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調查廳 第三章 5 曾默的回憶

    曾繁平閉上眼睛，任由曾默的記憶閃現在腦海里！

    那是一個夏天的午後，天氣炎熱，知了不停的在叫着，吵得人燥熱煩悶不已。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誰呀？」曾默的母親大聲問到。

    「是我，羅志勇。」一個磁性成熟的聲音回答道。

    「是羅老師啊，快請進！」曾默的母親連忙下樓，為羅老師開門！

    曾默的母親，為了小學6年級的曾默數學能學的更好些，花錢請羅志勇羅老師到家裏為曾默補習數學。

    曾默對於補習很是開心，因為羅老師在學校里，是眾多女生敬仰的老師，據說還有一些女生給他寫過情書呢。

    今天是羅老師第三次來家裏補習了，每次在曾默的房間裏補習，羅老師都非常「認真」的教着曾默。

    羅老師「認真」的抓着曾默的手，寫着算式，湊近曾默的耳朵，輕輕的對着曾默說話，曾默卻總是「嘻嘻」一笑，躲開了。

    「默默，你去樓上把作業拿來給老師改啊。」羅老師又湊近了曾默的耳朵，輕輕說到。

    「嘻嘻，好！」曾默笑着答應到。

    曾默拿了作業給羅老師改，進了房間，卻看到羅老師他掏出了他的那個，曾默被他逼到了角落，不知道怎麼辦，只能用筆在牆上塗着字。

    曾默剛剛寫下「怎麼辦」三個字，羅老師開口了。

    羅老師說了9個字：「不行的話，嘴巴可以吧？」

    曾默說了5個字：「不行，我不會。」

    他卻硬塞了進來，感覺像是溺水一般，無法呼吸。

    可以說話之後，曾默對羅老師說：「對不起！」

    那時候的曾默，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功課做不好的感覺，雖然這並不是曾默要做的功課。

    羅老師問曾默：「剛剛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哦，這是你和我的秘密。」

    曾默抬起了頭，卻好像看透了天花板，可以看到樓上媽媽正在煲電話粥，說的都是曾默滿滿的獎狀，說得喜笑顏開。

    那時候的曾默也知道，如果不知道怎麼回答大人的時候，最好說好。

    於是，曾默回答道：「好！」

    那天，曾默隔着羅老師的肩頭，看着天花板起伏着，就像大海。

    羅老師做完了後，喘着粗氣說：「這是老師愛你的方式，你懂嗎？」

    曾默卻心想，老師你錯了，我不是那種會把這東西當成棒棒糖的小孩了。

    可是，曾默卻不知道怎麼辦。

    我們都崇拜老師。

    我們說長大了要找老師這樣的丈夫。

    曾默一個人想了這幾天，想出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要愛上他。

    你愛的人要對你做什麼都可以，不是嗎？

    我要愛我的羅老師，否則我太痛苦了！

    畫面猛然一轉！

    秋天，滿地的楓葉火紅如血，飄落一地，曾默一個人，走在這落葉上。

    羅老師還會來找她，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已經不是那個小學生了，她知道羅老師有老婆，這樣不對。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總有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她也不知道找誰傾訴一肚子的煩惱，她很迷茫，很迷茫。

    睡不着，眼睛一閉，就害怕羅老師來找她。

    曾默只能把所以精力都用在了讀書上，她覺得初中畢業，上了高中，換了一個地方，一定會好的。

    畫面再次一轉！

    冬天，萬物枯萎，楓樹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

    曾默還是睡不着，做着惡夢，媽媽說她有問題，抑鬱症，需要住院治療，她同意了。

    出院後，曾默覺得自己好了很多，努力準備高考，成績不錯，看到了醫學院。

    畫面再次一轉！

    沒想到這羅志勇竟然知道了曾默所在的大學，又找上了門。

    「默默，沒想到幾年不見，你更漂亮了！」羅志勇輕輕靠近曾默的耳朵邊說到。

    「……」曾默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害怕羅老師，就是不會拒絕羅老師。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老鼠，而羅老師，就是那隻貓。那只可以輕易抓到自己，隨便玩弄的貓。

    她還是覺得，自己就只能愛着羅老師。猶如小時候那樣。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

    她又陷入了以前那樣的死循環，失眠，噩夢……

    她和周圍人怎麼努力都難以讓她回歸正軌。

    而圖書館裏羅老師的老婆那一巴掌，徹底將她打醒！

    一切的一切，只有一種解脫，那就是，自殺！

    自殺後飄蕩着的靈魂，卻又到了羅老師的身邊，卻不曾想，這羅老師，居然還和其他學生有染！

    羅老師，居然還再對初中生下手！

    曾默怒火中燒，她突然意識到，所有這一切，都源自這個「老師」！和這個「老師」所謂的「愛」！

    曾默突然脫離了曾繁平的身體，這些回憶讓她失去了理智，現在的她，只想報仇！

    而曾繁平此時卻是心靈巨震，眼裏含着淚，呆呆站在原地。

    剛剛的回憶實際上只在一瞬之間，看着瞬間呆立原地的曾繁平，楊何並不知道女鬼對曾繁平做了什麼，心裏頓時便是一緊。

    而曾默衝出曾繁平的身體後，又猛地朝羅志勇撲去，楊何條件反射之下，將一張引火符貼在了女鬼之上！

    曾繁平這才反應過來，大喊：「不要！」卻已經太遲。

    曾默在火里尖叫道：「曾繁平，你為什麼要幫他！」聲音帶着哀怨，帶着無奈，帶着解脫！

    喊聲消散後，曾默魂飛魄散！

    「哈哈哈，她終於不會再來找我了，我得救了，哈哈哈。」羅志勇看着曾默最終魂飛魄散，眼神左顧右盼，大笑道。

    「你怎麼又來找老師，怎麼會，曾默哪裏能和你比，老師最愛的是你啊。不……不要！」羅志勇表情突然一變，似乎又陷入了另外的恐懼之中。

    羅志勇剛剛在漆黑之中，變成樹影的曾默朝他猛撲過來，這是一嚇，加上剛剛曾默又一次撲向他，更是讓他一驚，最後曾默被引魂符燒得魂飛魄散，卻又讓他一喜！

    這一嚇，一驚，一喜，再加上之前日日夜夜被糾纏的不安恐懼以及自責。

    這位靠着替學生補習而發家致富的商人，最終情緒崩潰，變得瘋瘋顛顛！

    曾繁平原本信心滿滿，想要做些什麼來幫助曾默，卻也被現實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曾繁平，你沒事吧？」楊何看着曾繁平還在發呆，擔心地問道。

    「剛剛那曾默上我的身，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她只是告訴了我，原來這個所謂的老師，小時候幫她補習，趁家裏人不注意，引誘了她。之後她便得了抑鬱症，雖然一直努力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卻一直忘不掉這羅志勇給她的恐懼和傷痛。到了大學好了很多的曾默，卻又被羅志勇找到，她始終沒辦法逃離這羅志勇，最後便自殺了。」曾繁平一字一句，他覺得每一個字，都沉重無比。

    楊何聽到這些心裏震驚無比！自己剛剛用符籙燒得魂飛魄散的厲鬼，盡然是可憐的曾默！？

    楊何自責不已，此時也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