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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秋三五月,今秋還照梁。今春蘭蕙草,來春復吐芳。悲哉人道異,一謝永銷亡。……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悼亡詩》沈約
雲海機場人頭攢動,迎來的,送往的,一年四季的熱鬧着,繁忙着。彭靜瑤在接機口緊張萬分的盯着電子屏幕,一遍又一遍的確認着燕雲浩乘坐的航班號,焦急的不時惦着腳尖看向遠處排隊提行李的人,唯恐錯過看到燕雲浩的第一時間。
燕雲浩提着行李箱來到機場出口,看到彭靜瑤揮舞着雙手,不停的向他打着招呼,吃驚不小:「小彭,你來接我?」燕雲浩沒見到自己的秘書,淡淡的和彭靜瑤打了聲招呼。
「對啊,小王臨時有事,我l來擔當接機重任!」彭靜瑤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對燕雲浩說道。
「小王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燕雲浩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天大的事,自己的秘書會一聲不吭的委託他人接機?
「呵呵,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點點小事,一點點小事。」彭靜瑤不敢說是自己硬逼着小王臨時有事,她連忙打着馬虎眼,伸手去接燕雲浩的行李箱。
「還是我來吧,怎麼能讓女士做這種重活。」燕雲浩笑了笑,堅持自己提着行李箱。
「小彭對雲海的路熟悉嗎?我記得你沒在雲海開過車。」來到車子跟前,燕雲浩放好行李箱問道。
「有導航,到哪裏都沒問題。」彭靜瑤幫燕雲浩打開車門,心裏有點緊張,其實她對雲海真的不熟,雖然有導航,過來的時候,七繞八繞的,開錯好幾個路口,僥倖出發的早,才能按時到達。
「要不,還是我來開吧。」燕雲浩上車之前,猶豫了一下,看彭靜瑤的樣子,他心裏有點犯嘀咕。
「不用,不用,你坐飛機那麼久,應該很累了,我是專門來接機的,怎麼好意思讓你開車。」彭靜瑤趕忙推着燕雲浩上車,幫他關好車門,跑回駕駛座。燕雲浩也沒再堅持,他微微搖了搖頭,有點好笑,這些人越來越不着調,就算是小王臨時有事,隨便換個司機來就行,怎麼能使喚彭靜瑤來接機。見彭靜瑤開車還算穩當,燕雲浩眯着眼睛假寐,也不打擾她開車。
「喂,你會不會開車啊?怎麼能這樣隨便插進來?」忽然,車子猛地一頓,就聽到彭靜瑤清脆的斥責聲。
「誰叫你慢慢吞吞,開車像烏龜在爬,白開那麼好的車!」彭靜瑤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年輕的男聲不屑的飄過來。燕雲浩眉頭一皺,剛想勸彭靜瑤不要跟這些小年輕計較,誰知道彭靜瑤一踩油門,發狠的朝對方吼道:「姐姐對你客氣,竟然這麼不識趣,今天就叫你看看姐姐是怎麼開車的。」隨着她的叫聲,車子瞬間提速,穿梭在車流中,把加塞的車子甩開一大截。
燕雲浩還沒來及說句話,被甩掉的車主不服氣,從後面一通猛追,彭靜瑤見對方不死心,牛脾氣一上來,卯起勁,發揮自己的架勢技術,一邊左閃右挪,嘴裏還一邊嘟囔着:「姐姐是來接人,本想低調點,今天就叫你小子看看姐姐的賽車技術。」說着,彭靜瑤轉頭對燕雲浩說道:「雲浩,幫我看着導航,小心車速太快來不及看路標。姐姐可是開過拉力賽的人,就你那點道行,敢和我較勁。」
燕雲浩怔愣半天才回過神,嘆了口氣:「小彭,別為這點小事較勁,不值當。」
「啊?」彭靜瑤被他這麼一說,忽然回過神,滿臉通紅。
「你真的參加過拉力賽?那可是對選手要求很高的賽事。」燕雲浩見車子慢下來,淡淡的問道。
「留學的時候迷上了開車,和朋友一起報名參加了達喀爾拉力賽。」彭靜瑤一時大意,在燕雲浩跟前出了丑,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
「小彭很厲害啊,這個拉力賽,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參加的。」燕雲浩沒想到她一個女孩子會去參加汽車拉力賽,不禁由衷的佩服。
「嗯,我這個人,有點,有點瘋癲,喜歡什麼事情,就想做到極致,其實也是有點病態吧。」彭靜瑤不好意思的說道:「反正這個賽事沒有參賽限制,我只是想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
燕雲浩點點頭,不再言語。隔了一會,忽然聽到彭靜瑤「咦」了一聲,燕雲浩疑惑的看向她,不知道又發生什麼事。
「那個,我好像開錯路了。」彭靜瑤看着燕雲浩,一臉尷尬:「導航指示我們掉頭。」
燕雲浩平時都有司機開車,對道路方面一向不太關心,這時候聽她這麼說,趕緊看嚮導航:「怎麼開到去仙霞的高速上了?」
「啊?仙霞?那怎麼辦?從哪裏掉頭比較近?」彭靜瑤一臉茫然,她到雲海來,根本沒出過門,對雲海的路實在不熟悉。
「找個最近的出口下去再返回吧。」燕雲浩有點無奈的說道,又不好意思跟她發火。
「雲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彭靜瑤見他臉色不太好,趕忙連聲道歉。
燕雲浩聽她這樣叫他,心裏一驚,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剛才她這樣喊的時候,他以為是她情急之下叫錯口,也沒放在心上。兩個人雖然也熟,但是畢竟年齡相差比較大,他一直把她看做小輩,她這樣稱呼他,實在有些不合適。燕雲浩斟酌半晌,對彭靜瑤說道:「小彭,我這個人雖然對稱呼不太在意,但是,我畢竟年長你許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和柳眉他們一樣,喊我一聲燕叔吧。」
「不要!」彭靜瑤沒想到他這麼說,心裏一橫,乾脆的拒絕:「我和他們又不一樣,為什麼要這麼叫?」
「可是,你……你這樣直呼我的名字,會引起大家的誤會。」燕雲浩嘆了口氣。
「誤會就誤會,我就是要讓大家知道我喜歡你!」彭靜瑤猛踩油門,把車子開得飛快,甩過一輛又一輛車子,路邊的景色急速後退,她的聲音大得幾乎要震破燕雲浩的耳膜:「雲浩,我喜歡你,自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喜歡你!從今天起,我會好好追求你,總有一天,你也會喜歡上我!」
「小彭!慢點開!你不要命了!」燕雲浩被她飆高的車速嚇住了,趕緊厲聲喝道。
「不要,除非你答應我,接受我的追求!」彭靜瑤不管不顧,大聲的叫道。
「小彭!這是兩碼事,你慢點開,回頭再談好不好?」燕雲浩沒想到她會這樣,車子開得太快,燕雲浩不得不提高聲音和她說話。
「你不答應,我就一直開下去!」彭靜瑤執拗的說道,語氣里根本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再開下去就快到仙霞了!」
「你不答應,我會開到天邊去!」
燕雲浩被她滿身的狂熱嚇到,躊躇間,車子已經錯過一個高速出口,繼續前行。
「小彭,你這是何苦呢?」燕雲浩在急速前進的車子裏,根本沒法靜下來跟她講道理,只能大聲的問道。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
「你先慢點!」
「不行!」
「小彭,你瘋了,這樣下去會出事!」眼看着彭靜瑤的車速越提越高,燕雲浩抓緊一邊的扶手,急忙喊道。
「你不答應,我會繼續發瘋!」彭靜瑤有點歇斯底里的喊道。
「好吧,我答應!」燕雲浩情急之下,趕緊說道。
「真的?」
「真的!」
「不是騙我?」
「我沒騙你!」
彭靜瑤降下車速的時候,燕雲浩已經滿身冷汗,他拿出手帕,不停的擦着額頭,說不出更多的話,面對這樣的彭靜瑤,饒是他見慣大風大浪,也不得不暫時妥協。
從仙霞高速出口下來以後,彭靜瑤看着路牌,直接把車子開到仙霞風景區的停車場,停穩車子,她跳下車,幫燕雲浩打開車門:「雲浩,下來歇歇透透氣,聽阿墮說,她外婆家在這裏,你應該來過吧,我們一會去逛逛。」
燕雲浩腿腳還有些發軟,他緩了緩,才慢慢走下來,靠在車身上。他抬頭看着遠處夕陽殘照下的仙霞古鎮,一陣恍然。隔了這麼久的歲月,古鎮依然是古鎮,仿佛沒有多一分,也沒少一分,可是,他的人生里,卻沒有了最愛的女人。
彭靜瑤鎖好車子,挽起燕雲浩的胳膊:「雲浩,我陪你進去走走吧。」
燕雲浩掙脫手臂:「小彭,別這樣。」
「你答應讓我追你的,如果什麼機會都不給我,我要怎麼追?」彭靜瑤雙手重新抱緊燕雲浩的胳膊,不屈不饒。
「小彭,剛才在路上是萬不得已……」燕雲浩剛要解釋,彭靜瑤不等他話說完,神色一凜,打斷他:「你想反悔?」
「小彭,不是反悔,沒人會這樣逼別人喜歡自己……」燕雲浩仍然嘗試着和她講道理。
「不反悔就好,還有,我沒逼你喜歡我,你只要待着讓我追就可以。」彭靜瑤不給他機會,又一次打斷他的解釋。
「小彭……」
「好了,雲浩,你再這樣,我會認為解釋就是掩飾,你是害怕自己喜歡我,才會拼命想解釋。」彭靜瑤拽着燕雲浩向仙霞鎮走去:「我還是第一次來仙霞,快點進去看看吧!」燕雲浩無奈的被她拖着前行,心裏直發苦,遇到彭靜瑤這樣的女人,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夏天的傍晚,鎮子裏的青石巷經過一天的暴曬,餘熱逼人,只有靠近河邊的柳樹下,稍微有些許的涼意,三三兩兩的遊人小心翼翼的靠着河邊的柳樹前行,被遊人嫌棄的青石巷顯得寂寞而空蕩,似乎還冒着一縷升騰的白煙。烏瓦白牆、柳綠藍天、石橋木船,這些鎮子裏的景物,和許多年前一樣,招搖的撞進燕雲浩眼底,帶着塵封的記憶。
「雲浩,這裏好漂亮啊,真像是人間仙境。」彭靜瑤清脆的聲音,低低的響在耳畔,有一瞬間,燕雲浩差點以為身邊的人是妻子謝黛霜。
「去秋三五月,今秋還照梁。今春蘭蕙草,來春復吐芳。悲哉人道異,一謝永銷亡。……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燕雲浩心裏默默嘆道,物是人非,茫茫天地之間,再也沒有相見一面的機緣。
彭靜瑤見他不吭聲,也不再說話,默默地陪在他身邊,沿着彎曲的巷子一路前行。走了一段路之後,燕雲浩停在一座宅院門口,望着大門裏面,彭靜瑤隨着他的眼光看去,兩個衣着古樸的老太太坐在前廳的椅子上聊天,屋子裏並沒有其他人:「雲浩,要進去坐坐嗎?」彭靜瑤瞥見燕雲浩滿臉嚮往之色,輕輕問道。
燕雲浩半晌沒有任何動靜,末了才微微點了點頭,要不是彭靜瑤一直注意着他,幾乎看不出他點頭的瞬間。
「兩位老奶奶,打擾你們了,我們能不能進來歇歇腳?」彭靜瑤站在門口,微笑朝屋裏的人詢問道。
「來吧,來吧,能進來的,都是有緣分的,進來喝口水再逛吧。」孫安海沒等姨婆開口,起身招呼他們。
「謝謝您!」彭靜瑤挽着燕雲浩的胳膊,和他一起走進屋裏坐下:「奶奶,仙霞可真漂亮,住在這裏的人是不是都是神仙下凡的?」
「真是會說話的姑娘。」孫安海幫兩個人倒了茶,笑眯眯的說道:「你們是從哪裏過來的?」
「雲海。」彭靜瑤喝了一口茶,朝孫安海說道:「這茶真好喝,謝謝您啦!」
「雲海啊?」孫安海眯着眼:「阿墮也在雲海,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叫了半天,也沒喝上自己茶樹上摘的茶。」
「阿墮?」彭靜瑤聽孫安海提到阿墮,吃了一驚:「奶奶,您認識的阿墮長什麼樣?我怎麼覺得像我認識的阿墮一樣。」
「小彭,不要多事。」燕雲浩心裏難過,不想重提舊事,聽到兩個人說起女兒,不禁出口阻止。
「阿墮也有一樣的嗎?我還以為就我們黛霜家有個阿墮,這樣的名字,也有其他人叫?」孫安海沒有留意兩個人的神色,嘀嘀咕咕的和姨婆說着話。
「是啊,儂這一講,還真是有點想阿墮囡囡了。」姨婆望着門外的小河,嘆了口氣:「她是要做事情的人,也不能一直住在這裏。」
彭靜瑤聽着兩個老人的對話,轉頭看向燕雲浩,燕雲浩盯着裏面的院落,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漸漸浮現出無限的寵溺,無限的憐愛,往常冷靜的眼眸,此刻卻飽含深情,幽不見底,整個人身上忽然散發出迷人的光彩。彭靜瑤心裏一動,忽然徹底明白過來,原來,這裏是謝黛霜的老家。她不敢再看燕雲浩,轉開頭靜靜打量着屋子裏的擺設,聽着兩個老人閒話家常,夕陽西墜,屋子裏暗暗的,有一些陳舊的氣息,她覺得有點沉悶,又轉臉看向屋外,夕陽最後的餘暉,隨着柳樹晃動的枝葉,星星點點的閃着光芒,不遠處的小河裏,還有小船經過,載着遊覽的客人,一切,像一張巨大的網鋪天蓋地似的罩着她,讓她喘不過氣。她心底只單調的重複着一句話:這裏是謝黛霜的家。
從屋裏出來,太陽已經緩緩的沉下去,巷子裏的暑熱也漸漸褪去,遊人似乎比之前還多了些,熙攘的走在巷子中間。
「雲浩,累不累?」彭靜瑤見燕雲浩始終不說話,擔心他坐飛機又被自己折騰這半天,身體吃不消。
「走吧,回去吧。」燕雲浩實在走不下去,點點頭,對彭靜瑤說道。
回程的時候,燕雲浩閉眼休息,彭靜瑤也不打擾他,車子開得中規中矩,一直到把燕雲浩送到住所的樓下。燕雲浩交代她回去的時候小心些,車子就放在阿墮那邊,便揮揮手轉身上了樓。彭靜瑤點點頭,沒有說話,起程回到自己住的小區,在車子裏坐了很久,才拿起電話:「柳眉,你在阿墮家還是回自己的地方?」
「當然是回自己家,我腳已經好了,再待下去,就要被凱子的眼光射出一身洞。」
「那我去你家找你。」彭靜瑤掛了電話,來到柳眉家。
「和燕叔表白了?」柳眉一邊開門,一邊調侃,見到一臉茫然的彭靜瑤,不禁有點心疼:「不是吧?被燕叔拒絕了?」
「柳眉,有沒有酒,給我拿點酒喝吧。」彭靜瑤坐在沙發上,過了很久,才長長的嘆了口氣:「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在酒櫃裏,自己去拿,我的腳暫時還不能走隨便走。」柳眉指着一邊的酒櫃說道。
彭靜瑤也不客氣,自己起身拿了一瓶紅酒,慢慢用開瓶器打開,從下面的櫥櫃裏取出兩隻高腳杯,拿到客廳的茶几上問柳眉:「你也來點?」柳眉點點頭,看彭靜瑤認真的倒酒,似乎這個時候,倒酒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彭靜瑤終於倒好酒,拿了一杯給柳眉,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仰頭,一杯酒就全下肚,彭靜瑤也不管柳眉喝沒喝,自顧自又倒了一杯,一口氣又灌下去大半杯。
「彭姐,我這酒好歹也有些年頭了,你這麼牛飲,對得起我這酒嗎?」柳眉見她喝得太快,不由有些着急。
「柳眉,謝黛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彭靜瑤把剩下的半杯酒灌下去,終於開口問道。
「你終於想到要問了。」柳眉啜了一口酒,幽幽的說道:「黛霜阿姨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還真不好說。」柳眉思忖半晌,忽然問彭靜瑤:「彭姐,你喜歡阿墮嗎?」
「當然。」
「喜歡到什麼程度?」
「如果她反對我追她爸爸,我想,我可能會放棄。」彭靜瑤想了半天,輕輕說道。
「阿墮對人的好,都來自黛霜阿姨的遺傳和教導。要真說黛霜阿姨和阿墮有什麼差別,那就是,黛霜阿姨是天上觸摸不到的仙女,阿墮卻是我身邊實實在在、跌落凡間的仙女。黛霜阿姨美得不像人世間的人,可是,她為了愛燕叔,願意低到塵埃里。她和燕叔鶼鰈情深,在我們所有人的眼裏都是一則傳奇。」柳眉慢慢的說着,有點懷念往事:「黛霜阿姨對她喜歡的人,能寵到天上去。那時候,不止我羨慕阿墮,我們院子裏所有孩子都羨慕阿墮。那麼多孩子,只有阿墮被黛霜阿姨寵得無法無天。阿墮無論做什麼事,黛霜阿姨都覺得好。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很多人都得了病毒性感冒,一個傳染一個,來勢洶洶。阿墮被黛霜阿姨照顧的很好,大院裏最後就只有她活蹦亂跳的跑進跑出,看望我們每一個生病的小朋友。我擔心她被黛霜阿姨訓斥,結果,阿墮拉着黛霜阿姨來到我的床前,興沖沖的說道,柳眉,我媽媽說了,她不會訓斥我,不信,你親自問她。黛霜阿姨拉着我的手,溫柔的說道,柳眉,阿墮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你生病的時候,她不能看望你,照顧你,那還是最好的朋友嗎?你放心,阿姨支持阿墮陪伴所有的朋友,假使最後阿墮生病了,阿姨會一直陪着阿墮,照顧阿墮的,你完全不用擔心。」
柳眉說了大半天,停下來喝了口酒:「彭姐,我有時候真的想不通,一個人,怎麼能這樣去寵愛另一個人?可是,比起阿墮,黛霜阿姨寵愛燕叔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不通也沒辦法,柳眉,我雖然沒見過她,可是,我在一個男人的臉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彭靜瑤又倒了一杯酒,她想起燕雲浩臉上的表情,那樣的深情,那樣的寵溺,那樣的小心翼翼,似乎多一絲表情,都會驚動心裏的人。
「彭姐,阿墮繼承了黛霜阿姨所有的美好,你看看凱子,你看看慎言,你再看看我,我們大院裏其他人,哪一個不喜歡阿墮。」柳眉嘆了口氣:「其實,也不能說是我們喜歡阿墮,而是阿墮對我們每一個人都太好。每次我們遇到事情,她總是沖在最前面,無所畏懼的保護我們。我們都怕受到傷害,只有阿墮永遠不怕,因為她的後面,一直站着只會寵愛她的爸媽。阿墮仗着父母的寵愛,肆無忌憚的喜歡着我們每一個人。彭姐,我們這一大幫人,天天賴在阿墮家胡鬧,也不過是仗着她的寵愛。」
「是啊,我們不過是仗着阿墮喜歡我們。」彭靜瑤喃喃自語:「我想追尋愛情,可是,我又實在擔心破壞另一份美好的愛情。我之前以為,人離開這個世界,愛情也會慢慢變淡,可是有些愛情,本身就是一杯美酒,時間愈久愈香醇。」一瓶酒被彭靜瑤一個人喝下去大半,暗夜裏,周圍分外寧靜,久久不語的兩個人,寂然蜷坐在沙發上。
「彭姐,你,打算怎麼辦?」很久很久之後,柳眉低低的問道。
「是啊,我該怎麼辦呢?」彭靜瑤茫然四顧:「柳眉,沒有遇到他之前,我的世界裏只有人,沒有男人這一個單獨項。可是,自從第一眼見到他,我腦子裏反覆只有一句話: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柳眉,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後悔,我為什麼生的這樣遲,為什麼我要隔了這麼久,才遇到一個男人。我遠遠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敢因為自己的喜歡,去輕易打擾別人的幸福。後來,等我知道阿墮母親去世,而雲浩和現在的妻子離婚後,我是那麼的慶幸和雀躍!上帝啊,請原諒我的自私。雖然晚了這麼久,但是我覺得上天依然厚待我,讓我有一個可以開始的機會。」彭靜瑤的聲音中漸漸透出一股難言的絕望:「可是,明明她已經故去,明明她已經不在人世,我為什麼會有打擾別人夫妻恩愛的罪惡感?」
「可能,是因為黛霜阿姨一直活在燕叔心裏,燕叔放不下謝姨,所以,她就一直在。」柳眉有點心疼的看着彭靜瑤:「彭姐,如果你願意等,願意像黛霜阿姨那樣對待燕叔,遲早會讓燕叔喜歡你。反正,除了燕叔,你也不會要別人。」
「柳眉,我問你一句話,你別生氣啊。」彭靜瑤頓了頓:「你為什麼忽然就能放下慎言,接受李易了呢?」
「我也說不清。」柳眉踟躕半晌:「其實,我也沒有完全放下慎言,見到他,還是會莫名的有些心痛。這段感情,我等的太長久,一直太孤單,等不到任何回應的單戀,太容易讓人傷心,每每想起慎言,我心裏除了痛,還是痛,早已沒有了最初的美好。」柳眉停頓半晌,慢慢拿起酒杯,啜了一口酒,才繼續說道:「李易對我的好,我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也感受到了。也許,就是因為孤單的太久,我潛意識裏,也渴望有個人真心疼我、寵我、只看着我。所以,他一點點的好,就讓我丟盔棄甲。」
「你說,如果我一輩子都等不到他的愛情,我會甘心嗎?」彭靜瑤問完後,忽然自己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當我沒問。人總是太貪心。之前以為一點機會都沒有的時候總在想,如果給我一絲絲的可能,我都會抓住不放,現在,剛剛有了一線光明,卻希冀得到整個太陽。」彭靜瑤慢慢站起身:「柳眉,謝謝你的酒,我回去了。」
彭靜瑤來到樓下,夜已經深了,小區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沉入夢鄉。
彭靜瑤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她走出小區,來到外面的馬路上,沿着馬路狂奔起來。彭靜瑤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腳下的鞋子,磨破了腳,疼痛刺激着她的頭腦,刺激着她的神經,但是身體的痛,仍然掩蓋不了心裏的痛,似乎總有點鈍鈍的麻木着,激不起她更多的感受。最後,她終於累的跑不動,頹然跌坐在地上。她渾身都是汗,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汗水和淚水交織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她蜷坐在地上,雙手抱膝,眼睛酸澀,就那樣眯着眼,看着路燈昏黃的燈光,投射在茂密的香樟樹的枝葉間,一點點散落在地上,斑駁陸離,這斑駁的光影,仿佛又投射到她心上,更加的光怪陸離。看深夜福利電影,請關注微信公眾號:ok電影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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