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
江晨靠在窗前,手中握着酒杯,發呆似得望着窗外那搖曳的枝杈。杯中橙黃色的酒液搖晃,倒映着一張模糊不清的臉,還有一輪模糊不清的月亮。
「在看什麼?」
不知何時,孫嬌輕輕走到了他的身後。
「不知道也許是我們的後院。」江晨沒有回過頭,只是出神的望着那枝杈上永遠不會萌發的嫩芽。
庭院中是一排矮木夾道的小徑,再往後便是那個曾被他用來放黃金的游泳池。當然,現在泳池已經被圓蛋狀的穹頂給籠罩了起來,那是林玲的傑作。他還記得,自己曾在那裏享受過高科技模擬的日光浴。
「累了嗎?」
很少見地展現了體貼的一面,孫嬌從後面輕輕地抱住了江晨,將臉頰枕在了那寬闊的肩上。
感受着背後只隔片屢的柔軟,江晨有些疲倦地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偶爾。」江晨又替自己倒上了一杯,言不對題地答道。
但孫嬌卻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在他背後輕聲說道。
「兩個世界來回跑很累吧。」
「有點。」
酒杯重新斟滿,江晨搖晃着那晶亮的酒液,透過那層橙黃,凝望着那張美麗的臉,自言自語似得接着說道。
「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人,不同的處事方式,不同的價值觀我感覺自己活了兩個人生。雖然這能力給我帶來了無盡的財富,也將我拉出了人生的低谷我沒有資格抱怨什麼。但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直到數小時前,我突然發現。在這邊我一個朋友都沒有。」
其實從最開始,在與孫嬌發生關係之前。他根本沒有打算給這裏帶來秩序什麼的。無論這裏多麼亂,他在那邊也能過上富豪的生活不,甚至可能過得比現在更加愜意。
酒意微醺,一縷涼風吹過,吹醒了他的遐想。
「除了你們。」江晨補充了句。
「我也不是你朋友,我是老婆。」孫嬌在江晨的耳垂上不滿地咬了一口。
「咳咳,抱歉,我有些醉了。」將酒杯放在了一邊,江晨一隻手撐在窗台上。另一隻手抹了下臉。
「姚姚也不是。」
「我我知道。」
「那為什麼一直不肯吃掉她?」孫嬌的貝齒鬆開了江晨的耳垂,揶揄着問道。
雖然很多次都差點吃掉那只可愛的小兔子了,但最終他都沒有下手。因為模樣太幼小了嗎?恐怕那並不是主要原因。孫嬌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很在乎她的感受。
江晨沒有回答,只是將右手搭在了環繞在自己腰間的手上。
「因為我嗎?」
「嗯。」江晨輕聲應道。
「我不是說了我並不在意的嗎?而且,你在外面又沒少吃。」孫嬌白了江晨一眼。
聞言,江晨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呃,你都知道了?」
「韓君華對嗎?」孫嬌撅着嘴。
「嗯?為什麼你認為是她?」江晨不解地問道。
他原本以為,她指的是那個柳丁鎮的外交官。天地良心。韓君華現在還是個處,他真沒向她探討過更深入的問題。雖然無節操了點,但相比起同等地位的人而言,他推過的人屈指可數。
「因為。有一次我恰巧看見了她注視你背影的眼神。直覺告訴我,那並不是單純的下級看上級的眼神。」
聞言,江晨笑了笑。嘆了口氣,「你想多了。她沒有感情。解釋起來很麻煩,好像叫心靈政委。」
「就像開了無雙之後對嗎?」孫嬌聽江晨提到過。他開啟的第二級隱藏基因代碼的能力。
「沒錯,大概就是那種感覺。」江晨點頭道。
「那你開啟無雙之後,對我有感覺嗎?」孫嬌問道。
江晨愣住了。
仔細回想第一次開啟無雙的那次戰鬥,與鉛化變種人的死斗。如果真的毫無感情的話,應該最明智的選擇不應該是拋下孫嬌撤退嗎?以變種人的速度,是不可能追上t-3動力裝甲的。
「可能有。」江晨不確定地說着,但很快便笑了一聲,強行中斷了這個話題,「咳咳,我們為何要把話題轉移到」
輕輕閉上雙眼,孫嬌在江晨耳邊說道,「對我而言,這輩子唯一一件幸運的事,就是那天我在這遇上了你。」
江晨微怔。
孫嬌接着說道,「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突然有一天覺得累了,不想再回到這邊。」
「我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孫嬌的食指輕輕摸在了江晨的唇上,微笑道,「不用道歉。」
輕輕握住了那芊芊玉手,江晨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轉過了身來,將她抱在了懷中。
「還記得我們最初遇見的那天嗎?」
「你指的是我把你捆在椅子上,還是後來我們從餐廳一路干到了臥室?」孫嬌換着江晨的脖子,嫵媚地說道。
「我指的是你舔罐頭的樣子。」江晨開玩笑着說道。
「噗!」
孫嬌捂着嘴笑出了聲,沒好氣地白了江晨一眼。
「有些冷了。」江晨輕聲說道。
雖然已經六月,但在這片被放射塵覆蓋着的土地上,冷熱通常都是隨機事件。
臉頰泛起紅暈,孫嬌讀懂了江晨的暗示。
「嗯,走吧。」
門熄着一條縫。
在門的背後,藏着一道嬌小的身影。
一件大衣被小手緊緊地捏在胸前,望着那已經空無一人的窗前,姚姚的目光有些迷離,小嘴微微嘟着。
「你是笨蛋嗎?」
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後,林玲嘆了口氣說道。
她的聲音把姚姚嚇了一跳,撅着嘴不滿地看着林玲。
「再不出手,競爭對手就越來越多了喲。」林玲壞笑着說道。
「哼哼比如你嗎?」姚姚埋下了小腦袋。
「誒?為,為什麼扯到我身上。我,我指的是孫小柔。上次,她不是,在門口k,kiss了」林玲的臉刷的紅了起來,語無倫次地解釋着。
然而越是解釋,她的聲音越是細弱了下去。
姚姚埋着頭走了兩步,在林玲身邊停了下來。
「對不起。我我不該這麼說你。」
「沒事該道歉的是我。或許你是對的,但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了。」林玲低聲呢喃道,伸手抱住了姚姚。
她承認,自己剛才慫恿好朋友的動機很卑鄙。
銀白色的髮絲與烏黑交錯在一起,兩隻小動物如互相取暖般依偎在一起。
站在走廊的拐角處望着二位少女,孫小柔輕輕地嘆了口氣。
但很快,她的嘴角便勾起一抹愉快的弧度,轉過身向浴室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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