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藍若有些害怕,也有些擔心。
她不知道這個夢代表着什麼,畢竟它那麼真實,真實得可怕。
夢境中,就像阿狸說的那樣,真的成為了地獄的主宰,所有的鬼魂凶獸都已然臣服於他。甚至連他們的孩子都一時成為了了不得的人物,可是最應該站在他身邊的自己呢,去了哪裏?
為什麼自己沒有陪在他身邊?
成為地獄主宰的條件,又是什麼?
是要先失去生命,還是別的什麼?
如果是要先死掉的話,那麼自己沒有在他身邊,自己是不是苟活着,沒有勇氣追隨他而去?
那麼自己的孩子呢,為什麼也在他的手裏?
為什麼?為什麼?
伊藍若一遍一遍地在心裏問自己,狠下心想要問出一個答案來。可是她自己又怎麼可能得出答案。
她此刻內心空落落的,就好像真的已經遠離他而去了一般。
她很害怕,如果有一天,真的離自己而去了,自己有沒有勇氣追隨而去,還是會獨自堅強的活着?
「怎麼了?」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洗完澡出來了,就站在床邊,竟看到她眼角滑落出兩滴淚水。
伊藍若抽泣一下,將淚水拭去,苦笑道:「太高興了。」
忍不住笑了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什麼事這麼高興?」
伊藍若將苦笑強行轉變為微笑,柔聲道:「因為這輩子遇見了你啊。」
「因為這輩子遇見了你啊!」
同樣的話,在同樣的時間,以同樣的感情被蘇淺顏同樣說了出來。
她開着車,一路上說了許多,說得很煽情,很動情,也很幸福。
她已經預感到自己的父親今天強迫陪着自己回家會說些什麼。
當然也猜到了,此刻正襟危坐,一言不發。
但蘇淺顏突然很煽情地冒出這樣一句話,突然感覺很緊張,他開口道:「你小心開你的車啊,大小姐。」
蘇淺顏知道他這是緊張得不知所措了,連車上的禮物都還是自己幫他挑選的,自己父母和哥哥嫂子各自最喜歡的東西。想起哥哥蘇遠成,她就忍不住擔憂起來,蘇遠成離開時她那突然像是要失去什麼的感覺現在又突然出現。
她狠狠眨了眨眼,把這感覺甩掉。
然後又打量了一眼神情嚴肅的,忍不住想笑,但還是佯怒道:「哼,你就是個木頭。」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正在心裏默默地思索待會該怎麼向蘇副局長開口。
這一次去可不比之前了,而且也沒有蘇遠成這個合格的大舅哥給自己幫忙,他確實是非常緊張。
「我想問你個問題。」蘇淺顏突然又開口,這一次問得很小心,還有些遲疑。
有些疑惑,但還是打趣道:「怎麼了,我總感覺你問的問題我已經有答案了,要不要我直接回答?」
蘇淺顏搖搖頭,表情儼然,說道:「我不是問關於我們的,而是關於你和的。」
更疑惑了,「我和,怎麼了,我和他之間可是很清白的。」
蘇淺顏被他這沒來頭的話給噎了半天,差點沒氣得笑出來。也笑了笑,說:「你問吧。」
「你和之間,會不會發生些什麼?」
:「你這腦瓜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蘇淺顏沒有急於反駁,而是解釋道:「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你們兩個能力這麼相像,你們各自的內心裏,就沒有想要和對方比試一番的想法嗎?」
聞言,莫名地鬆了口氣,這丫頭,總算還正常。
他攤了攤手,說:「有什麼好比的,我這麼懶的人,可沒那心思。再說這每天抓這個鬼那個鬼的,已經累得不得了了,那還有什麼攀比的力氣啊。」
聽他這麼回答,蘇淺顏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整個人似乎也放鬆了許多,只要他們之間不會有互相比試的心理,這份友誼或許就能長存下去,自己和伊藍若之間的姐妹情誼也才會牢不可破。
卻沉默着,沒有說太多的話。
他的確沒有任何想要和比試的心理,他從一開始就清楚,自己和之間是有差距的。他們的力量都來自於回生之珠,而弄丟回生之珠的精靈小依似乎也對情有獨鍾,就是不知道伊藍若與這個小依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直到現在,的身世忽然被解開,赫然竟是曾經的地獄之主鍾地王的兒子,差一點就是要成為地獄主宰的人。現在的他更是身懷地獄三大霸主的力量,用另一種角度來看,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已然拉鋸到了螢火與太陽之間的差距。
就算有那種想法,也會被自己死死地壓制着。
一個人如果不自量力的話,是活不長的。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根本不會產生這種想法,就像他自己說的,懶!
「對了,你有沒有想過要給自己取個正常的名字啊?」蘇淺顏突然又問道。
「啥?」
「名字啊,你總不會一輩子就頂着個字母過日子吧。」蘇淺顏問道,「而且以後兒子女兒的,難道也要取個字母當名?」這句話還沒說完,她臉刷一下就紅了,紅透了。
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見她一下子臉紅起來,瞬間陰笑起來,賤賤地道:「你說你要給我生幾個兒子女兒啊?」
「滾。」蘇淺顏把車靠邊停了下來,忍不住暗罵自己說話不經大腦,什麼話都冒出來了。她翻到副駕駛位,把趕下車去,叫他繞過來開車,現在她是不敢繼續開了,搞不好真得出什麼事。
嘻嘻哈哈笑得沒心沒肺地開着車,之前的緊張感一下子一掃而空。
蘇淺顏紅着臉低着頭,過了好一會兒,她支支吾吾地狡辯道:「我說的意思是你得為自己的未來考慮,再說了你兒子女兒又不一定是我的。」
「啥?」感覺蘇淺顏已經自己把自己說糊塗了,可能連自己在說什麼都搞不清楚。
「哎呀你別問了,開你的車吧。」蘇淺顏催促道,索性將腦袋歪到一邊,臉朝窗戶,懶得去看此刻幸災樂禍般的。
雖然她很惱怒自己,但臉上的幸福是掩飾不了的。她說那些話,也的確是在考慮自己和他結婚後的生活,所以才會沒有阻攔地冒出一連串自己都不忍直視的話來。
「不就是個名字嗎,我覺得姓蘇挺不錯的。」
「什麼?」蘇淺顏瞪大眼睛看着。
「我是說,我是個孤兒,我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這個字母也是孤兒院排出來的編號。」難得的深情告白,「以後兒子啊女兒的,就讓他們姓蘇不就得了嗎。」
蘇淺顏感覺視線有些模糊,她擦了擦眼睛,想要笑,卻又忍住,想要抱上去,卻又礙於在開車,只能是感動地深情地望着他。
「不過你可別誤會啊,我可不是上門女婿。」
「噗」蘇淺顏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得很甜,很開心。
說這些話,說明他也已經下了決心了,這次肯定會對自己的父母提出來的。而自己的父母就等着他這一天,只要他開口,哪怕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他們都能夠無條件的答應他、支持他。
蘇東林和陳鳳又不是那種財迷,嫁個女兒還得搞得像人口買賣一樣。只要能讓自己的女兒開心幸福,他們就會無條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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