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的出現顯然引起了錦衣衛們的注意,不過令狐此時也顧不上現他後慢慢圍過來,已經近在咫尺的敵人了。
「老伯,你不是向西走的嗎?」令狐反身跑到了老伯的身邊,無奈的問道。
「黑麻麻的,都不知道哪裏是頭。」那老伯蹲在地上不動彈,口中好像賭氣一般說道,讓令狐頓時無語。
無奈之下,他只能擋在了老伯和錦衣衛之間:「我不認識他,我是華山派令狐,你們有什麼事找我好了!」
這批錦衣衛是由古今福手下的一個大檔頭帶領,這個大檔頭雖然不如歐陽全那麼張揚,但是實際上武功卻比歐陽全還要強得多,而他顯然也對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這從他接下來的行動中就可以明顯感受得到。
與歐陽全每次都指揮手下率先開始進攻不同,大檔頭卻習慣於自己解決問題,而他的手下也早已熟悉他的作風,因此急忙遞過來一把長劍。
大檔頭卻一副高人的樣子背手而立,抬手拒絕,在他看來,令狐這樣的年輕人,還用不着他出劍。
不過他的自信確實有他的道理,只見他冷笑一下,突然動了身法,而他的身法確實堪稱迅捷無比!
在令狐眼中,大檔頭仿佛滑行一般,上身紋絲不動,雙腳只是稍微在地上輕點,整個人就以極快的度靠近了過來,簡直讓令狐有點反應不過來,一時不察之下,就被抓住了右手腕。
還好令狐也不愧是年輕一輩難得的高手,當下持劍的手腕一震,長劍以奇異的角度連連盤旋切割,使出了一招盤龍吞樹!
托大了!大檔頭處變不驚,憑藉着豐富的經驗跟隨劍勢旋身閃避,總算躲開了繞身切割的長劍,不過腰間的玉佩還是不慎被割落在地。
就這一下,雖然大檔頭沒有受傷,卻也覺得大失面子,惱怒之下也不再多做試探,突然一掌擊出,內力狂涌之下掌力狂飆,竟然隔空就將令狐整個人擊飛出去。
等好不容易令狐再次站穩,大檔頭卻得理不饒人,身形沖天而起,再次一掌拍來,如此掌力,令狐自問仍舊阻擋不住。
「小友,你的褲帶掉了。」正當令狐臉色大變的時候,他的褲腰帶卻突然被人抓住,卻是誰也沒想到的白鬍子老伯!
他要幹嘛?令狐心中的疑惑剛起,整個人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給甩了出去,身形旋轉着撲向了大檔頭。
這下完了!就算令狐生性灑脫,此時也不禁有點絕望,但是身不由己的令狐自己不覺得,而在大檔頭的眼中,他的身形竟是如此奇詭,如此迅猛!
大檔頭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令狐筆直持着的長劍就先一步刺中了他的肩頭!
而令狐雖然一劍建功,但是腰間再次湧現的巨大力道,卻又讓他毫無自控能力的被猛然帶回,摔倒在地。
這下所有人哪裏還看不出來,原來那個糟老頭子,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之後,就是這位老人家的表演時間了,大檔頭本來還想自己解決他們,沒想到又被借用了令狐手中長劍的老伯割出一身襤褸,終於認識到了差距,招呼所有錦衣衛圍殺了過來。
對着凶神惡煞的一眾錦衣衛,老伯看似年老體衰,動作也不迅猛,甚至身形跌跌撞撞的好像馬上就要摔倒一般,但是他手中的劍卻每每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探出。
長劍時而在地上借力彈起——盪劍勢!
時而身形凌空,從上往下出劍——落劍勢!
又時而從極低的地方往上斬擊——撩劍勢!
……
這些劍式都是從人體失去平衡後的身位出劍,因此往往出人意表,方位奇詭,而說到效果,單看被砍瓜切菜般解決掉的錦衣衛就知道了。
到了後來,老伯甚至抓起了令狐的雙手,手把手的一起施展起了這奇異的劍法,而本來讓令狐難以對抗的大檔頭,面對這樣的劍法竟然毫無抗力,輕易的被斬於劍下。
追蹤令狐一行人的這批錦衣衛就此全軍覆沒了。
「又多了一批劍下亡魂。」老伯感慨的說道,將劍扔還給了令狐。
「大家都是皮毛骨肉血,為什麼要把天下搞得亂糟糟呢?」老伯負手而立,雖然還是那一身破爛,但是在令狐看來反而更有高人風範,而他的話也是引人深思,感懷不已。
「前輩,請問你是哪一派的宗師?」令狐好奇的問道,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位用劍高手。
「兄弟,你何必着重這個名呢?就是『名』這個字,搞出了人間數不盡的禍福是非。」老伯的語氣里充滿了滄桑和沉重。
「前輩你武功這麼高,為什麼還要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呢?」既然對方不肯透露姓名,令狐也沒法強求,不過他仍舊好奇。
「武功高又有什麼用?只要你被這班偽君子、真小人,控制了你的親人,你還不是任人擺佈的工具?」老伯掏出一個葫蘆,喝了一口酒,卻仿佛喝下的是滿口的苦水,他接着說道:「我退出江湖,與親人天各一方,都是為了他們的安全。其實人的感情,比什麼武功都厲害。」
之後這位老伯,也就是風清揚說起了華山的舊事,令狐自然聽得認真,而在附近偷偷觀察感受着獨孤九劍的葉陌,卻再也沒有心思注意他們的對話了。
他不禁回想起了這幾天裏自己在這笑傲世界裏遇到的人和事,心裏的思緒如同洶湧的海潮,翻湧不止。
笑傲世界裏的這個江湖,是由無數武林人士所共同構成的,而身處在這江湖中的人們,卻各自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左冷禪為了利益或者權利,甘為東廠鷹犬,供人驅策。
劉正風和曲陽經歷了四十年的風風雨雨,終於能夠放下一切,攜手隱居,過那自認可以笑傲江湖的日子。
風清揚雖然武功絕世,但是為了家人的安全,卻甘願與親人天各一方,獨自一人四處漂泊。
令狐沖生性灑脫,笑對人生,卻又難免受到師傅和門規的束縛,無法真正隨心行事。
而葉陌還沒見到的岳掌門,東廠廠公古今福,都為了自己的權利和武功,蠅營狗苟,陰謀百出。
而葉陌自己,不也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做着一些計劃嗎?
到底在這江湖中,什麼樣的態度才是正確的呢?劉正風和曲陽的逍遙令葉陌嚮往,但是他們卻也放棄了很多;風清揚的絕世武功令人羨慕,卻也逃不過親情束縛;令狐的灑脫令人欣賞,最終一樣被師門鎖住。
左冷禪雖然卑劣狠毒,但是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無數人踐行的生存之道呢?岳掌門和古公公雖然陰險狡詐,但是也許他們卻會獲得強大的力量和權利,成為笑到最後的人。
其實葉陌看到的是眼前這個江湖,心中所想的,卻更多的是現實中的那個「江湖」。
現實中的那個暗世界,不也是大家憑藉各自武力、權利和金錢生存的江湖嗎?甚至於現實社會,說道底也是另一個江湖罷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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