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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奧斯曼男爵來講,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談話。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將來都會成為大屠殺的武器。布朗基提供的作戰手冊和奧斯曼男爵對巴黎構造的認知,成為了拿破崙打響巴黎保衛戰和鎮壓城內任何一派暴動的秘密武器。
法國大革命期間雖然政權在資產階級,平民大眾和王室貴族之間反覆的易手,但是終究沒有出現打破三足鼎立的平衡局勢的第三股力量,而面前被稱之為救世主的男人卻試圖建立起一個力壓三種政治力量的個人專政。
法蘭西歷史上出現的軍人專政要麼在內鬥之中倒台,要麼在外敵的嚴峻局勢之下坍塌,參考之前的第一,第二帝國與雅各賓派,似乎都逃不出這個歷史的定律。
從杜伊勒利宮出來的時候,奧斯曼男爵神情複雜,他留意到了盧浮宮廣場上多了一些荷槍實彈的士兵,只不過他們的打扮卻不同於法蘭西的軍隊,似乎更像是法蘭西第二帝國時期的憲兵。
當然這些事情不歸他管,他也懶得去深究這些憲兵是用來幹什麼的,只是聯想到近期在酒會上聽到的保皇黨小動作,奧斯曼男爵心裏湧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拿破崙認為波旁的保皇黨會發動一起暴動?還是說他一直為保皇黨製造出海市蜃樓般的「希望」,陰險地為他們描繪一個虛假的復辟機會。然後再痛下殺手?
拿破崙將奧斯曼男爵送到了杜伊勒里宮的門口,微笑的目送着他遠去。
這些宮廷政治的鬥爭。奧斯曼男爵不敢去深究,陪伴在狡猾的暴君身邊時最好的方法是表現出自己的忠誠,一旦你被劃入了信任黑名單,離脖子套上絞刑架也就不遠了。
至於拿破崙是不是準備將大批的貴族送上斷頭台,奧斯曼男爵不關心。他只關心波旁保皇黨組成的議會和臨時政府之間的矛盾爆發之後,自己應該如何明哲保身。
拿破崙的勢力雖然不像保皇黨盤根錯節,但是他卻擁有着兩大足以征服國家的命脈,軍隊和財政。
而通過陰謀詭計來算計的保皇黨,反而落得了下乘。
「這人哪裏是復活的拿破崙啊。」
奧斯曼男爵每走一步都感覺到如芒在背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自己。
他聲音顫抖地自言自語,「根本就不是榮軍院裏重生的君主,而是巴黎大學邦神學院那位樞機主教復活了!」
普魯士的軍隊也在向巴黎邁進,然而每一天的進攻並沒有為俾斯麥首相帶來勝利的喜悅,普魯士第一軍團在不斷的進攻中迫不得已的分散力量,去對付那些士兵堅守不出的要塞。
雖然攻下巴黎勝利在望,但是俾斯麥首相卻意識到普魯士軍隊沒有兵力再前進了,沿途都是巴黎困守不出的守軍,他們,依靠着堅固的要塞炮進行最後的抵抗。
俾斯麥着急的想要拿下巴黎,實現自己的戰略目的後迅速撤兵,於是分散了第一軍團的力量,並且在腓特烈·卡爾攻下梅斯要塞之後能夠迅速的支援巴黎。
俾斯麥站在臨時搭建的參謀部帳篷門口,望着由馬匹牽引的克虜伯鋼炮,源源不斷地向前方前進,他得意的笑了。
這一次,普魯士要讓法蘭西徹底的感受到絕望。
越往巴黎的方向前進,俾斯麥聽到關於拿破崙的傳聞則越來越多,絕大多數都是捕風捉影的流言,描述他如何在一夜之間取得了整個巴黎城的信任。
說了一千遍的謊言總會讓人開始懷疑,現在俾斯麥也開始揣測巴黎有一個政治手段了得的人正在為法國軍隊造勢。
同樣在前線督戰的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走了過來,他對俾斯麥說道,「我以為法蘭西的精銳都在色當戰役和梅斯重圍中耗盡了,但是為什麼我們越往巴黎深入,抵抗甚至比之前還要激烈?一些法蘭西的軍隊寧願被整建制的消滅,也不願意接受投降?我們還以為法蘭西的軍隊已經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或許是巴黎方面下達了什麼堅守死令吧,到時候進行輿論的宣傳戰爭,告訴他們等到普魯士軍隊攻下了巴黎之後,將會撤換掉法國臨時政府,之前的一切命令自然也就作廢。」
俾斯麥並沒有在意法蘭西軍隊沿途的抵抗,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這些被送來阻攔普魯士軍隊前進的守軍,並不是法蘭西所有的精銳。一個正確的領導人不會用這樣愚蠢的方法,除了偷換他們第一軍團的進攻之外,只是沒有絲毫用途的在消耗兵力。
「特羅旭總督,哦不對,或許是其他人,他們正在為巴黎固防拖緩時間。法蘭西高層中已經認識到了與普魯士軍隊進行一場正面大決戰註定會失敗,如果我是法蘭西的領導人,我就會囤積足夠的糧食,並且修築堅固的防禦工事,與普魯士軍隊進行長期的拉鋸戰。似乎有人已經意識到普魯士的軍隊無法進行持久戰,誓死堅守成為了他們勝利的唯一籌碼,雖然不知道拖緩了時間之後他們還有什麼其他的手段,不過德意志和普魯士在一年半載的情況下,還消耗的起。」
年過半百的中年人表現出了高傲的氣勢,他揚起了下巴輕蔑地瞄向了巴黎的方向,「我們現在是西歐最強大的軍隊,法蘭西只是一隻日漸年邁的猛獸,威廉陛下,現在是時候讓我們來領導中前進了。等到我們攻下了巴黎,您應該在他們最值得驕傲的宮殿裏,為普魯士的國王加冕為王。」
俾斯麥和威廉一世相視一笑,他們都抱着同樣的想法,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在歐洲的地位。
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第一軍團司令畢典菲爾特朝着俾斯麥首相和威廉走來,他剛剛代替了因為作戰不力而被撤銷職務的施泰因梅茨,所有言行舉止表現的小心翼翼。
威廉一世問道,「怎麼了?」
「有一份來自柏林的緊急電報。」
「柏林?什麼事?」
俾斯麥皺起了眉頭,他想接過對方手中的電報,而畢典菲爾特軍長卻謹慎的說道,「這份電報還是由國王陛下親自過目比較好,因為它可能關係到整個普法戰爭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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