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厲炎夜終於將藥片吞了下去,夏雲初鬆了一口氣,將剩下的藥拿出來,遞給他。
「這是剩下的藥,如果再不舒服吃一顆,不過不要吃多了。因為這藥只能治標不治本,你將它放在收納盒裏面當應急用。晚回去有空之後再叫陳醫師給你看一……」
夏雲初接下去的話還沒說出口,被人全部堵在了紅唇里。厲炎夜從車裏傾身,將夏雲初的後腦勺溫柔一帶,狠狠地封住了那張開開合合的紅唇。
如暴風雨一般激烈的吻,厲炎夜緊緊吮住女人的丁香小舌,有力霸道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在她口肆虐。夏雲初的口腔里滿滿都是男人的味道。
辛辣的煙草和苦澀的藥片味道,逼迫着夏雲初的鼻尖肺部。他的霸道,讓人難以忘懷。
夏雲初幾乎以為自己要死掉了,氧氣告急,男人才分開跟她的唇。夏雲初早已經是滿臉的通紅。
真是的!送個藥都能夠被人輕薄,夏雲初真是後悔極了!這個無恥又沒得救的男人真是醉了!
恢復自由之後,夏雲初立馬像夾着尾巴的貓一般往回逃去。
她一邊跑一邊捂住自己被吻得有點發麻的紅唇,仿佛面還留有男人霸道的氣息。那辛辣的煙草氣息,帶着藥片為溶解的苦澀在口腔內流連。
天哪!自己怎麼會這麼眷戀他的吻?是不是瘋了?!不對,為什麼要眷戀?這個男人又霸道又無禮,她怎麼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可是連夏雲初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唇舌在留戀還是她的心裏在留戀。
不敢深想,仿佛一深想,有些事情變了,沒辦法回到從前了。
夏雲初魂不守舍的走回宿舍,在門口的時候差點撞了正準備出門的梁彎彎。
「你這丫頭,去哪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你跑得無影無蹤了!」梁彎彎裝作兇巴巴的樣子抱怨道。
夏雲初心虛地垂下頭,「沒,沒去哪,去了一趟小賣鋪。」
梁彎彎隨口說了一句,「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跑去追厲炎夜了呢。畢竟他前一步走了,你後一步追了去。」
忽然間,梁彎彎湊過身子,仔細看了看夏雲初的唇,「雲初,你嘴唇怎麼腫了?裏面好像還有血塊凝結呢。」
「啊?不會吧?!」夏雲初生怕被梁彎彎發現什麼端倪,連忙跑到裏面去照鏡子。
她本能地舔了一下紅唇,果然是火辣辣的疼。
鏡子裏面五官精緻的女人下唇紅腫一片,還真的是,那個男人也是夠了,居然將她的唇吮出血痕來!
厲炎夜是屬狗的嗎?怎麼老是愛咬自己?
想起來,夏雲初小衣里的一雙小可愛也跟着疼痛起來。那個男人是趁自己睡着了,在面留下了痕跡。洗澡的時候還疼着呢!
其實厲炎夜只是化身為狼。
「雲初,其實你這是被人吻了吧?是方鍾浩還是厲炎夜?」梁彎彎忽然出聲,將夏雲初嚇了一大跳。
方鍾浩有可能,畢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他也是在學校的,說不定是在什么小賣鋪偶遇了雲初,強吻了!
不過厲炎夜也是有可能的,因為他也出現在學校了,還跟她們一起吃飯。他前腳一走,雲初後腳也跟着走了,難不成是去追他了?
夏雲初心裏一緊,這個梁彎彎也太過眼尖了,真是什麼都看得出來,不去當間諜為國家效力真是浪費人才了。
「彎彎,你說錯了,吻我的人還有一個,是我自己!剛才在食堂太緊張了,所以不小心咬到了自己。你說這厲炎夜吃錯什麼藥還是今天沒吃藥?無端端跑來我們學校飯堂吃飯?少爺的胃也是可以這麼粗魯對待的嗎?」
夏雲初看了看梁彎彎的臉色,果然是開始關注別的點了。這段話既解除了夏雲初的尷尬,又能轉移梁彎彎的注意力,真是一舉兩得。
「對啊,而且厲炎夜一出現,感覺全飯堂的女生都望過來了。要是那些目光可以化為實體,我們早被刺成兩隻刺蝟了。不過看着她們眼的羨慕嫉妒恨,居然有點爽!」
梁彎彎捧着臉開始傻笑起來。其實梁彎彎不過也是一個小女生,算再自卑,再表面開朗也罷,她也是喜歡被人關注的,有一種極其強烈的存在感。
不過跟她起來,夏雲初覺得一點也不爽。當時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並且尷尬的氣氛不斷在蔓延。她那時候只想地有一條縫,自己可以偷偷地溜走。
「說起這個,雲初啊,我還是覺得厲炎夜很關心你。他不是叫你回厲家吃飯嗎?而且還不斷地往你碗裏夾紅燒肉呢!」說到底,梁彎彎還是羨慕了。
「我不回去啊,一來一回要兩個小時,我才沒這麼多時間折騰。至於厲炎夜關心我,是覺得擔心我會丟下他大哥跑了吧。更何況我一點都不喜歡吃紅燒肉。」
其實被梁彎彎這麼一說,夏雲初不由得思考起來自己好像真的一直被厲炎夜關心着呢。雖然這個男人傲嬌又霸道,可是他還是挺為自己着想的。逼迫的很多事情,結果也是對自己有益……
夏雲初!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在胡思亂想什麼東西?這個男人會對她好?簡直是做夢吧。
說好的劃清界限呢?夏雲初你的意志呢?骨氣呢?想什麼呢!
而一旁的梁彎彎並沒有注意到夏雲初的不對勁,她徑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這麼說,厲炎夜以後很多時候都會過來跟雲初一起吃飯?這樣自己也有機會能夠多見見他了!
或許厲炎夜確實是喜歡雲初的,可是她始終是他大哥的女人,是他的嫂子,這一層關係是變不了的。
又或者只是出於大哥的原因,厲炎夜過來關心雲初,可是他還是一個單身的男人,一個鑽石王老五。
夢想是一定要走的,萬一見鬼地實現了呢?
不過說到厲炎夜的大哥厲天昊,梁彎彎只是在報紙面看過關於他的報道,臉確實燒傷得挺嚴重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局部燒傷。她好問了出來。
「雲初,厲炎夜的大哥厲天昊他燒傷真的這麼嚴重嗎?我在報紙看到那張臉,都覺得有點恐怖……」
夏雲初幽幽地嘆氣,「是挺嚴重的,幾乎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吧。嚴重的時候還要靠呼吸機來生存。」
「哎,也真是可憐。以前聽聞過厲家大少的名聲。是一個溫潤如玉,在s市不可多得的翩翩儒雅玉公子。現在卻被一場大火害成這樣,真是天妒英才啊!」
梁彎彎想起自己唇的痕跡,算治好了還是有着一層淡淡的疤痕,讓她怎麼釋懷呢?
「既然被大火燒的話,為什麼他不去做植皮手術呢?以厲家的財富,換幾身皮都綽綽有餘。」梁彎彎說道。
夏雲初垂下眸子,「我也不清楚。聽厲家那個主治醫師說,是因為天昊的病情太嚴重了,沒辦法出去。但是其他人又說天昊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不肯接受治療,甚至是想要放棄生命。」
夏雲初忽然想起一件事,厲炎夜不是已經找到了姚若藍?可是為什麼不將她帶到厲天昊面前呢?說不定厲天昊會答應過去美國治療的,同時也有了生存的活力和希望啊!
可是從厲炎夜的語氣,他似乎很厭惡這個女的,甚至是覺得是她害死大哥的。
這個女人不會真的是幫凶吧?夏雲初心裏一緊,那樣也能夠理解為什麼厲炎夜不將她帶過來了。
「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死了嗎?所以厲天昊才想着放棄治療,去到另一個世界找她?」梁彎彎的大腦洞模式開始啟動。
不過這回她想的是正確的。
「本來是這樣的吧,現在好像有一些轉機了。天昊答應厲炎夜說,過完他自己的三十歲生日會過去美國治療。哎,我也希望天昊趕緊好起來。」夏雲初憂心忡忡地說道。
算是一個正常人,整天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空間裏都會覺得壓抑和難受,更別說是殘疾的病人了。
夏雲初想,如果厲天昊能夠再一次從那個黑暗的醫療室裏面走出來,感受一下外面世界的美好和精彩,這應該是一件幸事。
梁彎彎突然感慨一句:「雲初,你真的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厲天昊能夠娶到你,也算是他不幸的人生,一件幸事了。」
梁彎彎真的挺佩服夏雲初能夠毫無芥蒂地去照顧一個被大火燒到面目全非,生活又不能自理的殘疾人。雖然知道這裏面,逼迫和同情佔了大部分的例。
聽見梁彎彎這麼稱讚自己,夏雲初的心裏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更加愧疚起來。自己作為妻子,其實早已經背叛了丈夫。
她的身心,都出軌了。該怎麼拉回正道呢?夏雲初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知道這一份感情應該扼殺在搖籃,不能再蔓延下去,不然只會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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