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旨到 第二十二回 飛流直下三千尺

    師父他從來不是隨便衝動的人。也許他之前早就想好要怎麼對本宮負責,只是沒有說。當寇遠告訴他本宮和他並沒有發生什麼的時候,他又不是浪費的人,既然都想好了便按照計劃進行吧。

    總之本宮現在堅信師父給他自己和本宮都留着後路,不過就是他懶得告訴本宮。故爾在第二日醒過來時,雖然渾身酸疼,但心情挺好,身子也好像被人收拾乾淨了,清爽得很。遂在床上一動不動呆呆趟了片刻……忽然覺得這屋子裏安靜當中浮動着一些奇怪的東西……

    本能地側過頭一瞧,娘誒!本宮驀地從床上抱着被子彈起來,驚慌對不遠處跪着的人吼道:「你怎麼在本宮房裏?!」你沒經本宮同意進來就算了,好歹出個聲啊!

    跪在地上的人是封凌兒,除她以外,沒第三個人在本宮屋子裏,季越不見蹤影。也不知封凌兒跪了多久,只見封姑娘大眼睛裏噙着淚花,被本宮一吼,眼淚水就撲簌簌掉得跟斷了線的珍珠項鍊一樣。我見猶憐。

    「娘娘……」她喚本宮,跟喚親娘似的。

    本宮眉頭深皺,一點沒明白這演的是哪出,抬手揉了揉額角的青筋,命令她道:「給本宮長話短說,不說就快點出去。」

    封凌兒抹了一把眼淚,還在那兒糾結要怎麼開口,儘管時間不長,可也等得本宮不耐煩。本宮最討厭這種欲語還休的賣關子。有什麼說什麼才痛快。

    正欲趕她出去,封凌兒倒是開口了:「凌兒昨晚一時糊塗,聽信太監胡言,在新豐酒里下了不該下的東西。」她說到此處,重重對本宮磕了一個頭,匍匐不起,又說,「凌兒罪無可恕,請娘娘責罰。」

    不該下的東西啊……難怪當時覺得小腹竄起來的那股熱氣這般熟悉!本宮琢磨了一下,依然想不通,問她:「本宮對你是有什麼地方不好,你要這般對本宮?」如果大家都是皇上的老婆,她對本宮下藥還說得過去,可封凌兒以後是本宮兒媳婦,難道她是怕未來婆婆對她不好,先除之而後快?

    封凌兒又不說話了。

    她這樣吞吞吐吐真是把本宮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本宮只能再自己揣摩,自古女人為難女人,一般都是因為男人。本宮與她的關係之中牽涉到男人的,無非季越、趙小蔥、皇上三人,一個是她師伯,一個是她未來相公,還有一個是她未來公公。此三人中,排除第一和第三兩個……「你該不會是以為本宮和你那堯殿下有什麼吧?」本宮驚呼,豁然開朗的同時深感自己怎麼這麼聰明!

    再看跪着的人,本宮話音剛落,她就是渾身一抖,顯然是被猜中了心事。可她這樣也未免太狠毒一些,趙小蔥娶她豈不是娶了天下第一妒婦。封凌兒抬頭望本宮一眼,合着也看出本宮這個未來婆婆嫌棄她的眼神,她急紅了臉:「不是的!師父等了師伯那麼多年,可師伯一直圍着娘娘轉,再也不關心師父。我就是,我就是想讓娘娘出醜,如果師伯嫌惡娘娘了,師伯肯定會回到師父身邊的。我沒有,沒有因為堯殿下。」

    「……」

    本宮啞然,沒想到她還打這樣的主意,委實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那春。藥下下去,本宮肯定失態,如此一來不光打擊了本宮在趙小蔥心目中的地位,還打擊了本宮在季越心中的形象。

    老娘早看出來季越和白大小姐有那麼點什麼!你們看,連小師妹的徒弟都冒出來參合那兩人的瓜葛。頓時,渾身的血流加速,整個人熱氣騰騰,人不由激動起來。

    對封凌兒怒道:「你師父是你師父,本宮師父是本宮師父,本宮不搶你的,你也別來搶本宮的!」

    封凌兒那小模樣顯然又是被本宮嚇呆了,瞪着小鹿般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本宮,小嘴微張。

    本宮忍不住補充一句:「再說了,你師父不是還有你爹嗎。」

    「我爹是我娘的!」封凌兒也激動了,立馬兒回嘴,一點也不含糊,根本不把本宮皇后娘娘的身份放在眼裏。

    本宮冷笑,「那你這人怎麼這麼貪心,又要爹又要娘,又要師父還要師伯。本宮把話就放這兒了,趙小蔥你儘管拿去用,季越,兩個字——沒門!」(當時本宮不知道,趙小蔥在門外偷聽,聽得跟本宮絕交了一個月。)

    想來封凌兒應該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以為是她下藥被季越發現,故爾一大早跪在本宮床前來認錯。若是她知道本宮和她那心心念念要搶回來給師父的師伯真的和本宮有點不正當關係,估計這姑娘不光是嚇哭,得鬧到天上去。

    可橫豎她跟本宮也算是同門,犯不着太為難了去。本宮就一點十分想要吐槽,便是想出來給封凌兒春。藥的宮人,他們就這麼希望本宮和季公公來點猛料?千百萬種**都不用,單單相中了春。藥。歷來宮裏妃子對皇上的渴望無限大,這宮裏流傳的此類藥物自然也不會差。

    師父當時可能到最後真的控制不住了。

    揉了揉眉心,本宮擺擺手,遣退封凌兒:「你昨天做的事兒,你知我知還有那抓你來見本宮的人知道,本宮不想追究,你也別再做這些傻事。堯殿下喜歡心地善良單純的姑娘,你再這樣,恐怕以後日子不好過。」

    封凌兒答應了,抹着眼淚出去的時候寇遠從外面進來。自從寇遠來了以後,如空似乎回了相國寺,再沒在宮裏見過那道讓人如沐春風的身影。他送的那枚開過光的諦聽玉佩倒是一直帶在身上。


    寇遠意味深長瞧了本宮一眼,本宮無視之。

    他說:「大哥讓我來診脈。他不好意思過來。」

    本宮不解:「好端端的幹嘛要給本宮看病?」心道是,師父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也對,被人連續兩次下藥成功,自命武林高手的季越肯定梗死了。

    寇遠笑意更深:「這不是不放心你麼。」

    本宮淡定答他:「哦,也對,他昨晚有些激烈。」

    「……」寇遠的笑掛在臉上僵住了,「阿迷啊,你離開沉醉東風觀的時候還是個挺含蓄的小娃娃,怎麼一眨眼,跟大哥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呢。」他邊說邊走到本宮床邊,要給本宮把脈。

    這時本宮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原來衣服穿得好好的,床上也是一絲不亂。若非寇遠將將曖。昧不明的對話,本宮真的會懷疑昨天晚上不過是本宮自己做了個春。夢。春、夢了無痕啊。

    「恩?你怎麼在發燒……」寇遠的手一搭在本宮手腕上,立刻朝上蓋住了本宮的額頭,他忽然就把眉頭皺起來,一臉擔憂。本宮經他一提醒,也覺得身體是有些發燙,還帶着些耳鳴,都把發燒聽成了發騷。=,=!

    「可能着涼了吧。」本宮想到十分合理的理由,三更半夜裏,玉體橫陳什麼的最容易着涼。

    寇遠壓根沒理會本宮,他糾結着妖里妖氣的五官在那兒默默診脈。說句公道話,寇遠大夫披上大夫這個角色外衣的時候做事情還是十分認真專注的,跟別的時候判若兩人。本宮瞧他沒反應,頭昏昏沉沉便重新躺回去想閉目養神一會兒。

    誰知道就那樣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屋子裏很暗,本宮口乾舌燥,想喚黃花過來倒杯水解渴,可喉嚨毛得發不出聲音。身體也沉重的好似被灌了鉛,連爬起來的力氣也無。於是只能就近把手邊的東西推到地上發出些聲音。背上一層冷汗,早已打濕衣衫,在這盛夏里竟然覺得冷。

    一道身影立即閃進屋子裏,他端着剛剛煎好的藥,哪怕這樣匆忙的動作也沒把湯藥灑出來半滴,真是武林高手。季越將托盤放在本宮床旁的小桌子上,人俯身來湊近本宮查看你。他也沒點燈,近在咫尺的人看着不太清晰,只感受到從他鼻子裏噴出熱熱的氣息,吹得本宮鼻子有些癢,遂對着他打了個噴嚏。

    「師父,你點個燈啊。」

    「……酉時都沒到,太陽都沒下山,點什麼燈。」他語氣驚訝不解。語畢,有雙手立即在本宮眼前晃了晃,本宮隱隱瞧見他的臉色十分擔憂,劍眉都皺成了金蛇劍。

    本宮拍開他的手,「沒瞎,就是眼睛裏好像布了層黑紗,朦朦朧朧的。渾身難受。」

    話音未落,眨眼之間,季越的氣息不見了。

    本宮聽見他開門的聲音,匆忙慌亂,肯定是去找寇遠了。

    ※

    話說本宮這病,來的莫名其妙。

    問寇遠,他只說是怪病。問季越,他除了每天來一次看看本宮有沒有死,都不知道上哪裏去了。本宮就怕白大小姐又纏着她師兄,派了黃花去季越那邊盯梢,黃花回來說季越整日不是在翻書就是在找東西治本宮這怪病。

    「奴婢躲在公公隔壁屋裏,聽見公公和寇大夫說話。好像是說娘娘的舊疾復發了。」黃花有一天回來告訴本宮。

    當時本宮神智已經有些迷糊,每天有大半的時間在昏迷中,燒一直沒退。趙小蔥原來還在跟本宮鬧彆扭,後來急得抓了當時給封凌兒春。藥的小太監一頓毒打,以為是本宮那大兒子給本宮下了什麼稀奇古怪的**。這事兒驚動了姬初弦,他親自跑到本宮這兒來說,他沒給本宮下毒。

    如果是舊病復發,或許宋家知道些什麼,本宮傳了阿飄進宮,她卻是支支吾吾什麼也說不出來。季越在旁邊比本宮還急,他問阿飄可有當年老僕人知道內情,阿飄一個勁搖頭,聽說季越揪着阿飄回了趟寧榮閣,可後來也是不了了之。

    有時候本宮在懷疑,是不是因為皇后背着皇上**,所以**第二天就遭天譴了?而話說皇上老頭兒也沒比本宮好到哪裏去,纏綿病榻,監國不知怎麼辦到的已經給了趙小蔥,整個皇宮裏頂頂大的那一公一母都病得死去活來。

    黃花說:「娘娘,大家都說娘娘是因為心急皇上的病,才也跟着生病,是心病。笑公公那小跟班聽到皇上給堯殿下和封姑娘賜婚了,娘娘可要快些好起來,才能讓殿下和姑娘拜天地啊。」

    本宮:=.=!!!



第二十二回 飛流直下三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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