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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婷婷!」顧鋮瞪大了眼睛看着劉婷婷,忍住了沒有爆粗口,「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呀……」劉婷婷作勢捂了捂自己的嘴巴,「看樣子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了。不過顧鋮……你這麼着急對號入座幹嘛?」
「哦~我明白了!」那個被砸的男生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顧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小子看安然跟別人跑了,不服氣,在這跟我撒什麼野?!咦?!慢着……」
那個男生說着,隨即又轉過臉來看着歐陽慕林:「原來傳言裏,那個跟安然傳緋聞的老師,就是你啊歐陽老師~我說呢!顧鋮怎麼突然就發飆了。嘖嘖嘖!真是好大一齣戲啊~要不是聽劉婷婷這麼說,我還沒發現呢!」
他的一番話立馬引起周圍一群同學的一陣騷動,有的對着安然和歐陽慕林指指點點,有的又對着顧鋮不停唏噓着,紛紛圍上來看熱鬧,甚至引來了一同上體育課的其他班同學。
「看什麼看!都散了!」顏寒和閆磊則不停推搡着圍上來的人群,無奈勢單力薄,看熱鬧的同學還是將這幾個人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安然的臉色沉下來,格外難看,心裏卻又異常冷靜,只沉默着不去說話。自己跟歐陽慕林最近是走得比較近一些,可完全是介乎師生與朋友之間的正常交往。她不清楚這些話是怎麼傳出來的,更不知道現在的這群人,又會怎麼添油加醋地傳得更廣。
「什麼意思?!」歐陽慕林一頭霧水,看了眼身旁沉默不語的安然,厲聲問到,「什麼傳言?!什麼緋聞?!給我說清楚!」
「欸?」劉婷婷故意抬高了些聲音,「老師您還不知道呢?到處都在傳,你跟安然在一起了呢。難道不是嗎?那我可是罪過了……」
「胡說八道!到底是誰傳出來的!」歐陽慕林漲紅了臉,將安然往身後擋了擋,「沒有這回事!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有誰在背後亂嚼舌根!」
「你們聽到沒有?!」顏寒回頭對着圍觀的一群人怒吼,「還不都給我散了!」
「哎呀!對不起了,都是我亂說話,你看這事鬧的!大家都散了吧,這事不是真的,不要再往外傳了。」劉婷婷這時故作抱歉地打着圓場,接着幽幽地走過去拉着安然的手,「安然對不起啊,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口無遮攔的。我給你賠罪了,好不好?」
聽到劉婷婷這麼說,圍觀的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意興闌珊地走開了。
「劉婷婷你少來這一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顏寒上前一把拉開了劉婷婷,死死瞪着她。
「什麼事啊?」這時葉梓領着王蘭她們幾個人小跑了過來,葉梓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看着顏寒,「聽別人說這邊有人打架了,不會就是你們吧?!」
顏寒低下頭去沒有回答,葉梓看了一眼顧鋮被打傷的臉,又看着一旁同樣掛了彩的幾個男同學,回頭問起了安然:「安然,怎麼回事啊?你的臉色也這麼難看。」
「沒什麼事,一點小誤會。」歐陽慕林這時開了口,「都別站在這,快下課了,葉梓,顏寒,通知同學們去操場集合吧!」
葉梓心中還是有很多疑問,但是聽到歐陽慕林這麼說,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於是沒再說話,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使勁吹了幾聲,接着一邊往操場跑去一邊大聲喊着:「高一(1)班的同學們,回操場集合了!」顏寒也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王蘭走到安然身邊握了握她的手,接着挽起她的胳膊,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站着的劉婷婷,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夏小小有些刻意地離她們遠了一些。
劉婷婷卻察覺到了這一點,轉過臉去輕輕笑了笑,接着不理會安然她們一行人,自顧自朝操場跑去了。
隨着籃球場上的同學們陸陸續續跑遠了,王蘭轉頭看着安然:「安然,走吧,集合了。」而閆磊這時也走過去想要拉着一旁的顧鋮離開。
「你們先去集合吧,我等下就過去。」安然輕輕從王蘭的手裏抽出胳膊來,對着她微微笑了一笑,然後叫住了正打算動步的顧鋮,「顧鋮!你等一下!我有話問你。」
王蘭望着一臉嚴肅的安然,抿了抿嘴唇,拉着還愣在一旁的夏小小走開了,閆磊聽到顧鋮被安然叫住,只好鬆開手,輕輕嘆一口氣,快步跟上了王蘭兩人。
「什麼事。」顧鋮轉過身,神情淡漠地望着安然。
安然轉頭望着兀自站在一旁的歐陽慕林,微微皺了皺眉頭對他開口:「歐陽老師,您去操場吧!待會我們就過去。」
歐陽慕林盯着安然的臉看了一會,接着點了點頭,轉身走遠了,不知怎的,安然總覺得,他的這個背影現在看上去尤為落寞。
「好了!旁人都走了,現在可以說了嗎?到底有什麼事要問我。」顧鋮的語氣裏帶着一絲冷淡。
安然看着顧鋮這樣的表情,不禁心中暗自冷笑了幾聲,表面上卻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她走到顧鋮對面站定,直直盯着顧鋮的眼睛,忽地沉下臉去:「所以……這個傳言,你早就知道了?!」
顧鋮的臉色變了變,想起期中考試那天,高二年級兩個男生說的話,而自己因為這個傳言,還和他們打了一架。而如今看到安然和歐陽慕林親密的模樣,心中不免對傳言又信了幾分。
於是迎着安然的目光,點了點頭:「不錯!是早就知道了,而且你剛才也看到了,其他人也有所耳聞。估計也就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們倆的事已經被傳爛了。或者,應該這麼說——你是裝作不知道?難怪別人都說,怕是我還沒和你分手的時候,你們倆已經在一起了吧!要不然怎麼會,我剛開口提分手,你們的傳言就滿天飛了!」
「赫……」安然從鼻腔里冷哼一聲,眼神凜冽起來,「然後呢?旁人說什麼,你就信了?還是說,在你心裏,我就是他們口中的那種人?!你口口聲聲說什麼相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好,對我的種種傷害都是做戲。現在呢?怕是剛才那番話才是你的真實想法吧?!」
見顧鋮扭過臉去不說話,安然自顧自笑了起來,接着後退了幾步,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男生,轉身往操場走去。
一邊走着,一邊自言自語地開口——實則更是說給顧鋮聽:「也好,既然說清楚了,那麼今後我們誰也不欠誰了。就在你說那番話之前,我還因為前段日子誤解了你,而心存愧疚。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還對你抱有幻想!其實你自己心裏清楚,你誰也不愛,只愛你自己。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別兩寬!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
顧鋮抬頭望着安然轉身離開的身影,有種隱隱的感覺——從今以後,這個女生就要從自己的生命里漸漸遠去了。而顧鋮怨不得別人,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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