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安慰他嗎?
喬遠東心裏又是震驚又是喜悅,震驚於夏天竟然跟自已如此相像的一面;喜悅於她是這麼的善良,非但沒有被生活中的磨難打倒,還盡心盡力的安慰他。
要是能早點遇到她就好了。
他心裏升騰起這樣的想法。
可隨之卻又想,前幾年遇到她,自己真的能心平氣和的喜歡上這樣一個單純到有些愚蠢的女人嗎?
怪不得都常說,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你。
喬遠東心裏升起濃濃暖意,他的語氣無比溫和,「你說的對,老天爺是眷顧我們的。」讓我能在將心裏的戾氣快要化沒時,讓我能在已身強大時,讓我終於能在控制自己的命運之時,
遇到你!
夏天笑盈盈的點頭,她的確是這麼想的,最苦最難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那些磨難,現在想想,何償不是磨礪呢!
「我現在就想多多賺錢,然後送我爸去國外治病。」
喬遠東心裏一動,斟酌着道:「你要是送伯父去國外,我可以幫忙。我在國外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其中有一位是醫生,他的醫術很高,不是普通的高,不過,不是疑難雜症他不看,要是沒有熟悉的人,想找他比登天還難。」
回去就給那傢伙打電話,逼也要逼他出來治病。
夏天一聽驚喜極了,「真的嗎?你真的認識這樣的朋友?可以治好我爸爸的胃癌?」
其實喬延山的胃部都已經切除大半,但就怕癌症轉移或者復發,若真能治好,就不用擔心他還能活幾年的問題。
「能,他治好過類似的病症,這種症狀對於他不是難事。」喬遠東說的很篤定,夏天心裏莫名的就相信了。
「那,他現在在哪?還有,治這病要多少錢?」她迭聲問,問完才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啊,是我太着急了。」
喬遠東搖了搖頭,「沒關係,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你別着急,我晚上回去給他打電話問問,因為他經常全世界各地的跑,有的地方沒有信號,所以我要跟他聯繫上,才能具體告訴你手術的時間。」
他頓了頓慢慢的道:「至於錢的問題,你不用急,我看能不能請他來國內,那樣手術費用會低的多。」
夏天咬了咬唇,「那就多謝你了。」沉默了會道:「喬遠東,要是我父親的病真能治好了,我可欠你一個大人情。」
「我們是這麼有緣的朋友,你說這些就是沒把我當朋友。」喬遠東想讓她心情放輕鬆一些,和她開着玩笑,「朋友是什麼啊,就是可以兩脅插刀的,可以在你需要的時候默默的支持你的,可以陪你喝酒陪你玩樂陪你吃苦的,也是可以在你傷心想要大哭的時候聽你傾訴的……」
夏天聽着覺得好笑極了,她也和他耍嘴皮子,「那好啊,以後我不這麼客氣了,既然是朋友,今晚上的客那就你請吧,我可不請啊……」
「行啊,今晚上我請,下周你再請我,朋友嘛,也要有來有往才行。」
夏天一聽樂了,「那還是今天我請你吧,今天錢花的少啊,等下回你請貴的。」
喬遠東一聽高興極了,這是要約下次的節奏啊,忙點頭迫不及待的道:「行,那咱們說好了,下周日,不,還是下周六吧,我來接你,咱們去郊外,有一家烤全羊很好吃,到時候我請你去吃。」
夏天好笑的看着他,「不用了吧,咱們兩個人吃烤全羊哪吃的完啊,也太浪費了些。」再說她承了人家那麼大的人情,哪還好意思讓他請客啊!
「沒事沒事,那就說好了啊,下周六我去接你。」怕她拒絕,把他的朋友拿出來說話,「到時候咱們好好商量一個伯父動手術的事。」
這麼一說,夏天就沒話說了,「那下周再說吧!」
師大附近的夜市很熱鬧,晚上不止附近的居民和師大的學生,還有其它大學的學生和特意過來的,汽車根本開不到街口。
喬遠東把車停在附近一個小胡同里,帶着夏天東拐西拐的走了七八分鐘才到夜市。
「以前我和我媽媽就在這裏住,我在這裏長到十六歲,我媽媽去世後我才搬走的。」喬遠東指着這胡同的老房子道:「所以這裏我很熟悉。」
夏天聽他提到去世的母親時表情很平靜,就順着他的話問:「這裏這些老房子還沒拆遷啊,我看現在在市區內想找到這樣的老房子已經不多見了。」
喬遠東抿了唇看着她道:「我希望這裏能保留下來,這裏對於我來說意義不同。」
夏天點點頭,「你說的對,而且,我也覺得,一個城市發展可以發展城區,有一些老房子老建築還是應該保留來。」她說着笑起來,「不過,做為老百姓,特別是住在老房子裏的普通人,其實很多人是希望拆遷的,畢竟能分到房子,還能分到一大錢。」她又笑咪咪的補了一句,「如果是我住這裏,我也是這樣想的。」
喬遠東臉上露出些深思的表情,「你說的對,有人喜歡平房,有人喜歡樓房。」
是他想岔了,應該考慮到住在這片的老街坊們的感受。
「你喜歡吃什麼?這裏的面煮的很好吃,還有燒烤特別不錯。」喬遠東建議道:「要不我們先走一圈看看?看到什麼好吃的就買了邊走邊吃,最後選一家喜歡的坐那慢慢吃。」
夏天點頭,看着這熱鬧暄囂的場景感嘆,「真的很熱鬧,感覺比我之前出的夜市還要熱鬧。」
二人一邊看,一邊說着話,喬遠東看到有賣棉花糖的就去買了一個來遞給她,夏天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吃這個的應該是小朋友吧,我都這麼大的人了。」
「你也不大,吃吧,吃這個要的就是個樂嘛!」喬遠東蠱惑她,「看見了嗎?來這裏的,大多都是學生或成人,小孩子是不多的,難道這棉花糖就不賣了不成?」
夏天想想也是,往嘴裏送了一口,嘴角兩邊立刻沾的糖粘粘的,她笑道:「這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爸爸給我買棉花糖吃的感覺,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
她說着眼睛裏突然有些濕潤。
喬遠東還以為她觸景生情,卻不知道她是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她眨了眨眼睛,把眼裏的淚意逼了回去,她在這個世界活的很好,爸爸媽媽看到了會很為她開心的。
喬遠東突然湊上來,在棉花糖的另一面咬了一口,眼裏帶着笑,「真好吃,真甜。」
夏天愣了愣,看到缺了兩大口的棉花糖,突然有些不自在的道:「我有些餓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碗麵什麼的?」
她的話又快又急,低着頭就往前面走,喬遠東站在原地有些想不明白,她這是害羞了還是開竅了?
「我們就在這坐一會吧!」喬遠東指着一個年輕男人的烤串攤子,夏天點了點頭,這家烤串後面放了幾張小桌子,已經坐滿了人,「就坐這兒吧!」喬遠東率先在一個剛剛站起來的年輕人的旁邊的空位上坐下,把凳子往自己身邊擺了擺,「都是人,有些擠。」
夏天坐下,覺得二人離的太近了些,很有些不自在,可看喬遠東像沒注意到這一點,很是大方的點着各種吃的,就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了,想的太多了。
這麼一想她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也不糾結於剛於他咬棉花糖,和如今二人挨的近的事了。
「雞心吃不吃?」喬遠東一問她,她就點了點頭,一凡喜歡吃這個,以前買了一凡還小吃不了太多,她就把剩下的吃了,還常常笑話一凡,說他人心還愛吃雞心,是小心眼。
想到兒子,她臉上的笑容更深切了一些。
以後有機會,帶兒子們過來吃,他們肯定會很高興。
喬遠東遞給她一串烤雞心,一串烤排骨,「嘗嘗,他家的蜜汁排骨女孩子都喜歡吃。」
夏天吃進嘴裏就不住的點頭,「真的挺不錯的,這口味女人或孩子肯定都喜歡。」
再次下定決心,一定要帶兩個孩子過來吃一次。
喬遠東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溫柔,「再來幾串?」
「不用了,還有那麼多好吃的呢,晚上吃多了肉要長稱的。」夏天笑着拒絕了。
「這雞心也不錯。」夏天吃的很滿意,問他,「你怎麼知道這家好吃的?這老闆這麼年輕,你應該不認識吧!」
「這家老闆是我認識的一個大叔,我最早就是給他家串串打工,後來攢了錢自己才另起爐灶的。大叔他歲數大了,就把攤子交給他兒子,他兒子比他還要有生意頭腦,雇些在職大學生,晚上來打工,更吸引年輕的學生。」
二人吃了烤串,喬遠東還喝了一瓶啤酒,夏天吃的嘴巴有些辣有些咸,就忍不住要求,「給你也來一杯吧,嘶,這個好辣啊!」
喬遠東給她倒了杯啤酒,看着一口氣喝了半杯進去,問她:「看來你有些酒量啊!」
「我哪有什麼酒量啊!」夏天抱怨道:「我最不能喝酒了,不過,像這種吃飽了的情況下,慢慢喝還是可能喝上兩杯的,多了就不行了,有一回過年,大家說高興非得讓我多喝一杯,結果我喝了就出溜到桌子底下了,可丟老人了。」
喬遠東給她酒杯倒滿,「那就慢慢喝,喝完這些就別喝了,前面有賣鮮榨果汁的也很不錯,一會你渴了買那個喝。」
夏天吃的有些飽了,喬遠東笑着問她:「前面那家餛飩也不錯,想不想嘗嘗?」
夏天搖了搖頭,她都要吃飽了,可轉念一想,喬遠東畢竟是男人,飯量要大一些,也許是他想吃也說不定,又點了點頭,「行啊,那就去嘗嘗吧!」
喬遠東點了一碗鮮蝦的,還要再點的時候,夏天攔住了他,「那個,我都吃的差不多了,你一個人吃吧,我看着就行。」
喬遠東這才知道她為什麼又改了意見。
等餛鈍的時候,喬遠東又跑到別家去了,過了一會手裏拿了幾個燒餅回來,「這餅特好吃,嘗一口吧!」
不大的千層燒餅上面沾滿了芝麻,看着夏天很是眼饞。
「那我就嘗一口吧!」夏天剛說完,喬遠東就掰了一小塊燒餅送到了她嘴邊,「張嘴,啊!」
夏天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喬遠東眼裏帶着笑把這口燒餅送進她嘴裏,還順帶着「不小心」蹭了一下她柔軟的嘴唇。
「好吃嗎?」
夏天臉有些紅,幸好天暗了下來,應該看不出來吧,夏天自欺欺人的想,心裏又升起了警覺,難道喬遠東是個花花公子不成?
至於說喬遠東真心喜歡上了她這種情況,她是不做設想的。
「喜歡就再吃一口吧,你剛才也沒吃多少。」喬遠東的話恢復了正常,又把剛才掰了一小塊的燒餅遞給她。
夏天不知道怎麼就伸手接了過來,這時餛飩也上來了,喬遠東去拿了個碗過來,用小匙舀了兩個餛飩,又倒了一些湯,把這碗放到她面前,「你嘗嘗,這餛飩一點不比那些加盟連鎖店的差,還便宜,用料也鮮。」
夏天看看手裏的燒餅,又看看這半碗湯里的兩個餛飩,有些糾結的道:「我吃的好像有些太多了。」
「沒關係,一會咱們兩個多走一會,就消化了。」
夏天也想嘗嘗,顧客不是想讓她出早餐嗎,她也正在想都做些什麼,多嘗嘗味道多不定就有靈感了呢。
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全然不去想這中餐和西式快餐早餐之間能有什麼太多的關聯?
「唔,好好吃噢!」餛飩一吃進嘴裏,她就眼睛一亮,含糊的說道:「好吃的舌頭都要化了,喬遠東,你真是個吃貨,能找到這麼好吃又便宜的美食,你可以去當美食偵探了。」
「喜歡嗎?」
「喜歡,太好吃了。」夏天剛才喝了些啤酒,雖然沒有醉,但說話比之前要大膽放開的多。
她嘟了嘟嘴,「這麼好吃的餛飩咱們應該先來吃的,現在肚子裏好飽根本都吃不下,好可惜啊怎麼辦?」
「沒關係,你喜歡我下次再帶你來吃。」喬遠東聽着她嬌嗔,心裏不爭氣的砰砰跳動,只覺得血液都往頭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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