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狐岐山,樹叢深處,懸崖邊,一道倩影靜靜而立。她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紗,好似整個人都融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一般。
突兀的,一陣涼風襲來,引得黑衣女子轉頭看去,只見一身青袍的天殘子不知何時突兀出現在了她面前。並且..隨意伸手輕輕揭下了她臉上的黑紗,隨即輕笑道:「果然是個絕色美人!但如此美貌,卻故意遮住不願意給人看,姑娘未免太過吝嗇了一些。」
「天尊?」俏臉一變的黑衣女子,聽得天殘子那一聲『果然是個絕色美人』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般,轉而反應過來,看到面前手中拿着黑色面紗的天殘子,不由蹙眉語氣清冷道:「還請天尊將面紗還我。」
「好香啊!」將那黑色面紗送到面前輕聞了下的天殘子,輕笑說了聲,才將之遞給了秀眉微豎的黑衣女子。
猛然伸手狠狠一把將黑色面紗抓了過去的黑衣女子,不由冷聲道:「天尊今夜這般擅闖狐岐山,就是專門為了來捉弄欺負我一個小女子嗎?」
「擅闖?我記得之前鬼王可是說過,我只要想,隨時可以來狐岐山的,」天殘子輕挑眉一笑,隨即道:「至於說捉弄欺負你..我只是看你一個人在此神傷,有些不忍罷了。我這個人,最怕看到女人傷感了。」
黑衣女子忍不住道:「我哪有神傷?不過是想一個人在這兒安靜一會兒罷了。」
「真的嗎?貌似,只有心中有所牽絆的人,才想要安靜,這樣可以靜靜去想着心中的牽絆,」天殘子看着黑衣女子,深邃的眼眸好似有着看透人心的磨礪:「讓我猜一猜,你在想什麼呢?一段往事?和男人有關?應該也和你平常蒙面的黑紗有關吧?是否,曾經有一個人,如我剛才一般掀下了你的面紗,在你的眼中和心裏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呢?」
聽着天殘子這番話,臉色再變的黑衣女子不禁道:「你胡說什麼?莫要以為你是鬼王的貴客,便可對我如此無禮。你若再亂說,便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幽姬,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又何必這麼緊張呢?」天殘子輕搖頭笑道:「這世上,女人其實比男人更容易動心,也更加長情。可惜,縱容你心中留下了他的影子,可他心中或許不曾再想起過你。造化弄人,這世上之事,唯情之一字最是讓人難解,也最是讓人神傷啊!」
說完,看着略微失神般踉蹌後退了一步的幽姬,天殘子不由略帶感慨的輕笑道:「也許你沒想到,最懂你的人會是我吧?我也沒想到,鬼王宗四大聖使之一的朱雀,竟也是一個純情的傻姑娘。」
「抱歉,今晚打擾了,」轉而歉然說了句的天殘子,便是徑直轉身離開了。
「傻姑娘?」低喃自語般的幽姬,看着天殘子的背影遠去消失在黑暗中,不禁略有些失神。
次日傍晚時分,狐岐山一處半山腰的涼亭內,一盤棋,兩杯茶,然而石桌兩側的石凳上卻是並無人坐。
一旁,一身黑袍、整個人都有着一股威嚴霸氣的儒雅男子和一身青袍懶散隨意的天殘子並肩而立,看着下方山谷中正在玩鬧的藍色羅裙溫婉美麗女子和淡綠色小衣裙的可愛女孩。
「天兄,昨日剛來,今日就要走,真的不多在我這狐岐山住一段時間嗎?之前你走了一段時間,碧瑤可是很想你啊!」黑袍儒雅男子突然轉頭看向天殘子開口道。
「碧瑤那丫頭,怕是想我的靈丹法寶吧?」天殘子啞然失笑道。
黑袍儒雅男子也是笑了:「呵呵,天兄煉製的靈丹法寶,可是連我也眼饞啊!天兄若肯來助我,別說一統聖教,就是滅了那正道三大門派,掌控這天下,也不是問題啊!」
「鬼王兄,我悠閒自在慣了,沒有你那般雄心壯志。就算掌控天下又如何?我輩修仙之人,終究還是為了成為長生不老的真仙,凌駕於眾生之上,豈非更加逍遙自在嗎?」天殘子輕搖頭道。
看了眼天殘子的鬼王則是忍不住道:「長生不老?自古不知道多少人追求長生,可到頭來,誰又能得長生?與其追求虛妄的長生,倒不如努力去得到能看得到、摸得着的。天兄一心要求長生,就不怕到頭來求不得嗎?」
「那鬼王兄怕不怕到頭來一場空呢?就算得到了,又能如何?為了得到,付出那麼多,到時候是否會覺得值得呢?然而,我這一生,自在逍遙,就算是最終求不得,也是死而無憾啊!可人生在世,總得有點兒追求,否則豈不是太過無趣?」天殘子笑着反問說道。
鬼王聽得略微沉默,隨即笑了:「天兄,可否請你幫個忙,為我煉製一批靈丹法寶?我可以給天兄提供多一倍的靈藥靈材。」
「多一倍的材料?貌似是個划算的買賣,可我這個人太懶散了,短時間內恐怕無法幫你煉製出來,」天殘子略微沉吟的隨意笑着道:「況且,就算是我幫你煉製了這一批靈丹法寶,增加了你鬼王宗總體的實力,又能如何呢?你就算能夠滅了魔教其他三派,一統魔教,可那正道第一門派青雲門的誅仙劍,誰能敵?」
一聽天殘子這話,凝眉略微沉默的鬼王,不由看向天殘子期待問道:「天兄,若是有足夠好的靈材,你能否煉指出堪比誅仙劍的法寶呢?」
「呵呵,鬼王兄,你倒是看得起我啊!」天殘子聽得一愣,隨即笑了:「足夠好的靈材?只怕這世上難找那等靈材。誅仙劍的煉製之法,我也多少了解一些。不過,我是不會用那等方法來煉製法寶的。」
「好了,鬼王兄,我得回去看我女兒了。你幫我和尊夫人還有碧瑤說一聲吧!否則,一旦被碧瑤那丫頭纏上,我想要脫身可不容易,」天殘子笑說着對鬼王拱了拱手。
目光閃爍的鬼王也是笑着對天殘子拱手還禮:「天兄,既然你非要走不可,那我也就不多留你了。一路保重,咱們有緣再見了。」
「有時間,我會再來看碧瑤的,」笑着點頭的天殘子,身影一幻,便是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遠處天際。
輕眯眼看着遠方天際的鬼王,不禁低喃自語:「這個天殘子,究竟是什麼來歷?會那麼高明的煉丹煉器之法,實力之強竟讓我面對他也有種危機感。這樣的人物,不該是平凡出身,他的身上定有大秘密。只是,他這一脈傳承,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此人如此神秘,而又深不可測,能不為敵,還是不為敵的好。但將來,為了我聖教大業,有些事只怕還是不得不做啊!追求長生?試問這世上,又有誰能得長生?」鬼王說着不禁輕搖了搖頭。
轉而看向另外一個方向的鬼王,目中閃爍着凌厲的寒芒,雙手也慢慢緊握了起來:「天音寺的死禿驢,竟敢害我妻女,還有青雲門、焚香谷,你們等着吧!待我一統聖教之後,便是爾等覆滅之時。這天下,終將由我聖教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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