑姑拼命給自己使眼色,簡單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姑姑,你放心,我不會隨便亂說的。」燕少菲見姑姑神情緊張,拉着她的手:「我知道輕重。」
燕雲清笑了笑:「好啦,我知道,我就是怕你爸擔心,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你回去睡覺吧,晚上有你姑父陪着我就行。」
燕少菲幫姑姑掖了掖被角:「那我去叫姑父上樓陪你,姑姑,我瞧着姑父一會不見你,就團團亂轉,在哪裏都不踏實。」
「壞丫頭,竟然笑話我!」燕雲清被燕少菲一說,臉有些暈紅,在燈下似乎還有一些小女兒的嬌羞。
「姑姑,你是不是也想姑父啊?」燕少菲見姑姑難得的羞澀,不禁調侃道。
「是啊,最近好像是比較依賴他。」燕雲清笑了笑,也不瞞着侄女:「心裏有了他,漸漸覺得有了依靠,就像你說的,你姑父一直把我放在心上,以前是我自己不在意,沒有發覺他的真心,現在看到了,我就不能視而不見。雖然一開始我們的婚姻是一樁政治聯姻,可是我沒想到他會愛上我。他對我的好,是實實在在的,我們的婚姻能夠走到這一步,我已經非常知足。」
「姑姑,你這麼優秀,這麼美好,當然值得更好的!」燕少菲把臉蹭在姑姑肩上:「恭喜你啊,姑姑,愛情美滿!」
燕雲浩放下電話,搖了搖頭,他沒想到柳眉的父母至今還存着這樣的心思。彭靜瑤見他搖頭,不禁一怔,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緊張的看着他問道:「怎麼樣?阿墮怎麼說?」
燕雲浩嘆了口氣,輕輕說道:「嗯你猜得對,是柳眉和李易非的私事。」
「耶!耶!」彭靜瑤沒想到自己一番斟酌推理,竟然正中紅心。她激動的跳起來,手舞足蹈,一不小心被茶几的邊角給絆了下,沒有任何防備之下直直的就往下掉,眼看着自己的身體撲跌到燕雲浩身上,把他壓倒在沙發上。
燕雲浩倒下去的時候,頭被沙發角撞了一下,雖然是布藝沙發,猛地這麼一下子,頭也被磕得暈乎乎的,彭靜瑤一着急,趕忙去幫他揉,全然忘記自己還倒在燕雲浩懷裏。兩個人回過神才發現,彭靜瑤嬌小的身軀已經完全嵌在燕雲浩寬厚的懷抱里。
彭靜瑤手忙腳亂的想爬起來,起身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心裏一動,全然放鬆身軀,任自己再次倒下去,燕雲浩又一次被她撞倒在沙發上,幸虧他稍有防備,頭是沒磕到沙發,但是急忙間想撐起彭靜瑤的雙手卻因為彭靜瑤使力過猛,直接摟在了彭靜瑤身上。
「對不起,燕總。」彭靜瑤再次躺在燕雲浩懷裏,深吸一口氣說道。
「啊?」燕雲浩被她壓倒在沙發上,聽到她在道歉,驚訝中急忙想起身,彭靜瑤卻雙手一摟他的肩膀,紅唇直直探入他口中,拼死糾纏。
燕雲浩陷在柔軟的沙發里,被彭靜瑤壓着,急切間想推開她的身子,彭靜瑤的雙手卻越摟越緊,死死箍着他,不肯鬆手,拼命和他唇舌糾纏,燕雲浩想開口說話,彭靜瑤卻越吻越深,輾轉不休。燕雲浩怕傷着她,不敢太過用力,幾次的掙扎,都被她用嬌小的身子拼命阻擋。
兩個人糾纏着,磨蹭着,燕雲浩終歸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實在沒辦法阻止自己身體的直接反應,他擔心彭靜瑤發現自己的尷尬之處,試圖抽離一些,可是這輕微的動作,卻激起了彭靜瑤更大的反應,她將身子緊緊貼着他,不讓他有半點逃離的機會。
她氣喘吁吁的吻着他的臉,他的眉,沿着他的耳後吻到他的脖子根,燕雲浩被她的強勢衝擊着,原本急於推開她的手,慢慢沒了力氣,彭靜瑤覺察到他的變化,心裏一喜,用力扯開他的衣扣,順着他的胸口一路吻下去,直到發現他的異常,她突然醒悟過來,面紅耳赤,差點跌下沙發。
她乍然停頓,讓燕雲浩一驚,恢復一絲理智,他正想趁機起身,沒想到彭靜瑤反應過來,伸出雙手將他壓下去,接着順手一抽,將他的皮帶扔到一邊,直接俯下身,用手和唇侵佔他的剛硬。燕雲浩心裏驀地一軟,一個女人,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他知道不能再讓她尷尬下去。
燕雲浩伸出雙臂,將她拉起來,圈在懷裏,低低說道:「小彭,我是個男人,你做到這裏就可以了!」說完,翻身將她埋在他和沙發之間,緩緩的讓她做一個女人。
仲秋的一輪明月,靜靜地掛在枝頭,滿院的桂花,十里飄香,月圓花正好。
激情過後,彭靜瑤像個小貓一樣蜷縮在燕雲浩懷裏,雙手輕扣在他腰間。燕雲浩用沙啞的聲音輕輕說道:「靜瑤,你知道,我沒法給你更多的承諾。」
「雲浩,我要的,從來就不是承諾。」彭靜瑤動了動,雙手緊緊的擁着他:「你是我第一個想愛的人,第一個想要的人,也是唯一一個,這輩子都不會有第二個,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一輩子太長,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這麼年輕,或許還會遇到更好的人,清清白白的嫁人生子,多好!」燕雲浩沒想到她真的是清白之身,意外之中有着珍惜,珍惜中有着憐惜。
「也許吧,但是這世上,既然出現了你,我的心,就沒有第二種可能。」彭靜瑤笑了笑:「雲浩,我們這樣就好。」
「靜瑤,這樣對你不公平。」
「一生總要有個人來愛,才不枉這一遭!」彭靜瑤細細撫摸着他俊朗的臉龐:「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幾次細思量,情願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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