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胖子一來,體驗館裏的人都爭着沖他打招呼。
一看到孟輕雲,胖子愣了一下。
「妹妹?」
孟輕雲也愣了下,「王老闆,這麼巧?」
「哎呀,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王老闆哈哈大笑,和孟輕雲握了握手。
張海濤看到他們像是認識的樣子,詫異地道:「老王,你們認識?」
「曾在我那裏買了點東西。」王老闆笑呵呵地,並不多孟輕雲的事情,「我來找瘋子,他現在怎麼回事?怎麼出院了?」
張海濤看了一眼孟輕雲,將王老闆拉到一旁。
孟輕雲耳力現在比以前要好得遠,明明倆人離得很遠了,她依舊聽到了談話聲。
「……瘋子醫療費太貴,他又沒醫保……再現在生意也不好……就想回家吃藥養着算了……」張海濤壓低聲音道。
「放你娘的臭屁!你特麼的趕緊把這二貨給我弄醫院裏去!特麼的得了尿毒症居然不住院?信不信老子弄死他?」王老闆聽起來極為生氣。
「到現在為止,已花了二十多萬了……兄弟們把所有的錢都用上了……」
「屁!二十多萬算是錢?哥有的是錢。趕緊把那貨弄醫院裏去,別讓老子在醫院外面看到他。老子弄死他……」
「這個體驗館你也花了不少錢了……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老子的錢就是大風颳來的,老子樂意往外撒!你不服氣啊!老子弄死你!」
王老闆話極為粗魯,一口一個弄死他弄死你,可是幾個站在旁邊的退伍老兵卻是聽得眼噙淚花。
孟輕雲見狀,就找了一個剛剛曾敗在她手下的老兵,「瘋子是誰啊?」
老兵嘆了口氣,「是我們副班長……他曾受過傷……摘了一個腎……剩下的腎就慢慢壞了……」
受過傷?為什麼部隊裏不管?
老兵就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出了點事……我們都是一起回來的……」
也就是,這幾個退伍老兵都不是真正退伍,而是直接跑回來的?不是正常退伍,就沒有補助費和醫保了,怪不得那個瘋子不願住院。
「那瘋子的家人呢?」孟輕雲問。
老兵垂下頭,「全都去世了!在南邊被境外黑幫給殺了……」似是覺得失言,老兵不肯再開口了。
「不會吧!」孟輕雲猛地瞪大眼,「你們以前是邊防武警?」
老兵快速地點下頭,而後又搖頭。
堂堂邊防武警,居然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孟輕雲有些接受不了。
那邊,王老闆和張海濤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金三角的毒蛇殺了瘋子的家人,你們就敢跑去境外報仇殺人?」王老闆氣憤難忍,「張海濤我告訴你,老子瞧不起你!你就是個慫貨!除了衝動你還會幹什麼?這下好了吧!你們是把毒蛇殺了,可是能怎麼樣?我就問你,這仇到底報了沒有?光殺一個毒蛇有什麼用?把他一幫子手下殺光沒有?如果他手下有一個還活在世上,你們這仇就算沒報完!」
「我告訴你,真想報仇就把毒蛇抓回來,由我們的法律審判他!讓他在這裏被槍斃,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報仇!」
「你們要是真為瘋子好,當初就該把瘋子綁起來,然後想辦法讓部隊找藉口調兵!別以為我退了,可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能打聽到。這兩年,上頭正愁沒藉口搗毀那邊的毒田呢……瘋子家的事情,這是多好的藉口?可是你瞧瞧你們那幹得是什麼窩囊事?」
張海濤低頭不語。
幾個退伍老兵都垂下了頭。
看着這些最可愛的人,孟輕雲深深地嘆息。
救災時,軍人優先;救火時,軍人優先;地震時,軍人優先!
可當在火車站他們優先買票時,有人卻嚷着憑什麼軍人優先?當他們累了一天坐在公交車上立時能睡過去時,有人嚷着憑什麼軍人不讓座?
面對所有不公正和委屈,他們不發一言。可當國家需要時,他們卻願意捨棄身軀和生命。
孟輕雲很想為他們做些什麼!
從體驗館出來後,孟輕雲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回到區門口時,她才注意到車後一直跟着的尾巴。
孟輕雲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沒進區,徑自往前走去。
半個時後,孟輕雲停在一條沒人的路上。
不遠處,是一輛毫不起眼的汽車。
「吧!跟我這麼久了,到底是為什麼事?」孟輕雲敲了敲車窗。
呂偉搖下車窗,滿臉帶笑,「孟姐,您大人有大量,弟我就是混口飯!」
孟輕雲嗤地一笑,慢慢拉開了呂偉的車門。
「下車談談吧!」
呂偉雖是表面笑嘻嘻地,心底卻有發虛。
孟輕雲幾個時前教訓陳飛時,他可是看在眼中的。就他這常年跟蹤人熬夜的身材,怎能頂得住孟輕雲幾拳頭?
「跟着我幹什麼?」孟輕雲歪頭着看向呂偉。
這個人,她從來沒見過。
「其實也沒什麼……」呂偉咳嗽了一下,「順路,順路!我們都是從這條路上走。」
孟輕雲笑了,「我不喜歡滿嘴謊言的人。」
她這麼一,呂偉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
暴力女啊!是誰這個女人是個天天宅在家裏的嬌弱大姐?剛剛她打陳飛那一套組合拳,明明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別別別!」呂偉舉起了雙手,「有話好好,別動武,千萬別動武!」
「就你這身板,我一個打十個!」孟輕雲上上下下地看了呂偉一眼,「回去告訴雇你的人,趕緊給我消失。下次再看到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眼看孟輕雲要走,呂偉急了,「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派我調查你的嗎?」
「沒興趣!撒油娜拉。」孟輕雲揮了揮手,往家裏的方向走去。
不是她沒興趣,而是知道,找她的人肯定是為了倉庫里的魚。
這件事情的根源就在孟記酒樓那裏。
魚的作用,她一清二楚!肯定會吸引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只不過,二伯的酒樓才剛開始賺錢沒多久,就有人動心思了了。
想了想,她沒有給二伯打電話。
而是打給了張超。
接到孟輕雲的電話,張超很是吃驚,居然有人派私家偵探去查孟輕雲了?
想來想去,他想不出孟輕雲能有什麼事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也只有魚……也只可能是魚……
句實話,就連他也曾動過心!
可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是不能伸手的。最起碼,在他沒給李為民打電話之前,他什麼事情也不敢。
掛了李為民的電話後,他去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據我的線報,聽幾個月前丟失的武器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張超進了局長辦公室,直接起正題。
張超是軍區李司令的侄女婿,局長對他很親切。
親手替他沏了一杯茶。
聽完張超的話後,局長皺緊眉頭,「是啊,軍隊的同志查了很久,卻一直查不到。不知為什麼,那批武器一進入到咱們豫東市,就如同泥入大海一般。」
「要不然,我們找個藉口排查一下?」張超提議道。
局長沉吟起來,「什麼藉口?」
張超就笑了,「打黃掃非!」
局長也笑了,「這個藉口不錯,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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