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可見這漫山遍野的紅衣喇嘛?也可知少林數百僧眾準備以武抗敵?現在少室山周圍可不安定呢。」陳默打量着玉林禪師那張苦瓜臉笑道。
「唉,為一人大動干戈,難道他們不知行痴已經遁入空門,與世俗再無關聯了麼?」玉林滿臉慈悲卻有些死板地說道。
「世俗,空門,大師也看得太簡單了,沒有世俗哪有空門,不論一個人遁得再遠,與世俗也脫離不了關係,何況老皇爺曾經是一國之君,他身上背負的事情就算是佛祖到了都無法度化掉的。」陳默笑嘻嘻地說道。
「那可如何是好?」一旁的澄光低聲問道。
「我去見見行痴大師,有些事情在下奉命而來,也許事情最終還是需要他才能了結。」陳默說道。
「進去吧,他在裏面面壁呢。」玉林與澄光讓開廟門說道。
陳默走進小廟,在小廟的供桌後是一尊捲髮長相極丑的高大塑像,想了想那便是從阿三國來的達摩祖師,看他塑像上瘦骨嶙峋的模樣,陳默也沒弄懂為何他的武功會高得離奇。
順治背對着外面將臉正對着一面牆壁,手裏一串佛珠輕輕轉動,嘴裏一串串經文顯得十分虔誠,不過陳默卻看得出,順治面容陰沉呼吸不均勻,此刻他的心裏依舊是十分的混亂。
「陳默見過行痴大師,皇上不日即到,希望皇爺能夠見他一面。」陳默走上前在順治身後低聲說道。
順治手頓了一下,陳默暗暗冷笑,什麼出家為僧,只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而已,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韃子入侵中原,順治雖然年幼卻傳承了韃子對中原百姓的殘暴的統治,所以陳默並不會在意對方此時所謂的善心。
若是放下屠刀便可成佛,那佛門便是為為惡者洗刷罪惡的一個地方,成千上萬因為這些人承受痛苦和死亡的百姓又該如何,難道寄望那虛無縹緲的超度以待來生幸福?
陳默從來不相信來生幸福,這一世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更何況他現在為了武界門任務到了華夏百姓被欺凌的一個時代,除了任務他也在嘗試着試圖顛覆這個時代,那樣他才可能帶走自己的女人。
「見也無用,何必再見?」順治抬頭看着牆壁面色悽苦地說道。
「有用無用也得見了才知道,何況他是你兒子,所謂骨肉連心並不是出家就可以割捨掉的,那樣的話也不叫出家,那叫無情無義了。」陳默盯着順治那個光溜溜的腦袋說道。
「他幾時到?」順治重新捻動着手中佛珠問道。
「我們前鋒已到,皇上應該在兩天後到達,到時候借敕封少林前來見老皇爺。」陳默低聲說道。
「那外面的那些人怎麼辦?」順治回頭看向年紀輕輕卻殺氣十足的陳默問道。
陳默眼神一冷說道:
「外面的紅衣喇嘛與吳三桂手下勾結,至於有什麼動機我想老皇爺應該知道,雖然不能挾天子以令諸侯,可老皇爺對皇上的作用還是很明顯的。」
順治手指不斷撥弄着手中佛珠,面容更顯糾結和痛苦,他閉上眼不再與陳默說話,面對着白色的牆壁呼吸卻愈加凌亂。
陳默走出小廟,聽到了陳默與順治交談的玉林一聲嘆息走進小廟,在外負責護衛的澄光苦笑了一聲說道:
「這一次達摩堂和羅漢堂的弟子都到了這兒,不過外面這麼多紅衣喇嘛,我們可難以對付。」
「無需擔心對方的人數,不過對方也有高手在內,不知大師可有高手在此防備?」陳默從一旁找了一個石墩坐下低聲問道。
澄光點了點頭對一旁一名眼神有些呆滯,雙手卻在不斷比劃招式的老和尚叫道:
「澄觀師弟,過來見過陳施主。」
澄觀,陳默意外的看着這個老和尚,這老和尚若不是古板固執,他所學的武技可算得上鹿鼎世界中最多的一位,老和尚回過頭合什一禮又轉頭繼續折騰他的武學,澄光苦笑一下說道:
「這位師弟是位武痴,除了武功很少關心其他事,還望陳施主見諒。」
陳默眼神閃爍了一下,搖搖手讓澄光安排周圍的事情,而他卻走到澄觀身前靜靜的看他的手不斷變化招數,嘴裏嘀嘀咕咕他念叨着這些招數該如何使用力量角度的口訣。
陳默現在是好學的,因為他的武功就算是在這個世界也只能是中游一級,若是能夠將神行百變與翻雲覆雨手等武功提升到宗師級,那他在這個世界就算功力較差也可以算得上高手了。
隨着澄觀手掌翻動,陳默在一旁也不斷的隨着他的動作運轉,由于澄觀一門心思都在琢磨武功,並沒有關注一旁陳默這種明目張胆的偷學,而澄光在遠處雖然看到了陳默的動作,他卻認為沒人詳細解釋少林武功並不會被人這樣偷學去。
一套掌法不斷的從陳默手上來回發出數次,逐漸的陳默已經明悟這套掌法的運勁出手方式,他眼神也開始如同澄觀一樣出現茫然之色,可雙手卻發出一股股沉悶的勁氣帶動之聲。
被陳默掌勁聲驚醒的澄觀忽然看到他出掌的模樣,他顯得有些傻愣愣地站起身說道:
「咦,小施主的般若掌使得不錯呢?來來來,老衲和你對幾招。」
澄觀說動就動,他也施展和陳默一樣的掌法開始對攻起來,陳默正在陷入武道明悟的一個境界空冥狀態,一看對方出掌,他全身的功力運起就將一套掌法使得風聲驟起與澄觀打了起來。
澄觀一邊與陳默以掌法拆解,嘴裏卻習慣性地解說道:
「般若掌原本達摩祖師創造,這門功夫以力著稱,是少林掌法之最,唯此功全以外勁傷敵,並無內勁支撐造成後勁不足,雖然是少林絕學卻難以練至大成;
元末之時神僧剛相以內勁融合般若掌,創造了少林金剛般若掌,此門掌法從此內外皆修,出掌混元剛勁,擊中敵人時輔以內勁出手,剛柔輔濟可剛可柔方能入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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