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宇看着李偉不懷好意的目光,忽然大驚,意識到自己剛才無意識的舉動意味着什麼,頓時冷汗如雨而下。
「王爺……」
「成啦,都沒外人。這東西,給你,你也沒辦法用,除非……」
說道這裏,李偉眉頭一皺,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兒高清宇和金剛則是很默契的沒有打擾他,也沒有了繼續追問。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天生就背負着大使命,有些人註定一生悽苦,想要改變命運,也許有可能。
但是,想要改變命運,無疑要付出超過常人理解的代價。或是健康,或是親情,或是友情,或是名譽……
京城,科學院附屬醫學院的一間高級特護病房內,此時挺寬敞的病房內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看着一老一少兩名一生在兩名護士的協助下,衛病床上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坐着檢查。
「神奇!太神奇了!」
一頭白髮的老醫生嘴裏嘀嘀咕咕的,滿臉不敢相信的盯着檢測儀器的屏幕,看着上面滿屏幕的旁人根本不懂的醫學術語。
「錢叔,我父親的身體怎麼樣了?」
一直沒有離開這裏的張民生焦急的問道,站在他身邊的一位貴婦也同樣滿是焦急的盯着錢慶仁,雙眼紅腫。
那是張民生的姐姐,張若曦,聯邦大學歷史系的教授,聯邦著名的文物鑑定,修復專家。而他的丈夫就是當今聯邦律師協會會長,聯邦著名的正義律師事務所創始人,任正非。
錢仁慶作為張老爺子關係要好的大學同學,也算是看着這兩個孩子長大的,看着他們焦急的模樣,忍不住點點頭。
「不用擔心,根據目前的檢測結果,老張的病已經有了極大的好轉。多虧了那壇藥酒啊!太神奇了!」
想到這裏,錢仁慶忍不住咂咂嘴,回味起昨天為了老張的健康試酒時,那種令人沉醉的味道。
「好酒啊!」
錢仁慶一聲感嘆,確實讓躺在病床上任人擺佈的張老不幹了!
「你他娘的就是個混蛋!那是人家老李給我弄來治病的,你倒好,良心都讓狗吃了啊?竟然硬生生給我截留了一半,好他娘的好意思說是為了我的健康試毒!」
老爺子很顯然此時病情大好,說話中氣十足,罵起老同學來一點夲都不帶打的。呼吸急促卻一點沒有之前喘不上起來的樣子。
「土匪!強盜!無恥!」
病房裏一大群人都看傻了!從來都是溫文爾雅,民間素有活菩薩之稱的張老竟然也會罵人?
倒是張民生和姐姐張若曦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愁容盡去,滿臉笑容的看着父親在病床指着錢叔的鼻子破口大罵。
從記事開始,這兩人只要到一起,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吵起來,他們早就習慣了。
錢仁慶面對老同學的指責和謾罵,臉不紅心不跳,很是輕描淡寫地看着張民生和張若曦說道:「老張這病雖然有了好轉,但是畢竟年紀在這呢,以後啊,你們要多管管他,尤其是飲食方面,一定要注意忌口!」
似乎怕兩孩子聽不清楚,錢仁慶特意又囑咐了一遍,只是這次卻是不懷好意地笑着,看着張老說的:
「忌口!」
「你——」
焦急的張老生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抬起貼滿了磁片的胳膊指着錢仁慶,渾身直哆嗦,心跳猛地加速起來。
「心跳過快,準備鎮靜劑!」
錢仁慶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淡淡的吩咐一聲,旁邊早有準備的護士立刻拿起針管,在張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針就扎了下去。
「錢院長,這,這樣做好嗎?」
人群中站在前列的一個中年人滿臉焦急地看着錢仁慶,急的兩手不由自主的就攥緊了拳頭,似乎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就要衝過去和錢仁慶拼命一般。
「你是誰啊?哪個醫院的?」
錢仁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神色不變,根本沒把他放在心裏。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這是首相辦公室的魏主任,代表首相先生特意過來看望張老的。」
那人還沒說話,中年人身邊的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不願意了,立刻站出來為自己的領導打抱不平。
誰知道——
「沒看到張老病情又嚴重了嗎?還等着什麼,叫警衛,把不相干的人都趕出去!」
病房裏一大群人頓時傻眼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您剛才不是說張老的病情已經有了極大好轉嗎?
咱們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可惜,作為這所醫院的二號人物,醫學權威錢老在這裏的絕對是一言九鼎。他邊上一位護士一按牆壁上的通話按鈕,立刻就呼叫警衛過來趕人。
沒辦法,這裏是聯邦醫學專家雲集之地,也是整個聯邦,乃至整個世界最好的醫院,平時這裏的醫生,護士什麼大人物沒見過啊?
你一個首相辦公室的破主任算個屁啊?我們錢院長連皇帝陛下和議會的議長大人都說罵就罵,他們還不是照樣得陪着笑臉求饒?
作為聯邦醫學方面的最前沿,又是在皇家科學院內部,所以,醫院的警衛都是由內政部的安全部隊負責的。
這些人可絕對是六親不認的,命令一下,美國十分鐘,一位身着黑色特種作戰服的軍官就帶着十幾名士兵殺氣騰騰的沖了進來。
此時,病房裏已經人去樓空,除了錢仁慶和兩個護士,連張若曦姐弟倆都被趕了出去。
「行了,你們出去吧,就在門口和樓道里,沒有我的同意,禁止任何人進來。」
「是!」
軍官敬禮之後,一個利索的向後轉,手一揮就帶着自己的人去了外面,一臉嚴肅地開始佈置崗哨警戒了。
「你們也出去吧,現在這裏用不着你們了。」
話音落下,兩名護士立刻收拾了一下,帶着一堆儀器推門走出了病房。一下子,整個病房就只剩下檢測儀器運轉發出的滴滴聲。
錢老看着閉目躺在病床上的老同學,眉頭緊皺,一言不發。此時,他的腦海里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卻並不為人所知。
躺在病床上的老同學的病情,錢老並沒有道出實情。僅有的幾名知道實情的醫生也都被他下了封口令。
因為那些東西的效果實在是太驚人了!對於老同學的病情,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奇效!
原本嚴重的心臟病幾乎是立竿見影的療效,迅速恢復到了最好的狀態。並且原本病變的細胞也有了好轉的跡象。
可惜,人力終究無法勝天,雖然療效神奇,但是還不能徹底回復已經壞死的心肌,老同學的病情並沒有他跟別人說的那麼樂觀。
想到這裏,錢老咬咬牙,猛地站起來。起的太猛,以至於立刻感到一陣眩暈,緩了好一陣才徹底恢復過來。
「老同學,雖然那壇人參藥酒什麼的療效立杆見影,可你的病太重了,恐怕以後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忙活了。」
說道這裏,錢老身手撫摸了一下張老不滿老人斑,枯瘦的青筋畢露的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研究,他的工作對於他個人意味着什麼。
一旦不能繼續工作,會發生些什麼,錢老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心臟病病人最怕生氣,可焦慮也是大忌。
左右為難,那麼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相比一直讓他工作下去,每天忙碌的腳不沾地,還是讓他徹底退休對他的病情更好吧?
長痛不如短痛,作為醫生,作為老同學,作為朋友,錢仁慶決心一下,立刻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喂,我是錢仁慶,那件事……」
躺在病床上的張老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緊閉的雙眼兩顆渾濁的淚滴,順着眼角划過蒼老的臉頰緩緩滴落。
當天晚上,聯邦中央新聞就播放了一則消息:聯邦科學院院士,醫學部部長,聯邦傳染疾病防疫研究所所長,著名傳染病防治和治療專家張富貴因病辭去所有職務……
第二天,一架專業救護直升機拔地而起,隨後不久,認準一個方向後疾馳而去。
醫院大樓二樓的一扇窗戶處,錢老很平靜的看着越飛越遠的直升機,疲憊蒼老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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