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帝國的西邊的草原上,有一條千萬年奔騰不息的長河,她的起源在最西邊的天山上,由積雪融化的雪水匯聚而成,穿越千山,流過南華州,直到大唐帝國的南海。
昊日的光芒照耀在河水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像是流動的黃金,在河的兩岸,生活着很多生靈,他們依靠這條河生活,所在在他們眼中這條河比黃金還要珍貴,因此這條河又叫做金河。
金河在南華州的中部繞過一座高達兩百餘丈的高山,平靜的河面發射昊日的光芒,映照在這座兩百丈的高山上,金碧輝煌,如同一座金山,於是人們便這座山叫做金山。
在金山的對面有一平原,土地肥沃,人們便在這裏建立一座城,每當昊日西沉的時候,斜照在河面的橘黃色的光芒便灑滿整個平原,整座城池金光閃閃,於是這座城便叫金光城。
八年前,金光城遭受戰火洗禮,於廢墟中重新建立,面積比老城更是大了一倍不止,幾乎把這一片所有人的人都裝了進來,不下十萬人,也是南華州人氣恢復最快的地方。
從白雲寺到南華州的金光城,約有一個月的路程,法海卻用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到達金光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正好趕上金光平原最美麗的時刻。
南華州的山並不像帝國中部的山那麼高大,但貴在連綿,一座山往往連綿上千里而不斷絕,一眼望去景氣逼人,一重接着一重,往眼前逼來。
而金山在南華州就是一個異類,它並沒有像周圍同伴那樣高低起伏的拉長自己的身體,它很獨立,中間高,兩邊低,一條隆起長線把一百零八里的山峰一分為二,沿着金河而去。
落日在金河的上游,金色的餘暉盡情的傾瀉在金河之中,隨着河水流淌,濺灑在河的兩岸,一層淡淡的金紗隨着河風浮浮沉沉,籠罩在偌大的平原。
商隊三百二十八,連同牲畜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站在金光城錢觀看,然後由心底的感嘆,真美!
終於到了金光城,其中高興的要數黃晟了,因為終於可以拜託法海和尚了。
黃晟日久在戴怡的淫威之下,不敢當着戴怡的面造次,背后里可沒少找法海的麻煩,開始的時候,法海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忍讓幾分,沒有想到黃晟得寸進尺,最後法海不得不出手教訓了黃晟幾頓,終於讓黃晟變乖了,看着法海的眼神多了幾分畏懼。
黃晟覺得法海不是慈悲為懷的和尚,而是一隻妖魔,甚至比妖魔還要恐懼幾分。
從金光城到金山,需要坐船淌過金河,法海因為看金河之上的落日,而忘了時間,錯過了渡船,辭別戴怡的挽留,便沿着河岸漫步,試着運氣,能不能找到一位同樣忘了時間的渡船。
河岸上有一排蘆葦,這個季節長勢正旺,鬱鬱蔥蔥,隨風起伏,像是一群天然的伴舞者。
法海站在河岸邊上望了望對面的山峰,目測了一下河面的距離,不到十丈,然後看了看四周,已經沒有人了,於是折了一根青綠的蘆葦,用力的一扔,射到河面,然後縱身一躍,身體飛天而起,掠至河面中央,一腳踩在蘆葦之上,身子再次飛了起來,落到山腳之下。
山腳下有一條小路通向山頂,這也是法海特意選擇的地方,金山雖然不是特別的高,但四周都是峭壁,而且常年受河水滋養,峭壁上長滿了青苔,異常滑溜,難以攀爬。
小路修飾的不錯,用金山上黃色理石堆砌而成,筆直而上,不像白雲寺的台階那樣蜿蜒曲折,這樣的路程雖然短,但卻要花費不少的力氣,對於雙腿更是一個重大的考驗,常年不走路的人,在這樣的路上走久了,只會覺得雙腿異常的沉重,如同灌了鉛一樣。
小路旁邊還有不少的小石碑,上面刻寫着某一個人的名字,或者祝福語,想來這條路應該是金光城裏的富人出錢而修,然後立碑歌頌自己的功德,以留名後世。
法海體力不錯,翹陡的小路如履平地,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到了山腰上,里山頂上的金山寺已經不遠了,恰巧在山腰上碰見了兩位金山寺的和尚。
兩位和尚的年紀大約在三十出頭,頭上沒有留疤,身上處着青色的僧袍,洗的有些陳舊,兩位和善一人扛着一袋大米,正往山上的金光寺趕,可能發現了身後的法海,便停下腳步等待法海。
「阿彌陀佛,兩位法師好,貧僧法海,有禮了!」法海向兩位僧人行了一佛禮,兩位僧人也還了一禮,但一臉奇怪的望着法海。
其中一位和尚說:「阿彌陀佛,不知法海法師上山為何而來?」
法海問:「山上是不是有一座寺廟,叫做金山寺?」
另一位和尚說:「不錯,山上是有一座唯一的寺廟叫做金山寺,小僧二人就是在那裏修行,你是來掛單的嗎?」
一個和尚出行遊歷,在另外一個寺廟掛單增加見識,討論佛法,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法海微微搖了搖頭,說:「貧僧不是來掛單的,貧僧奉白雲寺方丈之命,前來接任金山寺住持一職。」
兩位和尚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位和尚直截了當的問道:「不知你有何憑證?」
法海雙手合實說:「貧僧有官府文牒為證,到了寺里,可為一觀!」
兩位和尚又對視了一眼,另一位和尚說:「那就好,法海慢行,小僧先行一步,好將住持到來的消息告知諸位師兄弟!」
說着這位和尚便背起了米袋,快速的向山上跑去,一點都不像上山的樣子,看來他還是有非常不錯的武功基礎。
留下來的這位僧人,微微笑道:「小僧這位師弟性子稍微急了一點,做事情總是火急火燎,沒有什麼耐性,上任住持就不止一次的說過他,但他就是不該。」
法海微笑的點了點,並不接話,他覺得這位僧人雖然看着客氣,但從他聽說自己是心來住持之後,總有一種似有似無的敵意。
僧人見法海不說話,氣氛有些沉寂,於是又開口說道:「法海看着年紀不大吧?」
法海笑道:「今年剛滿二十!」
僧人又道:「剛二十歲就能坐上住持,定然佛法高深,法師剛來,可能不知道,這個地方剛剛從戰火中恢復過來,信佛的人不多,修佛的人就更少了,這方圓千里就我們一座金山寺,想要印證佛法,連一個求教的人都沒有,這下好了,法師你來了,小僧心中的疑惑就有人解答了!」
法海眼中的笑意更濃了,這種吹捧的手法聽着很熟悉,有一點想傳說中的捧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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