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傑說的很悲壯。
不過,這些都不像是他的行事風格。
說句難聽的,他才不管以前的那些名人們是否做過什麼天大的偉業。
沒有利益的話,他才是連動都不會動一下。
能夠讓他這樣上心?
根本就不可能是上古年間燧人氏以及家族子弟是否為了天下拋頭顱灑熱血。
他可能會很敬佩。
但是也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把自己身陷險地。
而且,既然風姓十族和弇茲氏,華胥氏已經鎮守於此,你邢傑為什麼又帶着這麼多的人來這裏打攪人家的長眠呢?
這是每個人都有的想法。
真的是像薩爾瓦托雷說的那樣,邢傑閒的無聊,亦或者是窮瘋了,所以想挖個墓,看看裏邊有沒有什麼好處可撈?
當然不是。
邢傑不是那樣的人。
再說了,真的要是缺錢的話,邢傑能撈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說別的,放着相對安全的菲尼克斯屬島上的徐福墓不去動,跑這裏來冒大險,作大死的發掘天空之城?
這根本就不是邢傑的風格。
「傑哥,接下來幹什麼?」耗子和程昱哥倆看完整部紀錄片之後,覺得熱血澎湃,意猶未盡。他們的隊長既然搞出了這樣大的聲勢,總不會是想帶着全世界的目光來追尋昔日英雄的足跡吧?
「不幹什麼,我的活兒幹完了,等會光梯轉過來的話,我就回家了,你們想拍照留念或者等大部隊進來一起瞻仰老前輩們的豐功偉績的話,隨你們的便了。
紫色晶體已經被我和薩爾瓦托雷徹底激活,捕獵術的基本要義,趙雷,你應該也會,所以剩下的就真的沒我啥事兒了。在說出來一年多,老婆長啥樣都快忘了,再不回家,孩子都該不認我這個爹了。」邢傑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這話說得叫一個風輕雲淡。
這就完了?
廢了那麼大的勁,死了那麼多的人,搞得第三次世界大戰都快爆發,到現在,你邢傑拍拍屁股,說後邊沒啥事兒了,這就要走?
可是所有人都想不到有任何的藉口來阻攔。
這就有些不走常理了。
按道理,有人主動離開的話麼不應該是好事兒嗎?
可是為什麼邢傑這樣做,反而讓人心中忐忑的不行。
是不是邢傑有什麼陰謀?
可是他小舅,他的舅媽,他的朋友,部下都在這裏,能有什麼陰謀?
如果把這些人都換成美隊的人,大家都相信邢傑這樣做後邊肯定是要下狠手。但是現在?
那不可能。
「是真的,實話給你們說了吧,該拿的報酬我早就拿到了手上,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想看一下世界樹長什麼模樣。現在看完了,心愿已了,自然是沒什麼遺憾。至於你們說的什麼功勞,我一個局外人,要那玩意幹什麼?小舅啊,這邊的事兒就交給你了。記着,鑰匙可就只有這兩枚,毀掉一個的話,這裏可就再也不可能被激活了。」
邢傑說的話很缺德。
魔術手聽得心頭火直冒。
邢傑這口鍋甩的可真溜,他不想惹麻煩,難不成就眼看着自己的這個舅舅天天陷入到成對的麻煩之中嗎?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邢傑真的走了。
走的那叫一個乾脆。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另外讓眾人大跌眼鏡的就是,邢傑還帶走了薩爾瓦托雷。
他們兩個人不是死地嗎?
前邊的撕破臉,絕對不是演給別人看的。
那時候的前教宗真的是動了殺心。
要不是當時邢傑的身邊高手如雲,絕對會殺個天翻地覆!
但是現在呢?
兩個人竟然在那裏說說笑笑的,一邊商量着太平洋上那座島嶼能夠買賣,買回來又有哪座島嶼適合建豪宅。甚至邢傑說自己可以幫忙設計房子,到時候希望老薩能夠和自己做鄰居。到時候一起釣釣大鯊魚,天天吃着最新鮮的海鮮。
兩人完全就是一副避世桃園的架勢,渾然沒有把這座異度空間的歸屬放在眼裏。
小舅的臉色很難看。
伊莎貝爾舅媽的氣色也很不好。
耗子和程昱看着邢傑和薩爾瓦托雷離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着不舍。
「小傑恐怕是猜到了吧?」
「應該是猜到了,不然的話,他不會走的這樣乾脆。這座墳塋,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個臭骨頭,而我們,就是兩條惡狗罷了。」
趙雷走上前來,啪的一聲就是一個軍禮。
「劉鳳梧少將,這是最新一步的指令!」
說完後就把手中的平板遞了過來。
「是要滅口嗎?」劉鳳梧冷冷的看着那平板,沒有絲毫接過去的意思。
「當然不是,邢傑的任務到這裏是真的就結束了。當初他簽訂的協議就是如此,只率領隊伍發掘出天空之城的最後機密。其餘的他一概不摻於其中!」
聽到這裏,劉鳳梧的臉色一緊,急忙拿過平板細看起來。
半天之後才苦笑了一聲。
看着光梯上邢傑的身影,臉上神色頗雜。
「他全部都知道了,能堅持到現在都沒有翻臉,真的是已經完全照顧了我的面子。」
伊莎貝爾臉色頓時大變,急忙搶過平板,一目十行的看着密密麻麻的指令。當她看到邢傑提出的條件後,整個人頓時就怔住了。
「這不可能!他是怎麼知道這些機密的?阿齊茲……」伊莎貝爾回過頭看了阿齊茲一眼後,欲言又止。
「我更是不可能,當時他察覺到我的不對勁,直接就把我給踢出了隊伍,然後我就在組織內部接受檢查,根本就沒有可能接觸邢傑。直到前段時間他主動給我打電話為止,我們三個人都是相互監視,彼此間都沒有秘密。
至於他從什麼地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還真的不太清楚。葉浩,程昱,你們是一直都跟着巴桑的,那邊怎麼樣?」
「少來,別特麼的把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們頭上扣。很明顯是你們守護者搞砸了事!不過巴桑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起碼在我們和邢傑匯合的時候是那樣。」
「姓秦的呢?」劉鳳梧淡淡的詢問道。
葉浩聽劉鳳梧問這個。
冷冷的笑了一下,連回答都懶得說。
「一年前都死了,現在恐怕連骨頭都能夠當鼓錘了吧,不過那老東西還真是硬氣,為了保護邢傑,死硬着不說,硬生生的全都扛下來了。」程昱獰笑着說道。
「其實我覺得你們恐怕是早就暴露了,不然的話蔡林彬黃小波和仇堃當時死的也太過於巧合了一點。」布麗塔冷笑着說道。
葉浩搖了搖頭。臉上也是露出一陣的迷茫。
計劃真的事很周詳。
所有人的心動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的,就憑邢傑那蠢貨,根本就不可能知曉整件事的始末。
可是,事實又這樣擺在了大家的面前。
不相信也得相信。
以前總覺得邢傑是個傻缺,但是到現在卻才發現,邢傑這傢伙竟然拿着他們當槍使,和一個個的敵人打的頭破血流。
他自己到最後卻是能夠獨善其身!
這種赤裸裸的打臉,讓一眾自認為精英的人臉上都是分外的難看。
……
「你什麼時候發現這整件事其實就是一個陰謀的?」薩爾瓦托雷笑眯眯拍了拍邢傑的肩膀問道。
「很早了。」邢傑面色陰鬱,語氣不快的說道。
「能不能說一下,來滿足我這個老頭子的好奇之心呢?」
「滾蛋,薩爾瓦托雷那老傢伙臨死之前不是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嗎?巴桑,你再用那老傢伙的語氣和我說話,信不信我的刀子就能捅到你的菊花里去?」
「長能耐了是吧?說說唄。」
邢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好朋友,巴桑,這個自己唯一信得過的朋友。
眼神中透露出了難以言表的悲傷。
「當周子玉死在我的懷裏時,我就對所有人都起了戒心。我仔細的梳理了這些年來我的所有經歷,幸運的傑,呵呵,我這真的是幸運嗎?
還不是就像是個小白鼠?按照那些人劃定好的路線不斷地前進拼命?所有人都在配合我,為的就是我能夠發掘出這些史前的遺蹟來。
嘿嘿,守護者?哈哈,這就是個最大的笑話!哪裏有什麼守護者啊,有的只是幾大強國爭權奪利罷了!巴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你還記得當年你,我,周子玉三個人攜手共闖禁忌之山時,在中央核心區周子玉說的那句話嗎?」
巴桑迷茫了一會,回憶了好半天才猶豫不決的問道:「我記得老周當時說那種氣味和羊水很像。」
「沒錯,你是給嫂子接的生,自然是聞過。但是老周呢?而且他的紅寶石心臟還移植成功了。這說明了什麼?」
「臥槽,你的意思就是說老周他?」
邢傑點了點頭。
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緩緩的抽出了鞘里的刀!
然後一道閃光從手中飛起,劈向的目標就是巴桑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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