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殷雪看着霍霆琛擁着殷素的那一幕,竟是說,「殷素,你這樣對爺爺,對殷家,你是會有報應的!」
那眼睛裏掠過一絲狠毒的精光。
待他們走後。
殷素沒有動,只是靜靜地依靠在霍霆琛的身,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靜靜地問,「霆琛,不是答應過我,不會為難殷家嗎?你如今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
那些傷口,好不容易癒合,現在血淋淋地撕裂在眾人的面前。
又澀又痛的情緒讓殷素的語氣不禁冰冷起來。
空氣緩緩流淌着痛的氣息。
殷素沒有看霍霆琛。
霍霆琛僵住了,他是想要動殷家,但在殷素說了不讓他動之後,他再也沒有那心思了,只是放話出去,不讓其他企業和殷氏合作罷了,這樣既不違背他承諾殷素不動殷家的本意,也不至於讓他們白白欺負了他霍霆琛的女人。
即便是沒有那些訂單,殷氏也不至於立馬倒閉。
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殷氏股票會被人惡意收購得這樣厲害,而很顯然的,殷素不信他。
「我說了,我不恨,我也不想和殷家有任何的牽連,霆琛,我記得我同你說過的,你也答應我了,不是嗎?」殷素猛地抬頭,緊緊地瞪着霍霆琛,像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小孩子,赫然發現自己的幸福生活統統是假的,那種痛苦和失落難過得無法忍受。
而殷素的不信任,卻讓霍霆琛一顆心冰冷到極點,莫名有一股怒火要衝着她發脾氣。
「不管如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是殷素,與旁人無關,你這樣去打擊殷氏,是不想你的女人被人欺辱,還是真的為我好?霍霆琛,你何時才會明白,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虛名,殷氏承認我也好,不承認我也罷,我都無所謂,我只想遠離他!」
霍霆琛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良久都反應不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殷素的不信任,所以才會變得十分的惱怒,一時站在了原地,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殷素卻已經不見了,他慌忙地朝着二樓跑去,沒人,又下了樓,看着原本放在桌子的藥不見了,他微微蹙眉,隨即跑向了廚房。
終於看到了那抹身影,只見她長長卷卷的頭髮慵懶地散在身後,從未有過的恬靜。
霍霆琛走了過去,緊緊地從背後抱住她。
「素素……」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緊緊地抱住她,害怕她下一秒要消失一樣,剛才恐慌的情緒在她見後才慢慢地消失。
殷素緩緩將手輕輕地覆蓋在他緊緊交疊在她腰間的雙手。
「霆琛,我從不輕易許諾,但一旦許諾,那是一輩子的事。我早說過,我和殷家沒關係,你也不必為了我去打擊殷家,着實沒必要,即使你把殷家拿回來又如何?我失去的,已經早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你懂嗎?我只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只願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殷素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回眸對他一笑,那笑容很純真,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如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
「你以為我沒有恨過嗎?我恨過的,可是恨過,又能怎樣?我的母親能活過來嗎?不能,我很早知道了,所以我想做的,只是遠離他們,只要他們不再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好了!」
霍霆琛低頭看,她的眼睛裏閃着晶瑩的淚光,他無法再說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擁抱着她,一股異的幸福悄悄地流淌在他心底。
「我懂了,素素,可是,你知道嗎?殷家的事,不是我做的,我既然答應過你,我不會動殷家的!」霍霆琛親昵地輕輕地吻着她濃黑的長髮,輕輕地說。
殷素變得有些恍惚。
不是霆琛,那麼又會是誰?
「不是你?那會是誰?」殷素仰頭問道。
「我也不知道,因為你不在意,所以我也懶得去查!」霍霆琛笑着說道,隨即看向水池竟然有黑色的藥汁,他蹙眉,竟然是動了怒,「殷素,你找死是不是?自個兒的身子骨不要了?」
被他這麼一吼,殷素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怨她沒有好好吃藥,這也不能怪她啊,這藥真的是太苦了,太難喝了,於是她嬌笑道,「這藥太苦了,我真的喝不慣,而且我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什麼事,你幹嘛非要逼我喝這藥啊?我是宮寒沒錯,但也不至於影響正常的生活啊!咱不喝不成嗎?」
「不成!」
霍霆琛毫不客氣地回絕了她,隨後自顧地拿起煎藥的藥罐兒放在了爐火,開了爐火熱了起來,看那架勢,明顯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節奏啊!
殷素微微苦笑,看來這藥是不喝也得喝,喝也得喝了,逃不掉的。
只是,有他陪着,倒也覺得,這藥,其實也沒有那麼苦了。
英國的一處城堡。
在明亮溫暖的燭火下,一位年男子正聚精會神地看着手的書,一雙黑亮的眸子明亮澄淨,仿佛蘊藏有深不可測的機敏智慧,深邃猶如一眼望不見底的海洋,使人於不知不覺間情不自禁沉淪其。
「edward?」霍愷睿身旁的大衛小心地提醒着,「方才霍霆軒打電話來說,霍霆琛貌似已經收集了他很多罪證,挪用公款,私收賄賂,還有與官員勾結,出賣霍氏機密,如果這些一旦成交法庭,他坐牢沒關係,但是只怕你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霍家了!」
霍愷睿一聽這話,隨手將書一揚,露出了一抹意料之的神色,「他這是在威脅我?」
大衛驚訝地看着霍凱睿,其實這也算不得威脅,霍霆軒在霍氏澳洲分公司做的那些個事兒,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有不少是給了霍愷睿的公司,霍霆琛之所以不懂色,不過是懶得管,畢竟澳洲那點兒事兒,還影響不到霍家整個的大局。
但如今霍霆琛卻是這樣做了,想來是動了怒。
「也不算是威脅,他說的也算是有幾分道理,雖然霍霆琛查出了這些事,他進了監獄倒沒有什麼,只怕edward再難有機會借他回到霍家了,畢竟霍氏權柄下移,再也輪不到你這個叔叔插手了。」
「即便是輪得到我,只怕老爺子也是寧可自己出山,也不會把權柄下移交給我,所以霍霆軒想要我怎麼做?」說着,霍愷睿站起了身,走到了窗邊,凝望着窗外紛飛的雨滴,低嘆了一口氣,「霍霆琛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年紀輕輕能在商場有那麼高的成,你以為真的一點兒手段都沒有?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個濮陽辰可是黑道背景,他要是有什麼事,只怕濮陽辰不會袖手旁觀。再說,還有皇甫黎昕,南宮澈,這些都不可小覷。」
「可edward,如果霍霆琛死了呢?他們總得要顧及家族的利益,即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難道拋出整個家族來替霍霆琛報仇?怕世沒有那樣傻的人吧!」
霍愷睿忽然推開了窗,伸出了手,雨滴一滴滴的落下,一道道細小的水痕在他的掌心和手背蜿蜒,一滴滴的水珠沿着指尖墜落。如此的,反反覆覆。
「霍霆琛……」他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如果不是老爺子那麼寵愛他,如果他不是那樣遵從老爺子的決定,將我這個叔叔排擠在外,如果他不是大哥的兒子,說不定,我和他會成為很好的叔侄倆,只可惜,既生瑜,何生亮,註定是難以兩全的!」
「那edward,你打算怎麼做?」大衛小心地說道。
「給我打電話給曼切爾,告訴他,一切暗進行,別露出了馬腳,事成之後,我會將兩千萬美金打入他在瑞士的賬戶里的!」
「是,我知道了,」大衛應承着,隨即想起了,江辰希回了a市已經好幾天都沒見回來了,於是忙提醒道,「江辰希回a市了,不過還沒有回來,你看需要派人去找他嗎?」
「隨他,不過他要是敢壞了我的事,別怪我毀了他!」霍愷睿眸色灰暗,明顯動了殺機,看向外面的天空,他忽然又問道,「叫你查聞人馨的事,查得如何了?」
大衛這才想起,那日他交代的事,於是輕聲嘆道,「已經查到了一些細枝末節了,當年聞人馨為了要見殷家那小子,不惜拿槍傷了你之後,回去確實見到了殷家那小子,也結了婚,但是這樣的婚姻也不過維持了短短几年,聽說,是殷家那小子負了聞人馨,而不知為什麼,後來殷家那小子死了,殷家老爺子將聞人馨和她女兒趕出了殷家,聞人馨還因此瘋了一段時間,後來的事,還有待調查,不過你放心,很快能調查出來了。」
「馨兒,這是你所謂的真愛?我早說過,這世,沒有人我更愛你了,你偏偏不信,如今呢?」霍凱睿微微閉眼,原來再度聽到她過得不好的消息,沒有預料的恨意,反倒是心痛呢?
「edward,我不明白,算找到她又如何?你們也不可能回得去了啊?」大衛不理解,他很久明白了,聞人馨是霍愷睿這一輩子都逃不開的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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