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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安然都心神不寧的,偶爾門外有些許動靜,她也要起身去看一看,心裏期盼着是小玉和小潔回家來了,然而每次都是失望……
葉梓被安然的情緒傳染,同樣靜不下心來百~萬\小!說做題,索性捲縮到床上,拿出前些日子剛買的mp3聽起了歌——去他的月考,去他的成績,這一刻只想沉沉地睡一覺。
夜色漸漸濃了,安然還在燈下看着書,說是百~萬\小!說卻更像是發呆。
「哎!安然。」葉梓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摘下耳機,掀起隔開空間的布簾,嘟着嘴問安然,「你說我們是不是還得買個煤球爐回來?一來可以燒開水,二來,晚上也會暖和一點……」
「不用了吧!你不怕一氧化碳中毒啊……」安然環顧了屋內,隨即搖搖頭,「何況,你來了之後,已經買的夠多的了,鍋碗瓢盆置辦了一套,還買了煤氣灶。你冷的話,我們兩個睡一張床擠擠!」
「好吧……」葉梓裹着被子爬上安然的床,還在不停地抱怨,「這什麼破天氣!都怪白天下得那場雨,現在更冷了……明天得去買倆熱水袋去,受不了了!」
安然回頭望她一眼,笑着搖了搖頭,起身倒了杯熱水遞了過去:「喏!喝點熱水吧,還可以捂捂手。」
「謝謝~」葉梓接過去,捂在手心裏,「你也別百~萬\小!說了吧,看你的手凍得通紅,過來啦!陪我睡覺~」
「一邊去……」安然白了她一眼,還是關了枱燈,順勢脫了鞋子衣服,鑽進了被窩,往葉梓身邊靠了靠,「月考結束就到你生日了吧?」
「嗯。」葉梓點點頭,接着抬高了聲音,「事先說好啊!你可別亂花錢給我送禮物什麼的,我們倆不需要這些虛的,不用做表面功夫。有你陪在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了。懂?」
安然微微笑着低下頭:「可是,我還是想儘自己所能,給你最好的。」
「安然!」葉梓突然生起氣來,放下杯子,重重地敲了敲安然的腦袋,「我說話你是聽不明白還是怎麼的?!你要是把錢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我就不理你了!」
「這怎麼能是無聊的事……」
安然還想說什麼,卻被葉梓擺擺手打斷了:「好了!不說了,趕緊睡覺吧,後天就要月考了。你要真覺得非送禮物不可,明天替我補補數學,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說完一把摟住安然就往被子裏塞,惹得一陣尖叫,兩人笑鬧間便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安然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慢吞吞地起床,轉臉一看,早已不見葉梓的人影。
「葉梓?」安然哆哆嗦嗦地喊了一聲,「你去哪了?」
沒聽到回應,她三兩下穿上衣服,趿拉着拖鞋打開了門,左右張望了幾下。興許是天冷了,人們都選擇窩在家裏,街上看不到半個人影。
「這丫頭,去哪了……」安然皺了皺眉,重又走回了屋子裏,不經意地哈一口氣,也冒着白煙。她禁不住地縮了縮脖子,搓了搓手,「好冷……」
就在安然收拾好屋子,打算做早飯的時候,葉梓兩手拎着早點踏進了門:「安然安然!趕緊幫我接一下,別忙活了。」
「你起這麼早,就為了出去買早飯啊?」安然將葉梓手上的袋子接了過來,放到桌上,「多浪費……我可以給你做的嘛!」
「嗨!不是……」葉梓擺擺手,順手拿起果盤裏的蘋果啃了一口,「昨天回來的時候,我看街口那家早點鋪的門上,貼着招工簡章,所以我今天起早去問了,看看我們能不能去幹活。」
「早點鋪?」安然輕輕皺了皺眉,「和我們上學的時間撞了吧?我們能做什麼……」
「所以呀,我跟老闆娘商量了。」葉梓一邊嚼着蘋果,一邊組織着語言,「我們不是七點二十到校嘛!五點到店裏可以干兩個小時活呢,就是工資低點。你覺得呢?」
「可以是可以,不過……」安然明白,葉梓是為了自己而奔波,心裏多少有些歉意,「你不用陪着我的,四點多就得起床,太早了點。」
「不會啊!」葉梓為了打消安然的顧慮,將自己的想法盡數說了出來,「我們倆跟班主任申請一下,第三節晚自習不上了,早點回來休息,四點起床毫無壓力!再說了,只許你自力更生,不准我掙錢養活自己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安然微微低下頭,她心裏清楚,一旦葉梓認定的事,想要動搖她是件很難的事,所以只好同意,「那好吧……下午回到學校,我去跟班主任說。」
兩人吃過早飯,去到早點鋪敲定了兼職的事情,回到家裏各自複習了一會,安然又給葉梓補習了數學的重點難點,就到了午飯時間。
為了獎勵兩人找到工作,葉梓決定叫上顏寒和顧鋮,四人出去慶祝一番。於是來到電話亭,先給顏寒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事,為了不引起顧俊芳的懷疑,又託付顏寒打電話告訴了顧鋮。
約好了在學校門口集合,安然和葉梓率先趕了過去。剛到門口,就見從學校里走出來兩個人,徑直來到了葉梓的跟前。安然愣了幾秒,接着認了出來,其中一人竟是葉梓的母親,而她身邊跟着的一個女生,看上去和安然她們一般大。
安然客氣地跟葉母打了聲招呼,卻被葉梓狠狠地瞪了一眼,拉到身後。
「葉兒……」葉母眼神閃爍着,伸手想要抓住葉梓的胳膊,卻被葉梓不動聲色地閃開了,葉母只好尷尬地愣了一愣,接着開口問,「這個禮拜怎麼沒回家?」
「家?哪個家?我沒有家!」葉梓神情淡漠地望了葉母身邊的那個女生,轉臉定定地看着母親,「你帶她來做什麼?」
「哦……是這樣的。」葉母侷促地攥了攥衣角,低眉順眼的樣子讓葉梓很是難過,「你妹妹打算轉到你們學校,所以昨天,我就帶她過來了,現在準備去旅館拿行李。你們,這是去哪?」
「昨天你們就來了?」葉梓忍住自己的情緒,平靜地問,「既然知道我沒有回家,你就沒有想過,來看看我嗎?」
「我……」葉母的臉色更加窘迫起來。
「昨天我暈車了,她在旅館照顧我!怎麼了?有意見?!」葉梓那個所謂的妹妹,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不耐煩地白了葉梓一眼,接着催促了葉母一聲,「能不能走了?!待會還得收拾東西!」
「哦!好……」葉母聽到那個女生說完,立馬邁步要離開,被葉梓拉住了:
「所以,她比我更重要是嗎?」
「葉兒,不是這樣的……」葉母試圖解釋着,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那是怎樣?!」葉梓突然發起火來,甩開葉母的手,眼圈紅了起來,「為了她,你根本忘了我的存在……你有沒有想過,我這個禮拜沒有回家,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有沒有想過,我吃飽穿暖了沒有,身上還有沒有錢花?你又想過沒有,你在她面前扮演慈母的時候,我卻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啪!」葉母抬手給了葉梓一巴掌,瞪着她厲聲說:「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然而放下手來,她就開始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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