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雲初想了想,發現沒有必要跟這個男人說什麼或者是解釋什麼。他現在有了自己的生活,跟姚若藍有了共同的女兒。
夏雲初跟兒子夏深,是回不去的,也不會回去的!如果說她以前還會有那麼一點希望,那麼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
「這麼早過來喝茶?看來你今天興致不錯!」厲炎夜不疾不徐地說道,只是這份淡定從容背後,始終壓抑着一絲絲悽然的涼意。
這麼早?現在都十點了還早!不過夏雲初也懶得跟這個男人說這種無謂的事情。
「彎彎呢?」
夏雲初緊緊盯着厲炎夜的臉,「你不覺得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對付一個這麼堅強的小女人,很無恥麼?厲炎夜你還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雖說是斥責男人,可夏雲初的目光還是在他身遊走着。昨晚河屯說兒子夏深給了厲炎夜一箭,也不知道他傷在哪裏……
自己真是又開始犯賤了,為什麼還要下意識去關心這個大賤男,他是死是活都跟自己沒有關係了才對!
「梁彎彎那是被你連累的,你應該問問你自己!」厲炎夜說着,一邊向着夏雲初逼迫過去。
而夏雲初只能夠一直後退,退到一段距離之後夏雲初發現自己還真是蠢!出口只有一個,在厲炎夜身後的樓梯,自己應該想辦法從那裏下去,而不是一直被厲炎夜逼着往裏面退,這樣無疑是將自己逼進死胡同了!
「問我?應該是你厲炎夜要檢討一下!」
夏雲初說話引開他的注意,一邊在謀劃着應該怎樣從面逃離下去。先將厲炎夜完全引二樓?這麼寬廣的地方才夠地方繞開他,往樓梯跑去。
「夏雲初,這麼說你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地方需要反省的?」厲炎夜的語氣沉了下來。原本一張優哉游哉的俊臉也沉得不像話,似乎是被籠罩在一團戾氣。
「你無動於衷地打掉了我的孩子,還敢用這種高姿態來面對我?」
夏雲初汗顏,這個男人還真的是翻臉翻書還快!明明剛剛還邪魅不羈的,不過一秒充滿了戾氣。
「我無動於衷?呵呵,那你是希望我痛哭流涕還是傷心欲絕?」夏雲初冷笑一聲,這個男人還真是搞笑,憑什麼一直要她低姿態?他高高在一點錯都沒有?夏雲初受夠他的狂妄自大了!
「哪種都不需要,因為你較適合懺悔,用你的餘生去懺悔!」厲炎夜一字一頓地說着,每次說到那個『夭折』的孩子,厲炎夜總是近乎走火入魔的姿態。
「要是說懺悔,我覺得你厲炎夜更應該懺悔!」夏雲初下意識反駁了一句。因為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需要懺悔的。
可是這個男人呢?一味地逼迫着她,他對她的態度可曾有溫和過一點?總是這樣暴戾相待,動不動將所有的罪名都扣在她頭,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錯了一樣!這些都是夏雲初所痛恨的。
為什麼他厲炎夜能夠這麼做?他憑什麼?
見到這個男人身體還這麼順暢地教訓人,兒子夏深那一箭應該沒傷到他什麼要害,所有夏雲初不去想着他傷口的事情了,而是轉移注意力怎麼從他身邊逃離。
還真是有點難!本來自己在體力和體魄面已經輸給了他。憑武力是逃離不出去的,那麼只能智取了。
夏雲初往後再退,靠在了身後的椅子。摸到了有點冰冷的椅子,夏雲初想着要是趁厲炎夜一時不防,自己拿起椅子砸他,會不會勝算大一點?至少能夠從他身邊逃離出去吧!
「很好,既然你覺得不想要自己懺悔,那我幫你!」
厲炎夜一邊說着一邊向着夏雲初靠近,夏雲初在驚慌之下,一把是拎過身後的椅子向着厲炎夜砸過去……
然而厲炎夜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將椅子遠遠甩開。夏雲初心裏咯噔一聲,隨之恐慌涌了來,她立馬彎着身體想從厲炎夜身旁衝過去。
可是還沒等她衝過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手腕處一涼,聽到「咔噠」一聲,硬生生被拖住了步伐。
夏雲初下意識回頭,發現這個大賤男居然用手銬銬住她的手!
只又聽得「咔噠」一聲,厲炎夜將手的手銬拷在自己的右手,還直接將手的鑰匙從窗戶扔了下去,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排練過很多次。
夏雲初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向着窗口跑過去,想看看厲炎夜丟出去的鑰匙落在哪裏,還沒走動身體發現寸步難行。
「厲……厲炎夜,你想要做什麼?!」夏雲初不停地掙扎着手的手銬,怒意大起。
「這個手銬是專門給你夏雲初定製的!用來幫你懺悔,而我會陪着你一起懺悔的!」
厲炎夜緩聲說道,一邊坐在了旁邊的沙發,看起來有點疲憊不堪。
「神經病!厲炎夜你最好趕緊將這鎖打開!」夏雲初頓時也冒起了火氣,用力地將手的手銬晃動着,可是終究疼的是自己的手,還毫無作用。
這是金屬,不是她夏雲初一個碳水化合物小女人能夠拽開的。
看着急得快要竄跳的夏雲初,厲炎夜卻是淡淡地笑了:「夏雲初,這一次你跑不掉了吧?我說過的,要用我的餘生,跟你死耗到底!」
男人語氣是笑着的,可是那雙漆黑的眼眸,卻是不動聲色的清冷。
原本厭世的情緒此刻充滿了他的眸底,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過去。
那個『夭折』掉的孩子將厲炎夜的靈魂活生生困在了幽暗五年,他一個人被折磨了五年,憑什麼夏雲初能夠這麼開心地活着?他的靈魂都找不到出口了!
夏雲初看着更加成熟有韻味,但是身卻沒有一絲對那個孩子的愧疚跟懺悔!
厲炎夜不想看到這樣沒心沒肺的夏雲初,他要她跟着他一起懺悔!痛不欲生直到墜下地獄!
而夏雲初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真的越來越變態了,居然用手銬鎖着她!而且是跟他鎖在一起!
這個男人瘋了,自己快要被他逼瘋了!
夏雲初不敢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在五年前『打掉』了他的孩子!她真的想不明白,要是他真的那麼在乎那個孩子,為什麼轉眼又跟姚若藍有了他們的女兒呢?
還是說他真的走火入魔了,想要生出一個孩子來填補當年受到的創傷?
可是不管這個男人有什麼樣的理由或者是藉口,他始終都是背叛了。
不管他有沒有愛過她,他們的婚姻還是法律認證的!他背叛了還要找她算賬?這個男人啊,還是那麼狂妄自大!
不過夏雲初才不想跟他瘋!因為她家裏還有一個小傢伙在等着她回去!
夏雲初想到小夏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不掙扎了,坐在一旁的椅子。
然後緩緩抬頭,從她這個位置,只能是仰視着厲炎夜那張俊朗卻又帶着憔悴淒涼的面容。
「厲炎夜,你說用餘生跟我耗一輩子,那你的女兒呢?還有你女兒的媽媽姚若藍呢?」
厲炎夜明顯是聽進去了,可是他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凝視着女人一張依舊精緻,卻沒有任何悔過之意的小臉。
女人不停的追問讓他覺得喋喋不休,很刺耳!
在厲炎夜的心裏,女人應該是憔悴不堪,後悔到死的!可是厲炎夜在她臉一點都沒有看到。
「夏雲初,我原本以為,姚若藍才是最陰狠歹毒的女人。而你夏雲初一直是無辜受害的白蓮花。可是現在看來,還真是不全然是那樣。所謂人不可貌相,我今天才算知道。」
「姚若藍雖然說是歹毒,可是她虎毒也不食子,對玲玲那麼疼愛。甚至為了生下玲玲差點搭自己的性命。可是你呢?因為我對你的冷漠和怠慢,遷怒肚子裏的孩子,甚至將它的生命給剝奪了!」
厲炎夜的聲音很嘶啞,似乎是在壓抑着某些不明的情緒,心不停有怒意跟悲哀交織着。
聽見厲炎夜這麼說,夏雲初的心裏湧起無盡的悲涼之意,這麼說姚若藍在他心裏已經成功轉型了?
她姚若藍疼愛自己的女兒,甚至為女兒付出性命;她夏雲初不疼愛自己的兒子?他知不知道自己為了兒子,被姚若藍這個狠毒的女人殘害過多少次?!他知道她差點丟掉多少次性命嗎?!
可是到頭來,她夏雲初在他厲炎夜眼裏竟然成了最狠毒的一個!
真是夠可笑又悲哀的。
夏雲初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哀莫大於心死。
說什麼都只是將自己心的傷疤揭露出來給別人看罷了。
「是的,我才是最狠毒的那個女人啊。」夏雲初順着厲炎夜的話應了,「所以你放了我吧,我這種狠毒的女人應該自生自滅,不打擾你跟姚若藍母女一家團聚,共享天倫之樂了!」
夏雲初不想哭,因為她連哭泣的理由都沒有,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經紅了。
「天倫之樂?很好,好一個天倫之樂!」厲炎夜陰森漠然地冷笑一句,「夏雲初,我帶着你一起下地獄吧!這樣我們才能夠一家三口共享天倫之樂!」
夏雲初還沒有從剛才的傷感緩過神來,頓時被男人緊緊勒住了身體。
一種能夠讓她窒息的緊緊纏抱,仿佛下一秒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靈魂深處一樣。
「厲炎夜……你這個神經病!快點放手!」
夏雲初會適應他這種擁抱怪了,這種帶着殺傷性的擁抱讓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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