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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仔聰正獨自站在某個街頭的角落四處張望着,不知道在看着什麼。
&這幹什麼啊你?」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他背後冒出,肥仔聰轉頭一看,原來是叉着腰站在他背後的阿星。
&你咯,你不是受傷了嗎?」肥仔聰隨意解釋了一下,之後卻奇怪的問道,看阿星的樣子,實在不像受傷的樣子。
&沒事啊!」阿星理所當然的說道。
&怎麼每次受傷都會沒事的?」肥仔聰不敢置信的上下檢查着阿星,卻真的沒有發現受傷的痕跡,但是這又怎麼可能,就在不久之前,阿星兩邊手臂上還插着三把刀子,甚至嘴上也被兩條毒蛇給咬了呢!
肥仔聰卻不知道,就在臨街不遠處紅綠燈之上的一個鐵皮桶,本來光滑的表面被莫名的力道從內部打出無數掌印,已經扭曲得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模樣。
&不知道。」
&看哪位醫生啊?」
&也完全不記得了。」
&肥仔聰頓時不敢置信,但是又很快自我解釋道:「也好,記憶是痛苦的根源,你能不記得,算是福氣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看到的句子或者聽到的台詞……
&你這麼說,感觸良多啊。」阿星也裝起了深沉。
&問君能有幾多愁……」肥仔聰拍了一下阿星的肩膀,繼續掉書袋,不過很快被其他事情轉移了注意力。
一個身材火辣,穿着旗袍的身影緩緩走過,兄弟兩人頓時對着那個背影行起了注目禮。
既然阿星已經沒事了,那兄弟兩人就又開始計劃起了自己的殺人大業,只不過,這項任務對於他們來說,顯然是太過於艱難了一些。
這天,阿星和肥仔聰在公交車上碰到了曾經鄙視過他們的那個戴眼鏡的傢伙。
&眼仔!我認得你!」
阿星主動挑釁,但反而被那戴眼鏡的文員狠狠羞辱,順便打了一頓,阿星本來還指望肥仔聰幫忙,結果卻是兄弟兩人一起被打。
不得不說,身為混混,兩人實在做的很不合格,完全沒有作為惡人的狠勁,才會被那普通的文員揍了也不敢還手。
&下車,我就打暴你的眼鏡,下車!」阿星和肥仔聰趁着公交車靠站逃了下來,但阿星卻還死鴨子嘴硬的在車外叫囂着,卻哪裏有什麼作用。
&信不信我打暴他眼鏡?」公交車緩緩啟動,阿星轉頭問着自己的同伴。
肥仔聰並不開口回答,只是隨意點了點頭。
&發誓!」阿星當然不滿意,要求道:「發誓啊!」
肥仔聰卻輕輕搖了搖頭。
&阿星狠狠對着肥仔聰胸前來了一下,氣道:「你看不起我啊你?」
&才叫你幫忙,你在幹嘛?這麼久以來,殺人放火打劫強姦非禮…沒有一次能做到!就是因為你這頭肥豬礙手礙腳!教而不善,爛泥扶不上牆!」阿星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卻不知道他是否意識到,自己比起肥仔聰來,卻也強不到哪去。
他們真的有做混混的天賦嗎?
然後阿星突然發現了目標,招呼了一聲同伴之後,就氣勢洶洶的穿過馬路走了過去。
正是前幾天曾經碰到過的那個賣雪糕的啞巴女孩。
阿星徑直走到小推車邊上,狠狠的拉扯了幾下緊閉着的小柜子,沒能成功打開,於是站起來叫道:「打劫,錢放在哪?」
但是此時的阿星卻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氣勢,也不知道全部情緒都已經在這短短的幾秒鐘里消耗殆盡了。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看着他。
&在哪?說啊!」阿星掏出了一把小刀,釘在了推車上,抓着女孩的衣領將他拉近了一些。
女孩仍舊不說話。
&什麼看?看不起我啊!」阿星一把將她推得摔倒,卻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再也受不了女孩眼神的壓力了。
不過阿星還沒有放棄,他一手抓起小刀,另外一手再次將女孩從地上抓了起來:「我殺人不眨眼!錢放哪?」
此時的阿星居高臨下,女孩仰面靠着阿星的拉扯才不至於摔倒,雖然阿星手上還拿着小刀,但是兩人的姿勢卻神奇的與背後那張巨大海報上的人物造型一模一樣,那是1935年的經典荷里活歌舞片《禮帽》。
女孩一直以來幾乎毫無變化的神情終於再也維持不住,晶瑩的雙眼中,緩緩漫出兩滴淚水,順着眼角流下。
而一直強裝着兇狠神情的阿星,也同樣變了臉色。
兩人的眼神交匯對視,雖然都沉默着,但是那一瞬間竟似成為了永恆。
完全沒有理解這一幕是多麼重要的肥仔聰卻輕易打開了推車的小柜子,找到了他們原本的目標。
&在這裏!」肥仔聰招呼着自己的同伴。
阿星急忙放開了女孩,蹲下來在柜子裏翻找,很快找到了一個裝錢的鐵盒,打開之後,裏面是一小把硬幣。
他匆匆抓起了硬幣塞到口袋裏,卻沒有注意到,另外一個破舊的鐵盒被他丟棄到了地上。
在離開這個小攤子之前,阿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賣雪糕的女孩。
女孩一手捧着那個破舊的鐵盒子,另外一手比劃着,她正比劃着手語。
&記得我嗎?」
&前,你幫過我的,你還記得嗎?」
然後女孩打開了鐵盒子,盒子的底部鋪着光潔的絨布,而絨布之上,放着一根棒棒糖,雖然包裝的透明塑料紙已經發黃,但是裏面的糖果卻仍舊色彩繽紛。
雖然阿星完全不懂得手語,但是他確實想起了這個女孩,特別是看到那根棒棒糖之後,與那女孩相識的場景更是仿如昨日。
那正是他剛剛自認為練成了武功,想要幫助的那個被一群人搶着棒棒糖的啞巴女孩。
只是最終的結果卻是阿星的所謂武功並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被一群人狠狠羞辱,最終改變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而那啞巴女孩卻將當時幫助過她的阿星深深的記在心中,並且將那根棒棒糖妥善保存至今。
如今這個叫阿芳的女孩已經長大,一如當時的場景,她將那根棒棒糖遞向了阿星,臉上帶着親近的笑意,希望阿星能夠接受她的謝意。
但是阿星卻反手將那棒棒糖打飛,撞在街角,碎了一地。
就好像阿星早已破碎的維護世界和平的夢想。
此時的阿星早已不再是小時候的阿星,他已經決心做一個壞人,也因此更加無法面對勾起了自己回憶的阿芳。
然後阿星匆匆而去,肥仔聰也急忙跟了上去。
&再跟着我!我遲早被你連累死!」轉過了街角,阿星轉頭呵斥着肥仔聰,將口袋裏剛剛得到的那些硬幣全部掏了出來,塞在肥仔聰的手中:「就說你是爛泥扶不上牆,回家養豬去吧!」
阿星推了一把肥仔聰,轉頭就走,但是肥仔聰又跟了上來。
&死你!」阿星對着肥仔聰拳打腳踢,肥仔聰急連連後退,但是等阿星停下之後,他又跟了上來。
原來,他只是想將剛剛順手搶的兩瓶汽水分阿星一瓶。
兩個兄弟就此分開,對阿星來說,也許他已經決心不再與肥仔聰見面了吧。
阿星拿着那瓶汽水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無力的在街邊坐下,狠狠的揉起了腦袋。
阿星終於對自己選擇的壞人之路產生了懷疑,這也是他趕走肥仔聰的原因。
這樣下去,真的會有前途嗎?他的出路又到底在哪裏?
不過最終,他並沒能感慨多久,兩個突然出現的黑西裝將他從地上抓了起來,拖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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