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模樣的男人表情溫和,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屋內的氣氛異常的嚴肅。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不能解決六甲,從今之後,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不要再找六甲的麻煩。」男人道。
「是,我知道了。」來人點頭道。
不需要下一次,他這次把握十足,一定可以抓住六甲的把柄,把他給打入地獄,讓得罪他的人知道自己會是如何悽慘的下場。
下屬離開了時間很久,一直沒有回來,書房內的氣氛變得越發的凝重起來。
「大人,六甲他一定是不在,您這次應該相信我的話吧,上一次六甲在邯縣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很是奇怪,那么小的地方,有什麼值得他特意多留下了幾天。」來人告狀道,底氣十足。
「我倒是不知道,留下來看望一下自己的家人,在你的眼中,也算是包藏禍心。」屋門還沒有被推開,六甲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六甲來了,進來吧。」主子模樣的男人衝着門口說道。
屋門被推開,露出了站在門口的六甲,他身邊站着一臉尷尬的下屬,屋內剛才的話兩個人顯然聽到了一些,此刻不由得有幾分尷尬。
白痴!
下屬站在原地,心裏委屈,他倒是想要出聲,奈何六甲大人的身份比他高貴,六甲大人不讓他說話,他怎麼敢出聲提醒。
「行了,你下去吧。」主子模樣的男人吩咐道,沒有興趣為難一個不相干的人。
下屬頓時誠惶誠恐的點頭,頭也不回的離開,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給天上的爹娘點上三支香。謝謝他們保佑自己躲過了一劫。
「我剛剛要是沒有聽錯,剛剛是不是有人又在說我的壞話。」六甲一邊邁步進來,一邊看着屋內的另外一人說道。
某人說的是誰,大家心裏都清楚。
屋子裏一共就三個人,主子模樣的男人坐着,臉色難看。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在這裏。你不是……」告狀的男人驚呼出聲道。看着六甲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這人是怎麼冒出來的,明明他的下屬剛剛飛鴿傳書,結果原本應該在遙遠外地的人。居然突然出現,這完全不合常理。
六甲淡淡一笑,看着這人道:「我出現在這裏很奇怪嗎?那你說我應該在什麼地方。」
懷疑同門,暗地裏調查同門。這都是組織裏面的大忌,要是掌握了直接的證據還行。偏偏這人蠢的不行,居然一再被六甲玩弄。
「大人,您要相信我,六甲他真的在那裏出現過。他背着您偷偷的在調查一些事情,他……」
「行了,不要在說了。」坐着的男人呵斥出聲道。
「大人。請您嚴查這件事,一定要給屬下一個清白。」六甲懇求的看着男人道。
「六甲放心。我一定會嚴查,不會放過挑起禍端的人,你做的很好,回去休息吧。」男人溫和的聲音道。
六甲點頭,站在原地卻沒有動。
主子模樣的男人深吸一口氣,看向另外一人,語氣嚴厲的道:「至於你,誣告同門,這是什麼罪名,你心裏清楚,自己去戒律堂領罰吧。」
「大人,那屬下先退下了。」六甲道,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某人,這才大步轉身離去,背對着大人的時候,衝着他挑起了眉毛,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看你下次會不會學乖。
留下一個得意的笑容,六甲離去的身影看起來很是瀟灑。
「大人,六甲他一定在說謊,您相信我,他一定偷偷出去過,我不知道他用力什麼辦法趕了回來,可是他一定有問題,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屬下絕對不會騙您的。」
「行了,自己去戒律堂吧,我會吩咐下去,讓他們照顧你一下。」
「大人,您不相信我。」
「到了現在,我相不相信你還有用嗎?」在來人亮起來的目光中,被稱作大人的主子繼續道:「你還不明白嗎?你已經輸給了六甲,他願意放過你一次,所以我也順水推舟不再追究,你下去之後好好反省,不要胡鬧,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六甲放過我……」大人您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嗎?六甲恨不得整死我才對吧。
「私底下調查同門,懷疑同門,甚至是陷害同門,這是什麼罪名,你心裏還不明白嗎?」
這個下屬忠心是夠了,可惜就是辦事的能力不行。
「可是,大人,我沒有誣陷他啊?」
「那你有證據嗎?」
「我……」
「行了,你去領罰吧,之後就回去養傷吧,沒事就不要亂跑了。」
「哦。」這人答應一聲,知道自己從今之後只怕再也沒有了出頭的機會,讓他不要亂跑,這是要被冷處理,再也不想見到他。
「等一下。」這人將要邁出門口的時候,身後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你說六甲偷偷出去,他去了哪裏?」
「我的人跟丟了他,具體的地方不知道,不過他去的是東方。」
這句話問完,身後的人再也沒有開口,於是書房內徹底安靜了下來,片刻後,房門被輕輕的關上。
東方?那裏有什麼呢!
***
太陽走上中天的時候,一亮馬兒拉着的車進入了宋家村,引得村口的大人和孩子都好奇的看了過去。
大馬兒,好威風!
「這是誰家的馬車啊,好大的氣派。」坐在村口大樹下的老人看着面前駛過的馬車道。
「咱們這個村子,還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威風的大馬兒呢。」另外一位坐在他身邊的老爺子道。
戰爭時期,戰亂頻發,一般人別說是這麼威風的大馬,就是非常差的惡馬。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一匹,更別說如此蔽塞的宋家村,更加很少見到外面來的馬車。
馬車噠噠噠走着,在村民們好奇的目光中,穿過了村子,朝着宋家村的另一邊走去。
這個方向,難不成……
村民們心裏好奇。更有喜歡熱鬧的孩子們追在馬車的身後。跟着馬車一路前行。
「這馬車難不成不是來我們村子的,怎麼一直往外走啊。」追了一路,見到馬車從整個宋家村中穿過。沒有停留,村民頓時疑惑道。
「是啊,外面可沒有什麼人家,這人是不是不認識路啊。再往外,可就是連雲山。」另外一人接着道。
這時候眾人中突然有一人驚呼出聲。在大家看過來的時候,開口說道:「村外除了連雲山,還有一戶人家啊。」
宋大福一家人搬出來,住在了宋家村外面的小叢林當中。人們一開始顯然是忘記了,此刻看着馬車走出宋家村,眾人這才恍然想了起來。
「老宋家好大的福氣啊!」有人感慨道。
「可惜啊。宋大福發達了,老宋家的人一點兒好處也沒有。」這人說着話。語氣嘲諷。
「你可別瞎咧咧,這件事咱們宋家村誰不知道啊,可不能怨宋大福,那都是老宋家一家子自己求來的。」另外有人聞言開口道。
誰說不是呢,估計此刻宋老爺子早就後悔了,還有老宋家的一家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居然會把最有出息的兒子逐出家門。
宋家,宋老爺子斜靠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曬着太陽,手裏拿着他那根旱煙杆子,這煙杆子陪了宋老爺子幾乎一輩子,老爺子是什麼時候都捨不得放下。
「爹,熟飯了,快來吃飯吧。」宋大壽的媳婦走到院子裏,看着宋老爺子道。
「唉,你帶着虎娃還有豹娃他們先吃吧。」宋老爺子答應一聲道。
整天肚子裏都覺得飽飽的,宋老爺子真是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宋大壽的媳婦聞言,點了點頭,抱着自己的肚子,轉身去了廚房。
宋老太太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宋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廚房裏飄出來濃郁的香味,這是燉肉的味道。
宋老太太手裏拿着一床新被子,這是她特意出去給宋大喜換來的,過年了,宋大喜他們也放假了,小兒子自從上次跟着三兒子一起走了之後,老三自己回來,說是小兒子要過幾天才能回家。
「老三媳婦,你一個人在廚房裏偷吃什麼呢?」宋老太太提高聲音問道,話音落下,人也來到了廚房的門口。
「嗝……」宋老太太的聲音出現的突然,廚房裏吃的正香的人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不停的打起嗝來。
「嗝……娘,您回來了,嗝……沒吃啥……嗝……」宋大壽的媳婦一邊打嗝一邊說道。
宋老太太的鼻子嗅了嗅,一眼就看出幾個娃子嘴角還沾着油,廚房裏的肉香此刻聞起來更是濃郁。
「你從哪裏買來的肉,老三給你的錢嗎?」宋老太太問道。
宋大壽的媳婦立刻搖頭,宋大壽那個殺千刀的胚子,哪裏會給她錢,上面的老虎婆卡的又緊,以前還有宋大福是不是的帶回來一些獵物解饞,現在他們一家人可是很久都沒有吃過肉。
沒錢,哪裏來的肉?
宋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廚房裏的人,鍋里的肉湯還在,幾個人剛剛吃的一定是肉,「老三媳婦,我還沒有老呢,你們吃的是什麼,當我眼瞎看不出來嗎?沒有藏私房錢,老三也沒有給你錢,那你從哪裏偷錢買的肉?」
「我娘才沒有偷錢,不許你冤枉我娘。」宋虎在一旁聞言頓時叫道。
「臭小子,反了天是吧,居然敢這麼跟奶奶說話。」宋老太太怒聲道,見到說話頂撞的是自己的孫子,宋老太太心裏不舍,扯過來距離自己最近的宋小花,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我讓你們偷吃,一些好吃懶做的傢伙。」宋老太太邊打邊罵道,廚房裏頓時哭聲一片,夾雜着宋老太太的叫罵聲。
「幹啥呢。」宋老爺子生氣的呵斥道,怎麼這個家裏就不能有一刻消停的時候。
「老爺子,你看看老三媳婦,她居然把我養的那隻老母雞給殺了吃了。」宋老太太看着走過來的宋老爺子道。
那隻雞還是宋大福在的時候用獵物從外面換回來的,說是為了養起來給張氏吃雞蛋調養身子,其實母雞下的蛋,張氏沒有吃到過幾個。
宋老爺子眉頭皺了起來,看着老伴兒道:「不就是一隻雞嗎?老三媳婦的肚子都這麼大了,早就應該吃點東西補一補。」
「娘,您別打了,快點放手啊。」宋大壽的媳婦一邊勸說道,肚子很大,行動起來有些不便,一次次護着宋老太太抓着的幾個孩子,情景外人看起來就很憂心。
「老爺子,那隻母雞是我留給小四的,他整天讀書多辛苦,家裏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就這麼一隻雞,我想着熬成雞湯,讓他補一補。」宋老太太辯解道。
懷娃有啥了不起,農村裏的婦人,誰還不會生孩子呢,哪裏有那麼嬌慣,老三媳婦都生了多少個了,不吃老母雞,也沒見她有什麼事兒,小四可是做學問,那才是真的費腦子,應該好好的補補。
聽到是給宋大喜留着補身子的,宋老爺子也不好多說什麼,宋老太太見此,氣勢越發的足了起來,見到老三媳婦護着娃子,乾脆連她也打了幾下。
「叫你偷吃,饞嘴的婦人,不吃會死啊,你個吃貨……」宋老太太一邊打,一邊罵道。
「娘,別打了,我知道錯了,娘,我不敢了……」宋大壽的媳婦一邊躲一邊討饒道。
「奶奶,你不要打我娘……」邊上的幾個娃子不停地叫着,廚房內亂成一片。
「唉!」宋老爺子嘆息一聲,聽着耳邊的各種吵鬧聲,只覺得家門不幸,想到今天在門口聽到的那些話,眉頭越發的緊皺。
他是不是做錯了啊,驅逐了老大一家出門,可是家裏怎麼越過越不好,反而是老大一家,日子越來越好呢。
「娘……」尖銳的叫聲驟然響起,打斷了宋老爺子的思緒,廚房內大鬧哭叫的聲音靜止了瞬間,隨後孩子尖銳的聲音穿透天際。
宋大壽的媳婦躺在地上,窩着身子,雙手捂着肚子,臉上慘白一片,紅色的血從她身後的地上蔓延開來。(未完待續。)<!--over-->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3.91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