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忙道:「顧姐姐不要怪我,我是……一時氣了,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要是說了,我何至於如此,即使是我娘再怎麼勸我,我也不會逼他的,再說,我能強迫的了他嗎?他這……這不是在臊我嗎?」
顧冬雪暗嘆,夫妻之間最忌這樣,你不好開口,我也不好開口,大家有事各自埋在心頭,直等到有一日再也忍不住的時候,那便是夫妻感情破裂的那一日了。
只是……她心底又嘆了一口氣,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卻總是當局者迷。
她握住萬氏的手勸道:「等管大人回來,你和他好好說一說,你們之間的事還要你們自己說通才行,我們外人有時也只是傳個話搭個橋之類的,有時候不但幫不上忙,反而還弄巧成拙。」
說着,顧冬雪俏皮一笑,調侃道:「但願我這次不是弄巧成拙,若果真如此,就讓你家管大人怪我們家那位,是他的主意。」
顧冬雪這一推四五六的作風,這輕鬆的語調,將有些尷尬的氣氛瞬時帶的活躍了起來,二人之間的談話也因為這句話而輕鬆了起來。
萬氏嘟噥道:「怎麼會?我感謝顧姐姐和秦大人還來不及呢,我可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若不是關心我們,誰奈何管我們這些事。」
好在,萬氏的確是個明事理的人,看來自己以前看的沒錯,這要是碰上個潑辣愛找茬的人,自己今日恐怕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因此,顧冬雪再一次下定決心,以後秦敘若是讓她管這些事,就……就讓他自己管好了,她是萬萬不乾的。
過小年這天,是衛所舉行比武的日子。
范都統、安成候、兵部左侍郎郝更為、蒼城衛所邢指揮使以及封城衛所指揮使姚敏成等都坐在校場高台上,朝下看着一列列早已排好次序準備上場比武的兵士們。
以前衛所雖然每年都會舉行比武,可是都是自家衛所內部舉行,這次可算是規模比較大的了。
高台上面正襟端坐的各個衛所之首的大人們雖然面色平靜,神色淡定,看向下方自己衛所的兵士們的眼神也是淡淡的。
但是此刻他們的內心並不像他們表現的如此平靜。
現在真正淡定的恐怕就是兵部左侍郎郝更為大人了,因為無論是哪個衛所贏了,都是大寧的兵士,都歸他兵部管轄,所以雖然他的官職品階比在場的范都統和安成候都要低,可是人家那心態卻是最輕鬆的。
范都統和安成候看着面帶笑容,一副悠哉悠哉表情的郝更為,二人相當有默契的瞪了他一眼。
在這兩位的眼神注視中,郝更為便是再大的心也不能再保持原先輕鬆的姿態了,略略一想,他便知道自己怎麼得罪這二位了。
他不由的挺直腰杆,正襟危坐,神色有從剛才的輕鬆自在變得嚴肅端穆,當感到那兩道迫人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時,郝更為才敢稍稍大聲的呼吸,心中不由暗嘆,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現在可要端着一點了,無論心裏多麼輕鬆,表面都要做出緊張的姿態。
「我說老宋,你這次帶來的人中,雖然那肖世子和魏家小子都算是不錯的了,但是跟我手下的人相比,尚有一段距離啊。」
范都統想到秦敘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心底就不禁自得。
雖然他之前看那肖世子和魏直動手時,應該沒有使出全力,實力尚有保留,可是他是什麼眼力,自然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出他們與秦敘之間的差別。
不說秦敘了,就管峰林英俊周還那幾人,到時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安成候宋謙和見范都統說的如此自信,笑道:「哦,遠山如此自信,是不是因為有那位帶人潛進春來國並一舉刺殺春來國賢親王的秦小將?」
遠山是范都統的字,他與范都統少時相交,交情甚篤,范都統是個大老粗,一向以「老宋」稱呼安成候,而安成候宋謙和卻是一名儒將,其行事既有武將的豪爽,也有文人的斯文,雖然范都統常常吐槽他是「臭講究」,卻改變不了二人自少時就相處出來的深厚交情。
范都統聽到安成候的話,斜了他一眼,方自得的道:「自然如此。」
同在高台上的楚謄看了范都統一眼,他與范都統也在一起共事了不短的時間,對於范都統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雖然看起來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行事間更是豪邁爽快,可是其人卻是粗中有細,一般說話,不會這麼直白的,總會留有一手,或者謙遜幾句的。
可是今天……
楚謄心中微動,果然,范都統和安成候之間的交情不一般。
「開始了。」
范都統本來還想與安成候炫耀幾句的,聽到台上的封城指揮使姚敏成忽然喊了一聲,忙咽下了將要出口的話,而是將目光集中到台下。
周浩戎和寧都衛指揮同知桑靖作為此次比武的指揮和裁判。
這次除了寧北衛,其餘來的隸屬大寧北方的五個衛所,每個衛所都帶來了百來號人,既然是比武,挑選出來的自然是各個衛所中的佼佼者。
比武先是以衛所與衛所之間對戰,正好六個衛所,兩兩對壘,每個衛所派出十人參賽,以抽籤決定各自的對手,以十局六勝的方式選拔淘汰。
第一輪獲勝的三個衛所的進行下一場比武,其比武方式簡單粗暴,那便是在上一輪對戰中各個衛所中獲勝的人,三個衛所進行群戰,這時候每個衛所的人數是不一樣。
如此,誰是獲勝的一方自然很好判定,那便是打到最後,還能站着的人越多的衛所獲得勝利。
在上一輪對戰中勝利的人數越多的衛所自然佔據優勢,這在有些人看來可能不公平,不過在很多人看來卻是很公平的,因為上一輪比賽中獲勝的人數多少也是實力的代表。
且在真正的戰場上,對戰的雙方兵力多少,並不是一定的,所以衛所與衛所之間的比賽自然不可能像是考武舉那樣,人數兵器都按照既定的規定來。
衛所對戰之後,便是個人比武了,六個衛所各派三人,按照攻擂守擂的方式進行,如此很有可能到最後,自家衛所守擂的人要接受自家衛所的人攻擂,當然這個結果的出現,其先決條件是到最後留下的都是同一個衛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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