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明烈好歹是夜天的第二把交椅,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見的。這不,前台的秘書攔住她了。
自己要搬出總裁夫人的身份嗎?可是這個前台秘書能被相信?
「我是厲炎夜法律的妻子,夏雲初。我要見趙明烈。」夏雲初最終還是選擇了表明身份。
前台秘書先是一怔,隨後是職業性的莞爾一笑。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一個月下來呢,自稱是我們總裁夫人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明顯是不相信自己了。
夏雲初原本想要給厲天昊打個電話,問趙明烈的手機號的。但是又擔心厲天昊會嗅出什麼端倪。所以只匆匆趕了過來夜天集團,只是沒想到這個趙總也不是那麼容易見的。
於是,夏雲初嘴賤地多說了一句:「你不怕得罪人?能夠自稱是你們總裁夫人的,怎麼說也應該跟你們的總裁有一腿吧?」
那秘書竟然沒有生氣或者是斥責夏雲初,笑容依舊是專業而甜美的。
「整個s市的人都知道,我們總裁最是寵愛姚若藍小姐,怎麼還會出去找別人呢?他們可是連千金都有了。」
聽見秘書的話,夏雲初一顆心直直往水下沉去。
最是寵愛姚若藍小姐?好吧,她這個作為正妻的,確實是一直都知道,自己都管不了自己的丈夫,怎麼指望別人管?
夏雲初忽然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多管閒事,她什麼也不想說,不想做的。
整個s市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事,一個人可以造謠,可是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只能說明自己又犯賤了不是?
夏雲初呆呆地坐在夜天集團外面的台階,風吹拂着她的頭髮,看起來真是落魄又狼狽。跟個傻子似的。
忽然又像是回過神來一樣,自己究竟在想什麼?不是已經不愛那個男人了嗎?還關心他跟姚若藍的那點破事做什麼?
自己可不是在幫他,僅僅是幫着兒子的親爹罷了!
夏雲初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台階站了起來。察覺到身後有個人追了來,回頭一看,看見了霍沉。
夏雲初是見過他的,次在淺水灣,是他將自己帶出去的。
見到他,似乎見到了希望,夏雲初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可是還沒等夏雲初開口,霍沉先問了出來:「炎爺情況如何?是不是傷得很重?」
夏雲初狠狠愣住了,「你……你知道厲炎夜在做什麼?」
「知道的,是去給河屯當階下囚了吧,想必你已經見過他了。」
夏雲初眼睫微垂,自己還真是多管閒事了,厲炎夜明顯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全盤計劃跟部署。這招苦肉計還真是犧牲大了!
「你別誤會炎爺,他是真的真心跟你們母子懺悔的,他唯一的部署是將後事都交代好了。也不許我們追問這件事,讓他自生自滅。」
這麼有藝性質的話,霍沉一個大老粗是說不出來的,是厲炎夜說了,他照搬罷了。
夏雲初反聲問道:「難不成他還真的打算給河屯當一輩子的階下囚?」
霍沉抿唇,「我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救他不是,不救也不是。可是要是他決定的事,我們當手下的必須服從,還真是難做。」
從霍沉這一場表現的姿態跟語言看來,也能夠理解為什麼厲炎夜較喜歡霍沉了。
因為他十分可靠,不會像趙明烈一樣花里胡哨的,相反,是沉着穩重的那種。
而且富安要軟得很多,很好駕馭。身手了得,簡直是一個全能的貼身手下。
現在看來智商情商都不低。在維護了厲炎夜的同時,還不忘給他所說好話。
「不用去救他了,讓他給河屯當一輩子的階下囚吧!」
夏雲初的話里染了賭氣的成分,可是至於這氣是打哪來的,無從得知了。
霍沉沉默了。
原本打算轉身走的夏雲初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你認識富安嗎?」
霍沉的神態似乎有點遲疑,擰着眉頭道:「不熟,聽說過有這個人的存在罷了。」
夏雲初微微嘆了一句,「那請你轉告趙明烈,讓他跟富安說一聲,厲炎夜被河屯軟禁了,請他想一想辦法吧。」
看見夏雲初眸底的哀傷,霍沉問了出聲:「炎爺……怎麼了?是不是被河屯施暴里?嚴重嗎?」
夏雲初點頭,「他被電擊了,大老遠都能聞到皮肉燒焦的味道。而且河屯又不給他食物,要是再不來救他,說不定晚了。」
霍沉定睛看着夏雲初,反問一句:「你一定會想辦法救他的是不是?」
「我不過是一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哪裏有什麼辦法?」夏雲初自嘲笑了笑。
「可是至少你能夠給炎爺偷偷送一些食物跟抗生素吧。」
霍沉一下子想到了最急切需要的兩樣東西。
食物可以讓厲炎夜的體力保持,而且能夠維持他的生命,而抗生素則是維持着厲炎夜的生命,讓他不至於病死。
夏雲初不說話,只是低着頭沉默。
「要不這樣的吧,我還是去告訴趙總,讓他跟富安商量一下。而你負責問問炎爺,看他懺悔完沒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出手救他,到時給我們一個信兒也可以。」
「你們趕緊去救人吧,不用問這麼多了,要是再等下去,厲炎夜肯定不死也殘的!」
夏雲初也不想等下去了,只要厲炎夜一日還在淺水灣,她一日都不能安寧。
霍沉卻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如果炎爺不想跟我們走,算我們過去也毫無用處,還是救不了他。」
其實厲炎夜的原話是說如果他的女人開始想辦法營救他,那麼說明他的苦肉計已經成功了大半,霍沉可以準備去營救他了。
夏雲初潔白的貝齒咬住下唇。靜靜說出了一句話:「反正我已經將消息帶了過來,你們相救救,不救罷。讓他餓死病死在地下室好了!」
將這句有深層含義的話語留下之後,夏雲初轉身飛快地離開了。
回去淺水灣的路,夏雲初還是沒忍住買了幾盒抗生素。
不過這消炎的抗生素是自己送進去還是讓兒子夏深送呢?
想想,還是自己拿進去吧。順便看看那個男人死了沒有。
其實是關心的舉動,硬是被夏雲初自己催眠自己了。始終是嘴硬心軟啊。
夏雲初想要親自給厲炎夜送東西的這個過程還是挺複雜的。
首先需要兒子夏深去纏着嚴老八,讓他打開通往地下室的門,然後小傢伙還要負責將已經開門的嚴老八給引開,從而為夏雲初爭取了進去地下室的時間跟機會。
「哎喲,老八,我肚子好疼啊……好拉臭臭了!快點快抱我去廁所!不然我要拉在身了!」
看着形勢,計劃是成功的,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這些把戲,在嚴老八看來是蠢萌的遊戲罷了。
所以嚴老八順水推舟,接了夏雲初的這個計劃。
抱着裝作肚子疼的小傢伙往廁所的方向走去。不過既然進到廁所了,這種擦pp的功夫肯定也是等着他幹的了。
夏雲初帶着東西閃身進了地下室,緊張兮兮的她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後面,還跟了兩個人。
一個是河屯,另一個是嚴十二。
聽到通道裏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厲炎夜頓時從床一躍而起。
動作還是有所遲疑的,因為他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有點恍惚,腳的力氣從而綿軟了很多。
都兩天沒有見到陽光了,也沒有食物能量的補給。加手背還有手掌的傷,不斷地消耗着厲炎夜的體力。
他忽然意識到,應該是傷口開始發炎,體溫也跟着漲了。
如同厲炎夜所想,進來的果真是他惦記了一天一夜的女人。
厲炎夜花費了那麼大的精力還有犧牲,是想要見到女人,從而跟她的感情可以繼續升華去。光憑一張彩超圖片是不行的。
夏雲初的腳步有點慌張,因為還沒有完全能夠適應地下室的幽暗,所以她只能靠着以前的印象,一邊摸索着向裏面的鐵柵欄小跑過去。
「厲炎夜……你在哪?聽我說,則是抗生素,早晚各吃一片,這裏還有兩瓶礦泉水……」
夏雲初一邊低聲說着,一邊着急地將手裏的東西給厲炎夜塞進去。
昏暗,夏雲初只感覺到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向着自己撲了過來。接着她的後腦勺被厲炎夜探出的手給勾了過去,微張的唇也被緘封。
一個不是很舒適的吻,因為厲炎夜手銬跟鐵柵欄的關係,所以夏雲山跟厲炎夜的臉都要被貼在冰冷的鐵柵欄面。
夏雲初此刻還是異常緊張的,所以她根本感受不到這個吻裏面的任何溫情,只有無盡的負罪感。
這是河屯的地盤,自己在這裏又怎麼能安心呢?再說了自己本跟這個男人做了了斷不是嗎?
「厲炎夜,你不要這樣……」
夏雲初奮力將按住她後腦勺的手推開,厲炎夜的手腕的手銬頓時撞了鐵柵欄,帶出了一陣『哐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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