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居然是姚若藍!
她還穿着前幾天的衣物,只是有點凌亂和皺褶,在黑色衣服的包裹下,沒有見到她身有什麼明顯的傷痕,只是臉頰明顯有着乾涸的血跡。
不過仔細看了看,也不知道姚若藍是有沒有被輪了。
「媽咪媽咪!」厲玲玲頓時從厲炎夜的懷裏掙脫下來,跌跌撞撞地向着姚若藍飛奔過去。
姚若藍緩身蹲了下來,將向自己衝過來的女兒抱進懷裏,久久都不放手。滿是血絲的美眸里,此時滿是亮光一片。
「媽咪媽咪你到底去哪裏啦?玲玲好想好想媽咪啊!想到不想吃飯不想睡覺……」小可愛哭得委屈萬分,又十分眷戀着姚若藍。
而姚若藍只是靜靜地擁着女兒,沒有回答任何話語。
厲炎夜則是靜靜地看着蹲在地的女人,似乎想從她身的衣物判斷她有沒有經歷過什麼。
這才三天,嚴老二玩膩了?
這是他主動放人的還是姚若藍自己逃出來的?
可是按照嚴老二那個神出鬼沒的本事,不太可能是姚若藍自己逃出來吧。難不成是嚴老二主動放人?
嚴老二是不是沒有將姚若藍玩過癮,厲炎夜不知道,他只知道姚若藍一定不是一個好處理的東西。
她重新回到了厲家,那麼意味着什麼呢?
自己要馬走,還是坐下喝口茶再走?只是要是等到姚若藍對着他興師問罪,似乎不太好了。
唔……利用一個女人去換回自己的親兒子,怎麼聽對男人都不是一件光彩好聽的事情。
只不過厲炎夜還真是有點好,嚴老二究竟有沒有睡到姚若藍?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的只是好嗎?
姚若藍這樣抱着厲玲玲,兩母女一起抱頭痛哭着。
厲炎夜有點後悔了,應該在厲玲玲出生後的一天將姚若藍給處理掉的!
也不知道是不舍還是不能。才導致了如今厲玲玲離不開她。
不過這些破事,他也不想管了。
厲炎夜緩緩從姚若藍母女身邊經過,徑直離開了厲家。
身後沒有任何呼喚聲。
在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沒人在意厲炎夜是不是離開了。
一如二十多年前,那時候的自己不應該答應回來,這個永遠不會屬於自己的家裏來一樣!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還是回到了矛盾的。
欒城裏面,那個只能夠接起的電話再一次響起。
夏雲初則是剛將月嫂端過來的補品給喝完。
在廚房裏面忙碌的月嫂是不會接電話的,她已經被人吩咐過了。而兒子夏深則是一直在研究着怎麼逃跑。
夏雲初坐在沙發,然後盯着那個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長時間地靜默無言。
她知道,除了是厲炎夜打來的電話,不會有別人了。
通過這幾天的休養,她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不僅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兒子!
不要只是為了自己愛的人而活,要為愛自己的人而活。畢竟後者才是真心珍惜你,關心你的人!
一味盲目去愛,是永遠得不到回報的,甚至會讓自己活得沒有任何骨氣和尊嚴。
將不切實際的愛情都拋開,不要執着於着縹緲無蹤的愛情,更加不要指望那個男人可以成為自己跟兒子的避風港!
所以夏雲初最終決定接了那個電話,那麼執着一起響着的電話。有些事情,應該要說清楚了。
「別掛,是我!」電話裏面,是厲炎夜急促而帶着殤然的聲音。
明顯接電話的人是夏雲初,因為兒子夏深,是接了電話會訓斥自己的。
夏雲初沉默着,並沒有說話,靜靜聽着電話里的人想要說什麼。
「雲初,你說說話吧,隨便說什麼,罵我也可以!」
電話那頭的厲炎夜聲音很低沉,有着濃濃的孤寂,讓人不由得心疼起來。他像是討好似的想要得到夏雲初的安撫。
甚至有點不像是他厲炎夜了,厲炎夜何時這麼低姿態過?
「你什麼時候放我們離開?」夏雲初最終如他所願,隨便找了一句話來說。
夏雲初知道,身體是自己的,所以只有自己才能愛惜,更加知道一個事實:目前跟兒子被困在這裏,不愁吃穿,還有人伺候,其實還不算是一個壞的選擇。
只是她並不想留在這裏跟厲炎夜繼續糾纏,也不想回去淺水灣在河屯身邊寄人籬下。
夏雲初只想帶着兒子夏深,母子兩個離開s市,相依為命,過着應該屬於他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厲炎夜吁出一口濁氣:「等到你什麼時候真的將我當成坦誠相待的丈夫,等到深深什麼時候願意甜甜地喊我一聲爸爸,我可以放你們出來了。」
夏雲初聽完,很想笑,這個男人會不會太貪心了?不想想自己是怎樣對待他們的,還想讓他們將心都掏出來給他?
「厲炎夜,你這樣,很沒意思。」夏雲初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再平靜。
「你還那麼年輕,你有大好的資本去選擇更好的女人。你只要稍微勤勞一點,在四十歲之前生個足球隊,還是有可能的!」
「那好,我們約好了,等你身體好好了之後,我一定會加倍勤奮,讓你在我四十歲之前生夠一支足球隊!」
聽着女人的話,他的心情漸漸愉悅起來。
夏雲初無語了一會,然後重新開口:「厲炎夜,這世界的女人那麼多,你去另外找一個吧!我們從一開始是一個錯誤了!」
「那讓我們一直錯下去!」男人的聲音低沉認真,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輕浮之意。
「厲炎夜。現在玲玲找不到媽媽,一定在哭吧,那麼可憐。而你大哥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也在難受着。還有你跟河屯之間的恩怨情仇……太多事情等着你去處理了,為什麼要在我們母子身浪費那麼多時間跟精力呢?值得嗎?」
「你放我們離開吧,我跟深深都會非常感激你的!」
夏雲初一口氣說完了這兩段話,這些都是厲炎夜此時受到的困境還有磨礪。
還不等厲炎夜有任何回應,夏雲初又繼續說道:「厲炎夜,其實我還是挺同情你的,因為你願意粉身碎骨,得到自己想要的,什麼都想要,卻什麼都得不到。」
「在這些天,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五年前我沒有恨你,五年後依然不會恨你。我明白你所有的難處,我更加是能夠理解你的。所以我只想我們好好聚好散,你當我們從來沒有回來過,或者你當深深在五年前夭折了吧!」
「我不想他繼續生活在這樣的仇恨之,他是一個孩子,需要一個能夠健康成長,快樂生活的環境,而不是夾在你們間當什麼利用工具。」
夏雲初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放心,我也不會帶着深深回到河屯身邊的!」
想想還真是夠可悲的,自己跟厲炎夜做了這麼多年法律的夫妻,像今天這樣說話,還是第一次,夏雲初說過這麼多話,還是通過這樣的電子設備,跟自己的丈夫推心置腹。
夏雲初直到現在這個時候,都還是自卑的。
她並不埋怨厲炎夜對他們母子的捨棄,相反,要是厲炎夜捨棄了別人,而選擇了他們母子,夏雲初反而會覺得更加不適應,不自信起來。
她的生活環境造了她一顆這樣卑微的心,也自小根深蒂固着一個思想,自己總是會成為那個被拋棄的人了……
其實夏雲初的自卑心理,哪裏會梁彎彎少?而且是別人將她跟另外一個人放在天秤做較的時候。
電話那頭的厲炎夜長久地沉默着。
夏雲初說知道他的難處,還能夠理解他。這句話聽着怎麼這麼悲哀呢?
或許他們是真的想要一個平凡快樂的生活環境,可是自己卻連最起碼的東西都給不了她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座機傳來了嘟嘟的掛斷聲。
夏雲初沉默了片刻,緩緩將電話放回原位。
她問了問自己,真的不怨恨厲炎夜對他們一而再的拋棄嗎?
應該是不的吧。
因為要是對方不是那個男人的親大哥,或者厲玲玲不是他大哥厲天昊跟姚若藍的親生女兒,而是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甲,厲炎夜急一定會選擇他們母子的吧?
夏雲初你啊,是自卑到什麼程度,才會將自己跟一個路人甲去較?
自己還是太傻了,原以為只要真心地努力地堅持不懈地去愛,可以得到同樣的感情。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於懂得了這樣一個道理,也不敢再去觸碰所謂的愛情。
餘生,自己跟兒子夏深相依為命吧!
「少奶奶,您要趁熱喝了這個藥膳,涼了不好了。很是祛惡補陰的!」
聽見夏雲初將電話掛了,月嫂才將熬好的藥膳端了出來。
夏雲初點頭,然後將月嫂送過來的藥膳乖乖給全部喝了,不是很苦,所以她一口氣喝完了。
只要是月嫂做的藥膳或者是滋補的湯水,夏雲初都來者不拒,她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先把本錢養好了,才能夠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也是她現在最需要做的。
不過這個金牌月嫂還真是當之無愧,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調理,夏雲初覺得自己原本滿目蒼夷的身體已經在康復。
雖然心靈……
算了,這個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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