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大雪過後,很快就化成了泥,雪降下來的時候真的是非常的好看,一片片的白晶晶的,可是當雪融消的時候,那可就不好看了,黑黑的,特別是在這黑土之上,那就更黑了,跟碳似的。
不過,習慣了之後也沒什麼不好,特別是當看到這些個本來黑黑的地方,沒多久就會生出綠色來,特別是那田裏,長的莊稼越來越壯實,心裏便會高興。
黃龍府西北,本來是一大片的田,以前這裏會種上許多的豆子,可是眼下,這豆子估計是長不出來了,正被一片連着一片的帳篷給佔了。
「厄爾泰!你這個慫包!以後見到了我就要低着頭走,明白了嗎?」
「金珠,你這個潑辣娘們!日後絕沒人敢娶你!」
「放你娘的狗臭屁!還想討打不成?」
「你你等着回去被你阿瑪訓斥吧!」
有幾個人在互相對罵,他們的穿着都是北狄的服侍,為了應付冷天,自然就是以獸皮為主,但縫製的手工比較粗糙,大多是許多毛皮拼接到一塊兒的,好似補丁一般。而其中,卻有一個嘴巴上很厲害的人,身條婀娜,竟是個女子。
這女子便是被稱為金珠的,而與她對罵的那幾個,卻都是男子,只不過當這金珠一發威,那些個男子都逃的很快。
「孬種!」看着那幾個傢伙狼狽的樣子,金珠不禁啐了一口,接着便轉進了一個帳子裏。
這帳篷外面看着不算起眼兒,但是裏面卻別有洞天,有榻,有墩子,住個十來個人都是可以的,而此時,這帳篷里卻有一人,這人正在侍弄火爐,上面有個壺,裏面飄出陣陣茶香。
金珠進了帳子也是老大的不客氣,直接就說道:「師父,你又做茶湯了,哈哈給我一碗。」
那人聞言,轉過身來,卻發現,同樣身段婀娜是個女子,只不過,她的臉上罩着一個面具,這面具很奇怪,眼睛往下耷拉,嘴巴里卻支出獠牙來。
這個被稱作師父的女人笑道:「你這個饞貓,且稍等一等。」
「好嘞,嘿嘿」金珠笑着那裏一坐,就跟回家了沒什麼兩樣。
那師父見狀又笑道:「你呀,長的也是很漂亮,怎麼就非學個爺們做派?」
金珠回道:「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跟着阿瑪到處打仗,哪裏還能像個娘們?再說了,咱們北狄的娘們不似你們南人那般的,那叫什麼來着,對了,小家碧玉,溫柔婉約,對不對?」
「哈哈」師父笑着給了金珠一個爆栗,「這兩個詞兒用的倒是沒錯。」
「那師父你還罰我?」金主不依。
師父斟了一碗茶湯說道:「來,這不就是獎了?」
「嘿嘿」金珠笑着喝了。
這一對兒師徒倒也是有趣,這師父竟然戴着面具,而徒弟本來是女的卻大大咧咧的好似男子。至於這茶,在這個地界可不是一般的東西,精貴的很。
而且,這地界還是保留着以前喝茶的習慣,刷成茶湯,濃濃的,綠綠的,而不是南方那般的清淡之色。茶聖陸羽,當年主張的煮茶,喝茶之法,在這裏都不太適用,畢竟此地苦寒,還是調製成茶湯,更加有強身健體之效。
師徒倆人喝着茶,那師父又起了個話頭,說道:「徒弟呀,你有沒有想過,這馬上就要拿下黃龍府,至於你阿瑪還想不想繼續南下,我還不知道,可是,拿下了黃龍府,北狄就可以建國了,那麼,你日後就是公主了,嘿嘿,金珠公主,聽上去也是不錯的。可是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裏有一點兒的公主樣子?」
「啥?公主?」金珠聽了不禁頭大,「師父呀,你能不能跟阿瑪講一聲,就說不要讓我做那個勞什子的公主了。」
「哈哈哈」那師父大笑開來,似乎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的徒弟會這般的回答。
金珠也不是什麼蠢蛋,只好黯然道:「真的必須要做?」
師父說道:「當然的了,你這個丫頭!哼!別人想要當個公主都是求之不得,你可倒好,竟然還覺得委屈,哈哈哈」
「我真的不是公主的料,師父,你最懂徒兒了,我就想着,什麼時候能劍法大成了,然後贏那些個臭男人!」金珠似乎頗有志向。
那師父一聽,便笑道:「好呀,我來看看徒兒的劍法如何了。」
說完,便用手上的小刷子,往金珠的膻中穴一點!
這刷子刷個小竹刷子,就跟刷鍋用的差不多,只是小了許多,但是在這北地,這玩意也是稀少的,可是,眼下卻不能管這個東西稀罕不稀罕了,這簡簡單單的一點,其中卻蘊含着凌厲的劍氣。
「好!」金珠一見,也不慌張,手上的茶碗突然間一轉,頂着那刷子之上,似乎想要把這些個須子給擰的亂了。
「嗯。」那師父點了點頭,可接着手上一變。
啪叉一聲,那茶碗碎成片片,原來是那師父也是一擰,竹刷子一轉,其上的劍氣好似成了一把錐子,破去了金珠剛剛的應手。
這一下,一招就敗,金珠直接來了一個大紅臉。
「哎呀!沒意思!」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師父的對手,但是敗的如此乾脆,還是讓金珠有些掛不住的。
「哈哈哈」那師父笑的前仰後合,只覺得自己的這個徒兒實在是太過直率了,便好言一番,「這說明,你金珠公主還要繼續努力才是。」
金珠一聽,當下不依道:「師父呀,你就不要再擠兌我了!」
別說,公主還真的是撒嬌了,很少見。
其實,金珠心裏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的這位師父已經教了她又十來年了,可是,卻一直以面具遮掩,從來不讓自己見她真容。為何如此,她也不知道,可總覺得怪怪的,還總是想着,有朝一日要看看自己師父的樣貌,她金珠覺得,自己的師父應該是大美女才對。
回想起當年的事情,似乎就好似昨日,師父本是南人,是個外人,可是來到了部落中,卻馬上就折服了所有人,自然的,師父一身的武功凌厲之極,部落里沒有其敵,但這麼厲害了,卻幹嘛要幫我們呢?
師父懂的很多,非常的多,甚至金珠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恐怕是學不完的了,但這也讓她更加的好奇。
可是眼下,實在是武功差的太多了,不然應該把師父給綁了,然後再摘了她的面具,哈哈哈
金珠撒嬌了一會兒便說道:「師父呀,我真的已經很厲害了,就眼下咱們這裏,沒一個年輕男子是我的對手了!今天我把厄爾泰給摔了個狗吃屎,哈哈哈」
那師父卻笑道:「那是你還沒有碰到過真正的高手,按照我們漢人的法子,就我來看,族中的這些個男子,因為常年的要去打獵,與野獸相鬥,所以,便是個普通的族人,也應該有四品的實力了,甚至一些個厲害人物,可以達到三品或者二品。可是,以武功而論,二品境界與一品之間,真的就好似天淵之別。你現在的實力,大概在二品左右,那個厄爾泰,也就算是三品吧。」
「哦。」這也是授業,金珠聽的很認真。
但不過,接下來師父卻說道:「你一定是聽到了什麼對不對?」
「什什麼呀!」
這金珠一個不高興,起身就出了帳子。
那師父卻不追,只是笑了笑,繼續煮自己的茶湯。
金珠心情很不好,因為自己的一切都被師父給看穿了。
沒錯,自己摔厄爾泰,就是因為自己的阿瑪要將自己嫁給這個傢伙!
一個連我都不如的蠢蛋,竟然要我嫁給他?
怎麼可能!?
金珠越是想,便越是生氣,生氣了,便要去找些樂子。
「固倫!去把我的馬牽來!」
「公主你這是要做啥?」
「去打獵!」
「哎,好嘞。」
金珠吩咐了一下跟着自己的奴才,沒多久便騎着自己的大馬,還帶着弓箭、寶劍出去玩耍了。
其實,底下人早就明白了,這公主一早就開始叫上了。
雪後泥地,不利前行,但金珠今天心情不好,便催馬催的很急,她想找個距離這一片片的帳篷更遠的地方打獵,不受這幫人的打擾。
甚至,連個奴才也沒有帶着。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遠,金珠深入了一片林子中,她並不害怕,北狄之人從小就打獵,林子裏就跟他們的家一樣,只覺得親切。
噹啷一聲弓弦動,一隻野兔被金珠給掛在了馬鞍子上,但這樣的小獵物實在是有些讓金珠提不起興趣來,她想要更加厲害的大傢伙,越大才越好,這才好出氣。
而這個時候,突然間聽到一聲獸吼,聲震山林。
「嘿,想什麼來什麼。」金珠聽的明白,應該是一頭熊。
策馬尋聲而去,今日金珠公主就要力搏猛熊!
可是,找到了這聲音的來源,金珠一看,卻發現,這不是一頭普通的熊,這是一頭巨羆!
「哈哈這東西已經很少見了!」金珠看到了完全不怕,頗有些躍躍欲試,不過,這巨羆不是一般的野獸,要斗它也要想一些個策略才是,卻沒想到。
嗖的一聲,從對面竟然飛過來一支箭來,正中巨羆的右肩。
金珠不禁在心裏大罵,誰這麼冒失,敢這樣斗巨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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