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商業街,坐落於北正門一百步之外,故而也被稱作北街。
雖然最近cccp的坦克開到了八達嶺一帶駐紮,nac在北門外不遠處建成了軍事基地,但這些對於當地倖存者門的生活來說卻沒有半點影響。
一到夜晚,整條街上便被色彩斑斕的霓虹點綴。
忙碌了一整天,收成不錯的倖存者們通常會在天黑之前回到平安街,將亞晶之外的收穫拿到市場上換成亞晶,然後就近找個酒吧喝酒,麻醉自己那繃緊的神經。
狩獵者和傭兵均往來穿梭於此,順着那股散不開的酒.精味兒,尋訪着買醉買.歡的娛樂場所。整條街上魚龍混雜,就和街道兩側那些錯綜複雜的漆黑小巷一般。
說到這裏,不得不介紹下上京市倖存者們的生態。
眾所周知,大多數喪屍是凝聚不出來亞晶的,只有生命力量達到一定限度的異種,才會凝聚出亞晶。所以狩獵普通的喪屍,對於那些狩獵者和傭兵來說,等同於浪費子彈的行為。
也正是因此,大量異種盤踞的地鐵站,對於上京市的倖存者們來說,就相當於網遊副本一樣的存在。
北門距離地鐵站近些,每天都有數以百計的狩獵者團隊和獨行客前往地鐵10-15號線,這幾條地鐵線的中轉站都集中在三環內,而且異種危險度適中,有些廢棄的避難所也集中在這裏,不少地方還遺落有戰前的戰儲物資。
無論是狩獵還是搜刮拾荒,在地體內的收益都比在地表上高出不少。
而這些經驗,都是上京市的倖存者們用無數條生命總結出來的……
進入了這片區域後,陸凡便寸步不離地跟在江晨身後半步,不動聲色地警戒着陰影中可能存在的威脅。
拐過了兩道彎,江晨一行人很快走進了街邊的小路中,在一處掉了漆的廣告牌下停住了腳步。
這間「地獄信使」位於北街的角落,蹲在一群雜七雜八的門面中間,不起眼的就像只蒼蠅,然而當一隻腳跨過門檻後,江晨卻是發現,這份低調與不起眼的背後,卻是別有一番洞天。
數百平米的大廳內,擺着一張張造型樸素的圓桌,坐在這裏的人有西裝革履,也有滿身縫縫補補的異種皮。衣着暴露的女郎托着盤子在大廳內穿行,笑着推開客人揩油的手,向這些亡命之徒兜售着酒精。
酒香、香水味、汗味兒在空氣中混雜在了一起,落魄的歌手在不遠處的舞台上嘶吼着不知名的dj,很快便在一群倖存者噓聲中下台,換上了姿色妖嬈、只着輕紗片縷的舞女。
不得不說,只要營養跟上,末世基本沒有醜女。
通過基因修飾,二十二世紀末的人雖然說不上各個都是俊男美女,但平均顏值卻是高出了二十一世紀一個級別。比如舞台上的那位,拋開那股風塵味不談,只給姿色打個分的話,按照現世的標準至少也是明星嫩.模那個級別。
當然,也有可能,這小妞本身就是個戰前的小明星。
對陸凡耳語了幾句,讓親衛隊在附近隨意找了四張桌子坐下,隨便點幾瓶度數不高的啤酒,緊接着,江晨便向吧枱的方向走去。
「要喝點什麼?」吧枱後面的酒保一邊擦着酒杯,一邊淡淡地問道。
「聽說這裏有情報販子。」坐在了吧枱旁的高腳凳上,江晨看向了他問道。
「整條街上都是情報販子。」酒保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哦?是麼……」江晨翻看着菜單,直接順着價目表往下看,「先幫我來杯彈殼谷啤酒吧。」
說着,從兜里摸出來一塊鵝卵石大的墨綠色亞晶,丟在了吧枱上的亞晶質量分析儀上。
酒保的眼皮跳了跳,質量分析儀上的數字,一路跳到了101點。
「多出來的算你小費。」江晨說道。
酒保什麼也沒說,默默地收起了亞晶,轉身回到了酒櫃旁。
沒有等多久,一瓶啤酒放在了吧枱。
「你的啤酒。」
接着,酒保又將另一瓶模樣袖珍的酒瓶擺在了他的旁邊。
「另外,你可能需要一瓶龍舌藍。」
江晨挑了挑眉毛。
「酒瓶子上有錯別字。」
「它的名字就叫龍舌藍,」不知何時,一名中年男人已經坐在了他旁邊的高腳凳上,沖他咧嘴笑了笑,「因為喝完之後舌頭會變大,還會變藍。據說釀造時加入了死爪的膽囊,還有一種生長在地鐵站中的藍色蘑菇,喝下去的感覺非常美妙。」
江晨的嘴角扯了下。
異種渾身都是毒,越是強大的異種越是如此,這幾乎是廢土上的公理。
比如死爪的肉,毒性比之砒霜都不遑多讓,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可以用死爪的膽囊泡酒。
至於那什麼地鐵里沈長哲的藍蘑菇……
確定不是毒蘑菇嗎?
「其實用心去發現,你會發現異種身上的美味也不少。比如泥沼蟹黃,變異食人魚的魚子做成的魚子醬,烤成五分熟的鳳尾蠍蠍肉排,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不是嗎?」男人咧嘴笑了笑說道,「沒準再等上兩百年,哪些異種能吃,哪個部位好吃,也都差不多琢磨出來了。」
鳳尾蠍是個什麼東西?
江晨只是依稀記得,好像出現在北部荒原,一種劇毒的大型毒蠍?
想到這裏,他的頭皮便不由微微發麻。
這幫吃貨簡直是不要命了,這麼吃下去吃棗藥丸!
「你叫什麼名字。」江晨問道。
「修羅,」男人喝了口酒,抬起了一隻眼皮,咧嘴笑了笑,「你也可以叫我老羅,大家都這麼叫我。第一次來地獄信使?」
修羅,一聽就是假名。
不過江晨也沒興趣知道他的真名,於是點了點頭,隨口說道。
「沒錯。這很奇怪麼?」
「不奇怪,每天都有新客戶來這裏,」點上了一支香煙,那個叫修羅的男人咧了咧嘴角,指了指放在江晨面前的那瓶龍舌藍,「如果想要打聽什麼有趣的事兒,只需要在桌上放一瓶龍舌藍,自然會有人來找你。」
江晨看了那個男人一眼,挑了挑眉毛。
「哦?所以,你就是那個找上門來的情報販子?」
「沒錯,」吐了口煙圈,老羅看着江晨咧了咧嘴角,「說吧,想打聽點什麼?」
「什麼問題都能問?」
「只要是我知道的。」老羅聳了聳肩。
「那麼第一個問題,」江晨笑了笑,看向了走到吧枱另一邊的酒保的背影,手指輕輕在吧枱上點了點,「這家酒吧的老闆是誰?他在哪兒?怎樣才能見到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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