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忙應了是,福身恭送他走,心裏是甜甜的。
被他拉了那麼一下的手都覺得熱乎乎的。
她有點留戀的攥了幾下,直到看不見太子爺的背景了,才轉身回去。
回去就叫人將閣子另一邊的炕也燒開,將蘇氏挪出去了。
她琢磨着,太子爺的意思是不必問出誰對誰錯來了。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了
等兩個人陸續醒了,富察氏也不見,直接叫她的奴才傳話,兩個人一起禁足,都是三個月。
「太子妃的意思是,江格格和蘇格格既然這麼急躁,就好好修身養性。這回你們都吃了苦頭,也就不罰重了。抄經也等好了再說。就都禁足吧。」
至於兩個跟着落水的丫頭,主子都不罰了,也就都不重罰了。等好了以後一人二十板子。
另外幾個跟着的那是已經打了二十板子了,沒伺候好主子,就是罪過。
蘇格格鬆口氣,她本以為這回出大事了,要被打死的。
這會子哪裏還管誰先錯了對的,忙就謝恩。
江格格可不滿意,她本就被蘇格格氣着了,自己又是個潑辣的,哪裏肯服氣?
就與正院裏的奴才分辨不是她先動手什麼的。
正院裏的白梅只是一笑:「格格有話,不防禁足出來再說吧。」
就把個江格格堵了個啞口無言。
這些事傳到了前院,弘昕只是一笑,沒管。
好幾日後,弘昕才去蘇格格屋裏。
本來後院都以為經過這件事,這兩個格格怕是都要失寵了。
卻不料太子爺居然去了三四個月不去的蘇格格屋裏,也是奇了。
蘇格格自己也沒想到太子爺會來,她已經退燒了,可是還是蔫兒的。畢竟受了這麼一回凍,能舒服才怪。
正躺在外間榻上,靠着窗戶曬太陽呢。
就見院子裏太子爺進來了。如今大清燒制玻璃的技術越來越好,太子爺府上就基本都是玻璃窗戶了。所以也看的清楚。
蘇氏看清楚了,就忙不迭下地,趿拉着鞋就下跪請安:「奴才恭迎太子爺。」
正好跪下,正好弘昕進來。
弘昕見她跪着,也不叫起,淡定的坐在一邊:「好些了?」
「回太子爺的話,奴才退燒了,就是……略還有些虛。」蘇氏老老實實回答。
弘昕嘴角一抽,頭回聽自己說自己虛的。
「你推了江氏下水?」弘昕故意。
「太子爺……奴才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腳下打滑來着,就是……」蘇格格一着急,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急的臉都紅了。
「閉嘴。」弘昕淡淡的。
蘇氏忙閉嘴,臉上是又着急又委屈。
弘昕才道:「起來鞋穿好。」
蘇氏應了個是,起身將鞋子穿好,束手束腳的站着。
「字寫的如何了?」弘昕忽然想起她那一筆字來,就興趣來了。
蘇氏腦子一時半會真是跟不上,就啊了一聲。
半晌才哦:「奴才拿來給太子爺看。」
弘昕嗯了一聲。心想這個是真蠢。
蘇氏將最近寫的都抱來:「太子爺,這幾日奴才病了就沒……沒好好寫。」
弘昕沒說話,隨意拿起一張看着。
比起幾個月前,還是有進步的。
最起碼難看的不那麼叫人嘴抽了。
不過,弘昕挑剔,這字,距離不難看都還有距離呢。至於好看,那就不必說了。
可見蘇氏之前是沒什麼底子的。
弘昕餘光看她,是有點虛,站在那看着弱不禁風的。蘇氏是原來就這麼瘦?
他想看,自然是正兒八經的看,細看下來,蘇氏一臉病容。
臉白的很,嘴唇也有點白。
這一看就是沒好全。
「回榻上坐着去吧。」弘昕也不至於折騰一個病人。
蘇氏哦了一聲,乖乖坐回去用毯子蓋住腿,她實在是冷。
屋裏不冷,可是她如今是身子虛。
弘昕看了幾張之後沒興趣丟開了:「一會孤再給你寫幾個字。好些了就跟着練。」
蘇氏忙點頭應是。
弘昕原本是一時來了興趣來看一眼的,這會子瞧她這可憐勁兒的,倒是不忍心了。
索性陪她呆了一會。
快午膳的時候走的,弘昕起身走了。沒有與蘇格格一道用。不過蘇格格已經很高興了。
就是太子爺只來呆了這麼一上午,可是對於蘇氏來說就不一樣了。
後院本就不看重不得寵的蘇氏,這回落水更是一樣。
所以她這裏的一切都有被慢待的。這會子太子爺只是來坐坐,就很是不一樣了。
當天中午的菜色就比之前幾日好。
蘇氏本人是一直知道這個道理的,只是她也知道這強求不來,所以一直不強求。
如今,她享受了跟之前不一樣的待遇之後,一邊用膳一邊想,太子爺要是能多來幾次就好了。
可也僅限於想而已。
畢竟太子爺是太子爺,怎麼會聽她的呢?
這麼自嘲一想之後,又覺得還不如珍惜如今這幾日好待遇呢。
不過,吃過午膳後,她又想,她到底是忘記跟太子爺好好解釋了。那天的事……
雖然她覺得都是江格格先壞的,可是……打架是肯定不對,誰先也沒用了。
好在她和江格格都沒出事,這就是萬幸了。
蘇格格沒想到,誰也沒想到,次日傍晚,太子爺居然來了。
這個時候來,顯然是要留宿的。
禁足的蘇格格居然接連兩日內見着了太子爺,這可是不一樣的。
後院裏,馬上就敏銳的觀察起來了。
莫不是蘇格格被太子爺看上了?
蘇氏再見太子爺,也是懵逼多過高興的。
餡餅砸下來的感覺。
弘昕看她這傻樣,心情很好:「好些了?」
「多謝太子爺垂問,奴才好多了。」蘇氏忙道。
其實也不比昨日好多少……
弘昕也沒拆穿她,進了裏頭,就該是擺膳的時候了,他想着就是過來與她用膳之後就寢。
擺上膳食,蘇格格就覺得自己好饞啊,很多東西不讓吃呢……
等用過了晚膳,弘昕也沒別的事做了,洗漱後,就拉着蘇氏上了塌。
當然沒那麼饑渴,對方還是個有病在身的。
弘昕只是今兒騎馬跑了一天,很累了,所以躺在榻上先與蘇氏說話罷了。至於別的麼……嗯,一會就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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