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琛……」她的嘴唇微微開啟,努力說出這個聲音,「……霆琛……」
昏黃的燈光下,那個年男子的影子被水晶吊燈的光芒斜斜地映照在地板——
他看着一點點清醒過來的殷素,有些欣喜。
「素素,你怎麼樣了?還好嗎?是不是身子還有哪裏不適?」
殷素一聽這陌生的聲音,便將手收了回來,她大大的眼睛一點光彩都沒有,仿佛如一潭死水般,驚不起任何波瀾。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素素,我是霍愷睿,這裏是我在a市的私人別墅!」那男子淡淡的開口道,「那天我在林子裏找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害怕了,害怕你那樣沒了,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他們居然想要掩埋了你,你手還受了那麼重的傷,是誰想要置你於死地?」
「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個人叫曼切爾,小叔叔,霆琛呢?他在哪裏?他沒事嗎?」殷素一聽是霍愷睿,連忙問道,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霍愷睿會救她,但現在看來她是活着的,可是她的眼睛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他在哪裏?你知道他現在好不好?已經沒事了嗎?」
霍愷睿見她這樣,恍然覺得多年前,她母親也是這樣急切的想要知道另外一個男人的消息。
仔細想想,她和她母親,還真像,為了愛一個人可以犧牲一切。
「你放心吧,他現在暫時沒事,這會兒被老爺子送在醫院裏的,已經有人看守着,子彈都取出來了,沒什麼事了!」霍愷睿淡淡地說道,看她如今這模樣,他不由地問道,「素素,你自個兒如今都這樣了,你還擔心他?你難道不擔心自己嗎?」
「這樣好,爺爺肯定會救他的,一定會救他的!」殷素淡淡回答道,可是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我很好,除了手很痛以外,其他的也沒什麼事。對了,小叔叔,屋裏怎麼這麼黑,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啊?」
霍愷睿看着那雙烏黑的眼珠空濛蒙的,他有些疑惑了,這麼黑?!水晶燈這麼亮,她卻為什麼說這麼黑?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難道說,她的眼睛?!
霍愷睿將手拿在殷素的面前晃了晃,可是她的眼睛卻連眨都不眨一下,只是靜靜的看着前方,眼眸都沒閃過一絲的光亮。
「素素,你的眼睛?!」
興許是聽出了他語氣的驚訝,殷素也有所察覺,她的眼睛看不見了?
難道是被他們踢的時候,頭撞了,所以才會導致自己失明了?
「沒事的,素素,沒關係,我一定會找名醫醫好你的眼睛,一定會的!」
殷素淡淡的一笑,空洞的眼眸帶着空洞的光芒。
「小叔叔,謝謝你,我沒事兒,只是有些不習慣,習慣了好了!」
「素素……」
「我真的沒事,謝謝小叔叔!」
霍愷睿也不在好說什麼,而後淡淡一笑,「那素素,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出去,有什麼需要你找我,別客氣知道嗎!」
「謝謝!」
冬日裏剛下過雪,涼意卻還是很濃。
殷素醒來後,安靜地靠在窗邊,雖然她看不到外面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景色,可是她憑觸覺能感受得到,外面是一片美麗的世界呢!
也正如她所料,外面是一片花園,各種各樣的花沐浴着皎潔的月光,纖細的。
她蓋着厚厚的毯子,坐在窗邊,感受着窗外美麗的風景。
在她身旁的桌擺放着一盆白色的花,風微微吹來,花搖曳生姿。
殷素晶瑩剔透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外面的花園,如水晶一般清澈的眼眸里,有着淡如月華一般的光芒。
霆琛,你現在在做什麼?傷好了嗎?
我真的很沒用是不是?才不過被撞了一下,失去了光明,不過沒關係的,我一定會好好的養傷,一會會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
霆琛,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殷素緩緩地收縮着自己的雙臂,仿佛是很冷一般,她將手伸出來抱住自己的膝蓋,把自己的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
窗邊。
殷素抱住自己冰冷的身體,淚水成串地落下。
霆琛……
我現在還不能來見你,我不想你內疚,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回來的,一定會的!
時光流轉,已是一個月以後了。
霍氏因為霍霆琛的回歸,原本人心惶惶的股票也變得穩定起來,雖然內部還有些不穩定,但也不得不礙於老爺子坐鎮,不敢輕舉妄動,而霍霆琛的傷也因為得到及時的照顧而漸漸好了起來。
而霍愷睿說不出是內疚還是怎麼,對殷素極盡的照顧,甚至不惜帶殷素遠赴英國,替她找來名醫,做手術取出了腦袋裏的血塊,恢復了視力,雖然恢復了視力,但是手受傷極重,因為手筋已經無法續接,所以她的手算是廢了,不過還好,不會影響正常的使用,只是不能提極重的東西。
可霍愷睿,卻還有一件極重要的事沒有告訴殷素,那是殷素懷孕了。
已經有兩個月左右的身孕了。
霍氏大廈總裁室內。
外面陽光璀璨,整個世界仿佛籠罩在一層如水般清澈里,仿佛是唯美而幸福的童話世界般。只是那種光,卻始終照不亮霍霆琛冰封的眼底,也抹不去他心底的徹骨的恨意。
他那樣呆呆的坐在那裏,仿佛已經很久很久了。
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誰也不敢進去打擾。
不知不覺夕陽已經慢慢下沉,燦爛的夕陽光照在地板,映落出他修長而落寞的身影。
霍霆琛坐在空曠的總裁辦公室,漸漸地,他起身向落地窗走去,透過落地窗,仰頭看着天際如火的一般燃燒的夕陽,俊美無鑄的面孔是深深的黯然。
「霆琛……」
那聲淡淡的,輕輕的聲音,怎麼會突然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一點一點的從他的體內流逝掉……
心,從未這麼痛過,仿佛被命運的藤蔓狠狠地纏住他的心,再拼命地揪扯着他的心,全身的血液都因為這種疼痛而變得疼痛無起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痛楚……他從未感受過的痛楚……
金色的夕陽照進他的眼睛裏,眼前,似乎出現的模糊的景象。
素素,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樣做?!
三千寵愛,換來的竟然是一場背叛?
在懸崖,她曾那樣對他說,霆琛,生同衾,死同穴,怎麼都不肯放手,卻原來都是假的,她竟然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放了手。
殷素,你真是好樣兒的。
我打算背棄一切,打算背棄和蓮兒的誓言,可到頭來,卻原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蓮兒說的也沒有錯,沒有誰會為他付出性命,只有她。
如果不是蓮兒背着他爬過那森林,在雪山里艱難前行,以至於落下了病根兒,也不會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他這一生,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霍霆琛抬頭看着來人,幽暗的眼底閃爍的脆弱頃刻間消失得不見了蹤影,鷹眸定定地盯着前方,「路易,我說過,我不想見任何人,難道你忘記了嗎?!」
「不是,總裁,是皇甫先生求見!」
「讓他進來!」
「是!」
「霆琛,你怎麼了?才出院那麼大的火兒?」皇甫黎昕剛進門便看見坐在面的霍霆琛,要不是葉長安吵着鬧着非要來找他問問究竟找到了殷素的消息了沒,「對了,你到底找到殷素的下落了沒啊?」
「皇甫黎昕,你對她倒是蠻心的嘛?!」霍霆琛淡淡的說道,面色沉凝,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怕你家那位吃醋?」
「霆琛,你說什麼呢?長安和殷素那麼好的姐妹關係,又怎麼會吃這種醋,只是這一個月來,素素都沒有消息,她害怕,所以才讓我來問問,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像一點兒都不急……」
「急不急,那是我的事兒,和你沒有關係,你回去告訴葉長安,我霍霆琛的事,還容不得任何人指手畫腳,如果她非要摻和到這事兒裏面來,我不會手軟的,你知道的!」他冷淡得像塊寒冰一樣,全身透出的寒氣讓人心悸,「記住我的話,我沒有與你開玩笑,你自己的女人!」
「霍霆琛,你到底抽什麼風?自從你醒來我覺得不對勁,你到底是怎麼了?」
聽到皇甫黎昕的質問,霍霆琛卻是笑了笑,笑容卻是讓人不寒而慄,「皇甫,你試過那種滋味嗎?你想要給她全世界,可是你的這個全世界,背叛了你,你懂那種被人背叛到底是怎樣的痛嗎?」
皇甫黎昕看着霍霆琛,卻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短短的時間,霆琛怎麼會變了這麼多,變得以前更加冷,甚至以前更加狠戾。
他的質問,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回答,所以皺了皺眉,只能和濮陽去說說,然後再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看了看,卻還是退出了來。
窗外,暖暖的夕陽靜靜地灑進。
霍霆琛坐在黑色的椅子,逆光,他絕美的面容顯得格外精緻,仿佛被鑲嵌了一層金光般,看凝視了夕陽很久,卻突然覺得刺眼,他向屋內走去,卻在央停住了腳步。
「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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