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而山上前查看。
確定穆甜甜沒有了鼻息,沒有了心跳之後,才將滿臉的緊張釋放開來。按照夢妹的說法,這只是穆甜甜過去的靈魂世界,並不是真實的歷史,所以,現在嚇死的也就只是穆甜甜的靈魂而已。穆甜甜的靈魂一死,那麼,九十年後的穆甜甜,就沒有靈魂存在,那就是一張死皮而已。
穆甜甜死了之後。
這裏的一切就開始崩塌了。
她的這個完全按照過去的經歷自然生成的幻境,因她的靈魂而存在,此時靈魂一死,她的這個幻境也就會隨之消失了。逐漸的,易而山發現,他能夠看到的一切,都在彌散成黑煙,向空中飄去,就像那些鬼死後變成的黑煙一樣,在半空卷了卷,就消散無蹤。
最後。
黑煙散盡。
一個新的房屋出現在眼前。
易而山尋思,這應該就是九十年後的世界了。
還是這間穆甜甜曾經住過的屋子。
地上有一件白色旗袍,平攤着。只是,白色旗袍里的穆甜甜此時卻不見了身影。易而山望着那白色旗袍,心中一陣悵然,這穆甜甜竟然害死了那麼多人,心腸竟如此狠毒,難怪那麼多鬼會來嚇她穆甜甜了。這也讓易而山的罪惡感,減輕了一些。再望向那古畫,卻見那古畫裏的穆甜甜,還是一副血肉模糊,被剝掉了人皮的樣子,看着心悸不已。
此時。
天已亮了。
夢妹拉了易而山的手一下。
說道:「走吧。」
易而山點了點頭。
離開了穆氏莊園。
回到了管理房。
此時。
修燈元坐在院壩當中的一張椅子上,眯着眼,正抽着一支自己卷的葉子煙,看來修燈元沒什麼問題。
易而山來到修燈元面前,叫道:「修叔。」
修燈元睜開眼來,見是易而山,當即站了起來,一臉笑容的說道:「易總,你可回來了。」看了看站在易而山身旁的夢妹,一臉愕然,道:「易總,她是誰?」
易而山道:「她叫夢妹,是我種出來的一個鬼。」
「夢妹?」
修燈元凝視夢妹許久,然後才看向易而山,說道:「易總,我怎麼看到,你的命被她提着呢?這可不是好兆頭,也許,前面她救你命太多,每救你一次,你的命便被她提一次,現在,你完全離不開她了。」
易而山苦笑一聲。
說道:「其實,她的靈魂,就是我的念想造就的,她因為我而存在,而我因為她而活着,不然,我六歲時就死掉了。她就是我的救命星,每當我生命垂落時,都是她幫我提着。她就是我心中的最堅韌的一部分。」
修燈元聽罷。
向夢妹報以歉意的一笑。
他剛才對夢妹太過戒備了,所以說了那番質疑的話,說成不是好兆頭,卻是顛倒始末了。並不是夢妹要控制易而山,而提着易而山的命,這就是純粹的救易而山。
夢妹也向修燈元報以一笑。
「好了,你們坐一坐,我去做飯。」
說罷。
易而山去了廚房。
十多分鐘後。
一個身穿皮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修燈元看着那男子,滿臉絡腮鬍,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背着一個軍用包,褲子是一條迷彩褲,穿的也是一雙軍靴,手裏端着一個圓盤狀的東西,那男子一邊看那圓盤,一邊向修燈元走來。
修燈元當即大叫道:「你幹嘛的?」
那男子抬頭看向修燈元,微微一笑,說道:「老哥,你是這裏主事的嗎?」
修燈元說道:「不是。」
易而山聽到了外面的說話,當即走了出來,見到了那個絡腮鬍,說道:「我是這裏主事的,你找我有啥事嗎?」
那絡腮鬍將背上的背包取下放到了一張凳子上,然後說道:「我叫鬍子常,胡是古月胡,子是兒子的子,常是黑白無常的常。嗯,我是搞地質探測的,拒最新研究證明,最近會有一場毀滅性的大地震要發生,震中就在你們石膏山,也許在三到五天,也許是三到五年,所以,我要在這山上呆一陣,收集一些數據。嗯,你這裏有房間嗎,我付租金給你。租金的多少,你定。那個,伙食呢,就跟你們一起搭個伙了。這個,請你行個方便。」
易而山聽罷。
嚇了一跳。
大地震?
多大?
毀滅性的?
說的這麼嚇人?
易而山尋思,這對地震的預測,十次有一次準確,都是不小心碰巧的,這鬍子常就這麼敢肯定會有毀滅性的大地震發生?難道,他有預言術?
易而山道:「既然你是地質工作者,那好吧,我這還有空房,你就住樓上的第一間屋吧。至於租金,那就免了,伙食的事,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挨餓的。」
鬍子常拍了拍易而山的肩膀。
說道:「多謝。」
易而山說了聲「不客氣」,便帶着鬍子常上了二樓,來到了第一間屋。鬍子常放下背包後,就跟着易而山又來到了樓下,幫着將一張方桌搬到了院壩內,然後就等着吃飯了。
很快。
易而山弄好了飯菜。
四人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夢妹突然「啊」了一聲。她從一碗湯里,挑出了一根二十來公分長的頭髮來,一臉怪笑的看着易而山,說道:「易而山啊,你怎麼搞的,弄個湯菜,都將頭髮掉進去了。」夢妹突然面色僵硬起來,說道:「不對啊,你的頭髮,哪有這麼長的?」
易而山看了看。
也是一臉驚奇。
廚房裏,除了他,沒進過別人啊。
那修燈元用筷子在湯里攪了攪,除了幾片白菜葉子,沒有其他什麼東西。
那鬍子常看了看。
然後起身,來到廚房裏。
他向頭頂看去。
竟發現,那天花板上,粘着幾縷頭髮。
那頭髮很細長,從上面垂落下來,隨風飄曳。再仔細一瞧,我的個天,那頂上的水泥板里,竟然,隱隱的,有一張人臉。天啊,這竟然是水泥藏屍?
這時。
易而山也來到了廚房。
看到了頭頂的情形。
那頭頂的水泥板,脫落了一大塊來,見到了裏面的幾根鋼筋,那已被染成水泥灰的那張臉,看着好恐怖!那眼睛圓睜着,看着下面的易而山等人。
易而山趕緊撥打了報警電話。
不久後。
一輛警車來了。
來了兩個警察。
一個男警察和一個女警察。
那個男警察易而山從來沒見過,那個女警察,易而山卻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在睡佛山時相遇的那個朱婷。也就是鬼畫大師揚言要畫入百美圖的朱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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