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三被扼着喉嚨,對方似乎也沒打算要殺她,要不然她這會脖子早就被擰斷了。她忙道:「大妖哥哥,手下留情!」
流沙被她一句大妖哥哥叫的臉皮子一抖,險些沒控制住把這妖給弄死了。
但隨即他在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念的氣息,他一眼便看出一念在這人身上附了一縷神識,若不是親近之人,一念不會這樣大廢周章。
一念是什麼性子,流沙比誰都清楚,能讓他區別對待的人,定是對他來十分重要之人。
看這妖空有幾分姿色,妖力卻薄弱的很,流沙不知道她哪裏值得一念刮目相看,但總歸是個籌碼。
鳳三見這人面色不善,想必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她對自己的能力不太了解,事實上她一直不知道她能幹過哪種境界的大妖。
而她也不知道面前這男人她能不能幹得過,正暗裏準備偷襲,對方割破了他自己的手腕,鳳三一臉愕然,她這一遲疑,對方直接把受了傷的手腕塞進她嘴裏,鮮血像活水似的流進她喉嚨里,她想吐出來都來不及。
「呸呸呸!嘔!」鳳三推開流沙衝到河邊,乾嘔了一陣,怎麼漱口,也沖不去那血腥味。
「我的血是上等的補藥,別人求都求不得,這次便宜了你。」
她吐的肝腸寸斷,身後流沙語氣卻是輕蔑。
鳳三的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上等的補藥你自己怎麼不喝?我告訴你,你這樣的行為出門是要被打的!信不信我一劍宰了你這狂妄的妖孽!」
流沙不屑,「你?」r1
先是被差壓成肉餅,後又被迫喝血,現在還要被輕視,鳳三肺都要氣炸了,轉身就要跟人干架,手掌一揚,她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體內靈力被壓制了。
她的臉微妙的僵住。
流沙看她臉上風雲變幻跟調色盤似的精彩,來了興致,拿眼角乜斜着她,哼了哼:「感受不到妖力?」
鳳三:「」實話,她有想跟這個人同歸於盡。
流沙笑,這妖,有意思,怒雖怒,卻沒有失去理智,遇到這種境況,也不怒不驚,就是那神情變化多端,瞧着有趣。
他道:「喝了我的血,就是我的人了,從今天開始,你將告別一念,給我當牛做馬。你放心,我會幫你轉告一念,什麼時候他願意拿我想要的東西來換,什麼時候我放你回到他身邊。」
鳳三眼下靈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制,就是展板上的肉,本以為是天降災禍,不成想對方竟是認識一念,聽他口氣,似乎仇還不。
想必,這人就是把一念打傷的人?
鳳三冷靜下來,眨巴了幾下眼睛,無辜的道:「一念是誰?我不認識。」
流沙挑眉,鳳三又道:「我就是個普通樹妖,吃了不好吃,殺了還佔地方,您是要站在巔峰的大妖,我就不髒您的手了,這就走了。」罷一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大妖后會有」
期字沒出來的原因是,流沙感應到一念的氣息,提着她的脖子,扼住她聲音的同時,從原地消失了。
兩人剛剛消失,一念便出現在河畔。
隨後察覺到鳳三和流沙的氣息,頓時變了臉色!
鳳三快要被流沙掐死的時候,流沙停了下來。
隨後鳳三悲傷的發現,自己又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桃花林,一方竹屋坐落在一處綠水湖泊旁。這地方,美是美,但鳳三卻有不舒服。
不上是哪不舒服,這一幕總好像在哪見過,待她仔細去想,腦門上被拍了一巴掌!
流沙道:「你最好別動什麼歪腦筋,要不然我就把你的腦袋摘下來,扔到山裏餵狼。」
鳳三捂着頭,怒道:「優待俘虜知不知道?我可是一念的心頭寶,你要是還想拿我跟一念交換東西,就對我客氣!」
流沙拉長了語調哦了一聲,怎麼聽怎麼讓人不舒服,這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出來的邪氣:「你想要我怎麼客氣個法?」
鳳三感到壓迫而來的殺意,縮了縮肚子,氣勢弱了大半:「至少保證別對我動手動腳。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家念念一定找你拼命!」
流沙被念念三個字噁心了一把,抬手一巴掌將鳳三拍進結界之中,隨後他本人便消失不見,只有那森寒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你若敢逃,我就打斷你的腿。」
鳳三靈力使不出來,就跟個普通人似的,被流沙這麼一巴掌,落地的時候差摔斷了腿。聽到流沙的話,她朝天翻了個白眼。
流沙扔下一句話便不知道哪裏去了,鳳三幾次想逃跑她壓根兒沒把流沙的威脅放在心裏,但試了幾次,她現在連結界都破不開。
就這麼在桃花林里過了兩天,鳳三倒也不覺得餓,盯着面前的結界,心念一動,無傷劍便出現在她手裏。
她盯着無傷劍瞧了片刻,腦海里有一道模糊的灰影一閃而逝。與起初自沉睡中醒來時不同,她現在總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很多事。
比如,這劍。
這劍是誰給她的?
她從前是什麼身份?一個人類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靈山?
這些她都想過,但沒有答案。
此時她明明靈力被壓制,卻是能召喚出無傷劍,就像這劍原本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似的。
她舉起劍朝結界劈過去,那結界竟被她劈出一道口子,隨即就像有兩隻無形的手將那一道口子撕開至一人多高。
鳳三一怔,既而大喜!
早知道這劍這麼厲害,她早就拿出來用了。
結界一破,她片刻不敢遲疑,提着劍便要出去。
只是才一步踏出結界,忽然後領一緊,整個人被拎了回去。一陣天旋地轉,待她回神,卻是被流沙壓在了身下!
而此時流沙的模樣實在可怕,他眼中似悲似喜似驚似懼,死死的盯着她的臉,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你是誰?」
鳳三嘻嘻一笑:「我是樹妖」
「你不是樹妖,」聞言鳳三咯噔一跳,又聽他道:「你是她嗎?你是她嗎?」
鳳三一頭霧水,忽然臉上一暖,竟是流沙的手指撫了上來,他一心剛才扭曲的神情,眸子裏一片迷離之色,帶着些許緬懷與悲傷,輕嘆似的開口:「是你嗎?是你嗎?」
鳳三:「」這傢伙是個瘋子吧?
什麼你你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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