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並不擔心那些傢伙出爾反爾,他們的目標是自己,自己已經答應跟他們走,他們也就沒必要多事。畢竟如果這時候他們再對蘇淺顏動手的話,換來的只可能是魚死網破。
如果面對的是十幾二十多個人身手非凡的人,k自覺沒什麼把握能扭轉局面。但要和這十幾個身着盔甲的鬼魂動手的話,他自信還是有一點把握的。
這十幾個身着盔甲的鬼魂沉着頭往前走,k被他們圍在中間。k一路打量着周圍,四周很陰暗,雲霧繚繞,什麼都看不清楚。就算是前面幾米之遠的地方也都被濃濃的迷霧所籠罩着,看不清楚有些什麼。
他們腳下的路也不是現實意義上的路,而是那種看似透明,卻又看不清楚下面是什麼東西的材質鋪出來的。或許是玻璃,也可能是其他一些人間沒有的物質。
k又打量着這十幾個鬼魂,從他們身上的盔甲來看,應該是古時的某個朝代的士兵,唯一不同的是現在他們手裏並沒有任何武器。也因為是鬼魂的緣故,他們身上的那股英氣並沒有表現出來。
看他們一直沉着頭,又不說話,k也沒有去自討沒趣,一直沉默着跟着他們走。至於會去哪裏,這一去還能不能活着回來,就不是他能夠控制得了的了。
走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k都已經累得不行,就差一屁股坐地上的時候,前面的迷霧霍然打開一個口子。就像是打開帳篷的拉鏈一樣,就那麼突兀地被人拉扯開了一條口子出來。
迷霧那頭,閃爍着點點火光,閃耀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像是無數的螢火蟲在漫天飛舞。
那十幾個鬼魂沒有任何猶豫與停頓,直接走了過去,k只好略有些忐忑地跟了過去。終於到了目的地,他的心裏還是非常緊張的,這個傢伙能指揮十幾個古時的士兵鬼魂來找自己,其地位肯定也不會太低。
就是不知道其實力如何。
穿過迷霧邊那道口子之後,整個空間豁然開朗起來,就好像從一個狹窄的地道里一下子走到了遼闊無邊的草原上一樣。這種感覺不光是周圍環境的變化,更體現在人的靈魂深處,走入這裏之後,k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變得空曠起來,整個人顯得無比的愜意。
這黑暗的空間在那一道道的火光照耀下,勉強還是可以看得清周圍的一切的,這還真是個草原,而那些火光則是插在地上的一根根白色的蠟燭,沿着他們腳下的地方,一路往上,插滿了前面那整座小山。
那十幾個鬼魂帶着他,一路沿着蠟燭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山腳下,才停下腳步。
「到了嗎?」k問道,他已經憋壞了,本來就已經很緊張了,再不說說話,估計都不用考慮回去的事情了。
那幾十個鬼魂沒有回答,而是原地消失了。
「操。」k低聲罵了一句,這尼瑪都一起走了這麼久了,一個個悶包子不說,這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消失了。剛才攔住自己車的時候一個二個倒是挺會說的,什麼跟我們走,就不會驚擾你女朋友之類的,活脫脫土匪性質。
「你好!」突然又一個沉重的聲音響起。
讓人從這個聲音就大概可以猜出這個說話人的年齡來。
k順着聲源望去,便看見了一個人,不同於之前那幾個靈魂狀態的士兵,這個人真的就是人,至於是生是死,那就不得而知了。k自己都感覺不出來,眼前這人像是鬼魂,卻又像是活人。
這他媽不會是殭屍吧?
「我不是殭屍。」那個人居然猜出了k內心所想,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測。
「那你是誰?」k問道。
「我是誰?」那個人也自問了一句,然後又回答道:「這個答案連我自己都忘記了,不過我還記得,當年我帶着這群兵蛋子在地獄橫衝直撞的快意。」
k不由得打量了他一眼,一開始他以為這人或許只是古時候某個朝代的全軍覆沒的某支軍隊。可是現在看來,這人可不僅僅是人間軍隊那麼簡單,人家在地獄都還打過仗呢,聽那口氣,當時在地獄估計還沒人能擋得住他們的鐵騎。
「後來,就遇到了那個惡魔。」那人說到這裏,語氣中忽然充滿了恐懼,也充滿了憤怒。「惡魔啊,你知道嗎,那真的是個惡魔啊。」
k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你也有臉說別人是惡魔?
「相比之下,他真的就是個惡魔。」那人嘆道。
k很鬱悶,這根本沒得談,自己連心裏想什麼人家都一清二楚,簡直一點私隱權都沒有。
「這裏是我的地盤,從我被流放之後自己憑着強大到被人根本無法想像的意志創造出的只屬於我的地盤。不管任何人,只要進入到這裏,他的所思所想,在我面前全都無所遁形。」那人說到這裏,語氣中充滿了自豪與驕傲。
「所以你還是被人給打敗流放了?」看着那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k急忙又問道:「所以你說的那個惡魔,他到底是誰?」
「那一年,地獄閻王無故失蹤,地獄失去統治,各方勢力紛紛作亂,都打着尋找閻王的名號造反,想要奪取地獄的統治權。可是地獄是什麼地方,除了這各方勢力以外,可還存在着一些存活了億萬年的上古惡魔以及上古凶獸啊,想要壓制他們統治地獄,那得需要多大的實力才行,當時起兵的各方勢力哪個有這樣的實力,我看他們就是腦子被燒糊塗了。」那人沒有直接回答k的問題,而是講起了當年地獄動盪的歷史來。
k也沒有打斷他,當時聽那個西方死神簡短地介紹這一段歷史時,k就被勾起了濃厚的興趣,只可惜那傢伙當時一心只想把力量傳給t,沒有說得那麼詳細,現在突然又冒出一個人來給自己講當時的故事,為什麼不認真聽一聽呢。
這可是地獄的歷史啊,可一點也不比人間的幾千年歷史乏味。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當時可是一路打到了地獄深淵內,找到了一隻遠古凶獸。那好傢夥,你知道有多大嗎?」那人講得興起,見k配合性地搖頭,頓時又口水橫飛地道:「就那半隻翅膀一張開,就是我這地盤的百倍啊,它那眼睛,在陰暗的深淵深處一睜開,就那光芒,就恍如人間的太陽一樣,將我手下數萬的精兵給蒸發了,那他娘的,可把我給嚇尿了。」
k差點笑了出來,眼前這個人的形象在他心裏似乎也打了折扣。
「可是我是誰啊,我可是要爭奪地獄統治權的人啊,在人間的時候我爭奪皇帝之位失敗,滿門被抄斬,我的手下們也大都被殺,這些人可都是非常忠心於我的,死了之後靈魂也不願消散,還跑來找我,所以我立誓要奪取這地獄的主宰之位,給他們無限的榮華。當時我愣是憑着一股子激情,與那凶獸廝殺,廝殺了整整三年,終於扣下了它的一隻眼珠子。」
「然後呢?」因為之前就聽那西方死神的描述,所以他還是知道這傢伙是沒有當上地獄之主的。也就是說,打敗這傢伙的,很可能就是鍾馗,也可能是鍾地王。
「你可別小看那隻眼珠子,那可是上古凶獸的眼珠子,裏面蘊藏着的力量簡直大到不可想像。只可惜後來那隻凶獸逃得不知去向,我拿着那一隻眼珠子,帶着殘留下來的幾千精兵回到了地獄,開始爭奪地獄之位。」
「地獄當時動亂延續了三年嗎?」
「嘿。」那人笑了笑,帶着一點嘲笑的意味,「小伙子,改朝換代哪有短短三年就完成的,那可是打了十幾年呢,整個地獄都差點打崩了。若不是後來我發現了那隻眼珠子裏力量的用法,只怕還得耗下去,搞不好我那幾千兵早就被人吃完了。」
「那眼珠子很厲害嗎?」
「那當然,我就靠着那一顆眼珠子,打得地獄各方勢力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還敢繼續和我作對的也都被我殺了個乾乾淨淨,那地獄之主的位置幾乎已經成了我的囊中之物。可恨吶,可恨。」
k知道重點來了,任誰在這種時候被人打敗奪了位,都會心有不甘的吧。
果然,那人說道:「那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心只為抓鬼保人間平安的鐘馗老道,居然跑來和我作對,我那回生之珠,竟然也被他想方設法奪了去,連地獄之主的位置也沒能保住。這老道狠吶,打敗了我,既不殺我,也不辱我,而是把我和我的手下全都流放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我永遠活着失望之中,真是個狠人吶。」
k心裡冷笑了一聲,想說人家說不定是看重你的能力,才沒有殺你呢。但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就是這人方才那出的那四個字。
「你剛才說什麼,回生之珠?」
「沒錯,那隻眼珠子,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回生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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