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肉。」葉棗沒底氣。
四爺搖頭:「好了,以後管着些嘴。」
「小氣。大清盛世太平的,核桃都不給吃,還寵妃呢。」葉棗嘀咕。
弘昕離得遠一點聽不清,四爺可聽清楚了。
這委屈樣子吧,寵妃就該只吃核桃麼?
好吧,四爺也傻了。
晚膳是四爺和葉棗,與弘昕一道吃的。
八阿哥還小,沒到能上桌的時候。
四爺給葉棗夾了一筷子魚肉:「這個魚鮮嫩,你愛吃,多吃點。」
弘昕暗戳戳的吃飯,隔一會就見皇阿瑪給額娘夾菜。額娘愛吃的魚啊,青菜啊,辣子雞丁啊。
嘖,這麼看下來,額娘愛吃的東西……還蠻多的嘛。
吃過了晚膳,弘昕很乖覺的要回去了。
四爺就叫蘇培盛親自送回去。
有蘇培盛了,葉棗也就不必在安排別人。只叫弘昕自己慢慢走。
送走了弘昕,葉棗和四爺又去看八阿哥。
八阿哥見了額娘和幾乎每天都見的阿瑪,也很高興。
雖然沒有笑也沒有叫,但是伸出來的白嫩小手就說明了一切。
四爺走過去故意站在側邊叫他:「八阿哥看這裏。」
然後,登登就回頭,看他。像是有點疑惑,後來又伸出手。
四爺將他抱起來:「棗棗不必擔心,這孩子定是說話遲。」
四爺已經問過好幾個太醫,以及還叫蘇培盛出宮帶回來兩個年級很大的老郎中。
說一般的孩子要是真的不會說話,那聽力或者是智力絕對有一方面不太正常。
可觀看這個孩子,他只是不叫。
但是也會哭,有時候也笑一笑,也能笑出聲的。
更是機靈聰明,給什麼都接得住。哪裏叫都知道回頭。
「這慢性子的小子,你是叫你額娘着急啊。」四爺捏孩子的嫩臉。
真是嫩,嫩豆腐一般的嫩。
被捏的不高興了,登登撅嘴扭着不許抱了。
葉棗笑着要接,就見四爺將他放下:「這孩子比滾滾那時候重,你少抱幾次。逗着就好了。」
葉棗點頭。
拿起一個小玩具,遞給了登登。
登登就看着葉棗,然後接了。倒是不往嘴裏塞,拿在手裏玩的開心。
甩一甩,丟一丟,然後撿回來,很是活潑。
葉棗摸着孩子的頭,登登馬上不管玩具了,就要往她腿上爬。
葉棗由着他爬上來,就見登登要拉葉棗的耳環。
四爺眼疾手快,忙將孩子再抱起來:「怎麼不知道躲,這要是拉住了,不把你耳朵扯出血了?」
「是你太快了好麼?」葉棗無辜。
被皇阿瑪強行抱走,這回登登很不高興!
使勁掙扎,一臉的委屈。
見兒子就要哭了,四爺忙鬆開:「這小脾氣……」
葉棗低頭,親了小兒子一口:「耳環不能玩兒的。」
登登也沒那麼執着,被額娘親了,就自己又玩玩具去了。
葉棗和四爺就這麼陪着,是不是與他一起玩兒。
等看着孩子打哈欠了,這才叫來奶娘,抱着他睡覺去。
葉棗也有點困了,四爺牽着她往正殿去。
坤寧宮此時還沒有人入睡。
皇后坐在外間的炕上,炕桌上擺着個白玉碗,蓋着蓋子,可香氣還是冒出來了。
那是一種詭異的香氣,很香,不刺鼻,只是叫人覺得從未聞過這樣的味道。
皇后面色確實是越來越好了。不過此時此刻,她看着這個白玉碗,卻是厭惡至極的樣子。
「還要喝多少?」皇后問。
「回主子的話,按照那位黃老先生的話,要喝四十九副。這才十一副。」
一副藥喝三天,早晚各一次。然後隔三天,再喝一副。
這喝下來,就是一百四十七天,還要加上中間隔開的三天。就是三百天。
一年啊。
「主子也別嫌棄,雖說這藥……」楊嬤嬤也是沒法直接面對這東西,實在是……
「可主子您身子好多了,這幾個月,您月事正常了不少呢。」以前一來就是半個月,不見得量大,可總是不斷。
如今來一回,七八天夠了,氣色也好多了。整個人都有勁兒。
夜裏也睡得好了。
皇后掙扎了一下,到底還是禁不住身子好的誘惑,掀開蓋子,猛然端起來將那聞着異常香,入口卻全是腥氣的東西喝了。
一喝進去就想吐出來,她強忍着喝了。
然後楊嬤嬤忙遞過來清水給她漱口。
又是漱口,又是灌水,許久才壓住這股子噁心。
這東西,不光是味道,就是想一想這是什麼,都覺得可怕。
皇后無力的擺手,叫楊嬤嬤出去。
每每到了喝藥的時候,楊嬤嬤就會屏退眾人,只自己留着伺候。
一國之母,要是叫外頭知道她喝這個東西,只怕是要被看做妖后了。
楊嬤嬤親自洗了玉碗,這才精疲力盡的歇息去了。
這三日的喝完了,也該又新的送來了。
二月初一,按理給皇后請安。
葉棗今兒倒是到的不算遲,起來的早麼。
她穿了一身流雲緞的珠光白旗裝,上頭繡着簡單的花紋,祥雲而已。
頭飾也不複雜,不過首飾件件都是珍寶。
同色的繡花鞋上,也是一朵一朵的祥雲,很是精緻。
比她早到了一步的禧妃和瑞嬪,以及幾個小答應們忙起身請安。
葉棗擺手叫她們坐,自己也坐下。
瑞嬪自打晉位之後,更加深居簡出了,非初一十五不出來。
她這會子看着葉棗的衣裳,笑了笑:「娘娘的衣料子是流雲緞吧?這料子,臣妾看着就是素色才最好看呢。」
「是啊,原本是想要品紅的來着,結果看了看,還是素色的好。你眼光不錯。」葉棗笑道。
她素來不是個眼高於頂的。只要有人與她好好說話,她都會回話的。
「娘娘肌膚白皙,倒是素色也好看。這邊角料做了鞋子,倒是再合適不過了。」行走間,腳露出來的時候,真是叫人覺得好看呢。
禧妃就順勢看過去,就見流雲緞的鞋面上,也不光是雲紋,還有細碎的晶石呢。
因也是月白,竟看不大清楚。只光線對上了之後,就看出耀眼來了。
真是……捨得。
這流雲緞就幾乎沒有,本不是貢品。是南邊的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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