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你怎麼了?是得病了嗎?」一山看到姥爺表情痛苦的在二人的攙扶下,緩緩行進,就明白了,姥爺確實是病了。
一旁的老鄰居們也都上前噓寒問暖。
「沒事,我沒事。謝謝大家的關心,老毛病犯了,休息兩天就好了。」喬延山一手捂着胃,一隻手擺了擺。
他低下頭,看一山,「外孫啊,姥爺沒事,啊,別擔心。」
一山的眼裏氤氳着霧氣,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姥爺,你肯定會沒事的,你會健康長命的。」
旁邊有人說:「老喬啊,你看看你這外孫,多懂事啊!」
大家都附和着。
夏天剛剛烤好批薩,正切成塊裝進盒子裏,就聽到一凡在樓下尖叫聲,「媽媽媽媽,姥爺回來了,哥哥叫你呢!」
她把手裏的活放下,擦了手就下樓來了,倒不是知道父親病了,而是這麼多天沒回來,原本說好頭一天回家,結果也沒回,她心裏惦記着。
「爸,你這是怎麼了?」父親的臉色不好看,精神也不濟,還有兩個男人扶着,她一下子慌了起來,甚至有些手足無措的扶住了父親的胳膊,聲音里透着濃濃的擔憂,「爸,你病了了嗎?你哪不舒服?要不,咱們上醫院吧!」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夏天,不用擔心,爸沒事,啊,沒事啊,歇息歇息就好了。」喬延山忙安慰女兒。
「喬叔,你到家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扶着他的那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說道。
「都到家門口了,進來坐一會,休息一下喝杯茶再走吧!」夏天說道。
「我們還有活要干呢,喬叔,你注意身體啊,要保重啊!」那二人擺了擺手,跟喬延山告辭。
「小王,五子,謝謝你們送我回來啊!」喬延山的手捂着胃,「我就不留你們了,有空來家裏玩!」
夏天把人送到門口,「謝謝你們送我爸回來。」
年輕的臉有些紅,剛要張口,被年長的拉了一把,「不用客氣,都是一起幹活的,快回吧!」
年輕的有些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被拉走了,看不到人影了,夏天正準備進屋,聽到年長的低斥聲,「別瞎琢磨了,喬叔的女兒可是有兩個孩子呢,你家能同意讓她進門?好好的找個小姑娘過」後面的話漸漸遠去聽不到了。
夏天苦笑着搖了搖頭。
一進屋,父親坐在椅子上,兩個孩子圍着姥爺關心的詢問着,而父親那額頭上的冷汗,和他強撐着的表情,讓她心裏的擔憂更甚。
「爸,胃疼的厲害?要不,咱上醫院檢查一下吧?這樣光吃藥也不知道對不對症?」夏天倒了一杯溫熱的水來,手裏拿着幾片藥遞給父親。
喬延山接過藥含進嘴裏,喝了口水一仰脖把藥咽了下去。
他咽下水才擺了擺手,「不用看,就是老毛病,吃幾天藥就好了。」又摸着兩個孩子的頭跟她說:「今天孩子休息,帶他們出去玩一玩吧,不用管我,我沒事。」
去醫院做一回檢查,就得一千塊錢,他得賺多少天啊,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哎,窮人哪裏得的起病啊!
夏天哪裏放心他,扶着他進屋去躺着,看到他睡了才跟兒子們商量,「咱們今天陪着姥爺好不好?野餐下次再去。」
「好的,下次媽媽還給凡凡做好吃的。」一凡搶着說,一副很懂事的樣子。
夏天蹲下親了親兩個兒子的面頰,「乖,中午寶貝吃批薩和壽司,現在,自己玩去吧!」
兩兄弟下樓,準備繼續去看攤,手裏還拿了漫畫書。
夏天去廚房,都說小米粥養胃,她準備熬點小米粥給父親。
今天蛋糕做的少,不到中午就賣光了。
夏天在廚房裏切菜,也沒注意到,一凡躡手躡腳的上樓,拿了批薩和壽司就往樓下跑。
等到她做好午飯,下樓叫二人吃飯時,才發現這二人眉開眼笑的像偷腥的小貓。
「什麼事這麼高興?」
「媽媽,我們把批薩和壽司賣了,你猜猜,賣了多少錢?」
她做的是9寸的壽司,自家吃,當然比外面買的要實惠多了,她猶豫着看二人,「二十?」
外面市場旁邊有個小商亭,賣的批薩要二十八塊錢。
「媽媽你猜的太少了。」好像知道夏天的心裏,一凡撇着嘴說:「外面賣的那個哪能和媽媽做的比啊!」
上面的材料少的可憐,奶酪更是少多了。
「是四十八元。」一山打破了弟弟賣的關子,喜滋滋的說,「我們是想賣五十塊錢的,可惜」
夏天大吃一驚,怎麼會賣這麼多錢?「你們賣這麼貴,也有人買嗎?是什麼人啊?」
旁邊張叔笑道:「這兩個孩子聰明着呢,夏天啊,你就放心吧,你那批薩一拿出來,我都覺得餓了,香,是真香啊!買批薩的是一對小情侶,放心吧,你那麼多料,值這個錢。人家買批薩的那姑娘說了,這批薩,店裏就賣48呢,還沒你這個奶酪多呢!」
看來,是碰到懂貨又有錢的主了。
「還有壽司,他們也買走了,不過那個一盒才賣了十二塊錢,有點虧。」一凡有些可惜的說,「哥哥,要是你不要壽司也要批薩,咱們就能賣兩個了。」
一山沒搭理他的蠢弟弟,仰頭問夏天:「媽媽,姥爺好些了嗎?」
「姥爺睡着了,媽媽把攤子收了,咱們上樓叫姥爺起來吃飯。」幸好家裏還有飯,要不然這兩個孩子偷着把吃的賣了,餓着了怎麼辦。
「你們兩個啊,不是要吃批薩壽司嗎?為什麼要賣了啊!」她一邊收拾一邊責備。
一山抿了抿唇,「媽媽,這個好賣,我們想什麼時候吃媽媽再做就是了。」
夏天跟左鄰右舍的打了招呼,拎着烤盤,後面跟着兩個小尾巴回家了。
「去洗手準備吃飯。」聽到兒子的解釋,她心裏抽痛了一下,兒子得多懂事啊,知道家裏日子不太好,這是想着法兒的幫家裏多賺錢呢!
她進屋去叫父親,卻發現喬延山滿頭大汗,臉色猙獰,痛苦的蜷縮在床上。
「爸」夏天嚇壞了,聲音裏帶了絲哭腔,「爸你怎麼了?」她猛的回頭喊兒子,「一山去喊王爺爺,說姥爺病的厲害!」
夏天雖兩世為人,可父母親緣薄弱,她真怕,父親離她而去,像前世一樣,只有她,帶着兩個孩子,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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