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淡淡的笑容像是一道道祥瑞之光,絢爛魅惑,像罌粟花一樣有着致命的誘惑力,讓人嘆為觀止。
台下響亮的掌聲一片……
明亮的燈光,將大廳照得華麗異常,美妙溫情的華爾茲漸漸飄蕩在各個角落……
霍霆琛緊緊握住殷素的肩頭,在舞池翩翩起舞……
她凝視着他,眼如水般清澈,有着露珠的靈美。
殷素將頭靠在他肩,頭的迷迭香散發着誘人的香味,淡淡的一點,卻一點一點地流進他們的心……
優雅的華爾茲,翩翩起舞的人們,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華爾滋本身的意思是迴轉,以前的情侶沒有辦法公開見面,只有藉着這樣的聚會,才能夠表達對對方的思念。
只有把手交給最愛的人,才能夠舞出最美的迴轉。
一個漂亮的迴轉在舞台央轉開……
霍霆琛緊緊抱着殷素,而後在她耳邊輕聲道,「素素,今夜你能來,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咱們不鬧了,好不好?素素,我知道,我不夠好,可是,你別對我失望,好不好?」
音樂聲,殷素的耳邊響起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他說,素素,我知道,我不夠好,可是你別對我失望好不好?
失望嗎?
不,早沒了期待,怎麼還會有失望。
「那天我說的話,霍先生忘了嗎?」殷素嬌笑道。
霍霆琛猛然地抬頭,望進的是一汪清澈的眼眸,如同古潭般幽深。
是了,那天她對他說,霍霆琛,你才對我失望嗎?
我早對你絕望了!
他微微閉眼,「素素……」
當再次轉回來來時,殷素聽見霍霆琛叫她,她卻是微微一笑:「我累了,你自己跳吧,我樓去休息會兒!」
說着殷素將手拿開了,離開了他的手。
望着自己手空了的手,那一瞬間,霍霆琛的心卻如針扎般疼痛。
素素……
你終歸是不要我了,是不是?
音樂還在持續響着,殷素便趁着大家不注意時,悄悄溜樓。
遠處的聞人蓮看到她離去的背影,便偷偷跟在她的後面。
蜿蜒的樓梯口,繁複的雕花,精美而夢幻。
殷素提着長長的禮服,走最後一個台階時,卻被人叫住了,她本能的向後看了一眼——是她,聞人蓮。
今天的她穿着一襲紫色蕾絲長裙,脖子一條鑽石項鍊閃動着銀光。
「殷素,你不是不來這裏嗎?不是說要跟霆琛離婚嗎?如今,你又來這裏做什麼?」
殷素看着她,目光有着深深的疑惑,卻依舊透明,唇角揚起了笑容,「這好像是我的事,和你有關嗎?算再怎麼樣,我還是霍家的媳婦兒,是霍家承認的霍霆琛妻子!」
聞人蓮忽而大笑起來,卻讓人感覺一陣寒意,原本好看的面容也變得扭曲起來,她朝殷素走去,不知為何每當她靠近一步,殷素心裏的懼怕增加一分,最後她的身體竟然微微的晃動起來……
「殷素,你還不知道吧,葉長安的車禍是我的做的,我本來是想不知不覺的殺了你的,但被她聽到了,殷素,你為什麼不去死呢?你的外公,你的院長媽媽,你最好的朋友,都因你而受傷,一個死了,還有一個瘋了,一個癱瘓了,你說說你,你為什麼不去死呢?你死了,所有的一切回到原點,不好嗎?你為什麼要活着擋着我的幸福?」
一想到這個她來氣,和她合作的那個人竟然打電話告訴她,霍霆琛竟然讓濮陽派人保護殷素,將她保護的牢牢地,所以他才沒有辦法下手。
而她,霍霆琛竟然沒有採取任何的保護措施。
其實算對方不說,她也知道,那個是曼切爾,而現在霍霆軒也和曼切爾有所勾結。
可霍霆琛的態度,卻是讓她窩火,那天他還對她說了,說,蓮兒,你去英國罷,這些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點兒事了。
看着霍霆琛給她的東西,她大怒,將那些都撕了個粉碎。
霍霆琛,我不會讓你幸福的,不會讓你和她這樣幸福下去的!
殷素茫然的看着她,心裏翻滾着一陣一陣強烈的痛楚,耳膜轟轟作響。
「長安她……」
樓下曼妙的音樂還在快樂的流動着……
聞人蓮的話讓殷素的心徒然地停止跳動,她用力的捂住胸口,呼吸急促,眼底是一片震驚。
「你……說的……是真的……」
聞人蓮看到令自己滿意的效果,嘴角的笑更加猖狂,更加燦爛了。
「殷素,我不會讓你這樣快活的,我要你死,我才甘心!」
時間恍若停滯了,不再前進……
輝煌的燈光在殷素空洞的眼,折散出冰冷的光芒。那份壓在她心底的沉重,瞬間全部清晰起來。
殷素的眼前模糊一片,手指逐漸變得冰冷麻木,「聞人蓮,長安她不過才二十六歲,她還懷着孩子,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月色搖曳着彌散開來,安靜的樓梯口,銀色的光芒細細碎碎的落了一地,一種徹骨的恨意也漸漸滋長出來……
殷素絕美的連過浮現出一抹華美得令人心驚的笑容,還有深不見底的黑瞳有着報復的色彩……
「聞人蓮,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殷素怒視着,冷冷地說道,不帶有一絲感情。
「是麼?那我等着,只是你這要討代價,記得算霆琛一份,這件事他也知道!」她向後退了幾步,臉有着不顧一切的神氣,她看了看樓梯,「殷素,在你讓我付出代價之前,我先讓你付出代價,如何?」
殷素微微蹙眉,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聽見一聲巨響——
聞人蓮已摔下了樓,嘴角還殘留着對殷素狡黠的微笑……
所有賓客都紛紛朝這聲音的地方看去,只見聞人蓮倒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還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不遠處的霍霆琛快速地來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目光帶着些許的擔憂。
「你怎麼樣了?痛不痛?」
聞人蓮吃力的抬頭看着霍霆琛,淚如泉湧,止不住地從她的眼眶溢出,身體顫抖着:「霆琛,我的腿好痛,好痛!」
所有的人圍了過來,看了看聞人蓮,又將目光望向樓……
那抹美麗動人的影子落入人們的視眼,那一刻,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人竟然是殷素。
記者在驚訝幾秒之後,便拿起手的相機咔嚓咔嚓的閃個不停,無數亮眼的白光,大廳也變得喧鬧起來……
聞人蓮瑟縮在霍霆琛的懷,眯着眼看着他的神色,眉頭緊蹙。
殷素站在原地,動也沒有動,只是看着霍霆琛的動作,那樣呵護的動作。
方才他還對她說什麼來着,說素素,我知道我不夠好,可你別對我失望好嗎?
可轉眼呢?
霍霆琛,你將諾言總是看得這樣輕,這樣輕。
記者雖然拍了照,卻不敢去問殷素,畢竟這是霍家一百周年慶典,而站在面的那個女人,是霍家承認的兒媳婦,得罪她,怕是不想活了。
聞人蓮吃痛地動了動,費力地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道:「霆琛,是我自個兒不小心,你別怪素素,她也是沒有注意到我!」
「別說話,我抱你樓休息一下,叫沈醫生來給你瞧瞧!」
說着,霍霆琛抱着聞人蓮了樓,在與殷素插肩而過的時候,卻聽見一陣譏諷,卻冷然至極的聲音從她的耳邊飄過。
「呵,這到底是年頭兒,做小三的都能做得如此囂張,如此理直氣壯,真是讓人開了眼!」
「霆琛……」聞人蓮淚眼汪汪的看着霍霆琛,卻什麼都沒說。
「道歉!」霍霆琛的聲音冷硬,「不管是為你剛才的話,還是為你先前對蓮兒所做的一切!」
「道歉?她也配我跟她道歉?」她微微冷笑,看着聞人蓮的臉,「聞人蓮,欠了別人的東西,是一定要還回來的,你欠我的,欠長安的,我都會一樣一樣的拿回來,我說過,別碰我的底線,否則要我雙手染血,我也要你血債血償!」
霍霆琛對這話卻是聽不懂了,聞人蓮卻是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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