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世界之歸來 第25章 遭遇飛龍

    readx;    這座被熊熊烈火纏身的瞭望塔是馬背城位於狼牙山谷後最前線的堡壘。儘管已經是清晨，天上的烏雲密佈，火焰燃燒的灰燼滿天飛舞，圍繞着瞭望塔搭建的帳篷，一個個坍塌在火堆當中，霍迪安納的黑暗部隊在帳篷之間向前推進，那些沒來得及撤離營地的第七軍戰士在這群蠻族之間孤軍奮戰，流儘自己的最後一點血。

    在這片哀鴻遍野的戰場上，我們可以看到黑暗部隊後面站着一個身高兩米多高的巨人，身穿黑色鎏金重型鎧甲，頭戴三角面具頭盔，面具上雕刻着一隻巨大的蠍子，全身上下只露出兩個圓形眼洞，其餘部分密不透風，連鋼針都找不到可以插進去的縫隙。他手裏拿着一把巨型雙面斧，把一個手執長矛企圖從後面偷襲他的第七軍戰士踩在自己腳下。

    這個巨人就是霍迪安納。他俯下身子，用左手——一隻巨型鋼鐵爪子狠狠地刺入了第七軍戰士的胸膛，擋在胸前的鎧甲似乎連紙張都比不上，鮮紅的血液從洞口冒出，戰士嘴巴被血液堵住，連痛苦的叫聲都發不出，只能驚恐地望着眼前這個巨人。

    「你們的統帥海特·絡瑪在哪裏？！」霍迪安納對着戰士發出沙啞的咆哮聲。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惡魔。」戰士顫抖地吐出了這一句。

    霍迪安納怒號一聲，瞬間把戰士撕成兩半，甩向空中。他回過頭來，對自己旁邊的一個身披黑色斗篷，臉蒙黑紗的手下憤怒地說：「把他們全部送到地獄，不需要戰俘，一個都不需要。把這些可惡的靈人國士兵全部當做早飯。」

    「主人，」那個蒙面人悄聲說道，「我已經讓人馬軍隊的首領奧特斯作為先頭部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馬背城了。估計今天中午的時刻他們就能將狄更心愛的馬背城變成一片廢墟。」

    「嗯，很好，」霍迪安納點點頭，「我要讓這群只會耍小手段骯髒的靈人知道品嘗一下血的味道。你要記得保護好巫師的安全，我們的部隊需要他製造的黑暗，讓那些在地底爬行的六腳怪跟上人馬，以防萬一。」

    「是的，主人。」

    霍迪安納抬起頭來，眺望前方，向前走了幾步，沉重的金屬撞擊聲在吵鬧的混戰中異常響亮。他走到一個因受傷半躺在地上喘氣的第七軍士兵跟前，舉起雙面斧，朝着士兵的脖子砍去，一個圓溜溜的腦袋立馬滾到他的腳下。霍迪安納撿起腦袋，盯着腦袋跟旁邊手下說道：「我們躲在黑暗中的時間太長了，靈人一直把我們當做屠殺的獵物。現在時代已經改變了，我們和阿連法·洛特的協議已經過時了，法士國連自己的法王都沒選出來，是時候讓我們回到平原地區了。」

    說罷，他朝後望去，一支整齊的隊伍正從遠處走來，漫長几乎看不到盡頭。他們手持各種製作簡陋的武器，體型大小各異，但都統一身穿黑鐵片鎧甲，密不透風，金屬撞擊聲非常有節奏響徹整個崎嶇的山地。

    此時狼牙山谷的另一側，秦其正在和馬背城瞭望塔塔頂的狄更大人談話。顯然聽到第七軍全軍覆沒的消息讓秦其有些沮喪，沒能把信交給海特·絡瑪意味着他的任務沒有完成，一項未完成的任務對於秦其來說簡直就是恥辱。儘管狄更大人已經讓跟着馬背城的撤離隊伍返回長湖鎮，但秦其沒有答應他這個請求，相反他提出了一個接近於瘋狂的要求。

    「我希望你能借我一匹馬，讓我趕到最前線。」

    狄更大人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他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眼前這位年輕人，一套簡陋的邊防服制服和一把長劍，就打算自身一人趕往前線，與霍迪安納的十幾萬黑暗部隊面對面？他自己也許年輕的時候有這個膽量，但是這對於一個邊防隊員來說，幾乎不可能。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跟着我剩餘的部隊回去長湖鎮吧。也許長湖鎮也堅持不了多久，但這起碼給了我們足夠的時間去準備下一場惡戰。」

    秦其堅定地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窗外的狼牙山谷，說：「我覺得海特·絡瑪肯定還活着。而且，就如你剛才所說的，霍迪安納的部隊用不了一天時間就能穿過狼牙山谷趕過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派出先遣隊拖住你，你現在守城士兵只剩下一百多人，大部分都是傷員，一旦離開馬背城，在草原上遇到他們，估計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人馬？」狄更大人馬上想到黑暗部隊中行軍速度最快的人馬，這些身穿自製厚重護甲的人馬軍隊，手揮馬刀，在草原上連拒馬槍都抵擋不住，對靈人國重裝步兵團簡直是勢如破竹。「我怎麼把人馬給忘了？！按剛才通訊兵的說法，人馬估計中午時刻就會到達馬背平原！」

    秦其對人馬沒什麼概念，低頭悄聲地問一旁正在專心致志玩弄狄更大人獵狗的大樹。

    「大樹，什麼是人馬？」

    「人馬？」大樹仰起頭看着屋頂，瞬間來了精神，「人馬就是長得像馬的人，他們跑得可快了，騎着馬都追不上。」

    「不僅快，」旁邊的狄更大人打斷了大樹的話，「人馬的力氣極大，特別是衝鋒的時候，能夠衝破幾道人牆，這東西在平原上簡直沒有天敵。每次他們來偷襲的時候，我們就守在城裏他們也進不來。看樣子，霍迪安納很有可能讓人馬打頭陣，他知道我面對他那十幾萬大軍選擇放棄馬背城，如果我們暴露在平原上，我們就一點優勢都沒有了。」

    「那我們就守在城裏，反正他們也進不來。」大樹在一旁天真地說道。

    「那不行，」秦其看着大樹，嚴肅地說，「如果守在城裏，等霍迪安納的十幾萬大軍兵臨城下，那時候誰都跑不了。只能找人去截住人馬軍隊，爭取時間，或者最好就是全殲人馬軍隊。」

    狄更大人再次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着秦其。全殲人馬，這根本就是笑話。

    「年輕人，你沒有見過人馬你不知道人馬到底有多厲害。在馬背城平原上誰都擋不住人馬，除非我的爺爺洛基斯復活了。」

    「狄更大人，」秦其鎮定地說道，「你剛才一直強調平原，那如果我們在狼牙山谷裏面埋伏他們，你覺得如何？」

    「嗯？」狄更大人愣了一下，他自己確實沒有想到可以利用狼牙山谷這個崎嶇的地形來攔截人馬。可是狼牙山谷的地形如此複雜，那塊地方可以讓自己佔據優勢呢？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倒是秦其看出了他的心思，給他提醒了一句：「我們可以在一些細長的山谷路堵住他們。

    聽到秦其的話，狄更大人的腦子忽然靈光一閃，他馬上轉身走到桌前，掃開桌面上的雜物，眼睛快速地轉動，在地圖上需找一個地方。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地方，並用手指指了出來。

    「對，就這裏。」

    秦其和大樹立馬湊過去。地圖上畫着一條狹長的山谷路，而且剛好連同這兩面山地，看樣子是從前線通往馬背城的唯一通道。

    「這條路是唯一的通道嗎？」秦其問了一句。

    「對，」狄更大人非常心情激動，「這條山路兩面都是懸崖峭壁，能容四匹馬並駕齊驅，是從前線回來的唯一通道，它距離馬背城比較近，騎馬不一會兒就到了。現在這個時間，我們馬上出發，絕對有足夠的時間做好準備等待人馬。但是····」

    「但是什麼？」

    憂慮又重新回到狄更大人的臉上，他思索了一會，說：「我們現在只剩下一些傷殘的士兵，怎麼對付人馬？即使是在山谷里，人馬沒辦法施展開來，就僅僅他們的衝鋒也會把我們虐殺在山谷裏面。我不能讓我的士兵白白去送死，這不是我爺爺的宗旨。」

    「狄更大人，」秦其依舊淡定地說：「這個你不用擔心，這次攔截我只需要五十個士兵就足夠了，而且我有辦法能夠擊退人馬，但是你要借我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狄更大人焦急地問道。

    「那些你爺爺放在瞭望塔中間的東西。」

    「那些東西，」狄更大人鬆了一口氣，「我馬上就要放棄馬背城了，這些東西雖然是我爺爺的，但是我也帶不走，你需要就拿去吧。我爺爺當初把馬背城交給我的父親，最後交到我手裏，想不到我居然要把這個城拱手讓給霍迪安納，這真的是一種恥辱。」

    秦其走到狄更大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狄更大人，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在關鍵時候帶着你的民眾撤離，挽救了他們，這比包住一座空城更值得歌頌。」

    「非常感謝你，年輕人。」狄更大人友善地說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的名字，你們叫做？」

    「我的名字叫做秦其，這位是······」秦其回過頭，卻發現大樹早已經躺在一張躺椅上睡得不省人事了。「額，他是大樹。」

    「嗯，很好，」狄更大人滿懷笑容，「現在讓我們開始我們的攔截計劃吧。」

    狄更大人按照秦其的要求找來城裏僅剩餘的二十個強壯士兵作為矛盾兵，幸虧馬背城的兵械庫裏面還能找得到二十個跟羅馬大盾相似的重型木盾，外加十五個長弓手和十五個劍盾兵。馬背城算得上是一座草原城市，比較出眾的兵種是他們的驃騎兵和弩騎兵，配以在落月城打制的馬刀和護盾，基本上可以和新城的輕騎兵媲美。但秦其針對山谷的地面戰鬥，特別要求了這些步行的兵種，確實給狄更大人添加了不少難題。

    不過，幸虧城裏剩餘的士兵全都是新徵召的年輕人，大多都是十歲，接受的都是基本的訓練，基本上可以一兵多用，省去了許多煩惱。下達了召集士兵的命令後，狄更大人馬不停蹄到達西門指揮民眾撤離馬背城，他騎着一匹彪壯的黑馬，來回穿梭與人群之間。而秦其則和大樹在東門給五十名士兵分發武器裝備。

    大量居民從西門向外行走寂靜的草原很快又熱鬧起來。草原上晴空萬里，溫暖的陽光讓人忘卻眼前迫近的戰事，一陣舒適而涼快的風從北面刮來，走在草地上的人們都不自主地停下步伐，閉上眼睛去感受這清新的空氣。長時間躲在城中，壓抑的心情成倍增長，雖然馬上就要離開自己居住地，馬背城的人們還是放下心情來享受這短暫的舒適。

    就在這大家都在享受這陣風的舒適時，秦其從空氣里嗅出了一點異樣。在這股清涼的風中帶着一點焦糊的味道，很顯然這不是一陣自然的風。秦其立馬抬起頭，仰視高空，晴朗的天空忽然間變黑，眼前的晴天白雲消失得無影無終。一大塊黑色的物體出現在馬背城上空，佇立在瞭望塔之上，頓時，大塊的花崗岩從瞭望塔往下掉落，砸穿高腳木屋的房頂，碎石滾落在街道上。短暫的安靜後繼而響起了無數尖叫聲，順着瞭望塔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隻巨龍倒掛着攀爬在瞭望塔上，紅棕色的皮膚，細長的獠牙，渾身冒着熱騰騰的蒸汽，正直勾勾地盯着在路上行走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