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力量其實從來都和尊敬或者偉大之類沒有任何必然的聯繫,一個人是否應當受到尊敬更多應該是看這個人的舉止和行為,而非實力、金錢或者地位之類的因素影響。
只不過這一點在習慣了強者為尊的奧蘭多世界卻完全是另外一種狀態,無論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善是惡,只要他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那麼這個人就會得到大多數的尊敬或者畏懼。
當然,有人說尊敬和畏懼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這沒有錯。從概念上講確實是兩回事兒,然而如果換個角度看,無論尊敬也好還是畏懼也罷,幾乎都會產生同樣一個效果,那就是面對這個人的時候特別小心謹慎,以至於下意識保持一定的距離。
而這一點,自張楊前天以壓倒性的強大贏得比斗之後便直接體現了出來,對此張楊多少有些感慨甚至不知該說什麼好,但這種因為敬畏或者畏懼而導致的恭敬和疏離,卻是令張楊不必再忍受之前那種仿佛看『乞丐』一般的目光,也省去了大多數與人接觸的麻煩。
這對於一向比較喜歡安靜的張楊而言自然算得上是個好消息,可問題是並非所有人都畏懼他之前展現出的力量,至少那個曾經和張楊在金珍珠號的船首有過一面之緣的芭芭拉,就根本一點兒都不怕他。
與之相反,只要張楊離開自己的房間出現在金珍珠號上的任意公共場所,這個有着淡綠色眼睛和大約八分之一精靈族血統的女孩,就會像天生能感應到花朵位置的蜜蜂一樣,沒多一會兒就能找到張楊,之後更是仿佛『小尾巴』一般跟在他的身後。
這情形頓時令張楊感到極其無奈,且不說他個性喜歡安靜,單就他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這點,就不會也不想在旅途中和陌生的女人扯上關係。
問題是張楊在面對女人的時候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打打不得罵罵不得不說,一旦自己開口說話,對方就會瞬間來了精神,天南海北一頓問不說,那樣子簡直恨不得七繞八繞把張楊直接問暈了,最後直接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出來才罷休!
好在張楊雖然面對這種『主動熱情』型的女孩子多少有些『犯怵』,但對於自身的保密工作這點上,他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實在不成咱們不開口說話還不行嗎?無論你怎麼問,問什麼問題,我都當你沒說話甚至不存在,這樣總該可以了吧?
然而張楊到底還是低估了一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的『韌性』與『殺傷力』,面對張楊這種明顯不合作的狀態,芭芭拉卻仿佛完全沒有看到一般,該粘粘該說說,哪怕張楊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完全不搭茬,這小丫頭都能自個一個人在旁邊說半天,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出現自問自答這種令人無語的情形!
於是面對這麼一個『極品』張楊只能認自己倒霉,因此抱着惹不起咱們躲得起的心思,張楊昨天甚至一直放開自己的感知,只要發現芭芭拉向自己這邊接近,他就會先一步換地方的程度!
這下可好了,金珍珠號雖然不小,但實際上說大吧其實也不怎麼大。因此當張楊短時間內幾次三番『戰略轉移』之後,經常待在比如餐廳和娛樂室等公共區域的人便很快看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兒事兒了。
如此再加上整艘船上除了張楊之外的大多數人互相之間差不多都認識,於是短短一個漏時都沒到,這個有關『神秘強者被芭芭拉追得滿船跑』的消息便幾乎人盡皆知了。
到這個時候別說以張楊感知的敏弱程度,怕是就算換一個普通人到他這個位置,只要不是太過遲鈍的傢伙,應該都能輕易看出船上氣氛悄然之間的轉變。
於是這種情況下張楊就是有心想要跑回自己的房間躲清靜都不行了,畢竟說到底他這麼大個男人被一個小姑娘追得滿船跑已經夠丟人的了,一旦自己躲回船艙不出來,搞不好瞬間就會傳出『六階強者被一個毫無任何實力的小女孩倒追以至於躲回自己的船艙不敢出來』的極品新聞。
那時候除非張楊豁出去老臉自此之後一直憋着不出來,等金珍珠號回到達拉然的時候直接玩一個『破壁而出』,直接把逃跑進行到底,否則再出來的話,光是那種被百多號年輕人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兒狠瞄這種事,張楊想想就覺得自己還不如直接跳河算了。
因此當今天早上張楊從自己的房間出來之後,他便連躲都不躲了,直接仿佛旁若無人般來到甲板負一層的餐廳享用了一頓簡單卻精緻的早餐之後,他竟然直接管那個昨天最先發現他『躲某人』這個貓膩的侍者要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美酒,而後堂而皇之地一個人霸佔了角落靠窗處的一整張桌子,就那麼自斟自飲了起來!
這情形看在周圍的人眼裏頓時有些意外,畢竟對於大多數魔法師而言他們幾乎都不怎麼飲酒,就算真有好這麼一口的,也多是選擇喝一些度數較低、完全不會上頭並且有某種特殊效果的果酒解解饞。
所以一般而言魔法師連紅酒都很少喝,更別說像張楊此刻這般不管什麼烈酒不烈酒的,好幾種摻在一起一杯接一杯地灌了。
好在人們在度過最初的驚異之後便想起了這位『特洛伊』大人的另外一個身份,要知道相比於在生活方面需要克制自己的魔法師而言,他高階戰職者的身份很快讓人們不再感到多麼驚訝。
畢竟對於靠鬥氣和身體素質吃飯的戰職者而言,一旦真能達到五階黃金級別往上的程度,那麼除非少數特別『上勁兒』的烈酒之外,尋常的烈酒已經無法令他們醉倒,頂多也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微醺』的意思。
而這一點,就是張楊敢擺明車馬穩穩坐在餐廳中不怕芭芭拉找上門的依仗!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相比於那些靠鬥氣戰鬥的戰職者而言,張楊可是完完全全靠自己的身體素質吃飯的戰士。因此從這點上說他別說喝多,就是自己想要喝醉似乎都不可能!至少到目前為止張楊從未找到任何一種能夠讓他感覺『上頭』的烈酒。
問題是芭芭拉可不能和他相比啊!
以她看起來連健壯的普通人都比不上的小身板,別說和張楊拼酒,就算她酒量再好、只要敢端杯陪張楊喝,那麼張楊就敢讓她喝倒!
想到這裏張楊的心裏當真是一邊暗自竊喜一邊無奈苦笑,誰能想得到他這個滿手血腥、殺人無算的傢伙竟然會總是拿小女孩沒招兒呢?
只不過令張楊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側頭從身邊的舷窗看向外面湍流不息的河水、同時仰頭喝乾第七瓶烈酒的時候,芭芭拉竟然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出現的,在她的身邊跟着的那個精神煥發、身穿一襲深藍色戰鬥法袍、有着一頭藍色中長發的不是塔倫還能是誰?
於是就在張楊一往如常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塔倫卻是向身旁的芭芭拉打了個招呼,而後三步並作兩步徑直來到了張楊的近前。
「特洛伊大人!我、我真的成功了!」
此時塔倫說話的聲音早已不復第一次見面時那般冰冷,甚至於用『滿腔激動』和『萬分感激』來形容都不為過。
對此以張楊的眼力和感知自然早就發現了他哪裏變得不同,原來這短短兩天不見,塔倫竟然真的沒有浪費這次突破的契機,其體內魔力不僅成功衝破了四階白銀巔峰的束縛,成功晉入到了五階黃金初級的程度。
不僅如此,張楊還發現或許是因為之前塔倫的實力停留在四階白銀巔峰很久的關係,以至於雖然之前一直都未突破,但基礎卻是相當牢固。因此如今一旦得到了突破,竟然好似當初奧菲利亞在上古銀飛馬試煉中晉級時一般,輕易便在晉級之後穩定了自身的實力。
只可惜塔倫的天賦照比奧菲利亞還是差了許多,這使得他雖然比大多數普通職業者晉入五階黃金級別之後適應得更快,但卻無法像奧菲利亞一般一次跨過兩個級別,直接從低階白銀巔峰達到五階黃金中級的地步。
好在即便如此也不枉張楊之前為之費心費力,還把自己唯一的一套魔法長袍搞得更像乞丐裝了。
「不錯,小子你果然爭氣,沒有白費我一番功夫。」
哪怕因此此刻看到塔倫真箇晉級從而令張楊的心情變得不錯,但他表面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波動。幸好對此塔倫多少也有些品出是怎麼一回事兒了,所以他不僅完全看不出任何失望之色,還珍而重之地從身後解下一個大約一米半長的精緻木箱,捧到張楊面前的同時,更是直接以學生面見老師的禮儀鞠躬開口道:
「承蒙特洛伊大人提攜,點撥之恩塔倫畢生不忘!這其中裝的是那把充當賭注的『反射短劍』以及塔倫的一番心意,請脫衣大人務必不棄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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