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成長的人,或多或少都沾上了草原的特性,寬廣的胸懷,豪爽的性格。
這樣的性格在南方這樣的懷柔婉約的水鄉顯得格格不入,所以南方草原上的人,與水鄉中的人相看兩厭,見了面,哪怕是最好的朋友都要忍不住相互譏諷兩句,當然這種譏諷都是一種善意的調侃,不會影響彼此之間的感情。
熬不過武大哥的熱情邀請,法海只好留了下來,住進了一個剛剛重新紮好的帳篷里。
這裏面一切都是新的,但是法海坐在這裏面,總感覺渾身油膩膩的,好似有無數的鮮血貼在自己的皮膚上面,他需要一湖清澈的水。
法海極力的忍耐一下,發現自己實在是真的忍受不住了,又從帳篷裏面跑了出來。
問了一個人,哪裏有清水可以洗澡。
那人給法海指了一個方向,說是那邊有一條河,是草原上最大的一條河,幾乎這片草原上的人都是靠着那條河生活。
法海順着那人指的方向走了大約三里路,終於看見了那條河。
河的確很寬,足足有三丈之寬,但是不深,河的最深之處也就是河的中央,那裏也才剛剛淹沒成年人的膝蓋。
清澈的河水不知疲倦的歡快的流淌着,看見這樣無憂無慮的河水,法海鬱悶沉重的心情仿佛也變的輕鬆了許多。
飛快的脫掉自己的衣服,赤裸裸的,光溜溜的走進了河中,然後躺在河水裏,任由河水從自己的身上滑過,清涼柔順的觸感,讓他渾身舒坦,法海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
可這安寧還沒有享受三息的時間,法海又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岸邊。
那裏九環禪杖靜靜的矗立在那裏,禪杖下面是法海的僧衣。
突然之間,那裏多了一道人影。
望見這道人影,法海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沒有從河裏起來,也沒有穿衣服的打算。
法海躺在河水裏,冷冷的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蝙蝠妖王說:「你不歡迎我來?」
法海說:「你又不是靈藥,貧僧歡迎你過來做什麼?」
蝙蝠妖王說:「我們好歹也能算上是朋友,你這態度有點傷和氣。」
法海說:「和你做朋友?貧僧可不敢高攀,說吧,來這裏有什麼事情?」
蝙蝠妖王說:「既然你這麼直接,我也不拐彎抹角,蛇王在哪裏?是不是你把她殺了?」
法海慢慢的從河水裏面坐了起來,目光凝實,緊緊的盯着蝙蝠妖王,說:「貧僧有必要向你交代?」
蝙蝠妖王臉色變得十分的陰沉,沒有想到法海會如此的不給自己面子,盡然如此針鋒相對。
蝙蝠妖王說:「我與蛇王乃是至交好友,她的安慰我自然關心,如果是你殺害了她,雖然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也會想辦法殺了你,為蛇王報仇!」
法海冷冷的笑了一聲,說:「貧僧就坐在這裏,貧僧要看看你怎麼殺!」
蝙蝠妖王臉色陰沉的可怕,說:「這麼說來,你承認是你殺害了蛇王了!」
法海說:「貧僧承認與不承認有區別嗎?」
蝙蝠妖王沒有說話,法海也沒有在說話,只有河水在嘩嘩的流淌,氣氛變得十分的詭異。
忽然之間,遠處的樹林驚奇一陣翅膀的聲音,然後便看見無數的血蝙蝠從濃蔭之處飛了出來。
蝙蝠妖王眉頭一皺,然後從嘴裏發出一聲激烈的叫聲,那些飛出來的血蝙蝠又重新飛到了樹林裏,接着從順林里傳出廝殺的聲音。
片刻之後,廝殺聲音沉寂下去了,然後血蝙蝠又從樹林裏面飛了出來,這次出來,還帶了一個人出來。
無數隻血蝙蝠咬着人的衣服就像是螞蟻搬運食物一樣,血蝙蝠把人丟到地上,在蝙蝠妖王的頭頂盤旋了一會兒,蝙蝠妖王一揮手,血蝙蝠便散了。
「是你!」
「是你!」
兩聲驚訝之聲,幾乎同時響起。
被血蝙蝠抓來的人,正是常欣。
常欣張着一張小嘴,驚訝的看着法海。
原本常欣知道是法海趕走了狼群之後,心中對法海的惡感煙消雲散了,還想着有機會當着法海的面,親自道歉,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沒有想到碰到法海和一個妖怪在河邊相聚。
看着妖怪熟練的指揮血蝙蝠的樣子,便知道,他與血蝙蝠的關係匪淺,而血蝙蝠就是造成家族重大損失的主要元兇之一。
常欣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感覺法海欺騙了她的感情,她現在種了毒,渾身不能動彈,但她嘴上好不示弱的罵道:「好你個禿驢,枉我們還把你當作好人,當作我們的朋友,沒有想到你居然和他們是一夥的!」
蝙蝠妖王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法海和尚,她發現我們的秘密了,要不要滅口!」
法海凌厲的看了一眼蝙蝠妖王,然後一招手岸邊的衣服就飛了起來,法海也從河水裏面飛了起來,在空中與衣服相遇,等到法海落到地上的時候,衣服已經穿在了身上。
蝙蝠妖王一看法海的臉色不對,知道他對自己動了殺心,二話不說,便化作一道殘影消失不見了。
法海陰沉着一張臉望着蝙蝠妖王消失的方向,片刻之後緩步走到常欣身邊,伸手就要去攙扶她。
常欣反應很激烈,大聲的說道:「你不要碰我,你髒!」
法海手一頓,臉色更加的難看了,然後想了想,繼續伸手向前,貼在常欣身上,運轉法力,幫助常欣化解毒素。
常欣嘴裏繼續罵着法海說:「你鬆手,我不需要你來裝好人,我情願死在這裏,也不要你的幫助!」
法海夢不吭聲,繼續運轉法力,幫助常欣化解體內的毒素,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常欣體內的毒素終於完全化解了。
從頭到尾,法海都沒有解釋的意思,化解了常欣的毒素之後,便化作了一道殘影消失了,常欣想要動手,卻找不到對象了。
常欣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臉的怒氣,望着法海離去的身影,氣的直跺腳,然後冷哼一聲,朝着樹林的方向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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