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塔 第二十九章

    小食可汗坐在龍椅上，聽完克魯使節介紹看着明釋苦道：「業迦毗國讓你來是想開戰，還是想乞降？」

    「阿彌陀佛」明釋苦行禮道：「貧僧此來既非開戰也不乞降。」

    「那你來做什麼？難道是欺我小食國無人嗎？」小食可汗說完閉上眼睛。

    「阿彌陀佛，貧僧此來是幫貴國找出殺害國師的真兇」明釋苦抬頭看着小食可汗。

    「真兇……真兇不就是你嗎？小食國現在連山裏的野獸都知道，殺人者那蘭城明釋苦」小食可汗說道。

    「阿彌陀佛，小食可汗的意思貧僧明白了，貧僧真替國師汗顏，找了個昏君當成大樹，結果死得糊裏糊塗……」明釋苦還沒說完。

    小食可汗拍案而起：「大膽」宮門外的衛隊也圍了上來。小食可汗看着明釋苦道：「你敢說本汗是昏君」

    「不是嗎？國師死得糊裏糊塗，可汗在皇城內抓得糊裏糊塗，現在你又要藉此為由殺得糊裏糊塗。一個糊裏糊塗的可汗是明君嗎？依貧僧看……」明釋苦看着身邊拔刀的衛士道：「你們還是把刀收起來，快快回家去，否則也死得糊裏糊塗。」

    小食可汗看着明釋苦一行人，沒有一人對身邊拔刀衛士做出應有的戒備，是無視還是明知送死？明知送死還敢來本汗殿中胡說八道，可見膽識過人，如果是無視……

    小食可汗看了看丞相道：「丞相，既然這些人是來受死，那就成全他們吧。」

    「可汗」丞相一聽可汗的話嚇了一跳，剛才庭議不是還說請嗎？現在怎麼又變成殺了？

    「丞相有話說？」小食可汗看着丞相問道，丞相提醒道：「不妨讓他們先查出對方？再殺不遲」，小食可汗又看着眾臣，眾臣也點頭同意，於是揮手讓衛士退下。

    「阿彌陀佛，貧僧真沒想到可汗也有明智的時候，貧僧知道是何人下手，只需勘驗國師屍體就可以」明釋苦施禮道。

    「哦，你已知道對方是誰？」小食可汗與丞相對視一眼，真如丞相所料。

    「不僅貧僧知道，我身後四人也知道，」明釋苦回答道。

    「來人，領他們去國師奠堂」小食可汗喊完，一名大臣站了出來。

    「阿彌陀佛，公主，駙馬，秦兄有勞三位」明釋苦沒有回頭，而是看着小食可汗，心德三人應聲出列跟在大臣後面往奠堂而去。

    「明釋苦，你說說吧」小食可汗看着明釋苦。

    「阿彌陀佛，此人不過是個刺客組織首領，貧僧追蹤他們一年多了。」明釋苦看着小食可汗道。

    「刺客組織的首領」小食可汗與丞相對視一眼，丞相說道：「刺客組織，收錢辦事很正常，這說明不了什麼？」

    「阿彌陀佛，收錢辦事是很正常，不正常的地方就在於殺完人後，又散播謠言說貧僧是殺人者」明釋苦回答道。

    丞相想了想道：「或許是你雇兇殺人後，錢財沒有兩清，又或者你殺死收帳人，引來刺客組織的報負？」

    「阿彌陀佛，丞相這問題很合理，如果貧僧殺了收帳人或者錢財沒兩清，那麼前些天就該對貧僧下手報復，可是他們沒來，卻在這裏散播謠言，也就是說刺客組織不敢在業迦毗國殺我，丞相可以這樣理解嗎？」明釋苦看着丞相與小食可汗。

    「嗯，或許是業迦毗國對你的保護讓刺客們無從下手」小食可汗點頭道。

    「阿彌陀佛，貧僧也是這麼想的，」明釋苦笑道，「那麼貧僧一行八人從業迦毗國與克魯使節二人乘兩匹飛馬來到小食國半路可以截殺否？」

    「等等，你說你與克魯使節二人騎兩匹飛馬來的？」小食可汗看着明釋苦與克魯使節，只見二人點頭。

    「哈哈哈哈，露出破綻了吧，本汗可是看着你們點頭才笑的」小食可汗看着明釋苦與克魯使節。

    克魯使節問道：「本使不知汗王為何發笑？」

    「你們一行八人，兩匹飛馬只帶不走的，對吧」小食可汗看着克魯使節點頭：「剛才你又說你們一行八人從業迦毗國來，難道其他六人會騰雲駕霧不成？」

    「回汗王話，其他六人並不會騰雲駕霧，他們是坐明師傅的缽來的」克魯使節回答道。

    「缽？什麼缽？能裝下六人」小食可汗問道。

    「阿彌陀佛，缽不過是貧僧乞食的用具罷了」明釋苦說完掏出缽。

    小食可汗看了一眼缽，氣得直拍案桌道：「你倆當本汗是傻子嗎？這樣的缽米飯就能盛滿，豈能裝下六人？」

    「哈哈哈哈，貧僧明白汗王的意思」明釋苦笑道：「可汗想說，如果貧僧的缽不能裝下六人，那麼此六人就在小食國皇城，很有可能就是貧僧派來的刺客，對嗎？」

    「是的，本汗就是這個意思」小食可汗點頭道。

    「貧僧這個缽，窮人一粒米飯就能裝滿，富人一碗米飯也能裝滿，唯惡不善者，貪髒枉法者，就算傾家蕩產也裝不滿」明釋苦笑着回答道。

    小食可汗也笑了：「既然你如此說，本汗殿中唯惡不善者，貪髒枉法者有之，你裝幾人本汗瞧瞧。」

    「阿彌陀佛，只怕貧僧裝完，可汗求貧僧放人。」明釋苦笑道。

    「但裝無妨，本汗為你做主」小食可汗剛說完，群臣都慌忙跪下哭着乞饒。

    小食可汗差點被氣暈，站起身扶着案桌破口罵道：「瞧瞧你們這點出息，本汗臉面都讓爾等丟盡了，他不過是來送死的，怕他做甚，何況人家尚未出手，你……你也配做本汗大將軍，連你都跪着，底下士卒看來也沒什麼好鳥」

    小食可汗動了真氣，看着底下一群敗類，吼道：「裝，給本汗裝，本汗就不信你的缽能裝人」

    「阿彌陀佛，那貧僧動手了」明釋苦看着小食可汗道。

    「動手，快動手，本汗倒要看看能有幾個留在大殿上」小食可汗歇斯底里的吼道。

    「這……」小食可汗眼睜睜看着跪下求饒的一幫大臣，還真被明釋苦裝進缽中，大殿內只剩下為數不多的二十幾人。

    小食可汗揉完眼睛又看了看確實只有二十幾人，連丞相都沒能倖免，小食可汗驚訝的從座上走了下來，站在明釋苦身邊，看着明釋苦的缽。

    小食可汗突然笑道：「來，給本汗看看你的缽」，明釋苦伸手將缽遞給小食可汗，小食可汗拿着缽，看了眼缽里一群縮小版官員，位置還挺空曠，小食可汗癱坐在地上，把缽放在地上，俯視着缽里官員。

    小食可汗問道：「你們不是常跟本汗說，朝庭是正大光明地方，懲惡揚善，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嗎？怎麼今天都變了，朝庭的文武百官只剩下不到二十五人？喲喂……這不是本汗身邊的大總管嗎？你怎麼也進來了，本汗可是你從小看到大的。」

    群臣跪在砵中痛哭求饒，可汗仿佛沒聽見也沒看見，甚至連心德四人回來都沒理會。

    心德四人驚訝的看着大殿只剩三十幾人，和碩走到明釋苦身邊：「師傅，你把可汗怎麼弄成這樣了，居然在大殿上逗蛐蛐，」說完走到可汗身邊道「人呢？咦，這些官員怎麼都跪在缽里哭啊，真好玩」

    小食可汗抬起頭來看了看和碩笑道：「好玩吧，本汗也覺得好玩，你看你看這是剛才站在我身邊的大總管，這是丞相，這是司馬，司徒，太傅，還有大將軍，驃騎將軍，這個是九門統領，連個看門的居然都唯惡不善，好玩吧」說完抬起頭看着和碩。

    「咦，原來你身邊都養着這麼一幫人啊」和碩看着小食可汗。

    「是啊，今天說這個搜刮民脂民膏，明天說那個貪髒枉法，沒想到吧」小食可汗看着和碩道：「原來都是一丘之貉，還些人還天天在本汗面前說，自已清廉都快養不起家。」

    小食可汗站起身來說道：「你們這二十五人中，還有沒有人想成為他們這樣的人？」

    「臣不敢」二十五人全都跪下紛紛說道，小食可汗看了看二十五人，「你，現在就是本汗的吏部，明天早朝前給本汗，挑出一批好官來，如果再有人被裝進去，本汗唯你是問」

    「臣領旨」官員說完跑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